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找到方法
第175章找到方法
春日正好,日光明媚,唐墨兒提議在成婚前與她們出去遊玩一番,因著李芊芊有了身孕,也就沒有走太遠,就在京郊選了處風光正好的院子。
顧清渺正吩咐著下人收拾著要帶走的東西,安寧長公主在青禾郡主去了後,一直纏綿病榻,很少有清醒的時候,每日都有太醫奉命來為她診脈。
不過看樣子並沒有什麽好結果。
顧清渺眼眸輕閃,看著侍女為她收拾著釵環,垂著眼看著白嫩的指尖,上麵纏繞著絲絲縷縷的青絲,臉上的神情說不出的悲戚。
水霧在眼眸中氤氳著,一不留神就要掉落下來。
“渺渺。”
清越的嗓音響起,顧清渺神情一慌,立馬把手藏到衣袖中,眼眸閃爍了下把眼眶中的淚水強忍了回去。
“不是明日才去遊玩嗎?”
蘇雲亭看著屋內收拾東西的侍女,眸色淡淡,落在顧清渺身上眼底蘊著溫色,她坐在軟塌上,一身緋色衣裙甚是嬌豔動人,泛紅的眼眶讓他不由得多看了兩眼。
“先收拾好,免得到時候手腳慌亂。”顧清渺起身走到他的身邊,嗓音柔和,麵上掛著清淡的笑意,仿佛方才的憂傷不複存在。
蘇雲亭點了點頭,似乎想到了什麽,溫聲道:“玩夠了,我去接你。”
她出門都是有侍衛暗中保護的,同時鎮遠侯府也安排了人,因此她出門遊玩,蘇雲亭都是很放心的。
按照靈慧大師說的隻要根除了威脅到她性命的人,渺渺的狀況就會好轉,不然到了前世她去世的那個時間段,就算什麽都沒有發生,渺渺也會……
手指勾著披散在肩上的秀發,暗淡了些的青絲,顯示著她的身體漸漸虛弱了下去,蘇雲亭眼眸中凝結著薄薄的寒冰,指腹揉搓著發絲。
眉間的幾道折痕,染著冷厲的寒霜,春獵快到了,黑沉的眼眸中倒映出她的身影,格外明麗。
鎮遠侯也知道靈慧大師說的方法,多半在春獵期間也要出手,到時候圍場怕是要亂作一團。
侍女們把收拾好的東西裝進箱籠裏,隨即退了出去。
“肅王被刺一事這就樣大事化小,小事化無了嗎?”
顧清渺牽著他的衣袖,領著他坐在軟塌上,親手倒了溫茶遞到他的手邊,眼眸中染著好奇,直直地看著他。
窗外的樹影綽綽,微風一動發出淅淅索索的響聲,伴隨著柔和的日光,真是好春光。
半明半昧的光影照在她的臉上,明亮的杏眼中蕩漾出一圈圈破碎的光暈,流光溢彩,蘇雲亭怔愣了一瞬,漆黑清亮的瞳孔一縮,霎時間心底像是迸發出一股暖流。
顧清渺沒等到回應,催促般地用指尖勾了勾他的衣袖。
“安寧長公主是皇上的嫡親妹妹,若是青禾郡主沒有死在肅王的手中,此事或許對侯府不利,但青禾郡主一死,安寧長公主又是一副不久於人世的模樣,皇上也就沒有再追究下去。”
“肅王甘願就這樣善罷甘休,白白被刺了一刀。”
蘇雲亭穿著一身月白長袍,上麵繡著竹紋,整個人甚為清雋,顧清渺染著笑的眸子,驟然一窒,眸光停留在他的衣袖邊緣處,幾根長長的黑發落在上麵。
不細看根本不會看見,兩人間隔著矮桌,顧清渺眼眸閃了閃,起身走到他的身邊環著精壯的腰環抱著。
絲絲縷縷的發絲掉落。
顧清渺收回視線,仰著頭等著他繼續說下去。
蘇雲亭湧到嘴邊的話咽了回去,等她柔順地躺在懷中,黑沉的眼眸蘊著不可言說的情愫,大手輕撫著她的發絲,並未察覺在他把手放在發絲上的那一刻,顧清渺的身子緊繃了一瞬。
“他現在是肅王,皇上已經下了決定,他麵上隻能順從。”
至於私底下針對清遠侯和安寧長公主,那就是後麵的事情。
明麵上蘇雲亭是肅王一派的人,況且他是後麵才找回來的世子,左右現在肅王對他多有倚重,也不敢針對他。
心思都在他的手上,顧清渺眼眸眨了眨,伸手推開他的手坐直身子,眸光在他衣袍上遊離著,沒有發現一絲頭發。
嘴角揚起的弧度上揚了些,對於肅王她本就沒什麽好感,前世關押宗人府的結局,眼眸淡漠一片,肅王妃卻是香消玉殞,在進宗人府前。
那時,肅王的舅舅唐宣已死,疾病纏身,身子羸弱不已,他們都說能撐到那個時候已然不易。
顧清渺輕歎了聲,“怎麽了。”染著點點疑惑的嗓音響起,驟然回神,眼睫不住地撲閃著,“就想到肅王妃懷著身孕,肅王府上姬妾倒是越來越多了。”
話音中帶著一絲嘲諷的意味,秀氣的柳眉上揚著多了幾分淩厲的氣勢,穠麗的麵容登時明豔了些,張揚不已。
她和益王妃並沒有什麽來往,不過是在宴會上見過幾麵而已,能讓她說出這樣的話,多半由著前世的原因。
蘇雲亭眼眸黑沉,心中嫉妒就像是長著尖刺的藤蔓纏繞著他的心髒,疼痛蔓延著,在他沒有遇見她時,有另一個蘇雲亭陪著她,保護著她。
享受著她的愛意和仰慕,不然第一次見麵,她不會用那種眼神看他,烏黑的瞳仁中小心翼翼的愛慕是那樣的刺眼。
顧清渺手指勾著他腰間的宮絛,下麵綴著的流蘇隨著她的動作搖晃著,“從她嫁入皇家就應當做好了準備。”
麵對夫君後院中鶯鶯燕燕的準備,他的話說得不假,顧清渺抿著唇,神情並不是很開心的樣子。
“莫說皇家,但凡是有權有勢,小有資產的男人,都是如此。”
話音中不帶一絲情緒,顧清渺眉眼淡漠,烏黑的瞳仁凝著他,“天下烏鴉一般黑。”
說著起身離開了房間。
“不用跟著。”
顧清渺嗓音漠然,看著想要跟著的綠流,見她停下了腳步,隨即收回了視線,春日柔和,在院中慢慢走著,四周都是花草樹木,綠意盎然。
心情舒緩了些,坐在樹下的石凳上,喃喃道:“剛才是不是不應該對他使小性子,雲亭隻是說了實話而已。”
況且他也並沒有像那些人一樣,至今後院隻有她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