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八十五章也該收網了
第六百八十五章也該收網了
周北競把筆放下,十指穿插到一起抵著下顎,薄唇輕啟道,“徐躍在國外的後盾強大,又來勢洶洶是衝著我們來的,長久戰對我們不利,所以還得想別的辦法。”
就算路千寧一擊即中,搞誇了徐躍。
靠著國外雄厚的財力,徐躍還會繼續活躍。
“你的意思是……”路千寧趴在桌子上跟他對視,“你要搞國外徐躍的資產?”
“我跟人家沒仇沒怨,耗費那個精力做什麽?”周北競輕輕敲了下她額頭,“我已經聯係上了徐躍的集團負責人徐玉祥,也就是徐成洋的親生父親。”
那個突然迷上徐夫人,一把年紀了也要把人娶進家門的徐家真正掌權人。
路千寧卡頓了幾秒,問道,“你通過什麽渠道聯係上的人家?”
“反正有的是辦法。”周北競往她麵前遞了兩份合同,“核對好了,你簽完字進去休息一會兒。”
最近周北競比她忙的多多了,但她幾乎時時刻刻跟周北競在一起,可從未見到他聯係徐玉祥。
顧不上想這些,路千寧簽完字就進屋夢周公去了。
這次懷孕,她嗜睡好吃,人還很懶。
得虧著天天跟周北競往公司跑,這要是在家裏,張欣蘭和汪老夫人肯定能看出端倪。
——
胡同裏,盛闕行緩慢的走著,時不時側目看著身後盯著他的人。
這些人已經跟了他很長時間了,自從那天容暖暖來過之後,這些人就開始出現了,不用想也知道是容暖暖的人。
他小心翼翼了一段時間,也不見對方有什麽動作,幹脆就置之不理了。
打開胡同盡頭的門,進入院裏反鎖後,他拎著零食放在院落的石桌上。
“瑩瑩,你要的零食。”
一個紮著馬尾的少女在房間裏跑出來,拎起桌上的袋子看了一眼,笑逐顏開,“謝謝行哥,不許告訴我哥,不然他又要教訓我了。”
“不會。”盛闕行麵無表情,說完就示意莫瑩瑩,“我等會兒還有一家債要收,你在家裏寫作業的時候把門鎖上。”
莫瑩瑩點頭,送著他往外走說,“行哥,你可真厲害,我哥說你這一段時間就給他把這幾年的尾款都收的七七八八了。”
“厲害什麽?”盛闕行把門來了,頭也不回的說,“之前那些都是奸懶的性子,可接下來這兩家才是真正的麻煩。”
這兩家是莫天策手裏欠尾款最多的,加起來八十萬。
但也是最不好惹的,一家是台球廳,一家是混亂的KTV。
莫天策去過幾次,對方都沒給好臉色。
盛闕行昨天去過這兩個地方打探了一下,別說負責人,連裏麵的服務員都愛答不理的。
“行哥,你注意安全啊。”莫瑩瑩頓時就不笑了,“實在收不回來咱就不要了,反正現在我哥賺的錢也夠養咱們得。”
“你回去吧。”盛闕行懶得跟她說那麽多,把門關上又提醒了句‘反鎖’,然後就一邊查公交路線一邊出去。
後麵跟著的小尾巴,他沒當回事兒。
他的行蹤被小尾巴一五一十的告訴了容暖暖。
“他這是在替莫天策收債呢,今天去的這兩個地方可不是什麽好惹的。”容暖暖思忖著,“幫我聯係一下那兩家娛樂場所的老板,跟他兜了這麽大一圈,也該收網了……”
——
天色漸晚,KTV門口站著一群各種發色的小混混。
章勻凝被華楓生拉硬拽過來,一看這場景就怯了,“我們到這裏來幹什麽?”
“我過生日啊,好多同學都已經在這裏等著了,你趕緊進來!”華楓不由分說的拉著章勻凝往裏麵走。
門口的小混混目光落在章勻凝身上,饒有興致的把她從頭打量到尾。
不施粉黛,高馬尾學生裝,一雙又白又直的腿十分吸睛。
這裏的女孩子哪個不是紋身、吸煙、喝酒,加濃妝淡抹?
章勻凝絕對是最惹人注目的那個。
走到門口了,那幾個混混打量的目光終於讓章勻凝受不住,掙脫了華楓的手,“我媽不讓我來這種地方,我們還在讀大學呢,要是他們知道我們這裏來不得撕碎了我們?”
“你不說他們不就不會知道了?”華楓掃了眼幾個小混混,像是明白了什麽,“你別怕,我帶你進去,他們不會把你怎麽樣的,我會保護好你!”
說著,他拍了拍胸脯。
章勻凝雙手捏著書包帶,抗拒十分明顯。
章家和華家有合做,章環寧不止一次的說過,盡量和華楓處好關係。
其實她不怎麽喜歡華楓身上那股富二代的貴氣勁兒,但是不好意思說。
“還是算了吧,我論文還沒寫完呢,而且我媽還等著我回家——”
她話還沒說完,冷不丁見KTV門口閃過一抹熟悉的身影。
那身影,像極了盛闕行,手裏拿著一包煙,挨個給門口的小混混發了之後,又朝裏麵走了。
她猶豫間,已經再次被華楓扣上手腕,“咱就進去吃個蛋糕,走個過場,這不是同學提前訂好了,我也不好駁了麵子嗎?”
他喋喋不休間,已經拉著章勻凝進了KTV。
瞬間暗下來的光線,讓章勻凝眯了眯眼眸,看著雜亂的舞池,燈紅酒綠的環境還有嘈雜的聲音。
她方才看到的那抹熟悉身影,早就沒了蹤跡。
再反應過來時,人已經被華楓拉著進了包廂。
門口的幾個小混混不懷好意的笑了笑,一個進去在包廂外麵打探情況,其他人仍舊在原地沒動。
包廂裏,煙酒味很濃,章勻凝根本受不了。
她等不到華楓所謂的切蛋糕環節,就打了退堂鼓。
“華楓,我突然想起來我家裏還有事情,我得先走了!”她拿著包湊到華楓耳朵旁邊說了句,起身就往外走。
反應過來,華楓放下酒杯去追,卻被幾個同學攔住。
“華楓,你就這麽走可不夠意思,蛋糕還沒切呢——”
“我去送送她。”華楓掙脫了兩下,卻沒掙脫開。
那同學勾著他脖子把他摁回去坐下了,“不用送,出了這條胡同就到大馬路了,那兒人多著呢,不會有什麽問題……”
章勻凝沒想過讓華楓送著出來,她也沒想過害怕。
但剛出了包廂在拐角處差點兒撞在了方才門口抽煙的混混懷裏,她心裏‘咯噔’一聲。
第六百八十六章是華楓救了我
小混混借著扶她的動作,手在她胳膊上摸了兩下。
章勻凝立刻後退兩步,拉開距離,“對不起,我沒看路。”
說完她繞著這人就跑了,跑到門口看到幾個小混混吞雲吐霧的樣子,咬了咬牙,一股腦跑著就出去了。
跑到離開了KTV門口一段路,她才鬆一口氣,雙手撐著膝蓋喘息,這大冬天愣是跑出了一身虛汗。
不待她把這口氣鬆完,冷不丁眼前光線一暗。
霓虹燈下,幾抹身影站在她周圍。
不好的念頭湧上心頭,她抬起頭站直了身體,看著聚攏過來的幾個混混。
“小姑娘,交個朋友?”
章勻凝佯裝冷靜,“不好意思,我得回家了,麻煩你們讓讓。”
“這地方,多不安全啊,我們送你回家吧,那邊有條近路,走。”瘦的跟竹竿一樣的男人把煙掐滅了,丟在章勻凝腳邊。
她驚的後退兩步,卻撞上了人,又趕緊往前站,可前麵也站了人。
被一群人聚攏著,連推帶搡的,她毫無反擊之力的被拉扯到漆黑的小巷子裏。
章勻凝幾乎看不清楚周圍的環境,隻聞到刺鼻的煙酒味,腰上忽然一緊,她驚呼一聲,嚇得當即就哭了。
但接著不知多少隻手伸過來,拉著她的衣服,沒給她反應的機會!
“你們鬆開我!我會報警的!你們會有報警的!我爸和我媽不會放過你們的!”
無助的威脅,讓幾個小混混愈發覺得她真是個剛混社會的小丫頭片子。
今天來這兒,落到他們手裏就是她倒黴,提前讓她知道人心叵測。
雖然是冬天,可章勻凝厚重的衣服禁不起他們粗暴的拉扯,冷風管進脖子裏,她不管不顧就倒在地上蜷縮著身體。
直到臉上挨了兩巴掌,被打的暈頭轉上,捂著胸口的手鬆開……
“鬆開。”幾人身後,忽然傳來一抹冷然的聲音。
章勻凝的眼眸微睜,那人背對著霓虹燈,光線昏暗,身形高大,一瞬間被幾個小混混圍住,卻不慌不忙。
一陣肉搏的聲音在她耳畔響起,她迷迷糊糊,依稀看到不少人都倒下了……
不知過了多久,她被人從冰冷的地上抱起來,頭靠在溫暖的懷抱裏,他身上淡淡的煙草味並不會讓她覺得反感。
醫院。
兩個小時後,章勻凝睜開眼睛,豁然坐起來,“盛闕行!”
“你在亂說什麽?”章夫人迅速起身走過來,給她倒了一杯溫水,“你這孩子可真是的。我跟你說過多少次了不要去那種地方……”
不等章勻凝反應過來,華楓就在床尾的沙發上站起來了,“阿姨,對不起,是我帶她過去的,我今天過生日,我——”
‘砰——’華南庭一巴掌拍在華楓腦袋上,“你個小兔崽子,好好的一個姑娘都讓你給帶壞了,你們兩個在念大學,跑到那種地方去幹什麽?”
見狀,章環寧趕緊去拉著,“華總,您別生氣,這不是沒事兒嗎?而且華楓也及時趕過來,救了勻凝,說好了以後別去就是了。”
章勻凝眼底倒映著雜亂的環境,禁不住皺眉,側目輕聲問章夫人,“媽,是華楓救了我?”
