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你可準備好了?
第78章 你可準備好了?
“他從二樓上摔下來的,頭朝地。”紅綾伸手指著不遠處的酒樓。
王弦歌這才明了,原來是劉青在急怒之下,將秦成良從二樓推下來的。
隻是二樓並不高,按理說不應該會以頭觸地吧?
“這就是秦成良壞事做多了,遭了報應呢,他掉下的途中腰帶掛到了酒樓的招子上,頭重腳輕便換了方向,還不待眾人反應過來,他的腰帶就斷了,在那個位置,一頭栽下去的。”紅綾連說帶指,說得猶如親眼所見。
王弦歌伸頭出去,就看到那酒樓的招子還好生生的立在當地,隻是係招子的粗大竹竿被仰頭劈成了兩截,其中一截還顫顫巍巍的垂在那裏,被寫著“精品九醞春”五個字的招子纏來繞去。
這叫什麽報應?
王弦歌第一次見到蕭燁伸出的利爪,隻覺得膽怯:他有這樣出色的算計和謀略,怎麽可能會鍾情於自己這麽一個庸材?
紅綾見她麵色不好,生怕讓她誤會了大殿下是那等心黑手狠之人,急忙解釋道:“這秦成良可不是什麽好人,他真的是死有餘辜!”
“你這麽著急做什麽,我又沒有為他打報不平。”王弦歌白了一眼紅綾,對她這種心在曹營心在漢的行為極為不爽。
“沒有就好,沒有就好!”紅綾鬆了一口氣:“大殿下說了,若是您覺得劉青有用,咱們可以出手將他救下,讓劉樂承你一個人情,日後方好拿捏。”
“哦?大理寺的捕快都來了,我們如何救得?”王弦歌有些意外,有點弄不明白蕭燁到底是如何打算的:“你家主子這麽廢心巴拉的算計一場,該不會就隻為了給我鋪路吧?”
“自然是為少夫人鋪路啊!”紅綾說了一半,看到王弦歌黑睃睃的眼睛,立馬條件反射般的接了一句:“那個,也是為了報仇。當初殿下應了二殿下所約去遊湖。船便是這秦良成準備的,還沒成行二殿下便被他借故支走,然後又在二殿下備下的茶水中下了藥,想借此讓殿下與二殿下生嫌隙,好順理成章的離間他們兄弟之間的感情。”
“那次極險,若不是殿下見機的快,及時跳入湖中,恐怕當場便得死在劉素手中。可就算這樣,也因著那藥效,讓殿下受了極重的傷勢,沒有及時回到宮裏,便被人傳了已經身故的消息。”
“若是正麵真刀實槍的對決一場,殿下還不至於在他們手中吃了虧去,就是秦良成這廝心思狡詐,素日裏多行歪招,殿下要出手震攝秦貴妃,自然第一個就是拿他開刀了。”
“眼下他已經死了,殿下的目標已經達成,劉青與他來講是可有可無,全看您是什麽打算。”
“算了,我與這劉青又不熟,冒然相救,救不救得回另說,便是救下了,劉樂不認,我還能上趕著要債嗎?”王弦歌聽了紅綾說的話,沉吟了一下,決定任劉青被大理寺的人押走,不想插手到這件事中。
畢竟紅綾說的救,肯定是要動用幻影衛,蕭燁將這道勢力藏得如此嚴切,實不該浪費在這等小事上。
劉樂眼下為了求財,再加上想巴結上郡王府,自己救不救劉青,他都會對自己好言相待,何必多此一舉。
至於這劉青,若是言行謹慎,又何止於入了他人的算計?若真是給秦成良賠了命——又與自己有何關係?該緊張的是劉樂與他的外室,而不是自己。
“嗯,少夫人說得極是,劉青這小子就得吃些苦頭,不然就枉費了他那個娘的苦心栽培。”紅綾深以為然,小意殷勤的跪坐在王弦歌邊側,伸手挽袖給王弦歌泡起了茶水。
王弦歌見她這個反應,就知曉了蕭燁對救不救劉青的態度。
她端起了茶,看向窗外那個狼狽的少年,卻發現在那個少年不遠處,有幾人一臉著急緊隨在側,其中還有一人悄悄的拉住了大理寺的捕快頭目,遮遮掩掩的往捕快頭目袖中塞東西。
那捕快麵色一寒,將袖中的東西往外掏,正要說話,卻被那人按了回去,飛快的說了一句什麽,那捕快就按住了袖子,沒有再說話,帶著人押著劉青走了。
秦家這時也來了人,在管事的帶領下哄哄鬧鬧的將秦成良抬走了。
街上看熱鬧的人興奮勁還沒過,三三兩兩的聚成一團,雖然在兵衛的驅趕下散開了,卻還是忍不住低聲言語,指指點點。
也不過一會兒,酒樓門前的血跡也被衝洗幹淨,人群散開,被堵著的永湖巷便暢行無阻起來。
紅楓帶著車夫趕到了茶樓前,王弦歌看著紅綾結了帳,方才坐入馬車準備離去。
正在此時,卻有一人衝上前來,擋在了馬車前麵,大聲喚道:“車內可是安樂侯府的少夫人?小人有事請教!”
啊?
王弦歌疑惑的看向剛爬進車內的紅綾,以眼光示意:這也是你家主子的安排?
紅綾比她還迷茫,順著還沒放下的車簾向外看,卻見那人一臉的絡腮胡子,生得極是粗狂,以往在殿下那裏從未見過的。
她衝著王弦歌搖了搖頭,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聽到那漢子大聲罵道:“你個不守婦道的娘們,竟敢在夫君新喪期內四處晃蕩,怪不得人人都傳你水性揚花,不守婦道!”
嗬!原來是個替劉素打抱不平的?
隻是不知道是哪一方的人馬,一上來就如此的生猛?看著隻是一身平民打扮,卻能對著官家女子張口就來,不留半分情麵,若是無人指使,鬼都不信!
王弦歌看著又圍攏過來看熱鬧的人群,隱隱覺得有些頭疼。
她名聲差隻要不扯到麵上,隨便別人私底下如何相傳都與她無關。
眼下,這罵到麵上再毫無反應,可就不應該了。
王弦歌“啪”的一聲拉開車簾,在紅綾詫異的目光中爬出馬車,站到了車轅子上,居高臨下,麵色冷肅的盯著那個漢子,冷聲斥道:“你是何人,受了誰的指使,青天大白日的竟敢往本夫人身上潑糞!”
“你算的哪門子的夫人!不過是個克母克夫的掃把星,若不是世子垂憐,你屁都不是,竟也敢自稱夫人,真是不知羞恥!”那漢子見她出了馬車,眼前一亮,上前幾步,隻差戳到馬夫的身上,扯著嗓門大聲嚷道。
顯然是有意要將事情鬧大!
自己以往從未出現過人前,他不光認識,還能知道自己的行程,特意堵在這裏,此人來者不善,若是一個不好,恐是與己不利!
王弦歌心中顫顫,麵上卻是不顯:“本夫人本還在疑惑,躲在府中多日連門都不曾出,京中卻有我的流言四處飛起,原來,果然是有人背後作怪!”
“紅楓,你且去報官,我倒要看看是何人在背後算計編排於我!”
又冷眼看向那個漢子:“你說我水性揚花,不守婦道,也可將證據準備齊全了,免得官府的人一會過來,冶你個誣告之罪!”
“依大周律,汙告傳不實言論者徒千裏,罰千銀!”
“你,可準備妥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