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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陪你一起,回家

  第52章 陪你一起,回家

    “怎麽了?”


    對上李綿綿直勾勾的目光,顧晏辭垂頭看了自己一眼,沉默數秒,問道:“哥哥不好看嗎?”


    他從來沒在李綿綿麵前穿得這麽少。


    以前露得最多的時候,也就是過年之前那一次,兩人洗了澡在沙發上,差點兒擦槍走火。


    當時李綿綿情動,把他的睡衣弄得很亂,便露了些肉。


    過年之後,除了李綿綿開學前的那幾天,兩人待在一塊兒的時間加起來少得可憐。


    公司那邊已經有警方介入,這事兒用腳趾頭想也知道是顧晏辭捅出去的,自然也不可能瞞住顧昀。


    但前一段時間還在調查階段,顧昀除了不能出境以外,仍然是個自由身。


    這人瘋起來不要命,顧晏辭不敢讓李綿綿卷進去,便囑咐她不要再跑去家裏,實在想念的時候,他會抽空去學校見她。


    至於他自己,則連續很長一段日子都直接睡在公司。


    在學校見麵的時間通常很短暫,兩人隻能吃個飯,散會兒步,做不了別的。


    五一假來臨之前,他們已經有兩個多月連吻都沒接過。


    這戀愛談得,簡直快要看破紅塵了。


    其實顧晏辭原本沒打算這麽早動手,但自從和李綿綿確定關係後,他就沒辦法再等下去。


    他必須盡快解決顧昀這個隱患,才能稍微有那麽一點兒底氣去見李綿綿的爸媽。


    ——有一個吃牢飯的父親,總比有一個暴力成性卻還逍遙法外的父親強。


    目前警方調查結束,顧昀也已經被控製起來,顧晏辭處理好手邊的工作,終於能陪李綿綿休一次假。


    想起自己這段時間因為事務繁忙而疏於鍛煉,顧晏辭摸了下變得沒那麽硬的腹肌,有些擔心被她嫌棄。


    李綿綿卻完全沒心思聽他問話。


    她連零食也忘了吃,怔怔地站起身朝他走來,直到近前,指著他鎖骨下那道青色的痕跡問:“這是什麽?”


    “嗯?”顧晏辭順著看過去,忽地笑起來,“差點兒忘了。”


    李綿綿抬起頭看他。


    “紋身。”顧晏辭捏住她的手指往前一拉,“能看出來是個什麽嗎?”


    指下肌膚溫熱,摸起來平坦光滑。


    顯然,這紋身是很久之前紋的,現在已經完全恢複了。


    是一根細小的枝丫,正好沿著那道猙獰的疤痕,將原來的軌跡嚴密地掩住。


    就好像冬過春來,大地被寒冷凍得皸裂,終於等到春雨潤物,從傷口處生出蒼翠稚嫩的芽。


    李綿綿出神地細細撫摸,鼻尖驀地泛起酸。


    “這是……”她眼眶很快蓄滿淚,強忍著喉間澀意,抽抽噎噎地說,“是、是我……”


    “嗯。”顧晏辭笑著解釋,“哥哥之前不是說過嗎,想在這兒紋個枝丫。恰好過年的時候有空,我就去紋了。”


    他稍稍使力將她拉近,聲音壓低,緩緩道:“那段時間你不在,哥哥一個人待在這裏,實在太想念了……”


    李綿綿看著他,嘴巴一癟就要哭。


    顧晏辭垂首吻她的眼睛:“把你紋在這兒,犯相思病的時候摸一摸,就好像你一直在我身邊……”


    眼淚滾出來,被他用手指抹去。


    手指觸及肌膚,仿佛淬火一般燙。


    李綿綿心裏癢得蜷縮起來,卻又想再靠他更近一點。


    “哥哥怎麽老是惹你哭……”顧晏辭喟歎著托起她的臉,“真是罪該萬死。”


    李綿綿雙眼模糊,隻能依靠鼻息來判斷他的距離。


    頭腦裏還沒有得出一個結論,顧晏辭已經壓了下來。


    “好苦。”顧晏辭含糊地喃喃,“別哭了……”


    顧晏辭手捏了捏她腰側的肉,再次將唇伏上去。


    李綿綿皺眉。


    顧晏辭沒讓她說完,又吻了上去。


    “……”


    “所以以後不許哭了,聽見沒有?”