章夫人遲疑片刻,把她手中的水杯拿回來,“啊,不然呢?”
失落湧上心頭,章勻凝垂下眼眸遮掩住眸底的情緒,那股熟悉的感覺……分明是盛闕行。
“好了好了,你們不要吵了,時間都不早了,華總你帶著孩子先回去吧。”
眼看著華南庭要在醫院裏動手打孩子了,章夫人走過去也跟著勸了幾句。
華南庭仍舊很過意不去,“不好意思,華楓從小就沒有母親,是被我給慣壞了,這次的事情都是他的錯,不能因為他救了勻凝就既往不咎,我會帶回家裏好好管教的,保證以後不會再發生類似的事情。”
章環寧忙說,“華總,您嚴重了,隻是這種地方對他們來說確實不是什麽好地方,以後都盡量不要去才對。”
寒暄著,章環寧送華南庭出去,章夫人留在了病房裏。
華南庭帶著偃旗息鼓的華楓走了。
章環寧站在醫院門口,看著他們的車離開後才轉身,餘光瞥見角落裏的一抹身影,他麵色沉了沉走過去。
“你怎麽還沒走?”
盛闕行靠在柱子上,嘴角有一塊淤青,眼尾也有紅痕,他剛扯了扯唇角就疼的禁不住皺眉。
“雖然你救了她,但是我不會感激你的,我希望你以後不要再出現在我女兒麵前。”章環寧語氣凝重。
氣氛驟然變得僵固,盛闕行直起身體雙手插在兜裏匆匆走了。
章環寧頭也不回的進了醫院。
章勻凝已經躺下歇息了,但剛剛經理過這種事情,她情緒不穩,章夫人和章環寧一起留下來守著。
後半夜,章勻凝睡著了以後,章夫人才歎了口氣。
“我知道你還因為當年的事情耿耿於懷,可是那姓盛的孩子已經受到懲罰了,而且勻凝不是說了,她什麽都沒有發生啊。”
章環寧麵色仍舊冷漠,“怎麽?你是覺得我不讓勻凝出庭作證盛闕行是無辜的是錯的?也覺得我不該讓勻凝少接觸盛闕行?”
章夫人一噎。
“盛央央是什麽樣的人,你不會不知道吧?”章環寧語氣堅定,“當初我們不讓勻凝出庭作證是為了她的清白考慮,她能出具自己還是清白之身的證據但有沒有信呢?我一開始也覺得愧對盛闕行,但是現在我一點兒都不這麽覺得!盛央央能殺父弑母,連親弟弟都冤枉,他們是血脈相連的親人,指不定盛闕行的骨子裏也帶著不好的基因,你讓我去賭,拿勻凝的一輩子去賭,你敢?”
“你小點兒聲音,別把孩子吵醒了。”章夫人語氣弱了很多,顯然是被章環寧說服了,“我的意思是我們跟那孩子說明白,我們相信他,也感激他,但是……”
章環寧直接打斷她,“如果他是個善良的人,不會予以計較,也會明白我們的用意離的遠遠地,可如果他是心存不軌的人,會因為我們的主動示好有了不該有的心思,這隻是個巧合,以後杜絕他們來往!”
病房裏漸漸安靜下來……
——
周末,路千寧沒去公司,睡到日上三竿才醒,慢吞吞的下樓,一眼就看到客廳裏多了個不速之客。
第六百八十七章站著說話不腰疼
吳太太坐在中央的位置,張欣蘭坐在她對麵。
汪老夫人帶著跑跑在落地窗那邊玩兒,氣氛有些僵。
看樣子,吳太太是剛進來,話還沒開始聊,路千寧就下來了。
看到她,張欣蘭提著的心鬆了一些,看了看吳太太,又下意識的看路千寧。
“吳阿姨。”路千寧走過來挽著張欣蘭的胳膊坐下,“您怎麽一大早過來了?”
“張月亮的身體有問題,很難生育,這件事情你們知道吧。”吳太太問的很直白。
路千寧應聲,“知道。”
吳太太扯了扯嘴角,“好啊,所有人都瞞著我?你們不覺得太過分了嗎?我們吳家幾代單傳,如果到吳森懷這一代——”
“吳阿姨,我的意思是年輕人的事情讓年輕人自己解決,我們不要插手的好。”路千寧打斷了吳太太的話,歉意的笑了笑,“您來找我們,是因為您知道吳森懷的態度堅決,就是要跟月亮在一起,所以您想站在道德的製高點上來讓我們阻止月亮和吳森懷在一起,您的心理我們非常理解,但是很抱歉我們不會插手他們的感情。”
“今天身體有問題的人是張月亮,明天要換了吳森懷,我們照樣也不會管,您要實在覺得接受不了還得去吳森懷身上下手,我們無能為力。”
許是覺得路千寧態度太決絕了。
張欣蘭輕輕碰了她胳膊一下,扯出一抹笑容來,“吳太太,不管怎麽說孩子的事情還是交給孩子自己處理吧,兒孫自有兒孫福……”
“你是有福氣,一個不下蛋的雞都嫁出去了,我的福氣在哪裏?”吳太太‘噌’一下站起來,“你們就是站著說話不腰疼!”
張欣蘭被噎的臉色漲紅,說不出話來。
路千寧起身跟吳太太對視,“隻要您說服了吳森懷離婚,我們絕對不會不樂意,甚至一分錢的賠償都不需要,其他的我們無能為力,請您自便。”
吳太太見她們油鹽不進,隻能氣衝衝的走了。
“媽,接觸了這麽久,吳太太的脾氣您還看不出來嗎?欺軟怕硬,但凡您態度軟一些她就能騎到您脖子上耀武揚威。”
她可受不了,張欣蘭受這個氣。
“月亮這事兒,您就順其自然吧,以後見了吳太太躲著走,放寬心,隻要月亮自己覺得幸福,您什麽都不用考慮。”
前些日子,剛因為張月亮決定做試管的事情心裏痛快了一些的張欣蘭,今天就因為吳太太找上門而心裏哇涼哇涼的。
路千寧勸什麽也得看她能不能聽進去,幹脆也不多說了,進廚房搜羅東西吃。
張月亮好像知道吳太太來了,給她發消息變著法的打探著什麽。
她安了安張月亮的心,吃飽以後就準備帶著張欣蘭她們出去散散心。
江城市中心有一條過城的河,冬日裏河麵結冰,但河下有不少的魚兒四處遊。
那邊風景挺好,去觀賞的人也多。
張欣蘭挽著汪老夫人,路千寧在前麵帶著跑跑,順著河沿走了好遠一段路。
路千寧累的走不動,就在休息椅上坐下了。
“千寧,你最近是不是忙的太耗費心神了?”張欣蘭問,“我看你最近除了吃就是睡,是不是累壞了?”
“是有些累。”路千寧到底也沒好意思說懷孕的事兒。
這會兒張欣蘭正因為月亮的事兒煩心,她都不知道怎麽開這個口。
“乖,讓外婆帶著你去看魚兒。”她拍了拍跑跑的小腦袋。
跑跑當即跑到張欣蘭那兒了。
張欣蘭攙扶著汪老夫人在路千寧身邊坐下,帶著跑跑下了兩層台階近距離的去看魚兒。
“懷上了?”汪老夫人往路千寧這邊一湊,小眼睛眯著看她。
路千寧一怔,錯愕的看著汪老夫人。
“你媽現在因為月亮的事兒心不在焉,所以沒發現,我早就覺得不對了。”汪老夫人咧嘴一笑,“挺好的,我老婆子有生之年還能給你帶個孩子,不過這會兒確實不是什麽好時機,過些日子再跟你媽她們說。”
“我也是這麽打算的。”路千寧低了低頭,看著還平坦的小腹,能瞞一時是一時吧。
汪老夫人看著她素顏朝天的小臉,鼻尖兒有些發紅,點了點頭,“你跟你媽媽一樣,善良著呢,等孩子出生外婆給ta包個大紅包,說什麽也不能委屈了……”
懷孕的喜事兒,卻要顧忌著別人的感受先瞞著。
汪老夫人心疼死路千寧了,但又很高興,路千寧的善良讓她看到了女兒的影子。
“這可是您說的,那我到時候要看看多大的紅包。”路千寧笑起來,側目看著周圍的風景,有一搭沒一搭的和汪老夫人聊著。
冷不丁就看到了步履匆匆的徐夫人。
她愣了愣,才想起來徐家回國以後就在這附近的別墅群裏住。
徐夫人似乎在接電話,皮笑肉不笑的隻顧著走路沒有看著這邊,也沒刻意縮小打電話的聲音。
“親愛的,你怎麽不相信我呢?真的是他們周家欺人太甚,一支獨大慣了,我都被他們欺負死了……啊?那倒是不用,你在國外已經夠忙的了,我想給你分憂解難,我能解決的……真不用……”
又說了什麽,路千寧沒聽清楚。
想到周北競說已經私下聯係了徐玉祥,她了然於心,八成是接徐玉祥的電話,要回來了。
玩兒了一圈,幾個人就回去了。
傍晚,周北競在公司回來,帶回來一個在她預料中的消息。
“徐玉祥定了明天早上飛回來的航班,後天淩晨三點鍾到江城,到時候我去接機。”
路千寧嘴角抽了抽,“人家有老婆,你去接什麽機?”
周北競說,“根據我的調查,徐夫人從認識徐玉祥到嫁給他隻用了一個月的時間,她整容是按照前任徐夫人的樣子來搞的。捏準了徐玉祥對他前妻的喜歡。其實國外不少人都對徐夫人心存怨念,但是徐玉祥一頭紮進去了,我要做的是在徐夫人還沒有給徐玉祥上眼藥之前,先跟徐玉祥溝通一下。”
耳旁風容易一刮就過,枕邊風是什麽也抵不過的。
他要想挑撥徐玉祥和徐夫人的關係,肯定要做足了準備先一步出手。
“徐夫人不去接機嗎?你要跟人家碰上,尷不尷尬?”路千寧想想都覺得尷尬,他跟人家老婆鬥的你死我活,搶著去見人家告他老婆的狀?
