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歧視
蘇芒迷迷糊糊接起了電話，羅一杭聲音著急上火的，「姑奶奶，你怎麼還沒到？」
「到，到哪裡？」她做著夢呢，正香呢。
「你忘了我昨天跟你說今天要去拍戲嗎？」
蘇芒的瞌睡蟲頓時消失無蹤，一下子坐了起來，「你丫的什麼時候跟我說了？」肯定是昨天羅一杭喝多了，壓根就沒想起來告訴自己！
那廂羅一杭有些尷尬，「我忘了？不可能吧。」他這次真的不是故意的，不過……
「你快點過來，現在就祈禱飛機晚點吧。」說著，羅一杭連忙掛斷了電話，自己難道真的喝多了所以就忘了告訴蘇芒了？
蘇芒緊趕慢趕，趕到機場的時候就看到羅一杭的助理站在那裡等自己，「導演他們先去了，你和羅哥坐下一班飛機，還有半個小時。」
蘇芒有點尷尬，她還以為是自己運氣不錯呢，感情還是錯過了航班的。
羅一杭正在貴賓室里百無聊賴地玩手機，看到蘇芒進來咧嘴笑了起來，「看師兄我夠義氣吧，都差點得罪了導演。」
蘇芒沒好氣，「我更希望你靠譜點。」義氣什麼的，自己消受不起。
羅一杭有錯在先，小心賠不是，「這不是昨天喝高了嗎，結果就忘了，不過也沒事。李導和我關係不錯，不會為難你的。」
「師兄，拜託說謊也要前後邏輯通順呀，剛才還說自己差點得罪了導演，現在又說和李導關係不錯，你騙誰呢？」蘇芒不屑，羅一杭摸了摸鼻子，他發現現在蘇芒對他挺沒大沒小的，什麼話都敢說，和之前可是大不相同。
「說話別這麼直白嘛，對了，最近如何？回頭有什麼安排？」羅一杭也不知道自己怎麼個心理，覺得內疚吧？可是自己這不是向李導推薦了蘇芒嗎？這算是蘇芒的第一部電影，雖然角色戲份不是那麼的多，不過分量很是挺重的，幾乎是推動了整個主線劇情的。
依照蘇芒的演技，要是正常發揮的話，應該還是挺出彩的。
自己這也算是補償蘇芒了，可是想想自己之前的確是坑了蘇芒幾把，羅一杭竟是想起了朱悅對自己的評價，「長得人模狗樣的，其實就是個大小孩。」
他還是第一次覺得自己真的挺不成熟的，在這個圈子裡混的其實都挺不容易的，自己是借著童星的光環一路走來所以輕鬆了幾分，可是蘇芒呢？
羅一杭想起自己聽過的傳言，最後卻是嘆了口氣，蘇芒好端端的一姑娘，怎麼就和顧自安攪到一起了？
「沒啥安排，拍了這部電影，休息等著過年唄。」其實《紙醉金迷》播出后，蘇芒也接到不少的片約，有倆電影，幾個電視劇還有兩個國內知名的雜誌，只是雜誌蘇芒想也不想就拒絕了，那幾個雜誌的風格她都知道，根本不在蘇芒的考慮之中。
至於電影，蘇芒倒是對其中的一個挺有意向的，不過那個電影也只是初步階段，要是真的過了審核準備拍攝也是年後，所以也並不著急，至於電視劇，蘇芒直接給推了，尤其是其中一個網路劇。
蘇芒對於自己要走的路向來是無比清楚的，那部網路劇，蘇芒看了劇本就是感覺煩得慌，想也沒想就拒了。秦靜為此還批評了她，「蘇芒，要是你拒拍的消息傳出去，估計都有人說你歧視同志。」
蘇芒白了秦靜一眼，「怎麼沒人說我同情同妻呢？」
那是一部*網路劇，只網路平台上播放，導演承諾給蘇芒的角色是女主角，只是就算是女主角又如何？男主角最後喜歡的又不是女人。蘇芒倒不是介意自己身為女主角卻還是得不到男主角的心，只是她不想拍這個。
秦靜拿蘇芒沒辦法，總不能自己硬是簽約讓蘇芒去拍吧？依照蘇芒的性子，怕是她哪怕會賠違約金都不會拍攝的。
她是蘇芒的經紀人，而不是要害她的人，到最後倆人選了一圈，最後還是選了那電影。
