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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三十八章 不確定

  第四百三十八章 不確定


    卻不料,路上堵了車。


    等到交警把路段疏通,路千寧趕到醫院已經是三點十分了。


    “我應該說你來的巧,還是不巧呢?”


    薑丞岸見了她,扯了扯唇角故作無謂,往手術室裏看了一眼。


    “什麽意思?”路千寧是跑著上來的,有些氣喘籲籲,“為什麽來手術室門口,他人呢?”


    薑丞岸指了指亮著紅燈的手術室,“在裏麵。”


    左上角那抹刺眼的紅燈倒影在路千寧的清眸中,她忍不住緊緊皺著眉,“什麽意思?”


    “檢查結果已經出來了,他的身體狀況良好,是符合注射解藥條件的,他現在已經進入手術室注射解藥了。”


    雖然解藥是研製出來,但是還是要考慮到意外突發。


    所以才會把周北競安排進手術室裏注射解藥,畢竟手術室裏,急救設備樣樣都齊全。


    聽到薑丞岸這麽說後,路千寧的臉色更加凝重了,走到角落裏靠在牆上,一言不發。


    她站在手術室門外,視線一直緊盯手術室的門。


    “這是周北競托我交給你的東西。”說著,薑丞岸就朝著路千寧伸手而去。


    路千寧注意到他攤開的手掌心上,一枚閃閃發亮的心型鑽戒!


    這是他們的婚戒。


    她呼吸一滯,清眸顫抖了兩下,緩緩抬起手接過周北競的戒指。


    “我真的不能進去嗎?”她聲音低啞,抬眸的瞬間眼眶紅了。


    周北競讓薑丞岸把婚戒交給她,意思再明確不過。


    他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


    注意到了她眸底那抹悲傷,薑丞岸無奈的搖搖頭,“你要是來的早就能跟他一塊進去,現在,不行。”


    路千寧喉嚨一梗,最壞結果,她不敢去想。


    但身體已經做出了最真實的反應,酸澀的鼻頭蟄的眼睛氤氳著霧氣。


    薑丞岸見不得女人哭,怕她這一哭自己也跟著哭起來,畢竟周北競是他多年的兄弟。


    他故意發泄著情緒。


    “任景業那個人渣壞是壞,但是沒有壞透,你別擔心,這解藥肯定是真的。就是用藥後的反應誰也說不上來,可我們在醫院,怕什麽?”


    路千寧別開頭擦了擦眼尾落下的淚滴,內心燃起了希望,“不怕。”。


    在醫院,無論周北競出現任何的反應,無論解藥的真假,至少他會保住他的一條命。


    她狠狠地捏住周北競留給她的婚戒。


    無論結果如何,她都要等,也都要陪在他的身邊——


    半個小時後,手術室外的大燈突然熄滅。


    路千寧迅速衝到門口,不一會兒,有醫生就從手術室裏麵走了出來。


    她迫不及待地問道,“醫生,他怎麽樣?”


    “解藥已經注射完畢,但注射後的周先生一直都喊不醒,不過身體特征各方麵都良好,現在我們要把他送回病床去觀察!”


    送回病房的周北競始終沒有醒來,路千寧問醫生,“到底什麽時候能醒?”


    “這個……本身他體內的藥物就有些不確定因素,所以究竟什麽時候醒過來不能確定。”


    醫生擦了擦額頭的冷汗,生怕路千寧保持不了理智。


    路千寧聽到醫生這麽說,再看看病床上躺著的周北競,她的心猶如巨石所壓,一沉到底。


    但她沒有再說什麽,隻是握緊了周北競的手,眉眼堅定。


    無論如何,她要守到他醒來!


    可是,一天過去了,周北競還是沒有醒來。


    眼看著路千寧死守在周北競的身邊,薑丞岸看著也不是滋味,“,現在都已經是晚上七點了,你先回去照顧跑跑,這裏我來看著。”


    路千寧這才抬頭,窗外天色已黑,跑跑還在家裏等她回去。


    “周北競,我們還有跑跑,你答應過我,還要帶我去環遊世界的,你不能說話不算數!”


    一向獨立的路千寧,這一刻終是繃不住了。


    周北競要是一直不醒來,她和跑跑,要怎麽辦?

    薑丞岸見狀,他的神色沉了沉,隨即,他將紙巾遞給路千寧,“大夫雖然給不出個具體結果,但這並不算是最壞結果。至少注射解藥後,他沒死,身體各項反應都很正常。”


    就隻是沒醒來罷了!


    現在這個情況,也隻能繼續等!


    路千寧想說點什麽,可是又不知道該從何說起。


    下一秒,薑丞岸緊接著開腔,“注射藥物後,身體不能動,人也昏睡著,說不定這是個吸收的過程,他的腦子還清醒著。”


    “路千寧,他也不想見你這樣,你先回去看孩子,自己也休息好。”


    知道路千寧是周北競心尖上的人,路千寧這樣,周北競也心疼。


    要真是大腦還清醒著,他要是一急,又出現其他的反應,那可就糟糕了!而且,他也不願意看到路千寧把自己弄崩潰。


    薑丞岸的這些話,路千寧越聽越心酸。


    刹那間,心如萬劍所過。


    她慢慢地湊到周北競的耳邊,“周北競,我現在回家去看跑跑,明天再過來看你。”


    “你要好好的,我等你醒來,等你兌現對我說過的話,你可別讓我失望。”


    說話的時候,喉間好像卡了一根倒刺般,上下不得,很難受。


    說完,她將周北競托薑丞岸給她的那枚婚戒,塞到了他的手心裏麵。


    看到路千寧一臉的苦色和黯然,薑丞岸也是低低地歎了一口氣。


    可憐天下有情人。


    但願老天,不要對他們開玩笑。


    “我送送你。”薑丞岸也止住自己的思緒,然後朝著路千寧開口。


    路千寧搖搖頭,輕勾著唇角,“你看他吧,我走了。”


    說完,她便轉身離去。


    她轉身的那一刻,周北競的手微微一蜷——


    ……


    四十分鍾不到,路千寧便從醫院回到了家。


    張欣蘭見她一個人回來,不由皺眉問道,“怎麽就你一個,周北競沒回來?”


    看路千寧的狀態不好,張欣蘭的心不由得提起來。


    聞言,路千寧張了張嘴,想接話,可是一想到周北競現在正躺在病床上,她的心就扼製不住的痛。


    喉嚨卡住,沒能說得出話。


    這一刻,張欣蘭像是明白了什麽,她把懷裏的跑跑抱給路千寧,“你先和孩子玩會,我去做飯,很快。”


    現在能讓路千寧狀態好點的,就隻有女兒跑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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