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五章該考慮的是站哪隊
第一百九十五章該考慮的是站哪隊
“嚷嚷什麽?”路千寧頭也不抬的又給了司機兩腳,“他被打死下一個就是你。”
楊雪一聽嚇壞了,“你別衝動,殺人是犯法的!”
“你不知道我跟誰談戀愛嗎?”路千寧抬起頭,認真地看著她,“周北競,不認識嗎?我殺死兩人分分鍾他就能替我擺平了。”
狂傲不遜地話,在她一臉認真的加持下,楊雪腦子‘嗡’一下炸了。
轉身推開門跑出去嚷嚷著,“救命呀!殺人了——”
霎時間,整層樓都轟動了,住在這層地旅客傾巢而出,全往樓下跑。
沒人敢來看熱鬧,擁擠地人群中,幾個頎長地身影背道而馳。
周北競和顧南貼著走廊邊緣扛著重重阻力往樓上衝,匆忙下樓的群眾時不時碰撞到他們的肩膀,卻怎麽也撞不停他們前行的腳步。
“完了完了。”顧南嘴裏念叨著,“咱們來晚了……”
楊雪的尖叫響徹整個樓,周北競的麵色陰沉,目光陰惻惻的看著前方。
跟他迎麵而來的人被嚇了一條,本能的讓開位置。
他上樓的阻力小了不少,不過兩分鍾就上了三樓,但這兒已經沒人了。
每個房間都開著門,不知道路千寧在哪間。
“分頭找。”他甩給顧南一句話,分頭每一間房都搜查。
顧南查到第三個房間,一眼瞥見路千寧扯著一個鼻青臉腫的男人,死乞白賴的往門外拽。
門口忽然出現了暗影,路千寧眯著眼睛看過去,“顧南?別愣著,過來幫忙。”
她已經報警了,但擔心這男人醒了跑掉,她打人就差不多把力氣耗盡。
所以打算把人拖到樓下,找人求助。
“臥槽——”顧南一下子往後跳了兩下,身子抵在牆上,瞪大了眼珠子看著路千寧。
周北競聽見動靜,側目看了眼,見他死死盯著那個房間,眉心緊蹙,闊步走過來。
淩亂卻又沉穩的腳步聲傳入耳蝸,路千寧一猜就是周北競來了。
她鬆開司機的手,往身上擦了擦,周北競筆挺的身子出現在門口,遮住了走廊裏大半的亮度。
他驟然縮緊的瞳孔看到好端端站在門口的路千寧,怔住。
提到嗓子眼的心漸漸落回腹中,掃了眼地上被打的很慘的男人,也不知想到什麽,胸腔裏又湧起無名火。
良久,他扭頭看向顧南,照著顧南屁股就是一腳,“亂叫什麽?”
“我——”顧南表示很冤,他是被路千寧的‘彪悍’嚇到了。
誰能想到斯斯文文,瘦瘦巴巴的路千寧能把人打成這樣?
他聽說殺人了,第一反應就是路千寧被殺了。
“我沒事。”路千寧走到門口,輕輕扯了扯周北競的西裝外套。
她知道他生氣,雖然不知道氣什麽,但也不能往顧南身上撒,不地道。
周北競周身凜冽的氣息未消,麵色生硬的將外套脫下裹在路千寧身上。
很快警察趕到,詢問了事情經過,路千寧一五一十的說了。
她這是正當防衛,但需要去一趟警局錄口供。
楊雪想跑,但被旅館的老板攔住了,萬一真出事了楊雪也算人證,老板哪裏能讓她走?
“周先生。”警察又跟周北競打了個招呼,“外麵來了不少記者,您看您要不要回避一下?”
周北競跟周啟山斷絕關係的事情沒有對外公開,隻是江城的上流社會大部分人都知道了。
沒經過周家的允許,媒體也不敢報道。
所以這事兒以很慢的速度口口相傳,目前還沒傳到溫城,警察知道他身份不一般,擔心給他帶來麻煩。
周北競依舊保持攬著路千寧身子的動作,“不用,記者那邊你去處理,我帶她去警局。”
言外之意,路千寧不跟警察的車走,而是他送過去。
像路人一樣,悄無聲息的離開。
畢竟路千寧是老師,前些日子教育機構的事情給她帶來了一定的曝光度。
現在跟什麽殺人案扯上關係,會給她的工作帶來一定的影響。
“也好,那就麻煩周先生了。”警局的人去驅散群眾,然後下樓由一個人出麵去應付記者。
其他的人維持秩序,護送周北競和路千寧悄無聲息的離開。
這地方環境嘈雜,路邊停著的大G十分顯眼,但天色有些昏暗,有幾個記者多看了兩眼大G 。
也並未認出周北競和路千寧。
他們兩個人上車,係好安全帶後,周北競發動引擎離開,車廂裏蔓延著一股死氣沉沉。
是從周北競身上散發出來的,路千寧手指捏著他西裝上的一顆扣子。
眼球微動掃了眼開車的男人,又迅速把目光收回來。
“我就在路邊招了個出租車,沒想到會是壞人,上車之後隻顧著處理工作的事情,沒發現哪兒不對,但這事兒絕對是個意外,而且沒什麽大不了的,楊雪想威脅我撤訴,但她沒幹過這種事兒,還有那司機也是個半路殺手,我這不是解決了?”
