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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叛逆的樂趣

  第92章 叛逆的樂趣

    就算沈枝把視頻上交依舊並未起多大作用,她報警處理,最後學校才給撤銷警告處分。


    對於之前冤枉盜用的事一字不提。


    隻有當時的教授知道這件事,把沈枝叫進辦公室。


    給她道了歉,並讓她別跟李悅計較。


    沒有好處。


    李悅父親跟京越校領導來往頻繁,沈枝能得到這個結果,在他們心裏恐怕還是感恩戴德的施舍。


    李悅那副囂張的姿態,真讓她想拿刀子劃啊。


    但她還想好好活著。


    沈枝垂眸,望著青綠湖水,再次感受到深深的無力。


    一張照片傳了過來,上麵是靠在桌麵的手,修長的骨指玩著鋼筆。


    那隻鋼筆沈枝記得,不正是她高中運動會得獎的那隻。


    他說:“好困啊。”


    沈枝:“自拍,「期待jpg,」。”


    她不想將這件事告訴梁楚柏。


    離開梁楚柏的幫助,她毫無用處,她暫時不想承認。


    她以前明明不需要靠任何人都能扛過來啊。


    感恩節那天,梁楚柏回來過,陪沈枝待一天匆匆離去。


    盡管他跟過去並無兩樣,可沈枝還是探窺到他臉上盡力遮掩的疲憊。


    看得出來,他真的很忙。


    一直以來,她從始至終都在刻意忽略那道她跟梁楚柏之間存在著無非跨越的橫溝。


    讓她重新撿起這個想法的時候,是十二月十四號這天,刺骨的冷風肆意橫掃。


    坐在咖啡店裏吹著暖氣的沈枝依稀能感覺到冷。


    在幾分鍾之前,她還在不遠處的超市兼職。


    沈枝望著眼前儒雅成熟的男人,唇角勾著淡淡的笑。


    “您該不會想甩錢讓我離開梁楚柏吧?”


    這樣的話未免太戲劇化了些。


    “如果沈小姐喜歡錢,梁某倒是沒問題。”


    男人端起咖啡,抿了口,看了眼沈枝,斯條慢理的放下杯子。


    “我這個兒子雖養尊處優,但自幼性子頑劣,他喜歡跟我對著幹,亦是把沈小姐當成叛逆的樂趣,我在這代他跟你說聲不好意思。”


    沈枝垂眸,放在膝蓋上的手微微蜷縮。


    “沈小姐身世坎坷,會誤解其中意思梁某理解,他的妻子就算不是商業聯姻,也該是門第般配的世家,倘若不是,公司將無法放心交到他手裏。”


    他的話不緊不慢,言語裏暗藏輕蔑。


    沈枝看向他,挑挑眼尾,莫名有些好笑,“一個人的能力需要取決於他娶的是誰來體現?”


    “對於商人而言,妻子名聲家門都很重要,沈小姐理應知道。”


    沈枝點點頭,往前微傾,眼眸無辜,“像您一樣?我真為您的妻子感到可憐。”


    男人神色微沉,眼底冷下來。


    沈枝視若無睹,嘴角的弧度扯大,“抱歉啊,我這個人比較自私,他沒錢不是更好?我們一起奮鬥過普通平凡的生活。”


    “他吃得了這份苦嗎?看來你也不是很愛他。”


    沈枝忽略胸腔寂靜到可怕的心髒拖延震動聲,彎唇一笑,“不勞您費心,再見。”


    男人冷笑一聲,叫住她,“沈小姐要是覺得他會是我唯一的繼承人肆無忌憚的話,我可以告知沈小姐,我還有個十歲的兒子。”


    “如果沈小姐想好,你在學校會一切順遂,梁某可以助你走向更優秀的方向,否則下次報警,恐怕起不了什麽作用。”


    沈枝身影一頓,驟然回頭,對上他含著淡淡傲慢笑意,仿佛一切必操勝券的眼神,瞳孔微緊。


    不僅是聞昱宸的誤導,更是他指使的。


    沈枝壓抑住顫抖的手,“有您這樣的父親,我替他覺得惡心。”


    一出咖啡館,沈枝情緒就有些繃不住,死死掐著手心。


    表麵若無其事,實則比誰都清楚。


    梁楚柏出國不就是為了有一天能踩在他父親頭上。


    如果不能繼承家業,他可能奮鬥一輩子都不可能與之抗衡,甚至工作都會遭到針對。


    她確實自私想把他扣在身邊,可麵對這樣的威脅完全不在意是不可能的。


    “閃開!”


    沈枝聽到極近焦急的喊聲,偏頭,車子逐漸在瞳孔裏放大。


    嗞砰——


    醫院。


    護士給她處理著傷口,沈枝忍著刺痛,臉色蒼白,凝視著破皮露出猩紅血跡的膝蓋。


    女人穿著外賣服,一個勁的道歉,“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一時沒習慣摩托車。”


    刹車摁成了加速,把路邊的沈枝撞了。


    沈枝聽得心煩,“把醫藥費交了就走吧。”


    人倒黴起來,喝口水都能嗆到。


    “謝謝謝謝!”


    對方見她沒追究其他,連連道謝。


    沈枝閉眼,額頭心中冒著細汗。


    “傷口別沾水。”


    護士處理完叮囑一聲出了臨時病房。


    人都走後,沈枝睜開微紅的眼眸,難過覆蓋著情緒,撥通號碼打過去。


    想傾訴,更想問問他的想法。


    打了幾遍,電話那頭的人一直沒有接聽。


    她看著冰冷冷的屏幕,湧上一股深深的挫敗感。


    沈枝出醫院,一瘸一拐的上了公交車。


    靠著打開的車窗,迎著冷風。


    她接到梁楚柏的電話,那邊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響和對方著急擔心的聲音。


    “老婆,怎麽給我打好幾個電話?出什麽事了?”


    沈枝語氣淡淡,“沒出事就不能給你打電話嗎?”


    “不是,我當然不是這個意思。”


    梁楚柏一頓,連忙解釋。


    沈枝氣意上頭,揚聲,“那你什麽意思?嫌我煩人啊?”


    “不需要手機就把手機扔了啊,揣著沒用還礙事。”


    “別叫我老婆,我不是你老婆。”


    她把電話啪一下掛掉,無視車裏看她怪異得目光,偏著腦袋,眼淚不爭氣的掉了下來。


    那是他們有記憶以來,最長的一次冷戰,大概持續將近一個月。


    一開始梁楚柏哄了幾次,沈枝次次刺耳相懟,油鹽不進。


    梁楚柏想早點結束學業,忙著研究各種項目參與,日夜艱辛,本就疲憊,最後也忍不住跟她吵了起來。


    話筒裏都能聽到踹東西跌落的聲音。


    ——


    何子娣當初幫李悅的理由,無非是對方威脅給錢辦事,又或者是因為相處對沈枝產生不滿的情緒。


    具體怎樣沈枝不關心。


    何子娣忍受不了寢室每個人的厭惡無視,搬離寢室。


    容詩現在基本都住在校外,沈枝也特意交代過自己的事不要跟梁楚柏說。


    寢室大部分時間隻剩下陳方雅和沈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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