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陪聊
蘇芒覺得自己想錯了，為什麼她竟是覺得男神會是個好人呢？有這麼坑自己的嗎？
偏生孔雪還真的這麼做了，可著勁兒給蘇芒夾菜，生怕蘇芒餓著了似的。
蘇芒受不住了，舉著筷子投降，孔雪這才不慌不緊地把事情的原委一一道來。
原來今年是奧運年，所以有關方面準備對奧運會進行宣傳，然後頭腦風暴后的結果就是拍攝個紀錄短片或者其他的形式來宣傳奧運會，當然具體的形式由各個導演選擇。
孔雪的女兒小時候學習過兩年排球，孔雪對排球比較熟悉，所以就選擇了排球這一塊，對於接下這個任務其實孔雪之前心底里也是沒數。
不像是跳水擁有夢之隊，兵乓是國球，羽毛球撿起拍子來大傢伙也都能有兩下子，而且奧運會上這兩項球類運動基本上國家隊能囊括多枚金牌，排球還真不好說。
頭兩年國家隊一直式微，這兩年倒是有了點起色，可是究竟能不能拿到冠軍？誰也不好說呀。
孔雪選擇之後知道自己是接了個硬茬，可是硬茬也得頂過去呀。這不苦思冥想了好幾天，也算是理出眉目來了，而且他印象中似乎聽蘇芒說過會排球，所以就把蘇芒喊了來。
蘇芒聽了挺激動的，「這個想法好，好歹也能給大家科普一下各項運動嘛，其實排球沒那麼難的。」蘇芒提起喜歡的運動很是興奮，她心情好的時候，心情不好的時候，能夠最有效紓解情緒的就是打排球，只可惜後來沒怎麼有精力了。
「那你是答應了。」孔雪慢條斯理地喝了杯酒。
蘇芒倒是有些猶豫，只是看了眼兩人，還是直話直說，這兩人也不是什麼花花腸子繞半個地球的人，犯不著在他們面前玩弄心思。
「孔導你也看了，我這也是滿身污點的人，讓我參與，你就不怕砸了你的牌子？」剛才在車上的時候，她閑著無聊看了這幾天的新聞，雖然不再是熱搜前三甲，可是到底還是有些熱度的，有不少人更是把她出道以來的事情總結了一個遍，蘇芒的微博幾乎再度被刷爆了。
她之前沒注意，可是孔雪和林謹東不至於沒注意吧？而且蘇芒刷微博的時候還看到林謹東的不少粉絲要求偶像和蘇芒絕交呢。
「不怕。」孔雪說話的時候和拍戲時的雷厲風行完全不同，蘇芒覺得此時的孔雪就像是村口的老大爺似的，坐在日頭下，慢悠悠地抽旱煙，特別的享受似的。
蘇芒無語，既然孔雪都說了不怕，那自己有什麼好顧前顧后的？說得市儈點，孔雪的作品向來是屬於高質量的，和他處好了關係，不怕自己將來沒劇拍。
「那好，我答應了。」蘇芒很是爽快。
兩人合作意向初步達成，孔雪也就把接下來的打算告訴了蘇芒，「其實邀請你參加紀錄片的拍攝，一來是因為你合適，二來對你的形象也不錯。」
排球這部分，孔雪有意做成小綜藝的形式，而拍攝的人選是兩隊人馬，一隊是國家隊的，另一隊則是蘇芒她們這群業餘的愛好者，不過其中也有一個高水平運動員，那就是退役了的陸一。
「陸一？」蘇芒激動的聲音都拔高了，「孔導你真的請來了陸一？」
蘇芒的驚訝不是沒有原因的，陸一在上一屆奧運會後就退役了，之後嫁到了豪門之中，雖然偶爾有新聞見諸於網路報紙什麼的，多數是陸一出席慈善活動，大家所能夠知道的也就是當年的女排姑娘是一個沒有絲毫架子的豪門太太。
蘇芒一直挺崇拜陸一的，因為陸一本身就是一部勵志史。只是陸一帶領國家隊拿到奧運金牌的時候她對排球的印象還不深，可是陸一給蘇芒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印象，不然她也不會在大學里用大部分的業餘時間練習排球了。
孔雪點了點頭，他在想要是自己早就把陸一拋出來，是不是蘇芒想也不想就會答應呢？
「目前的安排是陸一帶領你們這一隊，到時候一切的要求聽她的，初步打算是找一個和你差不多水準的，再找三個零基礎的，零基礎的好說，和你水準差不多的，你有什麼推薦的人選沒？」
推薦的人選？蘇芒第一時間就是想到了林芮，「有，不過我得先看看她有沒有時間。」
「這個也不用急，開始拍攝應該是三月份之後了，她不行還可以找別人，總不能沒了張屠夫，咱們還吃不了豬肉了？」
