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九章你就這麽走了?
第二百零九章你就這麽走了?
“過來。”周北競放下手機,朝路千寧招了招手,拉開自己身側的椅子。
路千寧回過神,衝盛央央頷首示意,“盛小姐。”
然後才走到周北競身邊坐下,清眸裏帶著不解,她以為周北競喊了律師過來。
沒想到是直接把盛央央喊過來了。
盛央央看到路千寧身後那幾個人,亦是一臉震驚。
她以為周北競喊來她談盛闕行這事兒得賠多少錢,準備放棄了或者什麽之類的雲雲——
沒想到,是直接喊著她來談判?
但她地想法略顯天真,周北競讓路千寧落座後,沉眸掃了眼跟進來地幾個男人。
直接指著盛央央說,“這是盛闕行的姐姐,你們想要錢或者想幹什麽找她。”
路千寧:“……”
她是考慮過這事兒要跟盛央央打個招呼,可一想姐弟兩個本就關係不合,或許又要吵起來。
紋身男幾個人也傻眼了,站在偌大地包廂裏大眼瞪小眼。
片刻,紋身男就琢磨過來盛央央搬起石頭砸自己地腳了!
他給身後地兄弟使了個眼色,坐下來後直接問盛央央,“今天是準備讓我帶錢走,還是把盛闕行交給我?”
盛央央喉嚨一哽,仿佛才回過神發生了什麽事情,扭頭看著周北競。
他左手指縫裏夾著煙,嫋嫋升起的煙霧籠罩在著他和路千寧,他看路千寧的墨色長眸中布滿了寵溺。
右手扣著路千寧幹淨柔軟的手,指腹輕輕摩擦著手背。
許是察覺到盛央央打量的目光,周北競擰了擰眉,歪了下頭視線越過路千寧,落在盛央央身上。
“怎麽?我們在這兒影響你談判了?”話落,他起身,雙腿碰到了椅子摩擦地麵發出一聲悶響。
連帶著路千寧也不得不站起來,被他扣著十指繞過長桌往外走。
“等等!”盛央央霍然起身,盯著周北競離開的背影,“你就這麽走了?”
周北競帶著路千寧走到紋身男幾個人身邊,身上凜冽的氣息讓紋身男幾人不自覺的往盛央央這邊挪了挪。
他步伐微頓,回眸一本正經道,“你還有事?”
說完,看到盛央央站在一群男人旁邊顯得格外無助,他長眉蹙了下又說,“放心,這兒有監控,他們不敢怎麽樣。”
略帶警告的目光從那幾個男人身上一掃而過後,他頭也不回的帶著路千寧走了。
包廂門被打開,走廊的光芒照進來劃過盛央央的眸子,很快又暗下來。
外麵嘈雜的聲音隔絕開,盛央央的手緊握成拳,指甲都陷入肉裏,她卻像察覺不到疼一樣。
“五十萬在這兒,拿了錢走人。”
良久,盛央央把本就提前給紋身男準備好的五十萬銀行卡放在桌上,推到紋身男麵前。
紋身男一笑,臉上擠滿了褶子,卻沒拿卡,“盛小姐,沒想到第一次見麵是在這種環境和條件下。”
“少說廢話,拿了錢走人!”盛央央語氣不耐煩到極點。
對麵紋身男的笑容跟她天差地別,“別急呀,盛小姐,這借款寫的雖然是五十萬,可是您告訴我隻要有另外一張讓盛闕行跟我走的協議,超了五十萬你們也沒辦法的……”
盛央央麵色一沉,咬牙道,“你什麽意思?”
紋身男伸出一根手指頭來,“盛小姐是爽快人,我也不墨跡了,一百萬,拿錢兩清,不然的話……我現在就出去告訴門外那兩人,是你給我出的這好主意,也是你拓印了盛闕行的簽名和指紋——”
“你閉嘴!”盛央央惱羞成怒,而她越是憤怒紋身男心裏就越穩。
——
咖啡廳的一樓是大片的落地窗,清晨的陽光灑進來照在路千寧和周北競身上。
路千寧懶洋洋的靠在沙發上,手裏捧著一杯咖啡小口抿了下,紅唇輕啟道,“這樣把事情甩給盛央央是不是不太厚道?”
“有什麽不厚道的?”周北競理所當然道,“盛央央是盛闕行的姐姐,她來處理這事兒再合適不過了,何況……那天她走的時候說了,錢的時候她負責。”
但這話周北競沒告訴路千寧,路千寧還以為那天盛央央談崩了是打算以後再也不管盛闕行了。
“那你怎麽不早告訴我?”路千寧小聲埋怨道,“我昨晚上為了想辦法解決這事兒,都沒怎麽睡好。”
周北競雙手穿插著放在咖啡桌上,淡漠如斯的眼眸看著她,正欲說什麽時,盛央央等人從二樓下來了。
紋身男帶頭的幾個人衝路千寧哈頭彎腰的打過招呼,離開了咖啡廳。
盛央央拿著包朝他們走過來,在路千寧身邊坐下,“我以為你們走了。”
“總要知道處理的結果,她才能安心。”周北競這個‘她’指的路千寧。
“盛小姐,我覺得他們手上的協議條款有貓膩,你可以……”
路千寧想把她原本解決這事兒打算告訴盛央央,熟料被盛央央打斷了。
“我已經給了他們錢,沒必要繞彎子,不想跟這種人接觸太多,有損名聲,何況五十萬也不是很多。”
聞言,路千寧一噎,扯了扯唇角道,“盛小姐真大方,”
盛央央挑了下眉緩聲道,“所以如果我沒來的話,你是打算跟他們糾纏到底嗎?你該不會連五十萬都拿不出吧?”
