第122章 作戲

  第122章 作戲

    雅間外原本走動的腳步聲頓時停了,宋笎看了眼常掌櫃收回去的腳步略一點頭。


    半夏連忙接道:“我們家老爺用過了也是讚不絕口,還說要將它做貢品供給宮中的貴人們用。”


    宋笎看向她道:“可帶來了?”


    “半夏。”


    “是,小姐。”半夏連忙將一個小布包放到了桌上。


    布包掀開,裏頭放著兩塊淺綠色的香皂,方方正正的,通透不已。


    “哇,這是玉嗎?”川羌湊近了去瞧,接著驚訝道:“好香。”


    半夏向著幾人介紹道:“這是我家小姐研製出來的香皂,形似美玉,又有淨手香氛之效,別無二家。”


    林嵐點點頭,拿起其中一塊香皂道:“除此之外,每一種顏色的香皂作用也是不一樣的,放桌上的這兩塊與香胰子澡豆差不離,隻比上他們要強上許多不止。”


    李泓煜饒有興味的看了眼房門,繼續聽著她們似真似假的話。


    “對了,上次拿給你那一塊淺黃色的香皂你可用過了?”林嵐忽地看向她,將手中的香皂放了回去。


    “我以為是什麽養顏的香膏,便拿去給舅母用了,隻留了一小點。”宋笎頗為訝異,接著看了眼川羌回道:“可是有何特別?”


    林嵐連忙握著半夏的手道:“我方才可幻聽了?”


    半夏連連搖頭,焦急看向宋笎這邊解釋道:“淺黃色的香皂不是這等綠色香皂能比的,淨手淨身時更是能治皮膚上的頑疾,其他顏色的一百兩一塊便足矣,可黃色這種藥用的,裏頭可加了好些難買到的藥材,便是一千兩一塊都不算多。”


    雅間內外都靜了,屋子裏安靜不過是因著之前沒商定這個價格,宋笎更是看著林嵐挑了挑眉,眼中意思兩人都知悉。


    林嵐背對著門窗,無所謂的攤了攤手。


    見川羌半響沒有動靜,半夏稍稍推了推,眼神示意了她手上的木盒。


    川羌回神,將木盒放到桌上道:“我們家小姐如今隻剩下這一小點了,原是要拿來鋪子上先看看成效如何。”


    木盒被揭開,裏頭靜靜躺著拇指大一點的香皂,切得齊整,卻也極為漂亮。


    林嵐不敢置信,指著裏頭的那一小點道:“就這點了?”


    宋笎歎了口氣:“去舅母那時順道帶了些過去,如今聽你這般說,倒不如留在府上自個用了。”


    林嵐好似心痛萬分,半響之後,狠逼著自己下了決心,這才望著宋笎道:“留在鋪子上吧,下月初咱們要占得京中的市場,總該有點風聲出去才好,我再從我那勻一塊出來,你拿回去留著。”


    說完後她抱緊自己的雙臂,同她說道:“你可莫要再給出去了,很貴的!”


    好似頗為不舍得。


    “好。”宋笎輕聲應了,接著沒忍住輕笑出聲。


    笑罷往房門那邊看了一眼,見常掌櫃靠在柱子後,伸手拿起了桌上的一塊香皂放到眼前端詳,窗外的光好似透過皂身,一片透亮。


    隔著扇門,常掌櫃離得遠些,看到的效果又不一般,隻覺得此物天上有,人間無。


    木梯上傳來腳步聲,常掌櫃連忙端著手裏的茶盤朝前走,敲了敲雅間的房門道:“東家,茶水來了。”


    川羌似是抱怨一般:“怎來得這般晚,小姐都坐好一會兒了。”


    常掌櫃將茶壺放下,麵色如常道:“茶水剛剛用完了,我便在下麵新煮了一壺。”


    宋笎擺擺手,緩聲道:“無事,川羌斟茶吧。”


    川羌還未來得及接過,常掌櫃連忙拿過了茶壺,笑著道:“還是我來吧。”


    門口腳步輕輕,宋笎抬頭,丹砂朝著她輕點了頭,接著朝雅間裏道:“奴婢見過戰王。”


    等李泓煜頷首,這才朝著宋笎出聲:“小姐,沈夫人帶著好幾位官家夫人來了,已在樓下候著了。”


    “舅母來了?”


    丹砂點了點頭。


    宋笎站起身,朝幾人道:“你們可要隨我一同下去見見舅母?”


    常掌櫃斟茶的動作一頓,弓身聽著他們的交談聲,眼睛卻一直往木盒看去。


    林嵐當即道:“去,既是你家長輩,禮數上我也該去見見。”


    她將才端起的茶盞放下,放得急了,杯子裏的熱茶蕩出了杯沿,盡數濺到了常掌櫃身上。


    “嘶~”常掌櫃連忙放下手上提著的茶壺,伸手覆上了被燙紅的左手手背。


    見狀林嵐連忙道:“可傷的嚴重?”


    常掌櫃望了一眼桌上的木盒,麵上和煦道:“不打緊,既然夫人們到了,也不好叫她們久等,東家與林小姐還有王爺快去看看吧。”


    宋笎看了一眼,頷首朝著門外走去,幾人自是跟著一道去了樓下。


    常掌櫃聽腳步聲漸漸沒了,走到房門看了一眼,接著迅速將雅間門關上了。


    桌上布包裏的香皂完整不見半分瑕疵,常掌櫃拿起看了一瞬便放下了,繼而伸手拿出了木盒裏的一小塊淡黃色香皂。


    與淡綠色的相比,這一塊缺點少點不會叫人輕易發現。


    常掌櫃看了眼左手背上燙傷的小片紅色,從寬袖中拿出小刀順著香皂上的切痕切了下去。


    到手的一塊比指甲蓋略厚些,常掌櫃粗粗往手背上擦了點,原本灼燒的感覺頓時消失,隨之而來的是經久的清涼。


    手裏那一點香皂還未用完,常掌櫃眼眸晶亮的看著桌上那一小塊香皂,不自覺吞咽了一口唾沫。


    還欲再切一些,外麵傳來小跑的聲音,腳步漸近,容不得常掌櫃多想,連忙將那塊香皂放回到木盒裏,接著握緊右手往外走去。


    房門被推開,常掌櫃見到川羌笑眯眯地問道:“川羌姑娘怎回了樓上來?可是小姐落了何物?”


    川羌點頭,指著桌上道:“沈夫人帶了別家夫人來買這香皂的,小姐讓奴婢拿下去。”


    常掌櫃恍然道:“那是該快些,省得耽誤了小姐的事。”


    川羌快步朝著木桌走去,臨近了疑惑道:“這一塊怎少了似的?”


    常掌櫃心跳漏了一拍,還未出聲便見川羌風風火火的抱著木盒與小布包出了房門。


    右手手心的香皂變軟,常掌櫃連忙攤開手,將那一小片細細放進了荷包裏,這才放心朝著樓下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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