第六百八十八章有人問她哪天死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周北競神秘兮兮,沉眸深處的皎潔十分清晰。
若不是她懷了孕,哪怕是半夜三更他也會帶上她過去。
路千寧心裏悶的不行,可一想到不睡覺跑去接一個男人,就沒什麽興趣了,“那事情就交給你了,我等你好消息。”
隔日淩晨。
淩晨的機場空蕩蕩的,屏幕上跳躍著即將降落的航班。
周北競臂彎裏搭著黑色的西裝,白色的襯衫解開幾顆袖口,他垂眸看了看腕表,核對著時間。
約莫兩分鍾後,出機口一個約莫六十來歲的男人帶著金絲眼鏡,留著絡腮胡緩緩走出來。
男人身後的保鏢拎著兩個行李箱,寸步不離的跟著。
“徐先生。”周北競頷首示意,客氣的伸出手去。
徐玉祥打量了他幾秒,忽的笑著與他握手,“周北競,你小時候我可是抱過你的。”
周家和徐家交情甚好,但從徐玉祥父親這一代就轉戰國外,兩家關係淺了不少。
不過徐玉祥年輕時回國,每年都會到周家拜訪,那會兒周北競還小,根本沒有印象。
“一眨眼,你都這麽大了,我也老了。”徐玉祥扭頭給保鏢使了個眼色,保鏢會意先帶著行李離開。
畢竟是長輩,周北競態度尊敬,“我送您回酒店休息,剛好路上有些事情想跟您聊一聊。”
徐玉祥就是他親自聯絡才回國的,自然不會拒絕,“那就麻煩了,走。”
靜謐的停車場裏,SUV十分低調,周北競發動引擎,驅車帶著徐玉祥離開機場。
平坦的馬路上一望無際,車輛很少,但周北競的車速不是很快。
“徐先生,您和您的現任妻子是怎麽認識的?”
“在國外的一個酒會上,她跳了一支我亡妻十分喜歡的舞蹈。”提起現任徐夫人趙雅娟,徐玉祥一臉柔情蜜意。
一把年紀了,那雙渾濁的眼眸裏的情深意切滿的快要溢出來。
周北競禁不住蹙眉,“據我所知,您亡妻深居簡出,極少有人了解她的脾性,而現任徐夫人卻恰到好處的跟您亡妻相似,您心裏就沒點兒什麽想法?”
徐玉祥收斂了幾分情緒,沉默了片刻才說,“我懂你的意思,不過我這個人一把年紀了,就這點兒愛好和心願,所以不予計較。”
不管趙雅娟是衝他錢來的,還是另有目的,隻要無傷大雅,他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車廂裏安靜下來,周北競搭在方向盤上的指尖輕輕點了兩下,不急不緩的開口,“但您也有底線,在這件事情上我能有什麽幫到您的地方,請隨時開口。”
不然,徐玉祥也不會突然就回國了。
終歸還是不能容忍趙雅娟為所欲為。
徐玉祥笑的胡子發顫,“你小子比你父親有趣多了,這些年他在國外沒少麻煩我,連個客氣話都不會說,你雖然很虛,但我很欣賞你。”
“我聯係您,一是想找條捷徑,二是打個招呼,若您妻子仍舊執意如此,我不會手下留情的。”周北競側臉線條緊繃,說話時目光堅定。
他這樣,徐玉祥卻一點兒生氣的意思都沒有,“好,等我了解清楚是怎麽回事兒,會給你一個交代的。”
話已至此,談的差不多。
周北競一腳油門踩到底,突如其來的推背感嚇得徐玉祥趕緊抓住了扶手。
半個小時的時間走了一半的路程,剩下一半的路程隻花了十分鍾。
這有點兒過河拆橋,下了車的徐玉祥老臉有些白,“你小子,行事不周。”
“您多擔待。”周北競在車上下來,微微頷首,“家中有懷孕的妻子,著急回去。”
“還是個情種。”徐玉祥的不滿裏又多了一抹欣賞,轉身顫顫巍巍的由保鏢扶著進入酒店。
畢竟一把年紀了,路途周波,身體吃不消。
周北競折回車上,撥出一個電話,“跟酒店交代一下,徐先生住宿的期間務必把他照顧好。”
那端沉默了幾秒,張文博的聲音傳來,“周……周總,我辭職了。”
“滾。”周北競看了看通話記錄,直接掛了電話,迅速驅車回家。
——
徐躍。
徐夫人正整理著文件,容暖暖忽然來了,“路千寧和周北競今晚陪一位很重要的客戶在五星級酒店用餐。”
她饒有興致,“能打聽到什麽來頭的重要客戶嗎?”
“不清楚。”容暖暖蹙了蹙眉,“張文博聽北寧的員工說的。”
“真是撿到寶了呢,去準備一下,今晚咱們就來個偶遇,給他們添添堵。”徐夫人眸光漸漸染起興奮,“上次你說在婦產科遇見了路千寧,她懷孕了?”
容暖暖應聲,“應該是。”
徐夫人挑了下眉,又開始算計著什麽,冷不丁想到一個問題,“你去婦產科做什麽?”
“身體有些不舒服,去例行做個檢查。”容暖暖對答如流,早已想好的措辭。
但徐夫人仍舊是質疑的目光打量著她,“真的?”
她的目光讓容暖暖格外不適,自打她進了徐家的門,就隔三岔五的關心一下容暖暖生二胎的事情。
不是關心,隻是單純的想知道哪天能懷孕。
可容暖暖懷孕……跟她有什麽關係?
所以那擔心,讓容暖暖覺得像有人問她哪天死。
“當然是真的,前幾天徐成洋剛剛對我動了手,我還能在這期間給他生個兒子不成?”容暖暖語氣淡定自若。
聞言,徐夫人笑著站起來,“是這個道理呢,你還年輕,不趁著現在好好玩兒再生個孩子以後就沒機會了,何況你不是還惦記著周北競呢?你要懷孕可就壞了事兒了。”
兩人除了在針對北寧的事情上達成協議以外,仍舊不對付。
徐夫人突然這麽為了容暖暖著想,容暖暖扯了扯唇角根本不知該說什麽應答她的假好心。
晚上,徐夫人盛裝打扮,直奔路千寧和周北競所在的酒店。
同前台說提了句‘周總’,就立刻有服務員引著她往包廂裏麵走。
“麻煩我問一下,來了幾位客人了?”徐夫人覺得有些奇怪。
她以為要耗費一番心思才進得去,誰知道服務員這麽輕易就帶她過來了。
服務員笑了笑說,“周總隻說來了客人就帶過來,具體來幾位我們也不太清楚,聽說是他邀請的客戶會帶幾個人來互相認識一下。”
第六百八十九章跟周總他們認個錯
所以,徐夫人這是沾了對方人數不明確的光,才這麽輕易混進來的。
走到包廂門口,她阻止了服務員開門,“我自己進去就行,你先去忙吧。”
“那好,祝您用餐愉快。”服務員縮回推門的手,微微頷首轉身離開。
徐夫人把門推開一條縫,依稀能看到包廂內的場景。
周北競和路千寧坐在主位,兩人對麵坐著兩三個人,侃侃而談,依稀能聽得出是在談工作上的事情。
確定沒有旁人,徐夫人鬆口氣直接推門而入。
“不好意思,不請自來了,剛好我在隔壁的包廂用餐,聽說周總在這裏請客戶一起用餐,來湊個熱鬧,你們不會介意吧?”
說話間,她已經拉開椅子坐下。
一臉的科技與狠活讓她的笑容僵硬,眼睛裏的挑釁最為逼真。
其他人見狀,悻悻一笑沒敢說什麽。
“徐夫人果然是長輩,年紀大了臉皮厚,不請自來還這麽理直氣壯。”路千寧似笑非笑的盯著徐夫人。
她這話算輕的,對徐夫人來說起不到任何作用。
徐夫人直接忽略了她,“這位是李總吧?我們上次在商業晚宴上見過,聽說你們公司最近……”
路千寧翹起的二郎腿躍躍欲試,強忍著把徐夫人在這兒趕出去的衝動,側睨了眼周北競,低聲道,“今天要是沒讓我出口氣,我唯你是問。”
“一定讓你看到你想看的。”周北競抓了她垂在桌下的手,看向飯桌的瞬間眸光冷然,“徐夫人這是要公開撬我的客戶?”
“哪裏的話,我就是聊聊天啊。”徐夫人理所當然的說,“而且商業界就這麽大,大家有錢一起賺比什麽不好?我這是良性M,L,Z,L,競爭,看誰做的更厲害罷了,怎麽?你怕了?”
周北競輕嗤一聲,身體後傾腳踩在路千寧椅子腿上,“您繼續。”
徐夫人沒指望今天能搶走什麽客戶,單純的想看路千寧和周北競吃癟。
天聊到一半,她無意間提起,“李總,雖然我們徐躍剛剛轉戰國內,但是我們的團隊還是很值得信任的,您知道前北寧總裁特助張文博吧,他現在在徐躍任職經理一位,哦還有方元,那個在設計界相當有名的設計師,跟木村業,他們都在徐躍……”
路千寧的手在胸口處輕輕順著,沒點兒素質還真忍不住想狂揍一頓這麽欠的老女人。
倚老賣老還刻意挑釁,天底下怎麽會有這麽討人厭的人。
桌下她抓著周北競的手使勁掐了兩把,暗戳戳的想:周北競是喊她來看戲的還是受氣的?所謂的好戲是要在她快被氣死的時候才會出現轉機嗎?
“徐總,您說這話就不應該了,商業界該有商業界的規矩,員工跳槽是理所應當的事情,但是……撬牆角是令人可恥的。”李總終是忍不住說樂居公道話。
徐夫人笑容不減,“撬牆角能撬動,是我們徐躍有那個實力和本事,有能力的人到有實力的公司,這不是理所應當的嗎?”