五十萬,路千寧拿得出手,是整個教育機構的流動資金。
且不說拿出這五十萬會影響到教育機構的正常運作,就算不會她也堅決不掏這五十萬。
“她拿不拿的出有什麽意義嗎?”周北競淡然道,“你怎麽想的?直接掏錢做冤大頭?國外的教育是讓你拿錢擺平一切嗎?”
他沒想到盛央央會直接給錢。
男人鷹隼般的眸裏倒映著兩字——愚蠢。
那目光刺的盛央央胸口憋悶的快喘不過氣來,緊咬著貝齒看周北競。
周北競很失望,站起來拿上外套,“不管怎麽說解決了就行,咱們走吧。”
他驅動長腿走到路千寧身邊,帶有溫度的大掌撐在路千寧腰間,兩人緩步離開咖啡廳。
“沒想到事情這麽順利處理了,剛好我可以回家陪我媽,等會兒路過買一些她喜歡吃的點心。”
路千寧係好安全帶,掃了眼還坐在那裏的盛央央,蹙了蹙眉道,“我有些意外她會直接給錢。”
盛央央一直給她的印象都是盛氣淩人,聰明果斷。
在這幾個小混混手裏‘翻船’,不像她的作風。
周北競也不理解,但他懶得去猜盛央央怎麽想的。
半途停車給張欣蘭買了點心,周北競又按照路千寧的口味買了一些吃的。
路千寧直接在張欣蘭這邊下了車,拎著點心進屋,在玄關換鞋的時候就聽見劉工在說話。
鍛煉張欣蘭的發音,簡單的‘啊、呀’之類的字都可以說了。
路千寧把點心交給劉工處理,她坐下來跟張欣蘭匯報張月亮在江城的近況。
“媽,月亮可長大了,你知道她在兩天的時間就找好了門店並且開始裝修了,我以為她會在江城租個最便宜的房子住,但您猜怎麽著?”
她給張欣蘭揉著腿,欣慰的笑道,“她選了一個中檔校區房住的,彩印了不少小廣告見人就發,就這幾天已經有不少江城那邊的客戶谘詢學生網課的事情了。”
想到張月亮匯報自己租住的小區時,還有幾分小心翼翼,忙著解釋租住那裏的原因,路千寧忍不住笑了。
“媽,她可聰明了,以後咱們可能都得靠著她養。”
張欣蘭激動的直點頭,半晌,費力的從嘴裏吐出來一個字,“好——”
張月亮能變得這麽優秀,何嚐不是路千寧給了她底氣呢?
兩個人能彼此互相幫助,張欣蘭做夢也想不到自己還能看到這一天。
張月亮成功在江城駐足,一切都在井井有條的進行著。
路千寧除了陪張欣蘭便是忙著工作,難免會忽略周北競。
但周北競也突然有些忙,忙到她意識到,不是她忽略周北競。
而是周北競開始忽略她了。
有時候到深更半夜兩點鍾,周北競才回來,身上帶著淡淡的煙酒味。
她想起那天周北競和章環寧說的新項目,後來再去章家補課的時候,聽章環寧提起過,周北競打算分一杯羹。
許是在忙那個新項目。
臨近五一小長假,路千寧帶上趙小甜請教育機構的幾位老師聚餐。
主要是想在幾位老師中選一位主幹負責人,在她去江城以後負責溫城教育機構的工作。
“我大概八月份的時候會去江城,趙小甜是咱們機構的股東,你們有任何事情可以找她,至於教育機構工作分配的事情還要提拔一位工作和應急能力俱佳的人來處理。”
說白了,趙小甜空有職位不幹活,隻起到督促的作用。
幾位老師瞬間就鬥誌滿滿,想競爭負責人的位置。
“路千寧,我怎麽好像看見周北競了?”趙小甜冷不丁湊過來說了一句。
路千寧一怔,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二樓一個房門緊閉的包廂外,女服務員站在那裏。
“哪兒?”
趙小甜指了指那個包廂,“剛才那服務員送菜的時候,我看見了一個背影特別像。”
他們是普通聚餐,便在一樓大廳,周圍環境有些嘈雜,路千寧聽她說完便不以為然的說道,“可能是看錯了吧。”
“先不管看沒看錯,那男的旁邊有個快脫光了的女人,萬一要真是周北競呢?咱得去看看!”說著趙小甜死乞白賴的拉著她起來,“你們先吃,我和路老師去一趟洗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