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喜歡娘娘的小御醫2.6
第二天，齊念就銷了假，開始了自己每日的太醫院簽到生活。
蕭宇翰也再也沒有過來找過齊念。
這日齊念正準備去李清婉那裡做一個例行檢查，由著公公帶路的時候，經過御花園，卻忽然見公公停了腳步捂著肚子一臉痛苦的表情。
齊念連忙問：「公公可是不舒服？」
那公公聲音微微顫抖，答道：「暨大人，奴才突然腹疼得緊，恐怕是吃壞了肚子，暨大人能否在這裡稍等下我，榮我去方便方便再回。」
宮裡規矩多得很，若不是實在忍無可忍，公公也不會提出這要求。
齊念不做思索就答應了，點頭道：「待下官給娘娘看過之後，再幫公公把把脈。」
公公行了半禮，臉上露出了感激的笑容，道：「那就真的太謝謝暨大人了。」
齊念略微點點頭回禮，那公公便一溜煙小跑離開了。
御花園一年四季都不會只有一樣顏色，就好像宮裡永遠都不會只有一位娘娘或者一個下人一樣，唯一的只有皇帝而已。
原地等著也是實在無聊，齊念便在附近走走轉轉，順便看看沒有毀壞過的御花園到底是什麼樣子的，是不是像電視里演的那樣。
這隨便一走便看到了假山下幾株野生的也叫不出名字的淡紫色的小花，也是好奇便湊上前去看了看，走進假山，便聽到一個女人的聲音與一尖細嗓音似乎在說話，齊念想到這還是出於後宮之內，外臣不好四處走動，於是趕緊想要退回去，誰知似乎隱隱聽到了琪嬪二字。
齊念想了想還是閃身躲進假山下面，豎起耳朵專心地偷聽。
尖細嗓音道：「這次的藥量要比上次重一些才好。」
那女人道：「還是下在飯食里嗎？」
尖細嗓音道：「是的，娘娘，只需要每天在那賤人的吃食里下一些。」
那女人又說：「可是皇上每日與她一同用膳，恐怕是不好下手。」
那尖細嗓音響起：「娘娘不必擔心，若是可以下在賤人的單獨飯食里自然好，若是是在避不開皇上的話，也不必在意。」
那女人聲音里充滿了驚恐：「父親的意思是……」
頓了頓又道：「不可，萬萬不可，我不會做傷害皇上的任何事情。」
尖細嗓音壓低了聲音：「娘娘慎言，娘娘切莫多想，這葯只對女人起作用，只會使人不孕而已，不會對皇上造成傷害的。」
那女人似乎放下些心來，又道：「那不會對皇上有影響嗎，皇上以後會有子嗣嗎？」
尖細嗓音輕笑道：「娘娘且放寬心，將軍還想著等娘娘早日懷上龍種，光耀門楣呢。」
女人似乎是笑了一聲，可是說話的聲音卻顯得有些落寞：「皇上已經許久不來本宮宮中了。」
尖細嗓音道：「只要那賤人不能懷上子嗣，那麼就算再受寵也不能威脅到娘娘半分，何況將軍托咱家傳話給娘娘，將軍說再委屈娘娘幾日，將軍定會為娘娘做主的。」
女人道：「那本宮就在宮中靜等父親的好消息了。」
尖細嗓音笑了聲，道：「將軍囑咐咱家告訴娘娘在皇上面前一定不能使小性子，定要做到謙遜有禮，和善待人。」
那女人聲音充滿憤恨：「每次看到那賤人恨不得生生掐死她，還要對她笑臉相迎……」
那尖細嗓音不知為何，膽子也大，直接打斷了女人的話道：「娘娘，萬事大局為重啊。」
那女人嘆口氣道：「本宮自然知道，你回去告訴父親，本宮一切都懂，讓父親切莫擔心了。」
那尖細嗓音呼出一口氣，道：「娘娘英明。」
齊念聽到此大概也有些明白了，也知道了蕭宇翰說的李清婉被下毒的原因了，只是簡單的宮中秘聞罷了。
齊念對此不感興趣，既然只是不孕不育的葯，雖以前可能已經吃下去不少，但是停葯之後好好調理應該還是有救的，待會再對李清婉稍加提醒便可，她也不是蠢笨的人，自是會明白自己的意思的。
這兩人話已說完，隨時都有可能離開，齊念只想等兩個人走後自己再出去，於是沒事便和系統聊起天來。
齊念問：「那女人的父親是將軍，難不成是蘭貴妃？」
系統道：「後宮只有一位妃嬪的父親是將軍了。」
齊念倒抽一口涼氣，李清婉竟然直接得罪了蘭貴妃，這事情可是不好解決啊，蘭貴妃的父親是開國功臣，為了皇上的江山社稷戎馬半生，皇上對他都甚是尊重，連帶蘭貴妃剛剛入宮的時候也是恩寵交加，只是李清婉入宮之後這濃濃聖眷才慢慢淡了下來。
齊念道：「皇上都要給她幾分面子，你覺得我在她的手裡保住李清婉有多大的把握？」
系統沉默半晌，輕輕說了句：「0？」