    顧晏辭掐住她的腰,轉身將她提起來放在桌子上,仰首湊上去:“哭一次,親十次都甜不回來。”


    頓了頓,不知想到什麽,他忽然悶笑起來:“小哭包,第一次主動求抱抱,就是撲到哥哥懷裏哭鼻子。”


    李綿綿記起自己不堪回首的糗事,羞惱地在他肩上捶了下,又覺得以前那樣子確實很有喜感,忍俊不禁地抱怨:“你煩不煩……”


    “不哭了?”顧晏辭蹭掉她臉上的淚痕,“笑一個給哥哥看看。”


    李綿綿撇嘴:“我又不會變臉……”


    “行吧。”顧晏辭說,“那哥哥笑給你看。”


    “……你是不是有毛病……”


    “嗯?”顧晏辭手上鬆開一點兒,讓她滑到和他視線相平的位置,“我笑也不行?怎麽這麽難伺候啊?”


    “誰要你伺候……”


    “我自己樂意。”顧晏辭朝她逼近半步,“我就喜歡挑戰高難度。”


    “……”


    “留在哪兒呢?”顧晏辭輕笑著咬她下唇,“你不是在呢嗎?”


    “……”


    李綿綿真是後悔過來招惹他。


    她用手背挨了挨有些發麻的嘴唇,感覺都快成香腸嘴了,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出去泡溫泉。


    顧晏辭垂著眸子,沉甸甸的目光裏滿是**。


    李綿綿勾住他的脖子,手指摸到鎖骨下方的紋身,心裏頓時軟得一塌糊塗。


    親吧,她想,親到天荒地老,還泡什麽溫泉呢。


    她主動湊上去,顧晏辭卻隻是淺淺啄了一下,很快將她放回地麵,攬著她進臥室:“去換衣服。”


    李綿綿剛剛做好心理建設就被潑了盆冷水,還沒反應過來,顧晏辭已經退出臥室關上門,匆忙間她隻來得及回頭朝他看了眼,頓時了然——


    這男人每次撩撥都是自損一千傷敵八百,比起她,他肯定要難受得多。


    李綿綿頓時爽了,喜滋滋地換好衣服出來,故意用輕紗去拂他的臉,歪著腦袋問:“好看嗎?”


    顧晏辭頭也沒抬:“嗯。”


    “好敷衍。”李綿綿嘖聲。


    顧晏辭拿起旁邊早就備好的浴袍,抖開來往她身上一裹。


    “好看。”他垂著頭給她係腰帶,漫不經心地誇道,“天仙下凡。”


    李綿綿小聲嘟囔:“你都不敢看我。”


    “知道我不敢,就別勾了。”顧晏辭歎了口氣,“非得逼我去洗冰塊澡?”


    “……好吧。”李綿綿拉了拉他的浴袍領口,“那你也要遮嚴。”


    顧晏辭揚眉:“嗯?”


    “咱們去溫泉池還有一段路呢。”李綿綿抿了抿唇說,“你身材這麽好,要是別人偷看,我是要吃醋的。”


    “行。”顧晏辭笑著捏住自己的領口,“不給別人看。”


    ,


    泡溫泉的感覺確實很舒服,李綿綿原本還想著要和顧晏辭邊泡溫泉邊看電影,結果因為白天太累,她不知什麽時候就睡著了,最後還是被顧晏辭抱回房間的。


    五一假期結束,李綿綿有好些課都進入結課階段,在學校忙的飛起,顧晏辭那邊的事情也已經到了尾聲,很少能抽身過來。


    直到她完成所有考試,又在寢室休息了兩天,顧晏辭才到學校找她。


    “東西收拾好了嗎?”抵達宿舍樓下,他在電話裏說,“咱們先回家。”


    “收拾好了。”李綿綿有些驚訝,“我現在可以過去住了嗎?”


    “嗯。”顧晏辭沉默兩秒,說道,“回家之後再慢慢跟你解釋。”


    “好。”


    兩人徑直回到家裏,李綿綿發現他已經做好了午飯,還買了個蛋糕。


    “是有什麽喜事嗎?”她想了想,“我生日還沒到呀。”


    “嗯。”顧晏辭拉開椅子讓她入座,側首親了親她的臉,“有喜事。”


    李綿綿察覺到他心情很好,不禁也跟著高興起來:“是什麽?”


