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同行
「這不就是嘛，糯兒給你講，以後可不許這樣了。」聽到崇允的話，許氏立即眉開眼笑說道。
哼，得意什麼，走著瞧，烏糯在咬牙在心底想到。
烏糯雖未將情緒擺在臉上，但眼睛里的怒氣就像被惹毛的貓兒怎麼都掩飾不住。
崇允一臉漠然的看著眼前眼珠咕嚕轉的小丫頭，眼裡閃過一絲幽光。
「糯兒，以後可不許跟人耍小脾氣了，聽到沒。」許氏又說道。
「哪裡喲，允哥兒，以後要讓著糯丫頭，你都大好幾歲。」聶嬸兒雖不知事情始末，但也還是將崇允叮囑了一番。
「聶嬸兒，要不明兒起，就讓允哥兒和糯兒他們一起上學去吧，也有個照看。」
聶嬸兒一愣，隨即笑道「那感情好啊，允哥兒，聽到沒，明日起了就去糯丫頭家一起去學堂。」
事情解決，許氏提著空籃子回去了，烏糯跟在後面，悶悶不樂的踢著路邊小石子。
回到家，烏糯不像往日那樣臉上洋溢著笑容，獨自洗了就上床睡覺了。
躺在床上的烏糯，已沒有白日里的委屈與憤怒，只是睜著烏黑的大眼望著上方，視線沒有聚焦，思緒不知飄到了哪裡。
當一個人時，靜下來時，她就完全沒有平日里的古靈精怪了，到看起來像是個安靜秀麗的小姑娘。
她喜歡這份寧靜，享受這份寧靜。
……
第二日，清晨。
烏糯還賴在床上死活不肯起，她一點兒也不想去學堂，什麼子乎你乎她乎，關她屁事。
「死丫頭，還不給我起來，就等你一人了。」許氏見烏糯還沒出來便嚷道。
蒙頭，不理，繼續睡。
「你個死丫頭，叫你去上學你不去，花那麼多銀子讓你睡覺的啊，別人家的兒想去都沒得銀子去，你一個女兒家的可以去學堂還不好好珍惜。」許氏喊半天見沒動靜，推門進來一把將烏糯的被子撩起，一巴掌拍在烏糯屁股上，清脆一聲響。
「哎喲——嗯~」皺著眉頭，揉揉眼睛，掙扎著起了床。
「還不快去洗漱。」
見許氏的巴掌又要呼上來，烏糯趕緊的一溜煙兒跑了。
弄完拿了兩個餅子，和哥哥們剛準備出門，就看見門口來了個人。
崇允站在門口，默默不說話，烏雲和烏雨倒是笑著迎上去打招呼，一起出了門。
初窈在後邊兒啃著大餅，一邊打量著身前的人。
比我高上不少，瘦到是挺瘦的，沒想到力氣倒不小，推我那個輕鬆得，哼！不就比我大幾歲嗎，有什麼了不起的。
啃著啃著，烏糯突然快步走上前去插進兩個哥哥中間。
眼不見為凈，真是白白糟蹋了本姑娘一天的好心情，烏糯這樣想著就索性不去想昨日的事兒了。
「二哥三哥，上學好無聊啊，下學了咱去林子里捉鳥吧，晚上來一頓烤小鳥，怎麼樣？」烏糯眉頭一飛，滿是期待的問道。
「小妹，昨兒你被爹給禁足了呢，你咋忘了。」三哥烏雨小聲的說道。
「哎……呀！爹也真是的，人家一點都不喜歡那些東西嘛。生無可戀啊生無可戀！」烏糯白眼一翻說道。
「小妹，可別亂說，爹也是為了你好。」二哥連忙制止烏糯叛逆的話語。
「誒，野……那個，崇允，你以前是哪兒的啊？」啃完餅子，無聊的烏糯瞟到一旁目不斜視，不插嘴默默行路的崇允，忍不住好奇開口問道。
「在另一個郡，離這兒很遠。」就在烏糯以為他不會搭理她時，一道清冷的聲音響起。
「哇，走這麼遠的路肯定很辛苦吧，是不是家中倒落或者躲避仇家才跑這麼遠的。」烏糯雙眼裡寫滿了八卦，巴拉巴拉獨自猜測起來。
旁邊三人就沉默的聽著，也不插話。
末了，烏糯終於說累了，停了下來，終於察覺到什麼不對，「哎，你怎麼不回答我問題。」
崇允就輕飄飄一個眼神，然後就沒了，一副懶得搭理的樣子。
「小妹，這不看你說得起勁兒，不忍打斷你么。」二哥烏雲忍住笑意說道，心裡卻想著，對這個好奇寶寶得順著來，等過了這個新鮮勁兒就行了，你這樣說不好還會激起她的鬥志，到時候有你受的。
「哼」
烏糯悶悶的哼了聲，埋頭繼續趕路了，真沒意思，木頭一樣。
學堂上，上面夫子在搖頭晃腦的朗誦，下面的烏糯就趴在桌上睡覺，睡得可香了。
「烏糯！」
夫子走過來用戒尺狠狠地敲了敲烏糯的課桌，嚇得烏糯一個機靈。
「老頭，你幹嘛呀！嚇死人嘞。」烏糯拍拍胸脯說道，一點也沒有尊師重道的自覺。
「你——你！，不像話，禮教學到哪裡去了，給我出去罰站一個時辰！」夫子的怒氣蹭蹭蹭的上漲，本來睡覺就已讓他很是生氣了。
和她一直不對付的劉妮兒很不客氣的掩嘴直笑起來，只要看到烏糯吃癟，她就高興。
當夫子回頭時，劉妮兒又是一副很正經的表情，彷彿剛剛什麼都沒做。
走出去，路過其身旁時，烏糯都不屑做鬼臉，翻了個白眼。
我去你的！
走出去的烏糯，還是一樣的不老實，命里缺釘子，定不住。
慢慢的走到隔壁房間，在窗外，看見另一個年齡更大些的夫子在上課，這裡面的都是大她好幾歲的孩子。
她的兩個哥哥也在裡面，崇允也在，大部分的人都認真的聽，只有極個別的幾個開小差。
這裡總共就兩個夫子，一個教大一些的，一個教小一些的。只是村裡的一個私塾，只是啟蒙，再大些就要去鎮上的學堂了。
有個胖子瞧見烏糯站在外邊兒，頓時大嘴一咧的笑，偷偷的給她打招呼。
「哎~小糯糯」
烏糯白了一眼他，轉頭走了。
那是村東頭陳家的小兒子，家裡的姐姐嫁給酒樓的老闆做小妾，家裡開始富裕，底氣兒也足了，本就受寵愛的小兒子更是變得囂張。
但著這小胖子對烏糯的獻殷勤就沒停過，像狗皮膏藥一樣貼上來，打都打不走。
烏糯都懶得搭理他。
唉……
干點啥呢，我才不要傻站兩個時辰呢。
烏糯站到院子里，靠在一顆樹下，用腳隨意的踢著小石子，默默的在心裡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