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長虹劍
清亦上人無奈的搖了搖頭,打了個圓場,接著便小聲和羅烈說道,「烈兒,你那師侄可不簡單,我初見他時也只是覺得就一凡間的小娃,能成什麼大器?可是,你有所不知……在前些日子的入門試煉大會上,他竟然勝了余箏!」
羅烈聽到這兒,眼睛也不由慢慢睜大了,對那未見面便聞名的小師侄感興趣了起來。
「喲,余箏竟然會讓他勝了自己?嘖嘖……不簡單不簡單吶!」羅烈還以為是余箏讓凌祈淵的,不然凌祈淵一個修仙才月余的凡人怎可能勝過已經靈重境七階的余箏?
清亦上人說到這兒,臉色卻是不好了起來,他低聲道,「余箏怎可能讓人?若不是千秋捨命幫祈淵擋了一刀,只怕……」
「千秋師妹受傷了?」羅烈一副聽好戲的模樣,根本就不為陶千秋的受傷而感到憤怒,反而一臉興味的道,「沒事沒事,掌門不是在嗎?有掌門在,還怕千秋師妹一命嗚呼嗎?不過……我還真是來晚了一步,沒看到那場試練大會還真是太遺憾了!」
清亦上人本還以為羅烈好不容易正經了一回,聽到這兒才明白這羅烈根本就是死性難改,不由沉了臉色,也不想再和他說下去了,只是怒聲斥道,「烈兒,掌門讓你去見他,你還不趕緊去?!」
「好啦!我知道了……真是的……」
羅烈見從自家師傅的嘴裡挖不到八卦,無聊的打了個哈欠,瞥了眼站在一旁被他倆完全無視的蔣華碧,涼涼的道,「蔣師妹,我就先走一步了!」
他話音剛落,便從蔣華碧二人的眼皮子底下消失了,蔣華碧見自己追不上他,不由恨恨的哼了一聲,一甩袖子架著浮雲也走了,只餘下清亦上人一人站在原地,蹙眉沉思著。
陶千秋所在的門派,上上下下包括他們掌門也不過十幾人,佔據了七八座大大小小的山峰,而羅孚宗掌門則一人都佔了最大的那一座——白雲巔。
待羅烈趕到白雲巔的時候,卻發現羅孚宗掌門早已在山巔之上等他了。
「掌門。」
羅烈見羅孚宗掌門負手背對著他而立,似是在看白雲巔下的風景,不由撇著嘴滿帶著惡意的喚了他一聲,嘴角的笑容既張揚又肆意。
「烈兒,一年不見,你竟已突破靈重境……實屬可貴。」
羅孚宗掌門雖未回頭,但卻早已感受到了從羅烈身上傳來的靈融境修為的壓迫感,只是他平素也是這樣一副看淡悲喜的模樣,因此也未對羅烈突破境界一事多加褒獎,只是淡淡的提了一句,便轉了話鋒道,「烈兒,你此次去山外遊歷,可有什麼意外收穫?」
他早就察覺到了從羅烈身上傳來的一股炎焰的氣息,分外熾熱,似是要炙啖萬物。
羅烈火紅的長發在山巔輕風的吹襲下微微地飄動起來,他聽了羅孚宗掌門的話,卻是一臉的笑意,笑了許久,才抬了抬下巴,傲然的道,「沒錯,果然還是瞞不過掌門您……此次我去了南陽國的嶽麓古林,在一處已經成為廢墟的墓地里找到了這把劍……」
他說著,緩緩地將那把長劍從空中抽了出來,劍上燃燒的烈焰竟是將周圍的空氣也一起焚燒了,燃成一片絢爛的火焰。
這時,羅孚宗掌門才回過了頭,仔細的盯著羅烈手中的長劍看了半響,接著悠悠的說道,「你手裡的這把劍,莫不是……千年之前那位鐵鄢子前輩鑄的長虹劍?」
羅烈聽到羅孚宗掌門提到了鐵鄢子,嘴角不由發出了一聲嗤笑,只是這次卻是開懷的笑,他搖了搖頭,笑著道,「掌門,您說的沒錯,當日我經過的那座古墓,便是鐵鄢子前輩的墓……只可惜滄海桑田世事變遷,那座墓也早已崩塌,至於鐵鄢子前輩……也變成了一抔黃土!而這把長虹劍……則有幸落到了我的手裡。」
他們二人所說的鐵鄢子,則是千年前中土最聞名的鑄劍師,而他一生中所鑄的最出名的劍名為滄雪,這長虹劍雖不如滄雪聞名,但卻是修行火系法術者垂涎欲得的至寶,這次羅烈得了長虹劍,自然是心情非常雀躍的回了羅浮山,將自己為了進入嶽麓古林路上所受的大大小小的傷忘得一乾二淨。
羅孚宗掌門聽罷,本來還死水一潭的眼眸卻突然起了漣漪,他沉吟了許久,驀地說道,「烈兒,既然你得了寶器,不如今日和我比試一場,你看如何?」
羅烈本來還在擦拭著自己手上的長虹劍,讓它熄了烈焰恢復成古樸的黑色劍身,輕輕地擦著,可是羅孚宗掌門此言一出,他的手卻是猛的抖了一下,接著……羅烈一臉欣喜的抬起了頭,狂喜的道,「掌門……你剛才說的,可是真的?」
羅烈雖然性子混蛋了一些,但是對於修行的造詣還是很高的,因此也很樂衷於和各位師傅師伯們比武什麼的,只是他最想要比試的,便是自家掌門……
但是,羅孚宗掌門是何許人也?一直自持身份不肯和自家徒孫們比試,他倒也不是怕羅烈他們贏了自己,因為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他是怕……他若是無意出手重了的話,只怕會要了自家徒孫們的命!
羅孚宗掌門修鍊的功法比較霸道,若是出手,那就根本不可能再收回來……
故此,羅孚宗掌門才一直沒有答應和羅烈比試,而此次他竟然主動提出來要和羅烈比試一場,也就不外乎羅烈這個武痴那般的欣喜了……
「你沒有聽錯,我同意現在和你比試一場。」
羅孚宗掌門一派的清淡神色,冷冷的注視著羅烈,一直負在身後的左手更是掐得死緊,好似生怕裡面的東西逃脫了一般。
羅烈見此,不由高興得仰天長嘯,待到他平復下來了激動的心情,這才端正的向羅孚宗掌門行了一禮,正正經經的道,「弟子羅烈,請掌門賜教!」
羅孚宗掌門輕輕的點了點頭,負在身後的左手微微鬆了一些,露出一道黑亮的光澤,不知他手裡握的究竟是何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