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齊裴X俞安然:項鏈
第165章 齊裴X俞安然:項鏈
知道俞安然要搬家,最開心的當然是齊裴。
不過他怕這姑娘勉強,還是讓她再三考慮好。
想了一夜,俞安然其實挺清楚了,除了綜合考慮下來的因素外,還有一個,是她日後若是真的和齊裴結婚了,也是要搬過來的。
雖然現在說這個還早,但俞安然仍把這部分考慮進去了。
不過她自然是不會和齊裴說的,這男人要是知道了她的心思,指不定多得意。
俞安然才不想讓他覺得自己這麽好娶呢。
五月下旬,俞安然一邊處理工作上的交接,一邊收拾行李。
她的行李不算多,和當初要去南斕一樣,隻收拾出了兩個箱子。
反觀宋詩,俞安然覺得她都快被衣服淹沒了。
這姑娘盤腿坐在一堆東西中間,苦喪著一張臉,“安然,我收不動了!”
她還試圖讓俞安然幫忙,眨巴了幾下眼睛。
“你別看我。”
收拾行李對俞安然自己來說都是個麻煩活。
不過她最後還是幫著宋詩疊了幾堆衣服,剩下的隻能這姑娘自己處理了。
六月初,俞安然正式辭職。
她給簡清帶了一份禮物,算是感謝這幾個月她對自己的關照。
簡清聽聞,連忙擺手說自己擔不起,但俞安然隻是笑了笑,不再多言。
某個周末,齊裴過來幫她把行李搬去頤景園。
這男人極為自然地把東西往主臥裏推,還將衣櫃打開讓俞安然自己看著放。
原本隻有男士衣物的衣櫃,逐漸填滿了俞安然的衣服,一層疊著一層,恍惚間還以為他們一起生活了好久。
收拾完,俞安然把行李箱放到角落裏,無意間瞥到灰色的落地窗窗簾,她呆了一秒。
齊裴對在落地窗好像很有執念。
可俞安然臉皮薄,雖然齊裴家樓層高,外麵大抵也是看不見的,但她一看到那透光的白色紗簾,就覺得羞恥。
她當時迷迷糊糊的,和男人說了一句“窗簾太透了”,之後她也忘了這件事。
沒想到現在,這窗簾已經被換成了遮光的灰色。
俞安然咬咬牙,麵上泛了一層薄紅,她正想找男人問一問,轉身就發現他靠在門邊,好整以暇地看著她。
也不知道盯了她多久。
“你換窗簾做什麽?”俞安然明知故問。
齊裴走到她麵前,“不是嫌太透了?”
“這個灰的怎麽樣?”他說著,還抓了抓,“我挑了好久呢。”
俞安然氣得錘了他一下,罵他:“不要臉。”
齊裴絲毫不生氣,反握住她的手,將人拉進懷裏,語氣頗為遺憾地說:“隻是,這樣就沒法一邊欣賞夜景了。”
俞安然簡直後悔自己搬了進來。這不就是往“狼窩”裏鑽?
搬完家後,俞安然開始準備找一份新的工作。
前前後後折騰了小半個月,才順利在一家公司入了職。
這家公司規模比上一家大點,工資也相對高,至於氛圍怎麽樣,就要等日後去體驗了。
忙完這一陣,天氣逐漸炎熱起來,六月七號和八號這兩天,齊笙參加了高考。
裴欣和齊裴對她沒有什麽高要求,他們隻希望這小姑娘這一輩子能夠健康快樂就好。
因而考完試,他們也沒多問,直接帶著齊笙去吃飯,選了附近商圈一家她最喜歡的烤肉店。
“齊老板,你當初高考考了多少啊?”俞安然心而來潮地問。
齊裴報了個數字,俞安然聽完點點頭,“那我比你多兩分。”
齊裴並不意外,之前聽俞安然講她的往事,他就知道他姑娘是個低調的小學霸。
烤肉店人還挺多,煙霧繚繞的。
四個人走到最裏麵那個桌子,裴欣將桌上的菜單遞給俞安然,“看看吃點什麽?”
俞安然不客氣地開始點。
她現在和齊裴的家人熟了,彼此之間也不會有太多的推脫,這樣的相處,讓俞安然覺得很愉快。
今日飯桌上,齊笙的話比往常多,估計是心裏興奮,畢竟這個年紀的孩子,大多都以為高考結束便脫離了苦海。
裴欣:“小笙,媽媽一會帶你去買新衣服怎麽樣?”
齊笙咬著吸管“嗯”了一聲。
結束晚飯,四人分成兩波。
裴欣帶著齊笙去買衣服,而齊裴似乎也想帶俞安然去哪,目的明確地牽著她往商場外麵走。
“去哪?”俞安然問。
“一會告訴你。”
還賣關子,俞安然愈發好奇。
繞過商場後沿著街邊走,街盡頭有一家飾品店,從外觀上看,更像一家獨立工作室。
工作室的老板是個年輕的男人,據齊裴介紹,這人是之前和他同一個大學的學弟。
俞安然再次確定,齊裴就是個十足的“交際花”。
“學長,要取項鏈?”那男人這麽問。
齊裴點點頭,“好了嗎?”
“好了。”
俞安然發愣,目視那人帶著手套,從透明的玻璃櫃台裏取出一條項鏈,遞給齊裴。
銀色的項鏈在室內燈光的照耀下,反射出淺淺的光。
“轉身。”
俞安然乖乖地轉身,透過麵前的鏡子,她看見男人小心翼翼地將項鏈垂到她的脖子上,垂眸極為認真地扣好。
齊裴抬頭,貼著俞安然的後背,就這麽一前一後地看著鏡子裏的她,柔聲問:“喜歡嗎?”
