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番外6:還挺狠
第59章 番外6:還挺狠
因為兩人沒注意時間一下到了晚上,所以正兒八經睡覺的時候李綿綿都很累了,顧晏辭不敢陪她一起。
直到某天下雨——隻是小雨,也沒打雷,但聲音淅淅瀝瀝的,李綿綿半夜還是被吵醒了,隨後便偷偷摸摸去他的臥室,爬進他被窩裏睡覺。
顧晏辭睡眠本來就淺,她一來,他立刻也醒了,就那麽抱著她睡了一夜。
第二天起床,顧晏辭覺得自己好像也不是沒辦法忍,從那以後的每個周末都再也沒有孤枕難眠的時候。
兩人有時候睡主臥,有時候睡次臥,全憑心情,東西也就都沒搬。
李綿綿洗澡的時間比較久,洗完出來,顧晏辭正躺在沙發上看平板。
他最近雖然沒有工作,但仍然在密切關注各種動向,一有空就抱著平板琢磨。
李綿綿走過去,看見屏幕上隻是新聞,便奪過平板放在一邊,雙手罩住他的臉,俯身與他對視。
她站在沙發扶手邊上,從顧晏辭頭頂的角度看過去,顯得居高臨下。
兩人的視線恍如實質,在空氣中相互纏著。
顧晏辭眼裏滿是粘稠的**,喉結不自覺地滾動。
李綿綿彎下腰,摸了摸他的下巴。
手掌下滑,抵著他喉結。
顧晏辭捏住她的手腕:“身上擦了什麽,怎麽這麽香?”
“換了瓶新的沐浴露。”李綿綿說,“還是我們一起買的呢,你忘了?”
“哦。”顧晏辭想起來,這是周末去逛超市的時候買的,因為後來李綿綿回了學校,所以今天是第一次拆封。
“什麽味道來著?”他偏過頭,鼻尖抵著她手腕內側,眯著眼睛嗅了嗅。
“沒仔細看。”李綿綿也側首聞自己的肩,“感覺是一種很清新的奶味兒。”
顧晏辭輕笑:“多大了,還用奶味兒的沐浴露。”
李綿綿威脅地摁了摁他的喉結:“有本事你別用,也不知道誰總說我香香的?”
“好好好,我開玩笑的。”顧晏辭咳嗽一聲,勾著她脖子將她拉下來,仰頭尋她的唇,含糊道,“你不管用什麽沐浴露都好。”
這姿勢久了讓人腰不舒服,李綿綿沒一會兒就受不了,撐著他的肩膀站直,本想說去關窗簾,抬頭一看,這人早就已經準備好了。
顧晏辭坐起身,把她拉過來,環在自己腿間。
“今天地方換換?”他捏著她的手腕摩挲,商量著問,“在這兒也行。”
男人手掌寬大,指甲修剪得很幹淨,但輕輕撓在她手腕的時候,還是讓人心裏癢得發麻。
李綿綿望了望窗外,突然覺得好笑:“我們怎麽老是青天白日的……”
“……”
顧晏辭手上稍一使力,將她拽倒在沙發上,附過來問:“怪誰?”
溫熱的氣息搔著脖頸,李綿綿覺得癢,忍不住縮了縮下巴:“怪你,就怪你,誰讓你長這麽好看。”
“怎麽還賊喊捉賊呢?”顧晏辭低笑著問,“是誰連飯都不吃了,急著非要回家?”
“……”
李綿綿覺得羞,偏過頭不想看他。
其實之前確實很疼的,讓她有種這輩子也不想再來一次的感覺。
但是那一陣兒過了,等到睡醒起來,不知道為什麽,有種一直和他黏在一起的想法。
說起來她睡醒之後已經記不清楚當時是什麽感覺,但就是下意識地想要和他親近,想和他更近一點。
再後來……
大概是因為顧晏辭太溫柔,一直都很照顧她的感受,所以她就覺得……也還行。
隻是每次都讓她累的半死不活,想向他求饒。
李綿綿總是想不明白,憑什麽男人能有賢者之時,女人就沒有呢?
這樣真的非常不公平,明明是他得到的好處更多一點,明明他要凶得多,但每次開始之前和結束以後都顯得她是個色中餓鬼。
這太讓人憋屈了。
更憋屈的是,他還總是在口頭上討便宜,變著法兒的逗她。
李綿綿糾結半天,覺得自己今天真的不能再那麽上趕著,哪怕一次也好,非得要讓他也那麽低聲下氣地求自己不可。
但沒等她想清楚對策,顧晏辭忽然將脖子遞到她唇邊,喉嚨裏溢出笑:“聽說我們木木還會咬人?”
“……什麽?”李綿綿皺起眉,“我什麽時候咬人了?”
顧晏辭從眼尾瞥她:“不記得了?”
“……”
李綿綿絞盡腦汁地想了半天,到底沒想起來自己究竟什麽時候咬過人。
“馬金賽。”顧晏辭提示地說出個人名。
“啊!”李綿綿猛然記起來,“我那個高中同學!”
“嗯。”
“因為我打不過他,所以隻能上嘴咬……”
說著,李綿綿狐疑地看向顧晏辭:“但是你怎麽知道我咬了他?還聽說——你聽誰說的?當時就隻有我和馬金賽兩個人,難不成還是聽他說的?”
顧晏辭但笑不語。
“……還真是他說的?!他有病吧,跟你說這個幹什麽?你和他又沒……等等。”李綿綿盯著顧晏辭的眼睛,“你揍他了?”
