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躲了七年
第103章 躲了七年
“沈小姐並未坐到渝楊機場的飛機,而且根據顯示,她這幾年曾多次購買過空乘機票。”
隱秘信息做到了極致。
這次坐的高鐵,結果還買了張機票。
混淆視線,她可真是……聰明。
梁楚柏纖薄的眼皮微闔,手指轉著鋼筆,筆蓋落抵桌麵。
這些天尋找的徹夜難眠,讓他臉上有些憔悴,眼下烏青。
他說,“不用查了,催劇組那邊。”
“好的。”助手應聲,退出去關門。
梁楚柏抬手鬆了鬆襯衣扣子,偏頭望著落地窗外的夜景,薄唇抿直,神色沉沉。
——
沈枝是時隔一個月後出現在開機後一個星期的劇組,這期間沒人知道她去哪,劇本都是通過微信微博在溝通,電話一律不接。
她瘦了許多,強迫暴飲暴食增肥讓她深夜忍不住的嘔吐,癱坐在地上,手扶著馬桶,大口喘氣。
有人敲門。
沈枝爬起來,補了個口紅上色。
“給你一分鍾,不開門後果自負。”
門外響起警告的磁性聲線,沈枝懵了下。
她往貓眼探一下,並沒有看見人。
猶豫半晌後,在他數到最後一秒時,門開了。
男人咖啡色的薄衫黑褲,修飾著身形愈發修長。
門一開就被他用腳全部抵開,側身進到她房間裏。
隨行的箱子還沒打開,一個包放在沙發上,擺件東西一目了然。
梁楚柏坐在沙發上,清雋精致的臉籠罩著冷意。
他手肘垂靠在彎起的膝蓋,唇角輕扯,“躲我好玩嗎?”
沈枝眼底有些茫然,“啊?”
“躲了他媽七年還不夠是嗎?”
麵對他的暴躁,沈枝神色微動,眸中閃過不太自然的異動。
“我為什麽要躲你,我又沒欠你錢。”
事到如今,她依舊是一副平淡如水的態度,像是什麽事都沒發生。
梁楚柏氣惱陰沉的眸子狠狠瞪著她,咬牙切齒,“你這張嘴早晚給你縫起來。”
沈枝抿下唇。
“梁先生。”
她剛開口一個字就被男人拽了過去。
沈枝反應過來已經坐在他腿上,雙手下意識抵著他的俊臉。
“你幹什麽!”
梁楚柏扯下她的手,冷睨她一眼。
“讓你好好說話,別給我裝不熟。”
沈枝趁機掙脫開來,後退幾步,“我們本來就不熟。”
“我們都有各自的生活,你糾纏我不放,不覺得惡心嗎?”
梁楚柏神色一寸一寸冷下來,瞳孔醞釀著狂風驟雨,風雨欲來的前奏。
反複攪嚼著兩個字,“惡心?”
看她的那一眼,帶著寒涼的冷風刮著沈枝。
沈枝手微微蜷縮,“是。”
她無視心顫,微笑開口,“梁先生,我沒有懷念過去式的愛好。”
就在沈枝以為他驕傲被踩著會發飆砸東西或者一走了之的時候。
他指骨用力,須諛,輕擠出一聲,“哦。”
隨即他問,“吃夜宵嗎?”
沈枝:“?”他有病?
他沒給她拒絕的機會,站起握住她隔著衣袖纖細的手腕,“我餓了,走吧。”
下電梯時,遲鈍的沈枝回過神。
男人皺眉,“都沒好好吃飯?”
幾個字把沈枝想拒絕的話咽下,微怔,無滋無味的心底驟然升起澀然,眼睫掩下她眼眶的熱意。
她輕輕掙脫,把手藏在身後。
梁楚柏看她一眼,沒強迫。
他隨步去了就在附近的大排檔,熱鬧豪爽的人群,烏泱泱的店鋪,跟他這身名貴的衣服格格不入。
沈枝抬眼,對麵的男人拿著單子勾著菜,側邊燈泡白光將他的臉映得一明一暗。
梁楚柏點完朝她看來,“有沒有想吃的?”
沈枝搖頭,嘔吐完的胃部隱約不適,沒什麽食欲。
她掠過男人身上衣服的單薄。
延邊目前溫度隻有十幾度,晚上涼意極重。
“你不冷嗎?”
梁楚柏輕瞥她,嘴角噙著笑,悠悠道,“想把你外套借給我穿啊?”
沈枝默默將外套裹得更緊了些。
梁楚柏嗤笑一聲。
“瞧你那樣。”
沈枝小聲嘟囔,“你自己不穿外套的關我什麽事。”
心底卻在想要不要借兜給他暖個手。
猶豫的時間裏。
小龍蝦端了上來,梁楚柏撈著袖子帶著手套剝殼。
沈枝看著不遠處的小孩玩鬧發呆。
梁楚柏出聲,“幫我弄一下衣袖。”
沈枝目光移到他薄白有勁的胳膊,衣袖在肘關節下滑。
她抬手,折疊著袖子,指尖觸碰到他的肌膚,淡淡的涼意傳遞,觸及後莫名渲著燥熱。
“再高一點。”
“再——”
沈枝卷到他手臂的手一鬆,“再高就——”
“唔。”
她的嘴巴被塞進兩隻小龍蝦肉,烏瞳微凝。
在他的灼灼目光下食之無味的咽下。
“香麽?”
沈枝微微點頭,“還行。”
梁楚柏眯著眼,盯著她看幾秒。
“胃口變挑了啊?”
沈枝露出輕鬆笑意,“有經濟當然選擇吃更好的。”
梁楚柏不知想到什麽,臉色微冷,沒再說話。
他把剝好的蝦端到沈枝麵前,沈枝不要,他又默默的自己吃下。
回到酒店。
沈枝看著跟他並肩同行在同一層的男人,疑惑,“你還跟著我做什麽?”
梁楚柏淡淡掃她一眼,拿房卡打開沈枝對麵的房間。
沈枝驚訝,“你住我對麵?”
他不應該跑頂層住豪華套間?
梁楚柏挑了挑眉,“不行?”
沈枝哪有權限拒絕。
她摸索著衣服口袋,又摸到褲子口袋,眉頭皺起。
折返去電梯。
梁楚柏進門的動作一頓,追問,“去哪?”
“房卡沒帶。”
沈枝到酒店前台,重新取了張房卡,回頭看到靠在電梯邊牆上玩手機的男人。
她神色怪異。
怎麽還跟上跟下的。
沈枝進房間的時候聽見熟悉低迷的嗓音。
“知知,晚安。”
沈枝指尖微顫,回頭看去,對方已經關上房門。
這一晚,沈枝做了個夢。
夢裏的聲音,‘知知’兩個字帶著無限繾綣。
可最後,她還是被噩夢驚醒,滿汗淋漓,留下一地荒蕪。
沈枝趴在床上,盯著鬧鍾,數著時間天亮。
剛過八點,就有人敲門。
沈枝還沒化妝,隨手弄亂頭發遮住眼睛,抄起個口罩。
站在門外的是個西裝革履的陌生男人。
“您的早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