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感情萌芽
第18章感情萌芽
用一茶壺的水還沒去掉口中的苦澀,舌尖仍有苦意,心中卻是一鬆,鎮遠侯把她保護得很好,捉弄人也隻想得出這樣的法子。
回想在他在錦樓的態度,是真把惹她生氣了。
一想到她不理會他,蘇雲亭心中悵然若失,視線被花瓶裏的桃花吸引。
倚在軟塌上的顧清渺,半闔著眼,心中的別扭散去,自己和他置什麽氣,拿過墨兒給她的書信。
什麽?
他們也太過分,竟然想讓墨兒給三皇子蕭煜當側妃。
顧清渺眸色一厲,榮國公府的大房也欺人太甚了,墨兒是皇上親封的青殊郡主,父親是赫赫有名的將軍,可惜在前兩年的一場對抗突厥的戰役上,戰死沙場。
她母親身子骨本來就弱,遭受不住打擊,也逝去了。
榮國公府三房就剩下唐墨兒一人。
老榮國公年事已高,做不了主,不然絕大房那敢起這樣的心思。
前世,她在獄中“死”去,是墨兒匆匆趕回京城給她立了衣冠塚,她怕牽連到墨兒,不敢出來相見。
她絕不會讓他們得逞!
墨兒前世嫁給原來她父親手下的一個將領,好像是叫薑天。
“綠流,去查一下原在唐將軍手下名叫薑天的將領?”
直起身子,鄭重地看著綠流,“盡快查到。”
綠流看出事情的急迫,快著步子退了出去。
書案前,她伏案拿著毛筆給墨兒回信,她和青殊郡主唐墨兒交好這件事情,無人知曉。
那日,天氣晴好,她用宮裏麵賜下的料子,讓人製了件新衣服,帶著尋了不少時日的雲絲硯,想給李辭言一個驚喜。
沒料到,一見麵他就冷著臉,譴責她生活奢靡,不懂人家疾苦,雲絲硯也是在拉扯中摔碎了。
委屈難過的她撇開侍女跑到了遠心湖的角落邊,蹲著把頭埋在膝蓋上,小聲抽泣。
“你怎麽了。”
一道清麗帶著不明顯的喑啞嗓音響起。
顧清渺被嚇得坐在了地上,隔著水蒙蒙的霧氣依稀認出是上次在宮宴上見過的青殊郡主。
別開臉,帶著啜泣聲回應,“沒什麽。”
她也蹲下,安慰著她,說著說著,她也沉默了,眼眶紅紅,閃著淚光。
那時,顧清渺陡然想起,她的父親去世不久,母親也在半個月前病逝了,難怪她一身白衣,不施粉黛。
她咬著唇,不知怎麽安慰神情悲痛的唐墨兒,失去過母親的顧清渺知道這種揪心的傷痛,她默默地陪在她的身邊。
正是這次,她們經常私下通過書信來往。
把寫好的信裝好,交給紅鏽避開榮國公府的人送到墨兒手上。
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盤,嫻妃出自二房,大房的嫡長子唐閆潤聰慧過人,但喜歡遊山玩水,不理俗物,不進朝堂。
剩下的幾個兒子不堪一說。
顧清渺心沉了沉,以榮國公的身份來說的確可以決定墨兒的婚事,再加上宮裏的嫻妃在皇上麵前遊說,此事十有八九會定下。
來回在房間踱步,眉頭緊鎖,“顧姑娘,蘇某有事與你商量。”
門外傳來清潤的嗓音打斷她的思索,顧清渺眼睛一亮,顧不上剛才還在置氣,連忙開門,笑意盈盈地看著他。
蘇雲亭後退了一步,藏在身後拿著畫的手,不由得一緊。
她不是在生氣嗎?
擔心有詐,喉間苦澀上湧,不想再體驗一番黃連的味道,他訕然一笑,“突然想起了件事情,我先回去了。”
顧清渺連忙拉著他的衣袖,“蘇公子,我正好有事找你。”
兩人在門口僵持住,掃了她一眼,蘇雲亭心中歎了口氣,順著她的力道進了屋。
“你身後藏著什麽?”
見他手一直放在身後,像拿著什麽東西,顧清渺好奇的問。
知道是藏不住了,蘇雲亭所性就遞給了她,有些不自然道:“給你的賠禮道歉的禮物。”
“禮物?”
她猛地睜大眼睛,眼睛緊盯著他手上的畫軸屏住呼吸,試圖讓急促的心跳緩下來。
走到書案邊,展開手上的畫卷。
顧清渺走近一看,遲疑道,“這是畫的我?”桃花灼灼下她側身撫琴的畫麵躍然紙上。
蘇雲亭別開臉,看向窗外,沒有回答,原本他是想趁著和她交談時,把畫悄悄放下。
誰知會是這幅場麵。
半晌未聽到動靜,他瞥了一眼,見她眼睛閃著細碎的光,直直凝著畫卷,心底泛起一絲莫名的欣喜。
他清了清嗓子,“顧姑娘,畫待會再看。”
顧清渺細致的把畫卷起來放好,正色道:“在不損傷女子名譽的前提下避過一場婚事。”
倏地抬眼,他擰著眉心,她想退婚?
察覺他的視線,她粉唇微啟,解釋道:“不是,你別亂想,是我一手帕交。”想了想她遲早也是要退婚,“算了,你先說說又什麽辦法?”
覷了她一眼,“犯了大錯,例如犯了抄家問斬的罪行。”
蕭煜的身份,她搖了搖頭,沒好氣的看了他一眼。
“想退總能退的。”
他冷硬回道,據他所知,除了李府的表小姐她哪來的手帕交。
聞言,她瞪了他一眼,不想搭理她,頓時後悔留下他的舉動,托著雪腮,眉眼耷拉著,無精打采。
蘇雲亭摩挲著手邊的茶盞,半垂著眼簾,以鎮遠侯對她的寵愛,她要退婚就算對方是尚書之子也不會這般憂愁。
難不成,是……
二皇子正妃是虞太傅之女,三皇子的正妃是翰林院士之女,四皇子還未婚配。
她萬不可能與人為妾,手一停,薄唇微張,“是三皇子?”
顧清渺脫口而出,“你怎麽知道?”
自己不是什麽都沒說嗎?
“我猜的,最好的辦法是在賜婚的旨意下了前,盡快成婚。”
聖旨一下就沒有轉圜的餘地。
除非改朝換代,新皇登基!
蘇雲亭眼底放光,心砰砰砰的急促跳動,瞳孔中映出她愁緒的麵容,心底隨之迸發出一股苗頭。
“是家中長輩做主的。”
如若不然她何必如此苦惱,顧清渺眉頭緊鎖,表情嚴肅,又不能讓她和薑天直接成婚,名不正言不順,遭人非議。
長輩?
鎮遠侯不會這樣做,侯府除了他誰還能算得上她的長輩。
蘇雲亭心間一鬆,那股沸騰的氣息散去,睨了她一眼,放鬆向後靠在椅背上,正在愈合的傷口似螞蟻噬咬攀爬一般,酥麻的癢意順著胸膛向上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