俞安然低頭仔細看了眼,發覺胸前的項鏈,是交織在一起的桔梗花和鬱金香,做工精細得可以清晰地看見上麵的紋路。
一眼就能看出來是用心定製的款式。
俞安然悶聲道:“怎麽突然送我這個?”
“上回不是說,送你一條嗎。”
他說的上回,是俞安然坐在他的懷裏,勇敢地揭開自己過往的傷疤。
她弄丟的蝴蝶項鏈,他用另一條特別定製的項鏈補上了。
是齊裴補上了她心底的空缺。
俞安然吸了吸鼻子,笑道:“喜歡啊。”
她又轉身與他對視,桃花眼裏盈滿點點光:“最喜歡。”
這天晚上,俞安然破天荒地同意了齊裴一直以來想做的事情。
灰色的窗簾不透光,俞安然也不知道胡鬧到了什麽時候,整個過程渾渾噩噩的。
她隻記得閉上眼之前,隱約看見了窗簾縫裏透出來的白光。
或許是黎明。
七月份,BJ天氣熱,周末放假在家俞安然一點也不想出門,隻想和空調相依為命。
到了飯點,齊裴提出點個外賣,俞安然扭頭理直氣壯地問他:“你煮不行嗎?”
齊裴啞然。
這姑娘的胃算是被他養嬌氣了,如今外賣不愛吃,隻要齊裴有時間就想讓他下廚。
齊裴自然樂在其中。
因為每次下廚俞安然都會幫她打下手,這姑娘的廚藝一點長進都沒有,但還是喜歡跟在他身邊瞎搗鼓。
有時候等水沸的間隙,齊裴就喜歡把俞安然壓在料理台上親親,美其名曰:閑著也是閑著,不能浪費時間。
俞安然雖然臉上哀怨,卻也縱容著這男人。
8月12日,是俞安然的生日。
不過她向來不怎麽注重這個日子,記得去年那會,她因為工作忙,直接給忘了,後來還是宋詩提醒,她才想起來。
今年也是一樣,她並不打算大張旗鼓地去過。
再加上齊裴前兩天和覃深出差去了,家裏就隻有她一個人,也懶得折騰。
隻是想是這麽想,到了下午,宋詩給俞安然打電話,約她出去逛街,順便帶她去過生日。
仔細想想她和宋詩也有段時間沒約了,這姑娘如今忙得跟陀螺一樣,滿中國跑,說誇張點,約她還得讓她提前留檔期。
俞安然打車到了約定地點,宋詩看見她,“蹭”一下竄上來挽住她的手臂。
她的第一句話:“創業真的好累啊!”
“我現在是不是要叫你宋大設計師
了?”
宋詩謙虛道:“倒也不必。”
如今宋詩的工作室在業內算有了一絲名氣,她做的服裝品牌,現在屬於普通人多少也有聽過的那種。
而她的設計方向也逐漸向“少而精”轉變,不再是以往因為迫不及待想要打響名頭的批量生產了。
不過這些俞安然不太懂,了解的也僅僅是表麵。
宋詩似乎早早就計劃好了,先帶俞安然去了一家她最近新發現的港式茶餐環境不錯,她拉著俞安然拍了好幾張照片。
吃完東西,經過一家“海底撈”時,宋詩還有些後悔:“早知道,我應該帶你來海底撈過生日。”
俞安然似笑非笑:“信不信我和你絕交。”
宋詩定的蛋糕店鋪在一個公園旁邊,取到蛋糕後,她們也走不動了,索性直接放在公園的長椅上。
宋詩一邊點蠟燭,一邊說:“安然,你記不記得剛畢業那會,我過生日,我們倆也是這樣蹲在街邊吃蛋糕?”
俞安然怎麽不記得。
那時候,同宿舍的人都回到家鄉找工作,相熟的人裏,隻有她們兩個留在了BJ。
初入社會的姑娘們,總要麵對不同的窘境。
宋詩最初在找工作和創業之間反複橫跳,生活也過得一塌糊塗,遇到不好的房東,連夜被趕了出來。
她就坐在街邊打了俞安然的電話,之後抱著膝蓋望著遠方燈火通明的高樓,默默流淚。
這天還是她的生日,但俞安然沒忘,特意買了個蛋糕才去找她。
“你那會心也是真的大,”俞安然回憶著,“就這麽一個人坐在街邊,也不怕遇到壞人。”
宋詩笑了笑:“那時候心如死灰了
嘛。”
“好了,”宋詩放下打火機,“安然,你許個願吧。”
俞安然閉眼,像模像樣地在心裏許願。
宋詩忽然感歎:“時間過得真快。”
“嗯?”
“我是說,幸好我們都找到了自己應該努力活在這個世界上的理由。”
回去的途中,俞安然看著街景發呆。
頤景園不讓外來車輛進去,她隻好在小區門口下了車。
夏夜的風是燥熱的,輕撫她的衣擺。
宋詩說的那句話,仍舊在她的腦海裏,那曾在她心裏反複思考的問題,不知不覺間,也有了答案。
她慢慢走到樓梯口,門口的燈下,齊裴站在那裏,頭發有些淩亂。
他手上還提著一塊小蛋糕。
是,如今的俞安然,找到了自己應該努力活在這個世界上的理由。
她的表情不再是去年麵對這個問題的一臉茫然,心願也不僅僅隻是希望南斕下雪。
俞安然就這麽站在原地,與齊裴遙遙相望。
她忽然笑了一下,然後小跑進他的懷裏,問:“不是明天才回來嗎?”
齊裴摸了摸她的耳垂:“趕回來陪我姑娘過生日。”
“可是我剛才和小詩一起過了。”
“那,今年過兩個?”
“……”俞安然抓了抓他的手,仰頭和他說,“這樣說的話,我以後每年都可以過兩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