雖然事情聽起來惡劣驚險。
但親身經曆了一切的路千寧覺得挺滑稽搞笑的。
良久,周北競沉一口氣,在紅綠燈路口停下,語氣不辯喜怒道,“我沒生氣。”
他此時的情緒,確實算不上生氣。
是因為擔心,後怕演變而來的不知名情緒。
“我知道你沒生氣,你擔心我,我這不是把事情經過跟你講講,沒什麽大不了的。”
路千寧語氣輕柔,身體側倚在座椅背上,跟剛才打人的時候判若兩人。
她剛才打人是用了吃奶的勁兒,生怕那司機醒了,她就會處於下風。
“這不叫沒什麽大不了的。”聽她故作輕鬆,周北競的語氣不太好,“回去再說,律師已經在警局等著,你把事情跟律師交代清楚,他會告訴你怎麽做。”
汽車從警局門口停下,周北競先下了車,夜風徐徐吹的他襯衫緊貼在身上,短發也有幾分淩亂。
但他全然不顧,繞到副駕駛給路千寧開了車門,帶著她進去。
律師是周北競的人,了解了事情經過以後安撫了路千寧兩句。
末了又跟周北競說,“周總放心,路小姐是受害者,打人是正常防衛,不過聽剛才路小姐的意思是這事兒還牽扯到另外一個抄襲剽竊的事件,我都會跟警局一一說明情況,有利於後期的剽竊官司。”
“那接下來就麻煩你了。”周北競交代了兩句。
很快警察帶著楊雪和司機回來了,路千寧在律師的陪伴下說明情況。
她又交代了一邊,律師讓她先去休息,剩下的事情由律師來跟警察交涉。
路千寧轉身,看到在門外吸煙的周北競。
他穿著黑色的襯衫幾乎與黑夜融為一體,指縫裏的煙支一明一滅的。
襯衫隨著風吹而晃動,又被他背著的她的包帶固定住,看起來有幾分格格不入。
她走出去,打算把包從他身上拿下來,卻被他阻止,他掐滅了煙蒂丟掉。
抓住她手腕彎腰抱著她,她整個人都被濃濃的煙味包裹。
扭頭才看到,垃圾桶上麵的煙灰缸裏快滿了,他抽了不少。
“北競——”盛央央焦急的聲音傳來。
路千寧推了推他,他擰著眉鬆開路千寧,一同扭頭。
盛央央關了車門快步走過來,盛闕行緊跟其後,小跑起來反超走在前麵的盛央央,先一步到了路千寧身邊。
“路老師,你沒事兒吧?”把路千寧從頭到尾的打量一遍,確定她沒事兒,開始抱怨,“你成天怎麽這麽多事兒呀,什麽人要搞你呀?”
他氣急敗壞但處處都是關心。
“沒事,就是之前教育機構的一個老師剽竊我的課件,我把她告上法庭了,她想讓我撤訴,年紀輕輕的是個小姑娘,做事毛毛躁躁的。”
“那你怎麽這麽不小心?被一個小姑娘算計,你丟不丟人?”
盛闕行在這兒罵罵咧咧的,那邊盛央央把周北競喊過去單獨聊了兩句。
“路千寧出事兒的事情,禦封聽說了,不出意外伯父伯母很快會知道。”盛央央掃了眼路千寧,又說,“而且你的律師是周家家族律師的徒弟,一向是給周家辦事,現在你讓他來幫千寧,肯定會讓伯父伯母不滿的。”
周北競指腹輕輕摩擦著路千寧的包帶,目光落在被盛闕行劈頭蓋臉‘教育’的路千寧身上。
語氣平淡的像什麽都沒發生一樣,“他們已經不滿了,我的律師我想怎麽用就怎麽用,他們不高興就把人調回去,我不介意。”
這事兒路千寧明顯占上風,換別的律師也穩贏。
“北競,你……”
“行了。”周北競聽她絮絮叨叨的有些煩,“別總想著調解我們之間的關係,好不了,你該考慮的是站哪隊,不是從中間和稀泥,不過你放心,你選他們我不怪你就是了。”
說完,他折回路千寧身邊,打斷了盛闕行的話,“差不多得了,她是你能說的人?”
盛闕行一噎。
“今天的課不上了,回頭我在群裏發幾個課件,你跟章勻凝都看一下,明天我要提問的。”路千寧用胳膊杵了杵周北競的胸口,但硬邦邦的杵不動。
“知道了。”盛闕行說。
屋內的人做完筆供,兩個警察帶著司機和楊雪出來,見狀盛央央迅速別開目光。
但楊雪依舊看到她了,腳步一頓,擺脫警察的束縛朝盛央央衝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