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凝姬爭寵
程宗揚道:「老頭兒,漢國怎麼就出了你這麼個敗類呢?」
「老夫大業未成,豈能輕死?」
「什麼大業?」程宗揚用玩笑的口吻道:「王子復仇記嗎?」
朱老頭背著手,冷哼一聲,一邊溜溜躂躂走著,一邊長聲歌道:「山中相送罷,日暮掩柴扉。春草年年綠,王孫歸不歸……」
一場角抵分出勝負,喝彩聲再次響起,歡騰的人群掩住了朱老頭略顯落寞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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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都不能再待了。」程宗揚道:「我得去趟洛都,要不老頭非瘋不可。」
小紫道:「好啊。聽說洛都很好玩呢。」
程宗揚歉然道:「瑤兒,我本來想帶著你堂堂正正回雲家,免得你與家人不合。但現在……」
想起家事,雲如瑤黯然神傷,搖頭道:「不妨的。」她目光微微閃了幾下,然後抬起臉,「奴家卻有個主意——郎君可否能再留幾日?」
「多留幾天當然可以。只不過六哥和三哥出門遠行,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回來。」
「兩位哥哥必定是在堡中。」雲如瑤下定決心,起身道:「小紫妹妹,你的婢女借我使喚幾天,可使得?」
小紫笑吟吟道:「好啊。」
程宗揚不解地問道:「瑤兒,你要做什麼?」
雲如瑤嫣然一笑,「過得幾日,郎君便知曉了。」
雲如瑤喚上雁兒,去了鄰室。程宗揚換上一副口水長流的豬哥表情,獰笑著對小紫道:「死丫頭,雁兒也陪過我了,怎麼也該輪到你了吧?」
小紫抬起臉甜甜一笑,伸手將阮香凝推到他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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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阮香凝滿臉羞紅,小聲道:「奴婢想求公子……把奴婢收為妾侍……」
「嗯?」
「奴婢願意一生一世都服侍公子……」
「現在不就是嗎?」
阮香凝囁嚅了一下,低聲道:「奴婢的姊姊已經許給公子為妾……」
「你們姊妹連這也要比?難道你覺得現在的身份不如她?」
「奴婢不敢嫉妒姊姊,只是……阿姊對奴婢恨之入骨。」
「你當上妾侍,她就不恨你了嗎?」
「那位梁夫人原本一直看不起姊姊。後來阿姊拜見過公子的長輩,被公子納為妾侍,梁夫人就再不敢對姊姊盛氣凌人,還千方百計討好姊姊。公子可能還不知曉,那位梁夫人每日都去姊姊家裡,結果有次姊夫喝醉,污了她的身子,也不?也不敢聲張。後來姊姊知道,與姊夫大鬧一場,分府別居。」
這是又一個版本。當初阮香琳被自己納為妾室,在劉娥面前立誓恪守婦道,給自己守貞,自家的丈夫倒成了擺設。所謂李寅臣酒後強暴了梁夫人,其實是阮香琳故意把梁夫人送去,供丈夫消遣,用來補償丈夫。程宗揚沒想到的是,阮香琳竟然藉機與丈夫分居——既給自己守貞,又暗中給了丈夫補償,外面還不露絲毫破綻,果然是個夠精明的女子。只有黃鶯憐倒霉,成了夫妻兩個擺布的玩物。
對於梁夫人與李總鏢頭勾搭到一處,程宗揚沒什麼感覺,他從來都不覺得黃鶯憐是自己的女人,就像游嬋與自己交情非同一般,自己也沒打算把游嬋收入房中,反而勸她嫁人——佔有慾那麼強,要敢逛一趟青樓,還不得把所有的妓女都贖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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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哈!」
暴喝聲中,利斧疾劈而下,木柴朝兩邊飛開,斧刃深深斫進木樁。
「哈大叔!看到了沒?」高智商嚷道:「五百!整整五百!少爺我一口氣劈完,連氣都不喘的!咳!咳!」
哈迷蚩耷拉著眼皮,僅剩的一隻獨眼翻了翻,乾巴巴道:「再加五百。」
「大叔!饒了我吧!我剛才是吹牛的,你瞧,我膀子都腫了!大叔……饒命啊……」
高智商抱著哈迷蚩的大腿嚎啕大哭,要不是他的褲子也歸自己洗,順便就把鼻涕都抹他腿上了。
「六百。」
高智商瞬間收起眼淚,痛快地說道:「五百就五百!哈大叔你放心,我一根不少給你劈出來,絕對不耽誤你燒茶!大叔,你等著啊!」
高智商操起斧頭,玩命的劈了起來。
程宗揚抱著肩晃過來,笑眯眯道:「劈著呢?好,好,好!聽說有位姓耿的少俠,就是從小劈柴打熬的底子,後來練成一身超凡脫俗的修為……小子,好好劈啊。有前途!」
「真的?」高智商掄掉衣物,拍著精瘦的胸膛道:「師傅!你就瞧我的吧!啊呀——嘿!」
程宗揚看了一會兒,對哈迷蚩笑道:「老爺子辛苦,這小子還聽話吧?」
老獸人提起木杖,往石臼上「呯」地敲了一記,高智商聽在耳中,腿肚子頓時哆嗦了一下。哈迷蚩弓著背,斑駁的皮毛彷彿一頭枯瘦的老狼,神情木然地說道:「還行。」
程宗揚笑道:「哈老爺子好手段,短短几個月,這小子就跟變了個人似的,肚子也沒了,腰腿也結實了,整個人精氣神都不一樣了。」說著他壓低聲音,「不過這小子養尊處優慣了,猛的一下瘦成這樣,不會出事吧?說起來這小兔崽子才十七歲,正發育呢。」
「十七?」哈迷蚩皺起眉,然後搖了搖頭。
程宗揚道:「讓這臭小子劈柴是為他好。不過大清早就劈一千根木頭,是不是多了點?又沒人指望讓他去當衝鋒陷陣的猛將,身體能結實點就行了。」
「他上肩骨骺已經長實,」哈迷蚩道:「再不拉開便晚了。」
哈迷蚩絲毫不肯通融,程宗揚只好作罷。五百根木柴劈完,起碼要大半個時辰,以高智商現在的力氣,就是劈到中午也不稀奇。程宗揚本來想叫上高智商,聽聽他開礦的主意,但天大地大不如老獸人的規矩大,這會兒只好先撂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