    “顧昀的判決下來了。”顧晏辭淡淡道,“終身監禁。”


    “……啊?!”李綿綿瞪大眼睛,“這麽嚴重啊?”


    “嗯。”顧晏辭安撫地捏了捏她的肩,語氣十分平靜,“顧昀這個人窮凶極惡,這次除了經濟犯罪,還牽扯到許多別的事情……說起來很複雜,否則我也不會在他那兒待那麽多年。”


    李綿綿腦子裏嗡嗡的,驟然感到極其後怕:“那你……是不是也很危險?”


    “是有點兒。”顧晏辭勾了下唇,“他確實試探過我很多次,想把我也一起拖下水——這就是哥哥不想把你牽扯進來的原因。別說顧昀了,哪怕隻是麵對刑偵警察,你不都怕得發抖嗎?”


    “嗯……”


    因為和顧晏辭關係親近,李綿綿期間確實被警察叫去談過一次話。


    幸而她被顧晏辭保護得很好,對這事兒一問三不知,所以之後沒人再來找她。


    但隻是那一次,她就已經足夠忐忑了,事後一周都沒能睡好覺。


    像顧晏辭這個情況,估計這些事兒對他來說已經是家常便飯,也不知道他都是哪兒來那麽多勇氣。


    “那……現在算是都結束了嗎?”李綿綿擔憂地問,“不會再有什麽問題了吧?”


    “放心,已經沒事了。”顧晏辭溫柔地摸摸她的腦袋,“這段時間一直讓你擔驚受怕,哥哥給你道歉。”


    “沒有,不是你的錯……”李綿綿握住他的手,“我不是害怕,就是擔心你……”


    “嗯。”顧晏辭吻了下她的發頂,“哥哥保證,以後再也不會發生這種事情。”


    “好……”


    李綿綿點點頭,驀地又有點兒想哭:“哥哥,我不怪你的。”


    所謂的“這種事情”,其實又哪裏能怪他呢?

    明明他承受的壓力要比她大得多,卻從來不願意在她麵前傾訴抱怨,還要忍著所有負麵情緒陪她吃喝玩樂,照顧她的那些小脾氣。


    他總是這樣,給自己攬下一些莫須有的罪名,給她道歉,求她原諒。


    但她從來都沒有什麽要原諒的,她隻是覺得心疼,隻是自責沒辦法幫他的忙。


    起先李綿綿會因為他這種攬罪責的行為而感到生氣,然後忍不住朝他發火。


    可惜結果總是他更加卑微地妥協退讓,更加小心翼翼地哄她開心。


    後來李綿綿逐漸學會不去計較。


    再後來,她隱約能夠感受到顧晏辭真實的心理。


    他其實不是要跟她道歉。


    與其說是道歉,不如說這更像是他的一種特殊的傾訴方式。


    這個人總是為自己幼年時沒有辦法保護母親而感到愧疚,總是為自己沒有辦法償還藍清婉和李長風的情誼而感到愧疚。


    所以他把所有歉意都發泄給李綿綿。


    他潛意識裏渴望有一個人能夠接受他的歉意,能夠跟他說一句“不是你的錯”或者“我原諒你”、“我不怪你”。


    可能在外人看來,這種莫須有的罪名本來就不該由他承擔,也不需要他說一句道歉。


    但李綿綿可以理解他。


    “死亡”兩個字掛在嘴邊時輕飄飄的,隻有真正親身經曆過,才知道這很難遺忘。


    李綿綿那樣痛恨自己的養父,可是親眼看見他去世,她仍然會因為自己當時在內心的詛咒而陷入夢魘。


    是顧晏辭跟她說:“你沒有錯。”


    所以在顧晏辭對親生母親的去世感到愧疚時,她也願意很有耐心地、反複地對他講:“你沒有錯。”


    顧晏辭大抵知道她終於看破自己的“詭計”,安靜許久,聲音也變得有些哽咽:“木木。”


    李綿綿吸了吸鼻子,應道:“嗯。”


    顧晏辭將下巴抵著她的頭頂,輕聲問:“過兩天回家,我陪你一起,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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