齊念默默不語，因為他覺得系統說得對。
難得的，一人一系統想到一起去了。
片刻的沉默過後，齊念道：「原著中蘭貴妃是怎麼的？」
系統道：「原著中蘭貴妃的父親被皇上打壓之後，蘭貴妃就因為得罪李清婉被刺死了。」
齊念驚訝：「直接被賜死了，不是一般會打入冷宮嗎？」
系統道：「蘭貴妃之前就很多次對李清婉不利，只是當時礙於將軍的身份，皇上沒有發作而已，也正是因為蘭貴妃的打壓，才讓王爺在李清婉心性最不堅定的時候從了他，但是後來因為皇上的萬般補償，李清婉也就死心塌地回來愛著皇上了，最後成就歷史上的一段佳話。」
齊念扶額，這女人還真厲害，一個人就收服了三個男人，只是那兩個人家大業大，李清婉還看得上，暨景同只是一個小小太醫，不管是如何溫柔相待，也總換不來李清婉的半分回眸，齊念心裡還略微有些為暨景同感覺不值當。
系統突然叫道：「你還不快走？」
齊念道：「這不是他們還沒離開，我怎麼走？急什麼？」話音未落，就突然想起來自己來這裡本該是去為李清婉做檢查的，那公公……
有的時候就是這麼邪門，害怕什麼來什麼，還沒等齊念來得及擔心，那公公的聲音就響起來了。
「暨大人？暨大人？」
聽著腳步聲似乎失望這裡走了過來，一步一步越來越近。
齊念一個激靈，暗道不好。
那兩人也是心下一驚，尖細嗓音匆匆道了句：「娘娘當心，奴才先走了。」
女人聲音也充滿焦急：「你趕緊走吧，本宮自當離開。」
說完就是一陣細微的聲響，應該是那尖細嗓音離開了。
頓了一下才聽到那女人的腳步聲，女人若是要走出來，那必須得路過這座假山。
齊念使勁縮了縮自己的身體，努力將自己貼在石頭上，若是可以的話，七年說不定都快鑽進石頭裡了。
心臟越跳越快，齊念都快以為光憑心臟聲音都能將蘭貴妃引過來。
系統道：「你很緊張嗎？比這更危險的時候你又不是沒經歷過？」
齊念啞然，半晌才說：「我也不知道，本能地心臟就跳快了，其實我不緊張的啊，可能是我不適合做壞事？」
系統：「……」
那公公似乎已經找過來了，兩個人腳步聲都在逼近，齊念甚至都能看見蘭貴妃蘭色的衣角。
公公道：「蘭貴妃吉祥。」
齊念：「……」兩人正在假山外碰見了。
蘭貴妃申聲音冷淡，隱隱間透著點不滿：「起來吧。」頓了頓又問道，「剛聽見你在叫暨大人？可是太醫院暨景同？」
那公共聲音越發恭敬起來：「回娘娘，是暨景同暨大人，今日定了時間去給祺嬪娘娘瞧瞧身體的。」
蘭貴妃又問：「琪嬪的身子一直是暨大人瞧的？」
公公又答：「是的，娘娘和皇上的病一直都是暨大人在瞧呢。」
蘭貴妃忽然笑了，齊念心裡一個咯噔，果然那蘭貴妃聲音拔高了一些：「暨大人醫術高明，京城人人自知，就連三四歲的小孩子都編了兒歌誇讚暨大人呢，說暨大人是華佗再世，扁鵲傳人。」
公公沒有答話，許是不知道蘭貴妃為何突然誇讚起暨景同來。
齊念皺了皺眉毛，那蘭貴妃繼續道：「醫術好的大夫必定是要活的久一些的，若是一不小心丟了性命那可就是全城人民的損失了，你說是吧。」
公公唯唯諾諾半天，憋出來幾個字：「娘娘說的是，暨大人醫術好，人也好，能能長命百歲的。」
蘭貴妃笑道：「是呀，暨大人聰明至此，肯定也是明白這個道理的，本宮這兩天也覺得略有不舒服，還想請暨大人過來瞧一瞧呢。」
說罷齊念就聽見一陣遠去的腳步聲，應該是蘭貴妃離開了。
過了一會兒，公公的聲音又傳了過來，只是聲音漸漸有些遠，估摸著是走過了假山。
又等了會，齊念才從假山下出來，叫了前面的公公道：「下官在原地等您許久，您怎麼跑到這裡來了？」
那公公立即低下頭道：「暨大人，奴才過來之後在那裡沒有見到暨大人，便自己出來尋了一下，不想暨大人卻還在原地，還請暨大人寬宥則個。」
齊念道：「沒事，走吧，下官剛剛因為腳疼，在那邊坐了一會兒，沒看見您。」
公公低頭道了聲：「是，暨大人。」
齊念跟在公公身後，思考著接下來該怎麼辦，與蘭貴妃硬碰硬肯定是不可以的，可是也不能任由她給李清婉使絆子。
後面的齊念腦袋都快疼死了，偏偏還要裝出一副氣定神閑的模樣，心中感概真的是非常討厭宮斗劇啊，這隻有兩三個女人自己都快被玩死了，也不知道以前的皇帝他們到底是怎麼過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