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4章逼問
第254章逼問
“蘇燁,曾經的清遠侯,現在的階下囚。”
昏暗的牢房中,一個穿著囚服頭發略微有些淩亂的男子背著他們坐在中間,裏麵隻有一張床,或許都稱不上是床,這樣的東西曾經都不會出現在清遠侯中。
現在卻是他每日休息的地方。
“四皇子,你來做什麽,是來看本侯的笑話?”蘇燁站起身來,走近了些,兩人之間隔著一道門,境遇卻是天差地別。
“不然,難不成還以為本殿下是來救你的。”蕭煊嗤笑了聲,其中的諷刺意味是個人都聽出來了。
蘇燁像是什麽都沒聽見一般,麵無表情,一雙眼眸在昏暗的環境下,顯得有些詭異,明明就是階下囚,看向他神情充滿憐憫。
蕭煊臉色沉了下來,手中搖晃著扇子停了下來,“當年的事情你也是知道的,長公主也是。”
“哈哈哈哈……你竟然也知道了。”
蘇燁大聲笑了起來,在他的笑聲中蕭煊的眼眸中一片寒涼,帶他來的小吏離開時特意留下了牢房的鑰匙,他給了侍衛一個眼神。
銅鎖落在門上的聲音響起,牢房打開了。
“蘇燁,不如你來講講當年的事情,說不定本殿下會準許你一個願望。”
踏進牢房的那一刻,蕭煊是笑著的,這樣的他生生地逼退了蘇燁,“怎麽,你就沒有什麽遺憾?”
蘇燁停下腳步,神情怔然,方才他的眼神根本不是一個浪蕩皇子該有的,更何況他還知道了當年的事情。
一個想法浮現在腦海中,他會落到今日的地步,說不定蘇雲亭早就知道了,他們一起在背後算計他。
“你和蘇雲亭是一夥的。”
“蘇燁,你是受了什麽刺激,本殿下怎麽會和他一夥。”蕭煊挑了挑眉,像是不滿意他的猜測,看了侍衛一眼,下一刻,侍衛上前一步一拳直接落在蘇燁的腹部。
力道之大,他整整後退了好幾步,佝僂著腰,腹部火辣辣的疼,似乎裏麵的肺腑都被打散了一樣,“咳咳……你不是想……想知道當年的事情,隻要”
他停頓了下,用手擦拭掉嘴角的血跡,“隻要你把安寧那個賤人也送到獄中,我就會告訴你當年的事情。”
“這麽多年的夫妻,你就那麽恨她。”
“你怎麽會明白,若不是她,我怎麽會落到今日的下場!”仍然不覺著是自己的問題,蘇燁把他落到現在這個地步,歸咎於安寧長公主當年的糾纏。
她明明知道自己已經娶妻,仍然糾纏不休,甚至在皇上的麵前說什麽此生隻會嫁給他之類的話語。
那段時間,每每上朝落在他身上的目光中都帶著看熱鬧的意味,直到現在他都記憶深刻。
一切都是她的錯,不然現在他們一家人該是多麽的幸福。
看著目眥欲裂的蘇燁,蕭煊的神色平靜得很,就這麽站在原地,任由著他發瘋。
把一切都歸咎在安寧長公主身上,蘇燁絲毫忘記了當時長公主不過堅持了不過幾日,他就動搖了,甚是可以說在長公主表明心意後,他就開始得意,進而嫌棄出身商賈之家的雲氏。
滅雲家滿門的也是他,安寧長公主也是事後知道的。
“清醒了嗎?”
侍衛再給了他一拳,這次收斂了些力道,蕭煊走近了幾步,看著臉上沾染著血跡的蘇燁,把他踩在腳下,“你當真以為,本殿下是來和你談條件的。”
失去耐心的蕭煊很是暴躁,他迫切地想知道當年的細節,那次蘇雲亭雖然給了他一些消息,但太過模糊籠統了,那些事情他早就知道了些。
胸膛被腳踩著,還用力地碾了碾,蘇燁嘴角滲出的鮮血就沒有斷過,他下意識地用手推開他的腳,“我說……你快放開。”
“再踩下去,他就死了。”
一道清越的嗓音傳來,一聲月白錦袍的蘇雲亭出現在牢門口,風光霽月,和這陰森潮濕的牢房格格不入。
“你怎麽來了,難不成是來救你的父親?”
蕭煊收回踩在他身上的腳,眸光落在門口的男人身上,他怎麽來了,隨即目光落在一旁的侍衛身上。
“殿下,屬下絕無二心。”
手按在腰間的佩劍上,若是蕭煊懷疑他,立馬就自刎以示清白。
“起來吧。”
蘇雲亭走了進來,“他說了嗎?”
“正要說你就來了。”
言下之意是他來得正好,躺在地上的蘇燁看著他們你一言我一語,很是熟稔,立馬明白方才蕭煊說的話都是蒙騙他的。
“你們就不怕我把這件事告訴皇上。”他撐著身子緩慢地站了起來,搖搖晃晃,稍不注意就要摔倒在地。
宛如聽到了笑話一般,蕭煊笑出了聲,“你覺著知道了這麽多,還會有機會見到皇上?”
蘇雲亭冷眼看著他們,提醒道:“正事要緊。
原本打算和盤托出,眼下蘇燁卻什麽都不想說了,他頹然地坐在靠著牆麵的小床上,一副閉口不言的狀態。
兩人互相看了對方一眼,蘇雲亭覺著他實在是太慢了,這麽久還沒問出什麽來,在得知蕭煊來牢房已然過了一盞茶的時間了。
“清遠侯府中祠堂裏麵的牌位都被長公主毀了。”
“什麽!”蘇燁立馬站了起來,腹部的傷痛都比不過列祖列宗的牌位被人毀了來的刺激。
“她竟然敢這樣做,當真是個賤人。”
蘇燁凝眸直視他,“你也是想知道當年的事情。”
“還有雲家的事情。”
“雲家的事情,你不是已經調查清楚了嗎?”蘇燁不屑道,不過就是一介商賈就算滅了他滿門又如何!
看著他不知悔改,甚至沒有一絲悔意,全然都是不屑一顧的神情。
蘇雲亭眼眸中染著怒火和恨意,垂著的手緊緊攥著,“我娘是被你還是安寧害死的。”
“你娘,原來是想問這個,是安寧下的毒藥,也是她派人追殺的你。”
得到答案的蘇雲亭站在一旁,冷冷的看著他,隻怕是他一直都知道,但是為了所謂的前途,當做什麽都不知道。
一切都和他調查出來的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