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看夠沒
第7章 看夠沒
蔣落有片刻的忪怔，腦子裏在努力的消化這一句話。
雖然剛剛已經有一點猜測，但沒有從他口中提過，那還都是未知數。
畢竟她怎麽都沒辦法把當初幼時的玩伴跟現在的沈警官聯係到一起。
警官…
與此同時一道雷從頭頂劈了下來，她想到了昨天碰見沈璟的兩次。
當著未婚夫的麵約下單的一日男友，當著未婚夫的麵假裝自己有老公…
蔣落本人已經徹底傻在那了。
這不就是在人民警察的雷點上蹦迪嗎。
她好半天回過神，冒出來一個沒頭沒尾的想法，“所以你是來抓我的？”
沈璟沉默地看著她，“……”
他不知道是自己哪一點表達的不清楚，以至於她的腦回路九曲十八彎。
空氣一時間歸於安靜。
沈璟眉眼冷淡，鬆開了唇，“你還真是老樣子，一點都沒變。”
“開玩笑。”蔣落放下咖啡，收了收那副調侃，“我是沒怎麽變，但倒是你變了很多啊，病秧子。”
幼時記憶如往日的塵煙，再次掀起。
五六歲的孩子童年正是天真爛漫、無憂無慮沒有憂愁的時候，可自小體弱多病的沈璟卻不是。
蔣落每次見他不是在生病的路上就是在調理休養，那幹淨的小臉上永遠掛著蒼白的病氣。
有次蔣母帶著小蔣落出去玩，經常出現在她爸爸身邊的沈叔，第一次帶了一個比她大兩歲的小男孩。
不像其他小孩被大人拉著，小男孩精致的臉上沒什麽氣色，身子單薄看起來弱不經風，可那雙黑眸卻亮的很，腰杆筆直的立在沈叔身側，不卑不亢。
蔣落不會忘記這一幕，那是她第一次見沈璟。
現在眼前的人，除了那股骨子裏帶的傲勁跟小時候體弱多病的沈璟一般無二之外，沒一處共同點。
心裏回憶的這會兒，蔣落視線都沒從沈璟身上移開過。
小沈璟那會兒都長得很漂亮，現在的大沈璟褪去幼時的青澀，跟漂亮完全不沾邊了，從上到下都帶著極具有男人味的張力和野性，以及那迫人的威壓。
蔣落盯著他，不由得眨了眨眼。
沈璟被她那樣盯著有些不自在，低眸看她，淡淡道：“看夠沒？”
“沒。”她脫口而出。
沈璟：“？”
一旦跟小時候那個玩伴聯係起來，蔣落心裏的戒備倒是少了些，揚起唇笑了起來。
明媚皓齒，漂亮的眸子彎著，“隻是覺得你也終於擺脫你最討厭的樣子了。”
沈璟眸色微微一暗，收回視線，嗤了聲：“那曾經喜歡撒潑打滾的小屁孩怎麽一點都沒成長？”
蔣落小臉登時一垮，“你好好說話，我什麽時候會撒潑？”
沈璟垂著眼，沒什麽情緒，“有沒有你自己心裏清楚。”
他確實見過，有次局裏組織團建，想出來抽根煙的沈璟，出了餐廳便看見被人攙著出來的蔣落。
她歪歪扭扭站不直，麵色帶著喝醉酒的潮紅，也不知道在嘰嘰哇哇說著什麽，就被好友強硬的塞進車裏。
就那次，沈璟才知道蔣落回到B市了。
蔣落瞪了他一眼，看來嘴巴還是這張嘴巴，說話就會嗆人。
“放心，也不會撒潑到你頭上。”
沈璟像是想到了什麽，抬眼落在她那張小臉上，緩緩地勾起唇角，“話說昨天，你老公來接你了嗎？”
蔣落太陽穴跳了跳，“……”
終於，他還是扯到了這個話題上。
蔣落悻悻，“如果說是我隨口說的你信嗎？”
沈璟沒說話，隻是挑起眉梢，靜靜地看著她。
在無聲的質疑下，氣氛有些低沉。
“真的，我沒騙你，，”
胃空了十七個小時，終於開始反抗。
本來蔣落以為隻有自己能聽見，誰知沈璟一眼瞥過來。
“走吧，先吃飯。”
蔣落臉上略有窘迫，但也沒反對。
即使沒聽全蔣母上午的交代，但現在也已經猜到了原話。
———跟未婚夫吃個飯。
走時她還不忘跟沈璟自證，她沒有犯法，更沒有綠警察。
可能是之前初見時就被誤會，以至於陰影可不少半分。
但蔣落不會想到，在今後的某天，以至餘生，她都在跟這個人“難舍難分”
沈璟定在了一家高檔餐廳，臨近窗邊，視野開闊。
服務生拿來菜單，看著分別坐在兩頭的兩位，一時間不知道該遞給誰。
一位是這裏的貴賓，一位則兩眼放光等著用餐。
最終她還是遞到沈璟的眼前，結果他抬了抬下巴，示意遞給蔣落。
服務生當即意會，連忙遞過去。
到了蔣落手裏，她也不客氣，早就聞名這家餐廳的味道不錯，便刷刷刷在平板上選了幾個，順便點了兩瓶酒。
還有最重要的飯後甜點。
轉念一想，對麵坐著的可是位刑警，又幹脆點掉一瓶。
“我點的都是我想吃的，你不喜歡的可以劃掉。”蔣落先喝了口水抗點餓。
沈璟接過來看了眼，指尖鬆散的撥弄了兩下後遞給服務生。
沒一會兒，菜就端了上來。
出乎意料的，蔣落點的菜一道都沒少，也一道都沒多。
她正納悶那沈璟剛剛在搞什麽時，一盞茶壺端了上來。
蔣落眼睜睜的看著跟酒一個色卻用茶壺盛著的水，“……”
她仰起臉，疑惑不減，“我的酒呢？”
沈璟神色淡淡，自酌了一杯，“喝酒傷身。”
“……”蔣落眼神幽怨，“又不是讓你喝。”
沈璟品著茶的空檔，撩起眼皮看她，含著玩味，“夫妻本一體。”
蔣落表情空白了一瞬，轉而紅著臉糾正，“我們還沒結婚呢。”
沈璟沒接話。
結婚隻是遲早的事。
飯吃了半飽，蔣落也快渴死了。
這種茶葉水對她來說實在難以下咽，端起抿了口便嫌棄的推開它。
她咬著筷子，忽然想到一個事，“哦對了，是不是沈叔叔告訴你有個親事的？”
沈璟眼都沒抬，“嗯。”
“是不是特別突然？”她繼續問。
沈璟：“嗯。”
“是不是你也很懵？”
“嗯。”
蔣落見他的狀況跟自己一樣，一雙漂亮的眸子狡黠，“那你願意娶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