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緣分
第42章緣分
“進宮前,怎麽給你說的,要安分一點,不要再惹事情了,你有把這話放在心上嗎?”
安寧長公主揉著眉心,沒好氣道。
青禾郡主撅著嘴,不滿道:“母親,是她先招惹我的,她先動手的。”
“那又如何,她是公主,她的父親是當今皇上。”
“母親,你也是公主,皇上是你的兄長,也是我的舅舅。”青禾郡主不明白母親這話的意思,反駁道。
“你怎麽就是不明白!”安寧長公主歎了口氣,思索了片刻,緩聲道:“月華,你的親事該定下來了。”
“不可能,母親,你明明就知道女兒喜歡的是爍表哥,想要嫁的也隻有他。”
她固執地看著母親,呼吸急促。
“這是皇兄的意思。”看著眼前反應激烈,言語中還帶著埋怨的女兒,她突然感到身心疲憊,心中被後悔的情緒淹沒。
“你若不肯自己選,那就等著皇兄的賜婚。”
沉寂了半晌。
“我自己選。”
青禾郡主低著頭,滿臉怨恨,她恨母親早年為何不同意自己嫁給爍表哥,她恨皇上對蕭容的偏袒,她恨突然幹涉自己婚事的皇上。
“改日,母親讓如玉把京城勳貴人家的適婚公子的畫像地拿給你過目。”
安寧長公主的眸光落在雙肩顫抖默默哭泣的女兒身上,心頭一痛,溫聲道。
宮內,五公主回到自己的宮殿,等著父皇的召見,她和蘇月華起了衝突也不是一次兩次了,每次受到責罰、說教的都是她。
上次墜馬,她受傷嚴重,在床上躺了不少時日,在證據確鑿的情況下,父皇還是偏袒她們。
等了許久,直到宮女前來稟報:“公主,安寧長公主和青禾郡主離宮了。”
她怔愣了一瞬,這件事情就這麽過去了?
無論怎麽樣,她都是父皇的女兒,蘇月華又算得了什麽,不過是依仗著安寧長公主早年間對父皇的幫扶的情誼。
不然,輪得到她區區一個郡主,如此囂張。
“侍候本公主梳妝。”
她可沒忘記,蘇月華拿來刺激她的話,五公主眼眸微眯。
盛裝打扮的五公主,乘著馬車到了李府。
李府的門房連忙打開大門,恭迎公主進府。
得到消息的李夫人沉著臉,在正廳等候,在五公主她未來的兒媳踏進正廳的那一刻,臉上堆起笑容,很是和善地起身上前迎接。
“五公主,你就怎麽沒提前派宮女來通稟一聲,臣婦也好在門前迎接。”
麵對笑臉相迎,態度恭敬有禮的李夫人,五公主冰冷的臉上,浮現一絲笑容,“夫人,你這是哪裏的話,本宮此次是想找辭言哥哥。”
見五公主做了主位,李夫人神色一暗,溫聲道:“辭言,他正在書房。”說著,她示意侍女去把公子請過來。
“本宮自己去書房尋他。”
五公主阻止了侍女的舉動,帶著宮女徑直去了書房。
臉色陰沉的李夫人,嗬斥道:“還不去跟著。”
她已然不敢想象,五公主過門後的生活。
一般公主出嫁,是都有由禮部修建的公主府的,但皇上下旨五公主一切從簡,便是什麽都沒了。
簡直就是娶了個燙手山芋回來。
找不到書房的五公主,隨意指了個下人帶路。
書房外,五公主有些緊張地整理了下衣裙,淡聲道:“都離書房遠一點,本公主沒出來前,不許任何人進來。”
“是,公主。”侍女應聲答道。
推開房門,刺鼻的酒味襲來。
她皺著鼻子,目光在屋內巡視,在長榻邊上看見醉酒的不省人事的李辭言。
“辭言哥哥。”她走近,輕聲喚道。
離得近了,酒味越加明顯,她顧不上難聞的酒味,伸手推了幾下眼眸緊閉的辭言哥哥。
來時,想要質問的想法飄遠。
好近,她蹲下身,趴在長榻邊沿,眼睛如饑似渴地黏在他的臉上。
五公主的臉頰泛著酡紅,眼眸浸出水霧,小手撫上他微微起伏的胸膛,情不自禁地向前傾身。
濕濡溫熱的觸感傳來。
一觸即離。
她紅著臉奔出門去。
翌日。
細雨蒙蒙,掀起厚重的泥土氣息,無聲無息地浸潤在水霧中。
踏出房門,感受到涼意的顧清渺披上綠流手中拿著的披風,在院子了待著也是無趣,倒不如去找墨兒說會話。
“渺渺”
“墨兒”
長廊上,顧清渺和唐墨兒撞了個正著。
顧清渺笑了笑,“我正去找你呢。”
唐墨兒上前挽著她的手,“正好,我們姐妹想到一處去了。”
“這雨怕是要下上個一天。”她伸手到細密的雨霧中,冰冰涼涼的,見她這番舉動,唐墨兒有些可惜道:“若不下雨,我們就可以去莊子後麵的那條小溪邊親自捉魚了。”
她會捉魚還是父親在時,一家人外出遊玩,教她的,想想也過了好幾年了。
捕捉到她臉上一閃而過的傷懷,顧清渺軟聲道:“我們在這還要待上幾天,總有時間去的。”
唐墨兒笑著點了點頭,挽著顧清渺的手向著湖心亭走去。
其實就是一個大水池,種滿了荷花,水霧縹緲的池麵,碧綠如洗的荷葉襯著微微展露粉色花瓣的荷花,如夢似幻。
他怎麽在這?
顧清渺一眼就看見在亭中的蘇雲亭。
腳下有些躊躇。
“那不是蘇公子嗎?”唐墨兒遲疑道,莊子說小不小,怎麽她們遇見了好幾次了。
不著痕跡的瞥了身邊的顧清渺一眼,不合時宜地想到:這就是有緣千裏來相會?
她們所站的位置離亭子不遠。
蘇雲亭一早就看見她們了。
她穿了一襲妃色衣裙,披著淡青色的披風,很是溫婉動人。
隔著雨簾,越來越近。
繡著牡丹花色的繡鞋在妃色裙擺下若隱若現,他的心跳隨著那晃動的裙擺急促起來。
“蘇公子。”唐墨兒溫聲道。
蘇雲亭淡聲回應,轉而看向小臉似蒙著水霧似的顧清渺。
顧清渺粉唇微揚,嬌矜地向他點頭示意,解開披風遞到綠流的手中。
亭子四周掛著紗幔,阻隔了些寒風的侵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