“討人厭的人不受歡迎,也是理所應當的。”路千寧挑眉,唇瓣輕勾道,“做人能像徐夫人一樣,是我們北寧幾輩子修來的黴氣,但我這個人心地善良,還是提醒您一句您的粉底卡在了玻尿酸太多的褶皺裏,補一下吧,怪嚇人的。”
她可不是誠心的,實在是看著徐夫人笑著說話的時候臉上褶皺裏卡的粉難受,強迫症都犯了。
再看李總他們都不忍直視,路千寧都替她不自在。
徐夫人下意識的用手擦了擦眼角,“我知道,今天我們徐躍站在北寧頭上,你們心裏不高興,但這風水輪流轉,你就算讓我丟了人又能怎麽樣呢?”
她始終把重點放在徐躍現在成為佼佼者上。
路千寧瞥了眼周北競,他慵懶散漫,仍舊是靠在椅子上一動不動,連句話都不說。
包廂裏的氣氛可不就是讓徐夫人整的朝著一邊偏了嗎?
其他幾個人麵麵相覷,心裏直打鼓,北寧這是真的讓徐躍給壓了一頭……還是怎麽個情況啊?
眾人正不解著,冷不丁包廂門被推開。
幾個人本能的朝門口看過去,一眼就看到了笑意盈盈走進來的徐玉祥。
李總等人不認識,麵露狐疑。
徐夫人驚訝的瞬間站起來,雙腿撐開了椅子,椅子腿摩擦地麵發出了刺耳的聲音,“老……老公,你怎麽回國了?什麽時候回來的?”
“各位,幸會。”徐玉祥揮了揮手,緩步走到徐夫人身邊,手順其自然的放在徐夫人的腰間,然後說,“我這不是想給你一個驚喜嗎?但是,你好像給了我一個驚喜。”
他若有所指的目光在周北競和徐夫人之間徘徊。
末了,最後落在周北競身上,“這就是你妻子?”
他指的是路千寧。
周北競起身,微微頷首十分客氣,“這位是我妻子路千寧,千寧,這是徐躍創始人徐玉祥先生。”
“徐先生。”路千寧起身,迅速伸出手來淺握了一下徐玉祥伸出來的手。
看到徐夫人臉色驟然變了,她胸口處的鬱結散了幾分。
但下一秒,徐玉祥就跟徐夫人說,“跟你說過多少次了,商業的事情要以理服人,用能力來說話,撬牆角這種事情是大忌,你怎麽不聽?”
雖是指責,但那腔調溫柔的一點兒脾氣都沒有帶。
徐夫人似乎明白了什麽,掃了眼周北競和路千寧後挽上了徐玉祥的胳膊,“老公,我這不是想著讓徐躍盡早在國內立足嗎?我也不想讓你在國外那些老家夥麵前為難,可能是操之過急了些,人家知道錯了。”
“知道錯了就好,現在跟周總他們認個錯,以後不許再這麽幹了。”徐玉祥給徐夫人使了個眼色。
“好。”徐夫人答應的很快,一點兒歉意都沒有的說了句,“周總,路總,真是不好意思,我不太懂商業界的規矩,給你們添麻煩了呢,不過既然都已經這樣了……撬過來的牆角也是回不去了呢,改天我和我老公請你們吃個飯算是賠罪了。”
說完,她晃了晃徐玉祥的胳膊,“行嗎?老公。”
一把年紀,撒起嬌來路千寧都自愧不如。
就這麽眼睜睜的看著徐玉祥被徐夫人兩句話搞定,毫無誠意的道了個歉,約了改天吃頓飯賠罪,這事兒就過去了。
第六百九十章我就是個工具人
徐玉祥在徐夫人身邊坐下,服務員加了雙筷子,竟是留在飯局繼續用餐,就這麽吃吃喝喝的聊起了生意上的事情。
言談舉止間,路千寧對徐玉祥多了幾分崇拜,這人年輕時也是商業界的一片天,很多突破性的項目是他們交談她才得知,徐玉祥年輕的時候都有參與。
漸漸地,她對徐玉祥有了一股欽佩之心。
飯局結束後,徐夫人挽著徐玉祥的胳膊揮手跟眾人告別,走起來差點兒把胯扭斷了。
路千寧挽了周北競的胳膊,捏著嗓子問了句,“老公,這就是您說的驚喜?”
她刻意加重了‘您’這個字。
“徐先生對徐夫人的著迷,超出了我的想象。”周北競腦仁一陣發緊。
他特意安排了徐玉祥來今天的飯局。
沒想到,徐玉祥親眼看到了徐夫人的囂張,風輕雲淡的一句道歉就這麽過去了。
“明知道隻是一個冒牌貨,也知道徐夫人接近自己很可能是有另有所圖,徐先生還願意讓她這麽折騰,可見徐先生對她上心的程度不是別人幾句話就能離間了他們關係的。”
路千寧上了車,係好安全帶就側身又說,“所以,徐先生隻能在我們麵前起到徐夫人不能明目張膽囂張的作用,別的什麽也做不了。”
周北競捏了捏眉心,驅車往回走,連著幾日的忙碌這會兒似乎成了一場空。
但他總覺得,“徐先生當年也是叱吒風雲的人物,就算亡妻對他來說再重要也不至於連徐躍的名聲都不要了,等等看。”
——
飛速行駛在平坦馬路上的車廂裏,徐玉祥閉目養神,徐夫人抱著他胳膊,頭枕在他肩膀上。
“你根本就是不相信人家,才招呼都不打一聲就跑過來,對吧?”
徐玉祥滄濁的眼眸睜開,嗤笑了聲,“不管怎麽說,徐躍多少年的名聲不能搞砸了,這次徐家能不能在國內立足兩說,立不了足還把人給得罪光了,以後萬一徐家的後人要回來,那不就是沒路了嗎?”
徐夫人哼了聲,雙手抱臂做到一邊去了,“你就光想著你們徐家的後人,都不想想我,我現在跟了你,將來你撒手人寰要跟你妻子合葬,我就是個孤家寡人,那我就不說什麽了,你總不能見我活著的時候受氣吧?”
“怎麽?”徐玉祥麵色多了幾抹嚴肅,“誰給你氣受了?”
“還不是那周家的人,我被他們逼得在國內待不下去,跑到國外隱姓埋名雞飛狗跳的,要不是遇上你,你知道心疼我幫了我一把,我到現在還不知道在哪兒乞討呢。”
說著,徐夫人的眼眶一紅,透過車窗看到徐玉祥想說什麽,她複又開口,“我知道,那是我以前和周家的恩怨,跟你沒關係,可是我這次回國北寧就是最大的阻礙,我就是不想用徐躍的勢力也得用啊,哦對了,上次在餐廳裏跟路千寧他們偶遇,你的親孫女性子頑劣,把周家孫女弄的進醫院差點兒沒了命,也因為這事兒路千寧他們都記恨上我了,我就是躲也躲不開啊。”
她振振有詞,說起話來委屈到不行。
徐玉祥沉默了幾秒,沉一口氣,“我也沒說這件事情是你的錯,但是你剛才在飯局上那麽囂張……就是你不對了。”
“是是是,我哪兒都不對,我承認我有私心,想等著徐躍在江城站穩腳跟以後,找周家的人‘廝殺一場’,但這不也是事兒趕事兒,他們逼著我這麽做的嗎?”徐夫人以退為進,“既然你回來了,以後徐躍你就自己打理吧,我閑著沒事兒喝喝茶,幫你帶帶孫女,好讓他們小兩口盡早再生一個孫子,這樣你就能放心的把徐躍交給徐成洋了,我就是個工具人……”
她碎碎念著,好幾次徐玉祥想說什麽都沒能說出口。
直到車停在徐家門口,徐玉祥攔住了想下車的她,“行了,這件事兒是我沒有調查清楚,以後徐躍還是你說了算,我倒是要看看誰敢欺負你。”
徐夫人這才露出一絲笑容,“這還差不多,你身體不好我也是想給你分憂解難,不過我腦子沒你好使,以後遇到事情……我會多問問你的意見,可以吧?”
給足了尊重,以退為進的招式瞬間就讓徐玉祥的心裏很舒坦,“好,時間不早了我們先回去歇著,明天我跟你去徐躍看看……”
長夜漫漫,在國外折騰回來,時差讓徐玉祥疲倦不堪,他洗了澡就睡了。
徐夫人見他睡著了,起身悄無聲息的離開,到一樓的客廳裏打電話,“我這邊遇到了一些麻煩,你可能還要再多等等才能回國……我這不是也沒有辦法嗎?還不是為了你,從我把你生下來的那一刻我最大的心願就是給你安排身份能光明正大的見人,如果這件事情辦不成我到死也不會瞑目的……那些東西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能像正常人一樣,我這輩子都為你付出這麽多了,你怎麽就不能理解我一下呢?”
