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你很怕我?
第九十五章你很怕我?
“我站著就好。”路千寧不是怕周北競,隻是不想近距離的感受周北競的疏遠和冷漠。
那是一種讓人窒息地滋味。
周北競拿了根煙放在嘴裏,瞥了眼在正在休息地華楓,他起身去了落地窗前。
“這小子行。”華南庭笑嗬嗬的評價著,“將來一定是個好父親,還知道不當著小孩子地麵吸煙。”
毫不吝嗇地誇讚,讓路千寧地目光不由自主的落在周北競身上,他背光而站,身姿頎長。
一手擺弄著手機,一手指尖夾著緩慢燃著的煙。
良久,她沉一口氣起身,“我先上去準備一下下節課的資料。”
她上樓了,這種見麵卻毫無交流的場麵讓她心裏猶如針紮般難受,還不如不見。
她前腳走,後腳周北競的視線落在了樓梯拐角處,他長眸微眯,將手中的煙蒂丟進垃圾桶,折回沙發上坐下。
華南庭一直在跟華楓溝通好好抓住這個機會學習,並未注意到哪兒有什麽不對的地方。
十分鍾以後開始了上午的最後一節課,五十分鍾後準時結束。
路千寧和華楓下來,華南庭和周北競已經落座於餐廳。
華南庭坐在主位,周北競從右邊第一個位置,華楓毫不猶豫的跑到了左邊第一個位置上去。
按照規矩,她應該跟周北競一樣坐到客人這邊的位置。
可她看了一會兒周北競身邊空著的椅子,上麵搭著他的外套,久久沒有過去坐下。
“路特助,別愣著了,趕緊過來坐。”華南庭一邊示意下人上菜一邊招呼路千寧。
“好。”路千寧隻能操控雙腿走過去,剛伸手想在與周北競隔了一張椅子的位置坐下。
便見男人骨節分明的大手將外套收起來,順勢把椅子拉開。
意思不言而喻,她隻好從周北競身邊坐下。
男人身上清冽好聞的鬆香味傳來,後調帶著淡淡的檀木香,夾雜著煙味,怎麽聞都令人覺得舒服。
尤其是那種熟悉的感覺,似乎能治愈路千寧這段時間以來的空落落。
飯局氣氛還好,大多都是華南庭跟周北競談華楓的學習。
周北競低沉的嗓音像大提琴一樣,坐在他身邊的路千寧被攪的心神不寧。
“你們兩個,隻要華楓中考能進入重點高中,我就給你們發紅包,發大紅包!”
華南庭一想到華楓有他們兩個助陣絕對能考好,就激動起來了,“不行,咱們先喝點兒小酒慶祝一下,放心,不多喝!”
心裏有數下午還得上課,他讓下人拿來的是度數比較低的果酒,給路千寧和周北競每人倒了一些。
路千寧推辭不得,便喝了一小杯,然後拒絕了華南庭繼續倒酒。
可華南庭的興奮沒地方釋放,就拉著周北競又多喝了幾杯。
過度興奮的後果就是,華南庭喝的有些飄,吃飽了以後直接回房休息了,讓路千寧和周北競隨便找個房間休息。
恰好華楓有個學習的問題跟路千寧探討,她就在餐廳多逗留了幾分鍾。
再解決完華楓的問題時,餐廳裏已經沒了周北競的蹤影,估計是去休息了。
她沒午睡的習慣,想了想去了圖書館,這裏除了學習的書籍以外還有不少的小說。
她隨意拿了一本就往飄窗的方向走去,從書架轉角卻一眼就看到了坐在飄窗前沙發裏的男人。
同時,他扭過頭來,墨瞳深諳不可見底,倒映著她略顯錯愕的模樣。
“對不起周總,我不知道您在這裏休息,我現在就離開。”她轉身想走,手腕猛的一緊,身子被那股力量拉扯著後退。
最後倒在他懷裏了,身下是他硬邦邦的兩條長腿。
淡淡的酒香味從他呼吸間噴灑出來,她清眸微顫,呼吸有片刻的失神。
“你很怕我?”他見她低著頭不看他,眉心緊擰。
路千寧搖搖頭,“沒有。”
“那就是心虛?”周北競眉梢微挑,目光不由自主的就變得諷刺,“我還肯碰你,你不應該高興嗎?”
尖銳的話像一把刀,刺進路千寧的心口。
“周總……”她咬了咬唇,卻不知該說什麽,那聲音如歌似水輕輕敲在了他心頭。
周北競險些失控,喉嚨發緊,看著她白皙的小臉和精致的五官。
明明心裏氣的要命,甚至惱恨那件事,卻怎麽也狠不起來。
“你是不是喝多了?”路千寧想,他既然這麽討厭她,應該是碰都不想碰!
