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過往
蘇芒和顧自安一起去的秀場，俊男美女的組合引得不少人的矚目，更是成為了記者和攝像機追逐的焦點。
時尚大帝和顧自安相談甚歡，臉上帶著微微的笑意，不像是昨天那般面無表情，根本分辨不出高興還是不高興。
蘇芒就這麼挽著顧自安，充當著合格的花瓶的角色。他們並沒有在秀場待太久，蘇芒知道自己行動不再自由，跟秦靜發了個簡訊說了一下就讓她和趙典自己去玩。
「顧先生和時尚大帝很熟嗎？」蘇芒看顧自安心情不錯，問了一句。
「不熟。」
不熟那還相談甚歡，她可沒見過顧自安對自己露出太多的笑容，蘇芒嘟了嘟嘴，看著車窗外的建築。
「有沒有興趣做他家的代言？」
忽然間聽到這麼一句，蘇芒愣了一下，她沒有聽錯吧？小香家的代言？這可是國內的一線女明星才能拿到的，或者說是極其有背景的女明星才能拿到的。
什麼時候這好事就是落到了自己頭上？蘇芒腦袋轉的飛快，小心說道：「他們家與顧先生有合作？」
「還不算笨。」顧自安看了蘇芒一眼，只是眼神之中卻沒有多少讚賞之色。
蘇芒卻是笑了起來，她又不是小狗，非得要顧自安摸頭才會覺得安全、高興。只是顧自安為什麼要她代言呢？小香家的代言拿到手，蘇芒往後無論是在廣告代言還是電影方面都會有更多的資源的，這就像是打開財富之門的金鑰匙，顧自安就這麼把這金鑰匙給了自己，似乎也太大方了吧？
對於這忽然間從天下掉下來的餡餅，蘇芒忽然間覺得有些難咬，一時半會也沒想明白是怎麼回事。
跟著顧自安在巴黎郊區的別墅里呆了幾天天，蘇芒這才回國。每次時裝周，國內的藝人總是會炒新聞的，蘇芒這次比較低調，國外的社交媒體上倒是對她有所報道，反觀國內卻是沒有，不過蘇芒反倒覺得這樣不錯，她雖然不在乎，可是到底被人叫「頭條婊」心裡總覺得有些不舒服。
她剛回去就接到了孔導的電話，原來《浮世迷城》上映在即，劇組決定再來一次記者發布會，蘇芒當然是受邀出席了，便是羅一杭，似乎也要出席。
只是羅一杭的出席又是不一樣的，因為羅一杭可以從電影票房中分一杯羹，而蘇芒頂多是拿個比較大的紅包而已，當然這還是李導比較大方的前提下。就目前情況而言，似乎大紅包的可能性不會很大。
秦靜和趙典來接的蘇芒，「孔斌的事情我讓趙典打聽了下，還真是被上司弄走了女朋友，不過他那上司是個結了婚的，小姑娘貪圖他錢……」
意識到蘇芒和顧自安在一起似乎也可能和錢有關，秦靜連忙道：「孔斌在公司里受了點排擠，上司讓他拿下和萬安的合作案，孔斌沒人沒資源的怎麼辦得到？一怒之下就辭職了，結果他那上司在業界同行中說孔斌人品有問題，所以這小夥子一時間也就找不到工作了，偏生他住的房子交了房租又不能退，心疼錢萬般無奈就找到了你。」
故事頗是有幾分曲折，蘇芒聞言笑了笑，「你幫他找了個什麼工作？」
秦靜聳肩，「能有什麼，正好前些天公司少了個財務人員，他能幹就干，不幹的話我也沒辦法。」
看樣子是接受了的，雖然工資不算是特別高，不過東陽的福利和年底獎金還是挺豐厚的。
車子里安靜了一會兒，秦靜忽然間想起來什麼似的忽然道：「對了，你不知道吧，耀華破產了。」
「破產？」鄧家好歹也是有些根基的，怎麼忽然間能破產了呢？
「我也是聽說的，聽說不少企業都被萬安集團吃了去，顧總可真是大手筆呀。」秦靜嘖嘖稱嘆。
蘇芒臉色卻是微微一變，「你再去打聽下，算了……」
「打聽什麼？」秦靜覺得蘇芒有些不對勁，蘇芒搖了搖頭，「沒什麼，好歹當初我沒跳進鄧昊的坑裡。」
「可不是嗎？」秦靜絮絮叨叨，沒看到蘇芒其實並沒有認真聽她說話。
蘇芒本想要讓秦靜去打聽下耀華為什麼破產，她覺得這太巧合了，那邊關莉出軌門，出軌對象是鄧昊，這邊沒多久耀華便是破產了，似乎冥冥之中有什麼牽連似的。而耀華破產的最大贏家似乎是顧自安的萬安集團，蘇芒覺得自己腦袋似乎被擊中了似的，一時間不禁有些頭疼。
「蘇芒，你沒事吧？」瞧著蘇芒神色不對，秦靜有些擔心。
「沒事。」蘇芒搖了搖頭，倚了過去，閉上眼睛努力什麼都不去想。
發布會現場很是熱鬧，蘇芒看到了羅一杭，過去打了個招呼，「本來還想在巴黎和你聚聚，結果你卻跑了。」