寂靜的別墅內,她的聲音壓的很低,無奈在周身散開,十分壓抑。
角落裏,容暖暖悄無聲息的離開,回到房間看了眼在熟睡的徐成洋,她的眸光在漆黑的夜晚中泛著精光。
她打開手機,看到了一段手下的人剛發過來的視頻。
是盛闕行又一次去KTV,被幾個小混混認出來打架的視頻,幾個小混混早有準備,所以盛闕行被打的鼻青臉腫,倒在地上昏迷不醒。
趁著這機會,容暖暖的手下衝上去拍了近距離的視頻。
思來想去,容暖暖挑了一張光線昏暗有些看不清楚的照片匿名給路千寧發過去。
翌日清早。
路千寧打開這照片前還睡意朦朧,看清楚照片上的景象瞬間就睡意全無了。
她直勾勾盯著照片,少年臉上的稚嫩褪去了不少,縱橫交叉的淤青有些看不出原貌。
若不是她對盛闕行有一定的熟悉,是認不出他的。
幾張照片幾乎是懟著臉上拍的,分辨不出人在哪裏。
但有人故意把這照片發過來,絕對有目的,隻要她沉住氣對方還會找上門。
“怎麽了?”周北競在浴室出來,看到她拿著手機愣神,眉目染上一份擔憂。
第六百九十一章 查一查他救了的那個女孩兒
路千寧搖搖頭,若無其事的把手機收起來,“沒事,餓了,我們下樓去吃東西吧。”
“好。”周北競的目光定格在她臉上幾秒,斂起勾著她的腰,動作又輕又有力的把她抱起來,送到浴室裏去洗漱。
她烏黑的長發傾瀉而下,幾縷粘到了臉頰,趁著她刷牙的空隙他將她的頭發綁好,“這段時間公司過渡完了,我也在培養新的助理,你這幾天可以不用去公司,好好養著。”
路千寧一邊刷牙一邊含糊其辭,“嗯。”
她也實在沒什麽心情去公司。
她和徐夫人之間的戰爭,已經從暗鬥變成了明著挑釁。
突然殺出個徐玉祥,估計要安靜一段時間了。
況且,她的心思在盛闕行這兒。
刷完了牙,她轉身揚起胳膊,手腕搭在周北競肩上,“那公司的事情以後就交給你了,其他的事情交給我。”
不管周北競知不知道盛闕行的情況,她都不打算再因為這些事兒去占用他的心思。
畢竟公司都夠忙得了,他下眼瞼明顯有些烏青。
“好。”周北競隻當她說的是照顧跑跑和安胎。
飯後,周北競去了公司,路千寧時不時翻開手機看一眼,卻遲遲沒有等到那人再給她發一些關於盛闕行的照片,了無音訊了。
她一再調整心態,繼續耗。
醫院裏。
盛闕行坐在椅子上,醫生用棉簽小心翼翼的處理他的傷口。
他麵部的肌肉微微抽搐著,再沒有任何反應,甚至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
“虧著你被人送過來的早,要是再晚一些,估計就沒命了。”醫生喋喋不休的教育起來,“年紀輕輕的,不能打架鬥毆。”
盛闕行沒料到,那幾個混混就在KTV附近蹲著他,還找了別人,不然他受傷也沒這麽嚴重。
好在那些人隻是想給他一個教訓,隻是把他打暈了,他倒在小巷子裏大半天,人都快凍死了,被KTV下班的服務員撞見,送到醫院裏來。
“謝謝。”處理好傷口,他又拿了些外傷的藥,然後就一瘸一拐的離開了。
走到醫院門口,冷不丁看到章勻凝被章夫人拉著在醫院裏出來,章環寧拎著一個書包跟在她們後麵。
他迅速躲到了人群之中,目光穿過交錯的疊影看著高馬尾的章勻凝。
她似乎有些不高興,不知道跟章夫人說了句什麽,章夫人戳了下她的額頭。
“快上車,以後要是當著你爸說這種話他生氣了我可不管你。”
章勻凝哼了兩聲,彎腰上了車。
章夫人一邊擠進來一邊說,“明天早上起,讓華楓過來接送你上學,你出了這麽檔子事兒一個人去學校我都害怕,你們兩個也算有個伴……”
對話聲漸行漸遠,盛闕行在人群裏出來,與他們車輛的方向背道而馳。
他帶上了帽子和口罩,將臉上的紅腫全部折起來,僅露一雙沒什麽溫度的眼眸在外麵。
華楓?應該是那晚他剛抱著章勻凝走出胡同,就在酒吧裏追出來,命令他放下章勻凝的人。
年紀不相上下,但華楓渾身穿著名牌,腳上穿的那雙鞋比他全身上下行頭加起來還貴。
有這樣身份的人在身邊,難怪章環寧避他如蛇蠍,簡直把他當成了見不得光的惡人。
所以,章勻凝大概也是這樣想的,對他們來說,他這種人就不配申冤,活該被冤枉。
甚至,不配有人生。
一個小時後,盛闕行乘坐公交回了家裏,莫瑩瑩聽見敲門聲跑過來開門,一看盛闕行滿臉的傷口就嚇到了,“行哥,你這是怎麽了?”
“沒事兒,受了點兒小傷。”盛闕行摘下口罩和帽子,悶頭往自己屋裏走。
莫瑩瑩追過來攔住他,“這還叫小傷?你這還能見人嗎?是不是替我哥收債收的?不行,我得讓我哥去找他們!欠錢不還還打人,這不是蠻橫無理嗎!”
盛闕行迅速轉身抓住了莫瑩瑩,“不是,收債的事兒我還沒處理呢,是一些小誤會,你不懂,回屋學習去。”
見莫瑩瑩不動,他皺起眉頭,“快去。”
“好吧……”莫瑩瑩這才心不甘情不願的回屋繼續學習。
但她想來想去,還是覺得不對勁,直接給莫天策打電話說了這事兒。
莫天策一聽,聯係了KTV的老板,剛提了個開頭,老板就否認了,“你的人要真來,我就是不給錢也不能動手,你可別冤枉人,我要動手了也不會不承認,你別冤枉好人,該幹嘛幹嘛去!”
“不是,那他被打丟了半條命,您能幫我查查怎麽回事兒嗎?”莫天策語氣軟了不少。
KTV的老板還算仗義,查了查這幾天的監控,查出端倪,給莫天策回了話,“這小子英雄救美惹了人,跟我們可沒關係!”
莫天策一聽,氣壞了,這不是沒事兒找事兒嗎?
盛闕行救莫瑩瑩是在大馬路上,見義勇為。
跑到KTV去伸張正義,不是傻事什麽?
當天晚上他回了家,莫瑩瑩就跟他鬧了,“你以後不許再給行哥安排這種事情了!”
“這不賴我,我能把他往火坑裏推嗎?是他自己為了救一小姑娘被別人報複挨了揍,這傻小子,我也得去教訓他兩句。”莫天策如實告知,然後就去了盛闕行那屋。
看到盛闕行鼻青臉腫的,他不由得搖搖頭,“好好的一張臉,這差點兒就被你給糟蹋了,你小子不像那種愛英雄救美的熱心腸啊……”
一頓教育,最後在盛闕行保證以後不再出頭,才算結束。
“得了,既然跟KTV的人都結了梁子,就先別去了,賬也收回來不少,先在家裏養養傷。”莫天策放了話。
這一放話,盛闕行好幾天連家門都沒出,急壞了容暖暖的手下,還以為人金蟬脫殼跑了,趕緊跟容暖暖匯報情況。
“一群廢物,連個人都看不好。”容暖暖怒斥著,“去搜查別的地方看有沒有他的下落,務必把人給我找到!”
“是。”
“那個他救了的女孩兒,也順便查一查,看是不是跟對方有什麽關係。”容暖暖揣摩,難道是救了人管人家要了一筆錢,離開江城了?
手下留了一個人在這兒,剩下的趕緊去KTV打探消息。
第六百九十二章盡快生個兒子出來
徐玉祥的突然到來,讓容暖暖心裏直嘀咕。
掛了電話,她前腳下樓,後腳就看到徐玉祥和徐夫人在臥室出來。
這兩人在徐躍出雙入對的,因為徐玉祥的到來徐夫人收斂了不少,公司上下都說他們感情好。
因此,徐玉祥的心情看起來不錯,便把重心放在了容暖暖和徐成洋身上。
“暖暖,我今天預約了一位老中醫,在國內很有名的,你跟成洋去看一樣,盡快生個兒子出來。”
給徐家生個帶把的,已經是徐玉祥催促很久的事情。
徐海媛已經不小了,以前容暖暖以帶孩子沒經曆為由,推脫了好幾年。
結果今年徐夫人一進門,徐玉祥就把看孩子的重任交給了她,然後容暖暖就開始被催生。
生,還得生兒子。
“爸,成洋最近挺忙的……”
“他忙就請假,公司又不是離了他轉不了,兩個小時的時間抽不出來,徐躍搭理的再好將來也無人繼承,事情要分輕重緩急。”
徐玉祥板著臉,生氣起來不容反駁。
容暖暖隻能應聲,“知道了,爸,我這就給成洋打電話。”
她去打電話的時候,就聽徐夫人挽著徐玉祥往餐廳邊走邊說,“哎呀,你老操心他們的事情,從回國以後就沒關心過我的感受呢,快坐下陪我吃東西……”
徐玉祥剛才還板著的臉,瞬間就笑逐顏開,“好好好,陪你吃飯!”
上樓,容暖暖給徐成洋打了個電話,快掛了才被接起。
昨晚上徐成洋沒回來,這會兒嗓音沉的很,一聽就是剛睡醒。
“一大早的幹什麽?”
“你爸讓你回來,跟我一起去看醫生。”容暖暖語氣生硬。
徐成洋嗤笑道,“你都生了一個了,現在生不出來賴我嗎?我沒毛病,要查你自己去查。”
說完,他直接掛了電話。
巴不得他不去,容暖暖並不生氣。
但掛電話之前,她聽見了女人的聲音。
大清早,徐成洋還在睡覺呢身邊有什麽女人可想而知。
她悄無聲息的做了流產之後,身體的反應騙不了人,徐成洋以為她有什麽婦科病,憋好幾天早就不滿了,估計是忍不住了。
“怎麽了這是?”徐夫人悄無聲息的來到她房間。
她敢怒不敢言,臉色有些沉,“徐成洋沒時間去做檢查。”
“沒時間就不要去了。”徐夫人說的輕巧,“反正你也不能懷孕,上次我跟你說的話你沒忘記吧?”
慫恿她去找周北競,她怎麽會忘呢?
可是她忍不住反駁,“我不去怎麽交代?”
“這不是有我呢?老東西那邊我來給你圓,至於你……要加快速度,之就算不能一下子嫁給周北競,也得先脫離徐少夫人的身份,不然很多事情都不方便做,明白嗎?”徐夫人出謀劃策。
被利用的意味很濃,可是容暖暖沒有選擇的餘地。
她想擺脫徐家,還得靠著徐夫人。
——
路千寧有些受不了天天在家裏閑著。
所以張月亮打電話來說吳家的度假村酒店開業時,她毫不猶豫就答應了帶著張欣蘭她們過去湊個熱鬧。
之前徐家的度假村酒店生意做的不錯,但吳太太病重後就漸漸落寞了。
如今重操舊業,但也是吳森懷包攬了大部分的工作量。
路千寧本打算帶著跑跑她們去,孰料周北競提前把工作安排好,一塊兒去了。
度假村的位置在臨市的郊區,以雪景為主,還有一係列的滑雪項目。
遠遠的,就透過車窗看到外麵一望無際的白茫。
跑跑高興極了,直拍手,“媽媽,爸爸,好看,跑喜歡!”