可那雙放在她腰間的手力度很大,快要把她揉碎了。
醉了?既然她這麽認為,就當他醉了。
他指腹從她腰間抽出,捏住她微尖的下巴,覆上她泛著光澤的唇。
她身體一僵,手撐在他肩膀上,緊緊捏著他的衣領。
他溫柔的不像話,像是在品嚐什麽稀世的食物,唇齒間的果酒香味四溢。
她輕顫的睫毛微微張開,男人迷離的目光漸漸染上浴火,一雙手大手並不安分的扣在她腰間,一路向上。
她身體一陣顫栗,出於本能的嚶嚀一聲。
她一定是有毒。周北競心裏是這麽想的,能讓他發狂的毒藥。
身體裏某些力量一觸即破,該死的是這裏並不合適。
他及時找回理智,微抬起頭仰視天花板,喉結上下滑動,將那股火往下壓。
路千寧頭靠在他肩膀,抿著唇看著他性感的喉結。
沉默,並未讓房間裏的曖昧散去,許久他的呼吸都又粗又重。
見狀,路千寧整理了下衣服,從他身上起來,坐到了另外一端,手裏還抱著那本書,低著頭也不知在想什麽。
“花雲然為什麽說你懷孕了。”周北競突然開口,扭頭直直的看向她。
路千寧搖頭,“不太清楚是從哪兒聽來的謠言。”
這個回答他似乎並不滿意,眉心緊折,抬手捏了捏眉心他又說,“還想回北周嗎?”
這問題,讓路千寧心裏一緊,她是矛盾的。
雖然花雲然不在北周了,可她回去繼續跟著周北競依舊是花家的眼中釘。
又要夾在他們之間做炮灰。
可不回……她缺錢。
“嗤——”看她這麽認真的思考,也不知周北競想到了什麽,冷嗤一聲。
起身走到她麵前,單手撐在沙發背上,彎腰捏著她下巴讓她抬起頭看著他。
“你在猶豫什麽?連公司的保潔都知道你爬了我的床,你還有臉回去?”
他有些生氣,估計還是為了事情人盡皆知而惱羞成怒。
“周總說的是,既然這樣那周總怎麽不開了我?”她扯了扯唇角反問。
下巴的力度驟然大了許多,她忍不住蹙眉,看著周北競淬了冰的眸子心底一沉。
“開了你,你要去哪兒?”
再找個金主賣身賺錢?
一想到這種可能,周北競的臉色就很難堪,甩開了捏著她下巴的手,她隨著那力度也別過頭。
他沒明說,可她明白了他的意思。
心在一瞬間碎成片,緊緊咬著唇再也沒勇氣對視他的目光了。
她蓬鬆的馬尾鬆散的落在肩頭,還有些許搭在胸口,精致的鎖骨若隱若現。
周北競呼吸一滯,起身擼了下衣袖,站在飄窗前看著外麵的景物。
路千寧動了動身子,將衣服整理一下,起身站在他後麵輕聲說了句,“不打擾周總休息了,我先出去。”
不等周北競說什麽,她轉身離開。
窗前的周北競眉頭越擰越深,咬合的下顎清晰可見。
手機冷不丁響了,是張文博打來的電話。
“周總,老夫人讓我問問您,這兩天休息有什麽安排,為什麽沒有回周宅陪老夫人。”
為了周六周末休息,周北競將很多工作都提前處理完了,所以今天才甩開了張文博。
卻沒想到,張文博打電話來追他的行蹤。
“晚上回去,今天在華總家裏給他兒子補課。”
說完他掛了電話,不知又想到什麽,直接把張文博的手機拉黑了。
所以張文博再打,就打不通了,他扭頭看著周老夫人,“老夫人,周總把我拉黑了。”
周老夫人在院子裏曬太陽,眼睛眯成一條縫,“讓你盯著點兒,你把人都給我盯跑了,他趕著周五提前處理工作你該知道他周六末肯定不去公司,人到底去哪兒呢?”
“周總在華語的老總家裏,說給華總的兒子補課呢。”張文博自己都不太相信,周北競會去給一個孩子補課。
周老夫人知道華南庭,也知道華楓是個問題少年,半晌她揮了揮手道,“下去吧,他不讓你跟,你就悄悄的跟,再讓他不見蹤影了我打斷你的腿。”
“是。”張文博趕緊走了,開車直奔華家。
下午周北競上完籃球課,回到客廳跟華南庭在窗前喝茶時,他就看到了一輛車停在華家門口。
是張文博的車,人雖然沒下來,可那車他認識。
周北競擰了擰眉心,將茶放下起身,“今天的課上完,我就先走了。”
他拿了外套往外走,華南庭將他送出來,看著他出了別墅大門。
他沒上自己的車,而是走到張文博的車旁敲了敲車窗。
張文博趕緊從車上下來了,“周總。”
“你是準備除了晚上睡覺,其他時候都跟著我?”周北競一眼就戳破了他的意圖。
張文博很難為情,“周總,這是老夫人的意思。”
他當然知道這是奶奶的意思,周北競沉一口氣,半晌說,“回公司,讓人事部發布一個關於路千寧的通知。”
“是。”張文博立刻領命,但很快又問,“那周總您呢?”
周北競冷眸掃過來,“滾。”
張文博趕緊上車,一腳油門踩到底走了。
夕陽西下時,路千寧上完最後一節課,已經不見周北競的蹤影。
她走在灑滿夕陽的路上,許久才到了公交站,剛上車就收到了一封郵件,是北周人事部發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