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原來如此
第85章 原來如此
蕭燁一臉驚訝的看著王弦歌。
他沒有想到，他都沒將靈山寺後山的事說與她聽，她竟然自己就猜到了！
她竟然隻因為夕照說，蕭昇到了京城這麽一個小小的線索，就猜到陶氏與蕭昇之間的關聯，並因著這關聯猜想到了劉樂與蕭昇之間的關係。
這推斷能力不可謂之不強！
當然，這一切也可能與她之前說的夢有關係。
隻她上一次說起時，並沒有說到這一點，說明在她夢中這些事情並沒有浮出水麵。
她現在所說的一切都是她的推斷。
這推斷太合理了，讓蕭燁這幾天的疑惑迎刃而解！
“蕭昇隻有蕭榮一個女兒，他這麽大費周章到底是為什麽？就因為當年祖父沒有將這天下傳給他嗎？”蕭燁有些鬱悶，在他的印象中，當年的蕭昇是個極為可親的伯父，就算出征在外歸來也會為他和弟弟帶些好玩的好吃的回來，比父皇對待他們還要親切溫和……真的隻是為了當年他為大周打江山出了大力，卻被太祖一筆抹殺，驅逐益陽的原因嗎？
王弦歌一愣，猛然想起夢中劉素與蕭榮的兒女姓蕭的事情來。
“你還記得我之前與你說的夢嗎？”王弦歌幽幽的看向石山頂，朱夕照與一個黑色的人影正夾著劉素往山下跳：“劉素與蕭榮的孩子都姓了蕭——所以蕭昇奪下江山後，應該是傳給了蕭榮的孩子，這對劉素來講更是天大的誘惑，還有什麽能比得上自己親子做皇帝更加榮耀的事呢？”
“原來如此！”蕭燁臉色一寒，印象中的那個和藹可親的伯父影子終將逝去，變成了一個麵目全非的亂臣賊子！
“這個劉素你是什麽打算？”王弦歌問道。
“我打算拿他威脅劉樂，看能不能從他手中弄過來一部份兵權。”蕭燁眯著眼睛，一臉殺氣的看向被弄到山腳下的劉素：“如果你不願他活著，也可以馬上除了。”
放了他，那是不可能的。
這句話蕭燁嘴上沒說，他那眼神裏表現的明明白白。
“所以你才將劉青算計到大理寺的獄裏去了？”王弦歌這才恍然，為何蕭燁要殺秦成良卻要拖上劉青了。
“嗯，不隻因此，我還需要劉樂與秦貴妃反目。”蕭燁意定神閑的說道：“其實劉樂此人心思並不單純，他投靠了蕭昇，受了他的兵權做了安樂侯，卻又向秦貴妃投誠。這樣一來，將來不管是蕭煜登位，還是蕭昇登位，他都留有餘地。”
“劉素是投給蕭昇的，若是事成，劉素子女為帝，他為皇外祖父。若是事敗，他肯定會出賣蕭昇，當做投向秦貴妃的投誠石。”
“反正劉素死了，他還有劉青繼承香火。”
蕭燁的這個猜測應該是準的。
隻是上一世，劉樂夫妻兩個怎麽會那麽快就死了？
特別是陶氏，劉素都那麽能耐了，劉經也投奔了蕭昇，怎麽她還會死得那麽慘？
難不成這裏麵還有什麽事情是她不知道的？
上一世，她根本不知道劉樂還有外室，更別提還有劉青這個外室子了，到她死都沒有聽說過一絲消息。
陶氏與劉樂的那個外室會不會曾經爭鬥過，一方失敗身死，所以才沒有出現過？
還是外室贏了，所以陶氏才會死得那麽慘？
再不然是外室輸了，可留下的力量弄死了陶氏？
王弦歌搖了搖頭，將這些亂七八糟的念頭扔出腦外：“嗯，劉素此人，你就看著辦吧，我得回去了，估計陶氏還得再尋我麻煩。”
“你在這裏還是要小心些。”
“嗯，歌兒，等你下次來，這裏定然已經建好，到時候在湖心亭裏煮了水，我泡茶給你喝可好？”蕭燁有些不舍的擋在了王弦歌的身前，將手扶在了護欄上，好像她不回話便不放她離開一樣。
王弦歌不打算理會他的暢想，畢竟這裏已經與她的願望南轅北轍了。
所以，她一轉身打算從另一麵離開，卻被蕭燁扯住了衣袖。
“歌兒……劉素回來了，你，什麽時候離開安樂侯府？”蕭燁緊緊的盯著她的側顏，話說得極快：“我們也可以拿劉青要脅劉樂放你離開侯府，讓你恢複自由身。”
“那樣的話，你拿什麽要脅劉樂？”王弦歌轉過頭垂下眼睛，看他扯著衣袖的那隻手：“大殿下，你已經被人算計過一回，往後還是不要這麽意氣用事的好。”
如果上一世蕭燁在湖中沒死，那麽他便是死於那一晚——雙喜告訴他，劉樂半夜還在寒楓院，鬼鬼崇崇的那一晚。
如果不是雙喜說了，如果不是她打算拿住劉樂的把柄，是不是那一晚他就會如前一世那樣死在那裏？
畢竟那一晚，尋找他的人被劉樂引到了別處。
他又被扔在寒楓院這個意想不到的地方。
那時天寒，一個晚上，不被凍死也要差不多了，若是自己沒把他帶回青嵐院，他肯定是凶多吉少了。
“歌兒，為了你，我願意做一切，不隻是說說而已……”蕭燁放低了聲調：“我知道，你肯定在氣我當時裝雙腿殘疾——雖然你一直沒質問我，但是我知道你是生氣了，不然眼下你便不會對我這般不冷不熱了。”
“我有什麽權利質詢殿下？”王弦歌苦笑了一聲：“你與我從一開始便不是一個世界裏的人，你應該得到的是一個對你有助力的娘子，而不是我這種——已經嫁了人的女子。”
“你又沒有與他成事！”蕭燁有些著急，王弦歌總拿她已經嫁了劉素的事來說話：“當晚，劉素剛喝完酒還沒入洞房就被我打昏在寒楓院外，你……”
所以，這就是劉素娶了自己，卻沒有入洞房就假死逃循的原因了？
怪不得……她還以為是自己魅力不夠。
要不然怎麽解釋，劉素生盡辦法娶了自己，卻沒有洞房就跑了，難不成就隻是娶進門來當擋箭牌的？
卻原來是他——所以，劉素娶她的原因，是想引蕭燁上鉤嗎？
“你是那一晚上被劉樂抓住的？”王弦歌臉色一紅，將袖子一甩從蕭燁手中拉出來：“你，你是不是腦子有病？！”
“難道你不知道劉素娶我也是為你設的一個局嗎？”
怪不得，她才能以一介商人女子之身嫁入侯府，活得那麽卑微淒慘！
怪不得，上一世劉素會毫不猶豫的亂箭射向她！
怪不得——上一世，才沒有他！
蕭煜說，兄長將她托付給他，他有負兄長的囑托——
所以，上一世，他臨死之前惦記還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