“跑跑喜歡這個啊?”汪老夫人大巫見小巫般的淡定,“傻孩子,你沒趕上北原的大雪,這點兒雪算什麽?回頭,外婆在家裏給你建個雪場。”
路千寧愕然的回頭看了一眼,然後跟開車的周北競在後視鏡對視了一眼。
皆是被汪老夫人的豪橫驚了一下。
張欣蘭忍不住笑了,“家裏哪有這麽大的地方,而且咱們家裏那麽熱,很快就化了。”
“這人家專業人士自有辦法。”汪老夫人淡定得很。
過後,她真這麽幹了,張欣蘭才明白什麽叫真正的有錢人。
度假酒店門口,遠遠的就看到張月亮衝這邊揮手。
周北競停好車,任由其他人把跑跑抱在懷裏,一個傳一個的挨個稀罕,他自顧自的跟在路千寧後麵,提醒她,“雪地路滑。”
“知道了。”路千寧特意穿了防滑的鞋。
雖她這個狀態實在不合適跑到這種地方,可難得張月亮開口,而且最主要的是想讓跑跑來玩兒個痛快。
走在前麵的張月亮正想湊到路千寧跟前遞房卡,就被張欣蘭給拉住了。
“你過去幹什麽,做個電燈泡啊?你瞧瞧現在周北競,連跑跑都不管了,心思全在你姐身上。”
最近,周北競對路千寧的格外‘關照’,引起了張欣蘭的關注。
她懷裏的跑跑聽了這話,回頭看了眼,剛好看到路千寧和周北競說說笑笑。
她的小眉毛一皺,腮幫子鼓的高高的。
“啊~~”
她衝後麵嚷了一嗓子,不待說什麽汪老夫人就哄她,“乖乖,等會兒太婆給你買打雪仗的小鏟子,還能捏很多小鴨子,好不好?”
跑跑的注意力被吸引,甜甜的衝汪老夫人擠眉弄眼,“好,謝謝太婆!”
路千寧沒看到這小插曲。
這個度假村酒店其實是民宿的形式。
往裏麵走開拓了一片新天地,一個獨棟的二層小別墅映入眼簾,外表看起來是小木屋。
張月亮開了門帶著他們熟悉了一下一樓二樓的房間構造,然後把房卡放在玄關就準備走。
“剛剛開業挺忙的,我先去幫幫懷哥,今晚有仿北方的篝火晚會,是開業的特殊表演,到時候你們都過去!”
不待別人答應去不去,跑跑已經高興的直拍手,“小姨棒,謝謝小姨!”
送走了張月亮,幾個人收拾了一下行李,然後跑跑就迫不及待的要出去玩兒雪。
汪老夫人搬了個小凳子在屋外看著她,張欣蘭跟她一塊兒進了雪地,幫她用雪夾做各種造型的雪球。
跑跑玩兒的高興起來,拿著雪球四處亂投,院子裏都是她的笑聲。
晚上的篝火晚會,周北競不讓路千寧去,打算留下來陪著她。
沒成想,冷不丁接了個電話,有事情要辦。
“你的工作不是都處理好了嗎?而且這是在臨市,你有什麽工作也是遠程加班處理啊。”路千寧好奇不已。
第六百九十三章 為什麽不能是
周北競沉吟片刻說,“有個客戶,剛好也到這裏來了,剛才看見我了。”
“那你就去吧。”路千寧不以為意的聳聳肩。
她並不需要周北競全方位的陪伴,樂得清淨。
周北競再三的確認著,“那你乖乖在民宿帶著,外麵路滑。”
“我知道,我不會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的。”路千寧保證之後,周北競才安心。
待傍晚,天剛暗下來,跑跑就被張欣蘭和張月亮帶著出去玩兒了。
汪老夫人不稀奇北方的特色表演,在家裏陪著路千寧。
周北競過了飯點好一會兒,才離開民宿,去見那所謂的客戶。
“囡囡,你們談生意的,也就是在飯局酒場上談一談吧?”汪老夫人看著周北競消失在門外的身影,斂回目光問。
路千寧靠在貴妃榻上小憩,懶懶的應了一聲,“是啊。”
“那這都吃完了晚餐了,周北競才出去見客戶,咋,陪人家睡覺去了?”
“……”路千寧嘴角抽搐,不敢置信的看著汪老夫人,“不能,他可能是約了個晚上茶。”
汪老夫人眸光一黑,哼了聲,“你們江城人真特別,大晚上喝茶不怕睡不著嗎?他以前談生意也喝晚上茶嗎?又怎麽那麽湊錢客戶也到這裏來了呢?而且你現在是懷孕的特殊時期!”
天底下沒有不偷腥的貓!
這個道理,路千寧當然懂。
可她相信,周北競偷也隻偷‘她的腥’。
不過,汪老夫人說的也有道理,周北競撒了謊。
“你身子不便,找個人去幫忙看看,總可以吧?”汪老夫人是不打算無厘頭的信任。
路千寧不想說服她相信周北競,想用行動來證明,她幹脆給張月亮打電話,以周北競出去沒帶手機為由,讓張月亮幫忙查查監控,看周北競去哪兒。
今天人流量大,張月亮讓安保部的人查了將近半個小時,才查出來周北競的去處。
“姐,姐夫去了另外一家普通的酒店頂樓總統套房,他……是去見誰了?”張月亮支支吾吾的問。
路千寧戳破她,“你就直接告訴我,那個套房裏住的是誰就行了。”
“是一個姓容的女士開的房,不過因為是度假村別人家的酒店,人家不肯透露對方什麽來頭,照片也不肯給。”張月亮怕有什麽誤會,沒敢直接說。
突然安靜了幾秒,路千寧說了句“知道了”,就掛了電話。
通話結束的畫麵倒映在她黢黑的瞳仁裏,她抬頭看向汪老夫人時也開了口,“外婆,他有可能是去殺人的,但絕對不是您想的那樣。”
汪老夫人扯了扯嘴角,“你這麽信任他,我無話可說,大不了以後你受了傷,我帶你回北原。”
路千寧沒反駁的意思,也沒有去找周北競的打算。
她抱著手機追劇。
——
總統套房,張文博掛了電話,沒什麽表情的看著容暖暖,“你讓我做的我都做了,你確定我把周總引過來就當我離開徐躍?”
“離不離開有什麽區別嗎?”容暖暖說,“你不會以為你離開了徐躍還回的了北寧吧?不可能的!而且,糾正一下,我說的是如果你幫我達到目的了,我才放你離開。”
她穿著大紅色的吊帶裙,還往身上噴了一些香水。
說話間,又指了指桌上的一杯水,“想辦法讓周北競喝了那杯水,你就是大功臣,我們就百分百成功了。”
五分鍾前,張文博看著她把一包白色的藥粉倒在裏麵,攪拌均勻了。
“如果我做完這些,我要二十萬。”張文博毫不猶豫的說。
容暖暖動作一僵,旋即目光諷刺,“我還以為,是塊多硬的骨頭呢,想要二十萬?行,再幫我做一件事,等會兒把路千寧給我引過來。”
張文博呼吸一滯,似乎做了很大的決定般開口,“好,二十萬一分不能少!”
“滾吧。”容暖暖黑著臉說。
張文博拿了桌上的水就走了。
總統套房分幾個套間,容暖暖在臥室。
張文博是拿著水到一進門的客廳裏來了,他看了看時間,估摸著周北競快到了,迅速寫了張紙條壓在這杯水下麵,匆匆離開。
他躲在暗處,看著周北競過來,進去套房,拍了幾張照片給路千寧發過去。
正在追劇的路千寧直接發語音把他罵了一個狗血淋頭。
“你敢幫容暖暖算計他?活得不耐煩了!你家祖墳都要被刨開的!”
張文博嘴角抽搐,把語音關了轉身離開,也不管路千寧會不會來。
偌大的套房裏,周北競推門進來的瞬間,就察覺到不對勁。
掃了眼水杯下的紙條,鷹隼般的眸瞬間就淬了一層冰霜。
他身後的門,猛的被人關上。
不等他反應過來,臥室的門突然被打開,容暖暖著裝性感的出來,一臉驚訝的看著他。
“北競,你怎麽在這兒呢?也是來度假村玩兒的嗎?”
說話間,她掃了眼已經空了的水杯,心頭湧上喜色。
“我怎麽在這裏,你心裏不清楚嗎?”周北競不著痕跡的把紙團塞入褲兜,掃視了一圈空蕩蕩的房間,鼻翼間彌漫著一股淡淡的香味。
容暖暖像是沒聽懂他的話,轉身拿了一瓶紅酒,“既然你來了,剛好我有些事情想跟你說。”
“廢話就不要說了,提前預料一下你這麽算計……究竟誰更慘。”
他單手插在兜裏,斜靠著玄關的椅子。
小火苗渲染開,他眸底的冰冷依舊。
容暖暖倒酒的動作一頓,沒了興致,把酒放下,“你知不知道,當初如果不是因為你,我就不會回國外,也不會被逼的嫁給徐成洋。”
周北競不語,對她的話毫無興趣,也懶得搭理。
他的冷漠讓容暖暖禁不住紅了眼眶,“你欠我的!”
“我欠你什麽?”周北競撣了撣煙灰,“除了那些不知情的人以為你是因為我走的,知道內幕的心裏都有數。少拿這個來說事兒。”
“可當時你利用誰反抗你家裏人讓你娶盛央央都是利用,為什麽不能是我!?”
容暖暖不覺得自己做錯了什麽,她隻是努力的想留在國內,脫離徐家!
“你現在還不懂為什麽不能是你嗎?”周北競提醒,她種種的M,L,Z,L,蓄謀已久,都是他討厭至極的行為。
第六百九十四章 你良心過得去嗎
當初的花雲然滿腔熱血的喜歡,他也並未答應,隻是任由緋聞滿天飛。
容暖暖不曾細想這些,“是你的心太狠了,你知道我想幫你還任由周家人這麽對我,你良心過得去嗎?”