顧晏辭想了想:“不算揍他,但也差不多吧。”
“你……那你當時就在那兒嗎?你都看見了?”李綿綿回憶著當時的場景,時隔多年依然覺得有點兒難為情,“你怎麽不告訴我……”
“現在不是告訴你了麽。”顧晏辭調侃道,“那會兒小丫頭正是叛逆的時候,要麵子,所以我忍著沒說。現在都過了這麽多年,你總不至於還要那個麵子。”
“……”
李綿綿小聲嘟囔:“你也知道都過了這麽多年,不說也行的……”
“現在重點是這個嗎?”顧晏辭聲音壓低,“現在的重點是,我也想感受一下,我們木木咬人的時候,是不是真的很疼。”
“……你是不是有那大病?”李綿綿覺得這人簡直莫名其妙,“肯定疼啊。”
“是嗎?”顧晏辭笑道,“萬一我覺得挺好呢?”
“你是真有毛病!”李綿綿忍不住拍了他一下,“這有什麽好的!”
“我也不知道,可能我比較變態?”顧晏辭說,“比如你打我,我就覺得還挺高興。”
“……”
顧晏辭微抬下巴,摸著她耳垂,不疾不徐道:“畢竟……我也很喜歡咬你……”
李綿綿的耳根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泛起紅色的潮。
男人的呼吸很燙,落在哪裏,就在哪裏點起一把火,燒得人好像紙片一般蜷起。
他好幾次把自己湊過來,脖子或者耳朵,暗示李綿綿去咬。
但她沒有多餘的精力。
稍微遇到點兒涼氣,她便覺得癢。
“你還怕癢?”
顧晏辭喟歎地說。
烘熱的溫度很快就蔓延上來,覆蓋掉先前的那點兒涼。
李綿綿幾乎有種錯覺,好像血管裏的液體正在滾滾疾奔,所以才會灼得這麽厲害,讓她腦子裏都蒸出霧氣,湮滅一切理智。
身上睡衣的扣子沒扣完,她出來得很急,頸邊的頭發也還是潤的。
顧晏辭握住她的後脖,用食指挨著去揩那一圈水漬,又豎起手掌,將已經冰涼的濕意擦在她鎖骨上。
驟寒驟暖,李綿綿難有些不適應的撓了兩下。
她本來不算是嬌小的體型,但顧晏辭整個人比她要大好幾個號,輕易地就能完全籠罩她。
手也很大,握哪裏都隻需要一掌。
李綿綿感覺自己就像個什麽小件兒的玉器,被他輕易地控製在掌中把玩。
翻來覆去。
“挺冷的天。”顧晏辭語氣裏的笑意令人又羞又惱,“怎麽還出了這麽多汗。”
“你、你這人……”
李綿綿隨便在他身上哪裏揩一把都是滿手的汗,不知道這個人怎麽還有臉說自己。
“我不一樣。”顧晏辭笑道。
李綿綿快被他氣死了,又想到他說讓自己咬他,心一橫,偏過頭銜住他頸邊的一小塊肉。
“這麽輕?”顧晏辭的目光從眼尾掃來,“是沒吃飽飯嗎?”
李綿綿現在已經分不清他哪句話是開玩笑還是真的是那個意思,總之一切都按最惡意的猜測來,當下便愈發羞惱,齒間不受控製地用了些力。
直至口中嚐到淡淡的血腥味,李綿綿才恍然回神,連忙鬆開牙齒。
“還挺狠。”顧晏辭毫不在意,嘶聲笑道,“不愧是你。”
李綿綿心虛,表麵卻故作鎮定:“……你自己讓我咬的……”
“挺好。”顧晏辭隨手在脖子上抹了一把,噙著笑說,“第一次見麵的時候我就知道,咱們木木,就算是做一隻瘦弱的貓,也是最凶最狠的那隻小野貓。”
李綿綿頭一回聽見他這樣形容自己,莫名想起自己第一次見他時,也在心裏這樣形容過他。
那麽高高帥帥的一個男生,她卻覺得人家像隻喪家犬。
原來自己在他眼裏也不是什麽偉光正的形象。
就是隻野貓。
還是特別凶狠的小野貓。
“這樣挺好。”顧晏辭沉聲道,“咱們木木要護好自己的利爪和獠牙,以後再遇見壞人,就衝上去咬他撓他,別怕。”
“,,.嗯。“
“但哥哥還是希望你最好不要遇見壞人,如果不可避免,我也希望那時候有我在你身邊。”顧晏辭在她耳邊喃喃輕語,“所以,以後不要離哥哥太遠。如果非要走,就讓哥哥陪你一塊兒,行不行?”
“那你……”李綿綿說話斷斷續續的,聲音細碎,“那你要是……有你自己的事情呢……你,你總不可能……什麽時候,都跟著我……”
“不會有那種情況。”
顧晏辭低低地說:“沒有什麽事情比你更重要。”
寒假之前,藍清婉打來電話,讓李綿綿把顧晏辭帶回去一塊兒過年。
這事兒也正合她心意,所以即便還沒和顧晏辭商量,她也決定先斬後奏,當場答應下來。
雖然以前聊得不多,但李綿綿知道,顧晏辭父親那邊一大家子的人都不怎麽樣以前對他母親要麽壓榨,要麽冷嘲熱諷,所以他這麽多年一直非常抗拒和那邊聯係。
現在顧昀進去了,他就連前幾年完成任務似的春節拜訪也可以免去,徹底和那邊斷絕來往。
掛掉電話,李綿綿才給顧晏辭發消息,向他轉述藍清婉的話。
顧晏辭很快回消息應允,並沒表現出半點不情願,估計他也早就預料到了。
於是李綿綿買了考完試後最快的航班機票,免得顧晏辭又跑去一堆禮品,然後兩人在動車上熬七個小時才能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