蘇芒被這話說得笑了起來，她發現不在片場的孔導還是蠻逗的。
「說完了這件事，我還有一件事要跟你說。」
蘇芒頓時正襟危坐，看孔雪這神色，應該是件不小的事情。
孔雪舉起酒杯來，蘇芒端著果汁喝了口，意思到了就行，在這熟人面前，又不會非要勸她酒。
「我想拍一部國內的《排球女將》，有沒有意向做我的女主角？」
聽到這話，蘇芒有點傻了，她看了看自己的胳膊腿，她這身材能飾演排球運動員？只是雖然有些遲疑，可是心裡最原始的念頭還是趨勢她答應了下來，「好。」
要拍關於排球的紀錄片的事情林謹東是知道的，可是關於電視劇的計劃，便是林謹東也是頭一次聽說。
孔雪向兩人解釋，「這個也單單是我自己的想法，上面有意向，所以你們放心好了。只是蘇芒我要跟你打好預防針，無論是紀錄片還是電視劇，拍攝的時候肯定是要吃不少苦頭的，你可得做好心理準備。」
「這個我明白，我這兩天找個比較專業的教練去，孔導你既然和陸一認識，有沒有推薦的呀？」其實說白了，蘇芒還是想認識陸一來著，畢竟是自己當年崇拜的偶像呀。
她這點心思，便是林謹東也看出來了，「明天你有空的話就去認識認識，不過到時候別跟我哭訴委屈哈。」孔雪難得的開了句玩笑，蘇芒嘚瑟地搖晃腦袋，「小瞧我。」自己喜歡的運動，吃再多的苦她也不怕，何況她也算是有點點基礎的人，當初陸一的比賽視頻她可是翻來覆去地看來著。
這是這段時間以來蘇芒吃得最開心的一頓飯，回到燕都上院的時候整個人都是精神抖擻的，便是看到門童，蘇芒也是很開心地打了個招呼，「小年好呀。」
門童怔怔，不知道蘇芒為什麼心情這麼好。剛想要問候蘇芒，卻見蘇芒已經進去了。
蘇芒哼著小調開了門，把包丟沙發上的時候才看到顧自安竟是躺在那裡，蘇芒嚇了一跳，聲音破碎了幾分。
「顧先生，你怎麼在這裡呀？」而且，黑燈瞎火的還不開燈，蘇芒覺得顧自安有病。
連忙把包拎了起來，蘇芒開燈，小心打量了一下才發現，顧自安神色竟是有些憔悴，「老爺子身體好些了嗎？」離開別墅的時候女管家的暗示不是沒用的，起碼現在蘇芒就知道顧自安之所以這般憔悴，肯定是被顧老爺子的病情折磨的。
顧自安瞧了蘇芒一眼，沒說話，依舊躺在那裡，眉宇間的倦色卻是消不去的。
蘇芒忽然間覺得顧自安有些可憐，只是她也沒什麼法子去安慰，只能問一句，「顧先生想吃什麼，我去給你做飯。」
「不用。」顧自安聲音有些嘶啞，蘇芒聞言皺了皺眉，去給他倒了一杯水，「就算是擔心也別拖垮了自己的身體。」
顧自安卻是忽然間抓住了蘇芒，握著她的手道：「陪我說說話。」
這麼脆弱的顧自安，蘇芒可是第一次見到，有點稀奇。想想原來無所不能的顧自安也是有這麼脆弱的時候，蘇芒心底里有點暗爽，順勢就坐在了沙發上。
「顧先生想要說些什麼？」
蘇芒不是一個好的陪聊，顧自安原本就是知道的，只是除了蘇芒他又是不知道該和誰聊天了，真是悲傷的故事。
顧自安不說話，蘇芒尷尬了，不是說要自己陪他說說話嘛，眼神交流，靈魂交流嗎？
蘇芒絞盡腦汁想，最後卻是一口氣說了一個小段子，她強忍著不笑場，可是顧自安卻是眼皮都沒抬一下，顯然根本就不覺得好笑。蘇芒更是尷尬了，被顧自安抓住的手腕卻是有點疼，「別說話。」
蘇芒苦逼臉，要自己陪聊的是他，不讓自己說話的也是他，顧自安是腦袋抽筋了還是怎麼的，蘇芒搞不清楚。
她這麼乾巴巴地坐著，多少有點累，又被顧自安抓著手不鬆開，蘇芒不一會兒就是有點困意了。就是要和周公約會的時候，蘇芒忽然間手腕一疼，她倒吸了口氣，卻見顧自安閉著眼睛，似乎睡著了似的。蘇芒揮舞了下拳頭，別等到有一天自己騎在顧自安頭上，不然到時候看怎麼折騰他！
「今天，是蘭瑩的忌日。」
忽然間的一句話，蘇芒的瞌睡蟲頓時消失無蹤。再去看顧自安已經睜開了眼睛，眼球上有些紅血絲，倦色絲毫不加以遮掩。
蘇芒有些懵逼，跟她說今天前女友的忌日，顧自安這是什麼意思？難不成要自己給蘭瑩燒紙上香去呀？蘇芒一陣惡寒，明明公寓里很暖和，可是雞皮疙瘩起了一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