“所以,你現在打算賴上我?”周北競掃了眼被在外麵反鎖的門,“怎麽?想利用社會輿論逼著我對你負責?”
外麵傳來淩亂的腳步聲,衝著這裏來的。
容暖暖聽見了那些聲音,心提到嗓子眼,“我沒有!”
徐夫人是勸她先離婚,才能讓周北競有可能多看她一眼。
可她心知肚明,依照她自己的力量解決不了徐家,一旦她鬧出這麽大動靜,丟了徐家的顏麵而周北競也不護著她時,她無力抵抗徐家的手段,隻有死路一條!
所以至少,她計劃今天和周北競發生點兒什麽,哪怕是威脅也先讓周北競不得不在徐家麵前保她。
這會兒突然出現的人……看著不斷晃動的門把手,容暖暖的眸光漸漸不安。
“北競,一定是有人想陷害我,他們的目的我不清楚……你幫幫我!”
她伸出手去想抓周北競的胳膊,房門猛的被人在外麵推開。
一群記者衝進來,迅速把出去的路圍的水泄不通。
一頓猛拍照,容暖暖肉眼可見的慌亂,跟周北競淡定自若的模樣形成鮮明的對比。
“周……周總?”為首的記者臉色微妙。
他們收到消息說這兒有勁爆消息,可早知道是周北競的新聞……他們來都不敢來啊!
幾個記者眼神交流一番,默契的分分後退,有些離開的意思。
“站住。”周北競陰惻惻開口,“來都來了,不問幾個問題?”
記者吞吞口水,硬著頭皮例行公事般說,“那我們隨便問幾個,不過今天新聞太多了,問問而已!”
意思是,不會報道出去。
“那,請問周總您怎麽和徐少夫人在這兒?”有人耐不過好奇心,直接問了個最犀利的問題。
周北競指了指地上的高跟鞋說,“房間不是我開的,徐少夫人穿著暴露,我也不太清楚她把我引過來是什麽目的,房門反鎖我出不去,謝謝各位的‘救命之恩’。”
他站直了身體,拍了拍發問的記者,揮了揮手,“剩下的讓徐少夫人去跟你們解釋吧,再會。”
眾人立刻讓出來一條路。
周北競雙手揣兜,若無其事的走了。
記者們炸了,一窩蜂似的拍房間裏的各種細節。
紅酒和兩個紅酒杯,還有一杯殘留著液體的一次性水杯。
容暖暖紅色的吊帶,性感的裝扮,都成為了記者詳細解析的重點。
記者們還是有數的,半個小時後就把容暖暖在酒店開房私會情人的消息發到網上去了。
隻字未提周北競,卻把容暖暖摁在黑鍋底上摩擦,怎麽洗也洗不白了。
周北競剛走出酒店,就看到匆匆而來的張文博。
張文博一愣,不等反應過來就被周北競一腳踢在了後腰上。
他頓時疼的齜牙咧嘴,雞飛狗跳的躲。
“敢陰我?”周北競腳下不留情,踱步上前繼續踹。
“隻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張文博嚷嚷了一句,落荒而逃。
茫茫夜色,四處傳來喧嘩的聲音,周北競挺拔的身姿被一個又一個霓虹燈跳躍拉長。
路程不長,十來分鍾就走回了民宿。
汪老夫人似乎已經睡下了,民宿裏一片漆黑,他摸黑上樓,推開房門往裏走,沒兩步就一聲悶哼,‘撲通’一聲悶響。
‘啪’
房間裏的燈被打開,路千寧單手撐著頭,身上蓋著一層薄被,黑白分明的瞳仁裏,倒映著周北競的慘狀。
他坐在牆角,背抵著牆壁,雙手攏著膝蓋,透著精光的眸跟她對視。
難得,在這個年代還能找來木製的搓衣板。
搓衣板前麵還有一個障礙物,他剛才一個趔趄,結結實實的跪了。
嗬,他家千寧,真聰明。
他揉了揉腿,爬起來就往床邊走,“張文博坑我,他說他跟我解釋為什麽跳槽到徐躍,他……”
不等說完,路千寧突然甩過來一個東西。
伴隨著一股很難聞的氣味,周北競眼疾手快的往旁邊跳了很遠。
幾片榴蓮皮掉在地上,尖銳的刺一看就紮挺。
“我相信你,但是因為你太笨了,就這麽上了當,所以需要反思。”
她指了指地上,“二選一吧。”
周北競:“……我這膝蓋要廢了,你下半輩子幸福都毀了。”
“放心,一個小時廢不了,養養就好了,而且這半年之內,你的膝蓋沒發揮的餘地。”
她摸了摸平坦的小腹,可不是沒發揮的餘地麽?
“不一定。”周北競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罰別的,胸口碎榴蓮皮怎麽樣?”
路千寧沒禁住直接笑了,“絕活還挺多,還有別的嗎?”
“有。”周北競小步往床上挪,說的天花亂墜。
說到最後,路千寧都困了,昏昏欲睡。
他表演了一個閉眼入睡的絕活!
隨著新聞的爆發,容暖暖陷入了萬劫不複之地。
先前還催生的徐玉祥立刻就不催了,麵色凝重的坐在客廳,看著徐成洋打罵容暖暖。
“你個賤人,以前不管怎麽說,過去就過去了,現在你居然還狗改不了吃屎心裏惦記還不行,還得約了人家出去開房,你讓老子把人都丟盡了!”
幾個大巴掌,像打的狠了給錢似的,一下比一下重。
容暖暖蜷縮著身體身上疼的都麻木了。
徐玉祥一聲不吭,像什麽也沒看見一樣。
“好了,別打了。”徐夫人站起來,開了腔後走過去,攔下了徐成洋,“再打人都讓你打死了。現在想想怎麽處理這事兒比較好吧。”
徐成洋甩開她的手,冷哼一聲,“怎麽處理?當然是離婚了!不然還指望我要這種爛貨?”
莫名被內涵到,徐夫人眉頭下意識的皺了皺,“離婚不是小事,海媛怎麽辦呢?”
“我的骨肉當然是跟著我,讓她淨身出戶!”徐成洋不解氣般的又踢了容暖暖一腳。
容暖暖倒在地上,宛若殘布一般紋絲不動,了無生機。
徐玉祥放下茶盞,起身背著手就上樓了,顯然是同意這個決定的。
徐成洋馬不停蹄的找人去辦離婚的手續。
客廳裏,就剩下容暖暖和徐夫人,她倒在地上看著徐夫人一步一頓的走過來,笑容令人毛骨悚然。
第六百九十五章 她不認,你快帶走
“是你,是你讓記者過去的!”容暖暖狠狠地盯著徐夫人。
徐夫人笑了笑,在她旁邊蹲下,撥弄開她淩亂的頭發,動作輕柔,“你放心,我這不是幫你早點兒脫離徐家嗎?我會在他們麵前保你的,你不會有事。”
容暖暖喉嚨發緊,又說,“張文博也跟了你?!”
她今天的計劃,隻有張文博知道。
因為隻有張文博能幫她把周北競騙過來!
“馬後炮沒用的,你現在明白全晚了,可惜你怎麽動作這麽慢,到底還是沒和周北競發生點兒什麽,廢物。”
徐夫人鬆開容暖暖,拍了拍手站起來,語氣施舍,“我給你安排好了住處,出去有人會送你過去,以後你隻能聽我的,不然……”
所以,原本計劃將周北競變成自己後盾的容暖暖,現在隻能接受徐夫人的施舍?
她咬著嘴唇,難受極了。
可如果現在不走,徐成洋辦完了事情回來再看到她,又是一頓暴打,對她沒好處!
良久,她緩了緩牟足力氣爬起來,踉蹌著往門外走。
確實有人接她。
——
除了路千寧他們,吳家還邀請了一些關係不錯的人。
身份雖和路千寧他們沒得比,但正式開業的當天,吳家搞了個儀式,路千寧還是跟周北競一塊兒添添喜氣。
民宿酒店最前麵是一個很大的大廳,裏麵掛滿了紅綢緞,寫著生意興隆之類的祝賀詞。
還有不少人在掏紅包送祝福。
路千寧多少有些尷尬,她極少參加這種開業儀式,沒有提前準備紅包。
一時間,幾個人尬在那裏想辦法。
張月亮忙前忙後,沒注意到她們的窘迫。
反倒是吳太太這邊的一群人,還有的不認識路千寧他們。
“吳太太,那邊是做什麽生意的啊?怎麽沒見過。”
“那是……張月亮的母親他們。”吳太太也不管周家多厲害。
反正她這小門小戶的指望不上周家幫忙或者什麽。
“呦,我可是記得你家兒媳婦的娘家,有個姐姐很厲害,做大生意的!”
“是啊,是旁邊站著的那個吧,一看就有福氣。”
她們指著路千寧議論紛紛。
吳太太不好抹了麵子,又擔心日後張月亮和吳森懷離婚的事兒傳出去,別人說她不知天高地厚。
張口就說,“他們跟月亮關係一般,那也不是月亮的親姐。”
聞言,眾人頓時閉上嘴。
仔細琢磨,可不是麽?
路千寧他們都沒給包個開業紅包,估計也是瞧不上吳家這小生意。
“張月亮,你是幹什麽吃的?趕緊端水果過來啊?”吳太太看到張月亮閑下來,立刻不滿的開口。
張月亮應聲,轉身去後廚端了水果出來,“各位伯母,你們還有什麽想吃的想喝的,直接跟我說。”
“跟你說幹什麽?”吳太太一點兒也不客氣,“這是你家的民宿酒店啊?別說的自己好像我們家的主人似的。”
頓時,張月亮臉色漲紅。
她們的矛盾還沒解決,但看在吳森懷的份兒上,她盡可能的不跟吳太太一般計較。
也以為今天吳太太喊她過來幫忙,是有意找好,所以她才把路千寧他們也喊過來了。結果——
“她不是這個家的女主人誰是?”吳森懷丟了手裏的掃把,走過來嗆聲,“以後可是她管錢,等你老了她要是不讓我掏錢養你,我可管不著。”
“我用不著她養,我有的是錢!”吳太太毫不猶豫的說。
吳森懷跟她杠上了,“你有什麽錢?你生病把家裏的存款都花光了,我爸為了照顧你度假酒店幹黃了。現在這兒是我們拿的錢,你的錢在哪兒啊?”
