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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零九章我會忘了你

  第四百零九章我會忘了你


    “回家。”趙小甜找了服務員,把喝的醉醺醺的顧南拎起來走了。


    包廂裏隻剩下路千寧,她抬起頭眼眶濕潤,斜靠在沙發上看著天花板。


    是挺痛苦的。


    他大概就是不想讓她陷入這樣的痛苦,才那麽執意。


    但她想,現在他的心裏一定比在小山村舒服一些。


    這兒離她更近,離跑跑更近,他就算是——至少,她們也算在他身邊。


    想到跑跑,路千寧的心裏愈發翻湧難受,看著桌上擺的五顏六色的液體,強忍著才沒有喝下去。


    家裏還有跑跑,她得回去。


    深夜,十一點多,她驅車回家,精致的麵容除了有幾分倦意,已然看不出異樣。


    ——


    病房裏,周北競穿著藍白相間的病服,站在窗邊看著佇立在市中心燈火璀璨的大廈。


    那是北寧,這幾個月他一直關注著,已經在路千寧的帶領下步入正軌,發展迅猛。


    “這麽冷,你開著窗戶還在窗邊站著,就不怕凍感冒了!”薑丞岸一進病房就開始絮絮叨叨。


    走過來直接把窗戶關上,卻詫異的發現有條縫怎麽也合不上。


    他加大了力度又關了一次,依舊合不上。


    低頭才發現,周北競的手搭在窗沿,被他兩次關窗卡的手指白的毫無血色。


    “你怎麽不說一聲!”他趕緊把周北競的手拿開。


    周北競低頭才看到手指被卡主了,眸光微沉,“沒感覺到疼。”


    指尖末梢出現無力,漸漸失去直覺都是惡化的開始。


    薑丞岸捏著他的手腕,不自覺地用力,“疼不疼?”


    “手指頭不疼,手腕疼。”周北競把手縮回來,“醫生那邊怎麽說。”


    “你已經將近一個月沒有抽血檢查了,經過這次抽血化驗發現藥效發揮作用緩慢了許多,他們也在盡力的研製解藥,但其中一味總是破解不了,還在逼問那群實驗室裏的人。”


    薑丞岸示意周北競回床上歇著,將一份檢查報告遞過去。


    “任強比我們想象的還要變態,據說這個實驗是人手經過一部分,沒有全程所有人都參與的,所以那些人全部都招了也拚湊不起具體的藥劑用量,因為——還差一個人。”


    可實驗室裏,所有人都被抓起來了,剩下的一個添加了藥物用量的人沒被抓,研製解藥的路受到了極大的阻礙。


    能參與實驗的,肯定不是隨便一個小嘍嘍。


    這足以證明,外麵還有人在逍遙法外。


    “炸死了任強,線索全斷了。”薑丞岸想,當初還不如把任強抓起來,嚴刑逼供把解藥搞出來呢。


    周北競看了眼檢查報告放回桌上,“那就從任強手邊的人查起,一個也不要放過。”


    薑丞岸正想應聲,又冷不丁擠兌了句,“查什麽查?你都準備好赴死了,費我們心思幹什麽?”


    一個枕頭丟過來,砸在薑丞岸臉上。


    他手忙腳亂的接住,“也就衝著我們發發脾氣,你再敢衝人家路千寧黑臉試試?人家都不來看你。”


    聞言,周北競臉色又黑了幾分。


    昨晚住院到現在,她竟是一次沒來過。


    他翻身倒床閉目,看起來是要睡覺。


    後腦勺都散發著不悅,薑丞岸不敢再惹,抱著枕頭在沙發上躺下。


    他琢磨著,路千寧肯定要來看周北競的,最遲不過明天。


    但沒想到,連著三天,路千寧不露麵。


    周北競的臉色一天比一天黑,直到第四天時,路千寧帶著跑跑和林清越一起吃午飯的照片上熱搜了。


    薑丞岸才知道,路千寧是真鐵了心。


    當初周北競出事,沒有人敢公布真相,隻說出了些意外。


    連著幾個月周北競未曾露麵,路千寧突然跟林清越帶著女兒吃午飯,其樂融融的相處畫麵在一瞬間就被媒體放大了。


    變心!


    曾經的山盟海誓和幸福美滿都是假的,一擊即碎。


    不過也沒有什麽確切性的東西,媒體也隻是暗示著什麽。


    當天下午,顧南把路千寧生拉硬拽到周北競病房裏來了。


    那會兒陽光正好,周北競在醫院裏養了幾天,不像小山村那般風吹日曬,看起來滋潤多了。


    隻是,舉手投足間,依舊顯得動作僵硬。


    他側目朝路千寧看過來,將路千寧清眸中對顧南舉動的不滿捕捉的一清二楚。


    “路千寧,你不許走!”顧南擋著門,生怕她跑了。


    “我不走。”然而,路千寧沒要走的意思,整理了下亂糟糟的衣服,走到周北競病床旁,“好歹也是夫妻一場,我還給他生了個孩子,來看看是應該的。”


    薑丞岸輕嗤一聲,“連東西都沒買,還真的是來看看而已。”


    路千寧,“顧南也沒給我買東西的機會。”


    她低著頭,看著周北競棱角分明的側臉,他沒再看她。


    也不知是生氣了,還是覺得她這樣甚好。


    許是在小山村這段時間經常幹活的緣故,他手背上的筋脈愈發清晰,隱入衣袖。


    “病治的怎麽樣?”她問的簡單粗暴。


    因為知道薑丞岸他們肯定不會說實話。


    果不其然,薑丞岸說,“他現在心病最厲害了,想你快想瘋了。”


    “是嗎?”路千寧單手插在兜裏,後退兩步靠在床沿上,“你不說沒有人知道你有心病的,非要讓別人給你開膛把心拿出來看看,你才承認自己有心病,多此一舉。”


    “你倆先出去。”周北競突然開口。


    顧南覺得,這病房裏有股硝煙四起的味兒。


    他是被薑丞岸推出去的,推出去後還不放心的嘟囔著,“這兩人別打起來啊!”


    薑丞岸說,“就周北競現在打不過路千寧也吃不了虧,出不了人命的,放心。”


    他倆前腳走,後腳周北競就掀開被子下床,動作雖然慢但有條不紊,頎長的身子直接朝路千寧壓過來。


    路千寧仰著頭,能看到他下巴上的青胡茬。


    許久沒有這麽近距離的接觸,她甚至覺得他身上的氣息都不是她熟悉的了。


    她眼眶有些熱,仰著頭的動作更容易讓淚落下,她強忍著。


    “你想說什麽,就說啊。”她要親口聽著他說,受不了看到她和別的男人帶著他的孩子和和美美。


    可周北競翻湧情緒,十分複雜的目光又被理智壓下去了,“你不該帶我回來的。”


    路千寧唇角一掀,“你現在走也來得及,我會忘了你,忘了這麽多年的感情!忘了你曾經對我說過的話!也不會讓跑跑知道,她的父親叫周北競,她會有新的父親,會——唔!”


    她終於激的他瘋狂的吻落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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