「這就叫時間不等人。」蘇芒和羅一杭比較熟，插科打諢越發的熟練了。
提前到場的記者拍兩人，兩人都沒什麼反應，依舊是該說的說，該聊的聊，似乎沒看見記者們的鎂光燈閃爍似的。
其實發布會的大多大同小異，發布會現場也有不少演員的粉絲，蘇芒的果粉也是來了些，看到自家偶像在熒幕中出現都是興奮起來，只是誰也沒敢大叫。
這是上映前的最後一次預告片剪輯，時間倒是不長，也就三分來鍾，眼看著進度條快要走完，原本的畫風卻是忽然間一變，蘇芒神色也是變化了起來。
尖叫聲似乎穿透了熒屏似的，在場的記者紛紛看向了蘇芒，前來為蘇芒加油助威的果粉們也是看向了蘇芒，只見蘇芒臉色似乎僵硬了幾分。
「蘇芒，我也算是你的粉絲，看你之前的作品，從《宮禍》裡面略微有些青澀的演技到現在，覺得你是一個不錯的新人演員，只是我想知道，預告片末尾你的過激反應似乎沒有展現出你的專業素養，請問這是什麼緣故？」
一個男記者忽然間提問，蘇芒坐在那裡，似乎淡然，只是羅一杭就坐在她身邊，卻是發現蘇芒的手指甲似乎掐到了手心裡似的。
這讓羅一杭神色一變，拍這一段的時候蘇芒似乎就表現的有些異樣，難道是說真的有問題嗎？只是他更多的是憤怒，記者提問的第一個問題就是這個，不難想象，這應該是被人收買了的，至於這記者被誰收買了，羅一杭心中多少有了定論。
電影上映前，若是能夠把電影再炒一把的話，對於票房可是好處多多，能做出這事來的，還能有誰？
「我……」蘇芒還沒說完，羅一杭就是開口道：「想要知道，去影院看看不就清楚了嗎？預告片三分多鐘，這位記者卻是盯著三四秒鐘，我倒是不知道該誇你的專業素養高還是鼠目寸光了。」
羅一杭在媒體前向來是好人緣，儘管少年成名，可是從來都是表現出高情商的，忽然間這麼牙尖嘴利可是第一次，不少人都愣了一下。
羅一杭的助理見狀知道羅一杭是動了怒的，連忙給粉絲一個眼色，頓時發布會現場熱鬧起來，「我老羅威武！」
「老公威武！」
記者們想要再提問，只是卻沒了機會，發布會現場混亂起來，李導氣得看著羅一杭的目光恨不得把他給痛扁一頓，羅一杭卻是帶著蘇芒就離開了。
「我是不是挺沒用的？」蘇芒坐上了車子，只是手卻還是緊緊握著，羅一杭皺眉，掰開一看卻見蘇芒的手心竟是被摳破了皮，流了不少的血。
拿出了紙巾，羅一杭幫忙擦去，蘇芒不躲不閃，竟是和當時拍完最後一場戲有點像，這讓羅一杭不由心中一晃，「蘇芒，這件事不怪你，你別太在意。」
「其實羅一杭，那記者說的沒錯，我的確是經歷過這種事。」
羅一杭猛地抬起頭來，忘了給蘇芒繼續擦手心。
蘇芒卻猶是不知，喃喃道：「我拿到大學錄取通知書的那天，繼父說要給我慶祝，買了酒，他喝了很多酒，很多很多，後來他說他不能白養我，要我拿我的身體換學費。」
「蘇芒，你別開玩笑了。」羅一杭聲音有些顫抖，只是蘇芒卻好像是沒聽見似的，她閉著眼睛，聲音幽幽，「我忘不了那張臉，因為喝多了酒，眼都是血紅的，像是魔鬼似的。」
「別說了！」羅一杭忽然間大吼一聲，就連司機都被嚇了一跳，車子停了下來。
羅一杭後悔，若是早知道蘇芒曾今經歷過這些，他絕對不會讓蘇芒來參與電影的拍攝的，即便是這能讓蘇芒進軍大熒屏，可是那又如何？前途重要還是人重要？羅一杭在這個圈子裡待了那麼久，早就明白了這個道理。
車子內的氣氛有些尷尬，司機知道自己聽見了不該聽見的，對自己的前途迷茫，而羅一杭看著蘇芒，不知道該如何安慰她，他雖然平日里挺紳士的，可是遇上這種事，他又能怎麼勸呢？
「蘇芒，你……」
蘇芒緩緩睜開了眼睛，看著羅一杭，「把你也騙了，師兄，你看我演技怎麼樣？」
她驟然的笑聲讓羅一杭神色驀然變化，舉起手想要打蘇芒似的，可最後卻又是帶著幾分無可奈何，咬牙切齒道：「演技真好，都能去拿奧斯卡的影后了，到時候別忘了提攜提攜你師兄我。」
蘇芒莞爾，「忘了誰也不能忘了……」她還沒說完，臉頰卻是被羅一杭狠狠捏了一把，「不捏你我總覺得自己太吃虧了。」羅一杭振振有詞，像是個小孩子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