當著這麽多人,張月亮不想讓人看笑話,扯了扯吳森懷的胳膊,“別說了。”
吳太太臉色漲紅又蒼白。
有人看不過去,給吳太太出頭,“森懷,你以前可不是這樣的,你不能這樣跟你媽說話。”
“對啊,你的命都是你媽給的,你這樣她得多寒心。”
“說到底,你老婆也不姓吳,在你們母子之間是外人。”
“你不會是怕你老婆吧?她可沒什麽能力哦。”
最後這人的意思是,張月亮窮,又跟路千寧關係一般,沒必要怕。
“她確實沒什麽能力,隻是掌管著師資力量上萬的一家教育機構而已。”
路千寧走過來,現在張月亮身邊,摟住張月亮肩膀,“不過這個能力要看跟誰,就吳家每年賺的這點兒錢,她一個月就能賺到。”
眾人唏噓,臉色各異。
“今天你們的民宿酒店開業,我來自然不能空著手,這是我的名片,回頭你拿著它到北周和北寧談一下團建的住宿合作。”
路千寧拿出一張嵌著金邊的名片,“北寧和北周加起來幾十萬人,每周都會有部門團建,少說兩三年之內你們這兒都被預訂滿了,也就給你們每年添個百八十萬的純利潤吧。”
這不比那幾百塊錢幾千塊錢的紅包,來的更舒坦?
“哦對了,旅遊高峰期的時候可以叉開,淡季的時候讓他們來給你們衝業績。”
路千寧笑著把名片往張月亮手裏遞。
張月亮正要接,吳太太就咳嗽了兩聲,目光若有若無的掃一眼名片。
“哦,我忘了,您剛才說這度假酒店跟月亮無關?”路千寧直接把名片拿回來了,“要這麽說的話……”
跟張月亮無關,她是善心泛濫了白往吳家人手裏送這麽多錢。
眼看著她要反悔,一旦變卦丟人的還是自己,吳太太不得不委曲求全,“沒有,都是一家人,我剛才就是隨口一說。”
“這話可不興說,月亮嫁到你們吳家要不是你們吳家的人,我們可就帶回去了。”
看那幾個貴太太敢編排張月亮,路千寧就知吳太太沒少在她們麵前說三道四。
今天她撞上了,不會坐視不理。
“都結婚了,哪裏有帶回家的道理。”有人笑著打合。
有人忙著附和,“是啊,開個玩笑,這就是吳家媳婦,我們都認。”
路千寧一笑,清可見底的眸看著吳太太。
吳太太遲遲說不出話。
“她不認,你快帶走!”吳森懷添油加醋,比張月亮推到路千寧身邊去。
吳太太一激靈,趕緊說,“我什麽時候不認了,你……”
“認啊?”吳森懷又一把把張月亮摟回來了,“那千寧姐,這就是我媳婦,我不能讓你帶回去。”
第六百九十六章叫我提款機
不過是半開玩笑的話,明顯給吳太太留了麵子。
可吳太太仍舊是心裏不痛快,看了眼路千寧,半晌才收回目光,硬生生把一口氣抵在了胸腔裏。
路千寧本不打算摻和張月亮的事情,畢竟在生孩子的事情上,是張月亮理虧。
她態度強硬會給人一種強勢讓吳森懷對張月亮負責的錯覺。
但是今天碰上,她不能眼睜睜看著張月亮被欺負。
放下名片,她笑了笑就回桌上去了張欣蘭旁邊。
張欣蘭皺著眉頭,眉目間盡是無奈和心疼,輕歎了一聲,“千寧,又給你添麻煩了。”
“您這是什麽話,我們是一家人,分什麽麻煩不麻煩的。”路千寧挽著她的胳膊,晃了兩下盡力勸道,“媽,月亮有自己的打算,上次咱們不是說了,支持她。”
現在張月亮悶頭就想做試管,能讓吳太太踏踏實實的接受她。
但凡張欣蘭表現的脆弱一點兒,更多的心疼,隻會讓張月亮的心動搖了。
“我知道,我就是跟你矯情兩句,不會跟她說什麽的。”張欣蘭衝路千寧笑了笑。
開業儀式很快就結束了,因為這事兒鬧的有些冷場。
眾人提前了歸程,在車上時路千寧關注著網上的動向。
容暖暖已經和徐成洋成功辦理了離婚手續,新聞媒體把容暖暖的下場寫的很慘。
淨身出戶,拿不到孩子的撫養權,孤零零的一個人,下落不明等等。
並且徐成洋還不斷在網上攻擊容暖暖,說她從結婚之後就心思不正,但他深愛著容暖暖,所以一直忍著了。
但是沒想到,一往情深換不來容暖暖多看一眼。
新聞倒是把徐成洋捧的挺高,連帶著徐躍的股市都跟著沾光了。
她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記者是你找的?”
“當然不是。”周北競理所當然,“不是你?”
“我能做那種事情?”路千寧就算要搞,也不能拿周北競的名譽開玩笑。
但也絕對不是容暖暖,她讓張文博給自己發了消息,必定是想引她一個人過去,誤會些什麽。
而且,容暖暖不傻,都處於已婚狀態她不能玩兒火讓自己名聲盡毀。
“還有人在背後操控這事兒。”周北競眸光一沉,眉峰緊蹙。
半晌沒有得到路千寧的回應,他側目便看到她頭歪在副駕駛上,淺淺的呼吸著。
睡著了。
回到家裏,已經臨近傍晚。
周北競收拾了東西之後,直接進入書房,給張文博打電話。
電話響了許久沒有人接,下一秒被掛斷,自動回複了一條【您好我現在有事不能及時回消息,您有事情留言。】
曾經多少次,這種消息都會出現在他的自動回複上,哪裏收到過別人——何況那人還是張文博?
他扯了扯唇角,掛了電話後往張文博的私人賬戶裏轉了十萬。
不出二分鍾,張文博就回了電話。
“周總,您找我有事兒?”
“以後別叫我周總。”周北競嗓音涼涼,“叫我提款機。”
張文博故作惶恐,“這我哪兒敢?我跟北寧簽的‘賣身契’還在您手裏,我是您的苦勞力!”
周北競輕嗤,“少廢話,那些記者哪裏來的?”
“是徐夫人安排的,我也搞不懂徐夫人為什麽費盡心機的搞容暖暖,讓他們兩口子離了婚。”張文博的聲音一直壓的很低。
周圍還時不時傳來一些雜音,周北競沒再多說,“以後有什麽動靜隨時跟我匯報。”
張文博悻悻的說,“今天這事兒純屬意外,我沒來得及跟您匯報,況且要提前匯報了徐夫人不見得一下子就信任我。”
該說不說,今晚他坑周北競這一把,讓徐夫人特別滿意。
他也成功的,在容暖暖手裏,落到徐夫人手裏去了。
“當然,我也是知道您有隨機應變的能力,才敢這麽放心——”
‘嘟嘟嘟’
周北競直接掛了電話,他並不需要馬後炮。
張文博盯著被掛斷的屏幕,背脊一涼,翻開手機操作一番,把周北競剛轉過來的十萬退回去一半。
並且配文:【周總,以後您再有什麽事情隨時吩咐,一次五萬就行,畢竟我明麵上也是徐躍的人了……】
心是北寧的,人是徐躍的,腦子裏都是錢。
但這怪不得他,他在徐躍可沒少受氣。
以前跟著周北競‘闖蕩江湖’,走到哪兒不是被人巴結的?
因此有不少人眼紅,羨慕嫉妒,拉了一堆的仇恨。
現在走到哪兒不得被人家鼻孔朝天啊?
——
周末,路千寧和周北競約定好每周末去周宅。
天氣晴朗,臨近年關,道路上的車量漸漸多起來。
跑跑坐在後座,高興的手舞足蹈,她坐在路千寧的懷裏,時不時還激動的晃動兩下。
“跑跑,不許在媽媽身上亂動。”周北競透過後視鏡掃了她一眼,語氣略顯嚴肅。
當即,一直活蹦亂跳的小家夥沉默了幾秒鍾,在路千寧懷裏出來,乖乖的坐到了一旁。
她兩隻小手交纏,烏黑的大眼睛水汪汪的,一會兒看看前座的周北競一會兒看看身邊的路千寧。
路千寧不由覺得好笑,“你怎麽了?”
“沒有。”跑跑搖搖頭,爬到另外一邊盯著窗外的風景一個人咿咿呀呀起來。
約莫半個小時,抵達了周宅,路千寧在車上下來繞到另外一側,剛要把跑跑抱下來,就被周北競阻止。
“你先進去,我來抱。”
跑跑揚著小胳膊,乖乖的由周北競抱下去,剛到了平地上她就扭動小身體,鬧著要下來。
周北競隻能放下她,她一溜煙跑進屋裏,周老夫人早就等候已久,笑著迎接她,拿出了她早就很喜歡的玩具。
但她沒有很高興,興致缺缺的擺弄著。
“跑跑,你不高興嗎?”周老夫人看出端倪,輕聲細語的問,“你爸媽他們訓你了?”
跑跑搖頭,一本正經的說,“沒有,太奶放心,他們不沒有訓我。”
周老夫人鬆一口氣,“那就好,但你為什麽……”
“他們,隻是不愛我了。”跑跑小嘴巴一張一合,說的話頓時令周老夫人聲音戛然而止。
她嘴角抽搐兩下,“你在說什麽?他們就你這麽一個寶貝疙瘩,怎麽會不愛你呢?”
“爸爸隻愛媽媽,他對媽媽親親抱抱舉高高,還不許媽媽抱我,估計也想媽媽對他親親抱抱舉高高,但……他太重了,媽媽抱不起來。”跑跑一臉嚴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