其實蘇芒還有個原因沒說，她並不是歧視同志，只是這部網路劇說白了就是拿著同性戀情題材進行顏值消費，她心裡接受無能。到底，蘇芒還是有些個底線的，儘管很多已經被顧自安摧殘。
羅一杭看蘇芒顯然是在想事情，也不再說什麼，沒多久兩人就是安檢離開。
蘇芒直接戴上眼罩，很明顯的不想說話，羅一杭有那麼一瞬間覺得，自己是不是真的惹蘇芒了？他看了眼助理小芳，小芳卻是很無辜地聳肩，口型說道：「要我，也生氣。」
羅一杭無語，覺得小芳是胳膊肘往外拐，別忘了自己才是那個給她開工資的人。
下了飛機蘇芒就給秦靜打了電話，要不是看到小芳在羅一杭身邊忙前忙后，她幾乎都忘了自己還是有助理的。
「怎麼你身邊就一個女孩子？」羅一杭的粉絲群是何等的龐大，小芳能應付得了？
「都在劇組呢，她是假公濟私要回家一趟，所以才跟我回去了一趟。」
被同情的小芳單手就是拎起了羅一杭的行李箱，很是輕鬆道：「那也是羅哥你先問我的好不好？」
蘇芒嘆為觀止，她不該小瞧小芳的，這分明是女漢子呀。難怪羅一杭只帶著她也是很放心。
劇組裡演員其實都差不多到位了，蘇芒和羅一杭到的時候，李導正在拍攝現場拍戲，看到兩人過來，招呼化妝師去給兩人化妝換衣服。
「李導就是這麼風風火火的，用他的話說劇組就是燒錢場，能早結束就不拖一天。」
羅一杭解釋了一句就是進了他專屬的化妝間，蘇芒算是碰巧進了組的，並沒有安排專門的化妝間，「蘇小姐不介意和別的演員共用一間吧？」
蘇芒搖了搖頭，「沒事，你方便就好。」
化妝師鬆了口氣，領著蘇芒進了去，其實化妝間里並沒有人，只是一個化妝台上擺滿了東西，甚至都沒收拾，顯然是化好妝就匆匆出了去的。
「蘇小姐真好說話。」蘇芒聞言一笑，「我自己換衣服就好。」
她可不敢讓化妝師看到自己身上的吻痕之類的，尤其是背上，雖然不怎麼疼，可是蘇芒知道，肯定是有點紅腫的。
化妝師也沒再勉強，誰都有自己的小秘密，藝人也不例外。
背後的紅腫並沒有自己想象的那麼厲害，蘇芒愣了一下，難道說顧自安給自己塗抹膏藥了？可是她努力回想，卻都是想不出來。
從更衣室出來的時候，場務正好進來把劇本給蘇芒送了過來，蘇芒道了聲謝，連忙看劇本。
李導的確是風風火火，可是這也未免太風風火火了吧，自己第一天劇組，之前連劇本都沒摸到過，現在就是要拍戲，這和孔雪的嚴謹可真是大為不同呀。
其實昨天下午吃飯的時候，蘇芒也是聽說李導和羅一杭提及了劇情的，現在一目十行看得快，很快就瞭然了。
難怪李導這麼放心，敢情這位前女友根本就沒有台詞！
這讓蘇芒想起了一部電影，帶著面具的男主角從頭到尾都沒有露出自己的臉，只是男主角的扮演者憑藉著自己多年話劇舞台的表演經驗，用語言和肢體動作就是奉獻出一場好戲。
自己，要是沒有台詞，能做到嗎？
第一次，蘇芒心裡敲起了邊鼓。
化妝師給蘇芒化妝，蘇芒的皮膚底子好，化妝師並沒有太費勁就化的差不多了的。
「其實這個角色還是挺好的，不用說話，多省事。」
對於化妝師善意的幽默，蘇芒配合的笑了笑，「也是，挺省事的，李導又能節省一筆開支。」
顯然對於李導的「摳門」，化妝師也是清楚的很，偷笑了下，「這話可別在李導面前說，不然他不讓你好過。」
蘇芒很是承情，化好妝出去的時候，正好場務又過來催了，好在羅一杭那邊更慢，倒是沒說蘇芒什麼。
兩人剛下飛機，又是坐車一路過來，其實都挺累的，只是既然拿了錢，又憑什麼說累去？蘇芒很是想得開，好在李導也沒有為難兩人，羅一杭這幾年演技著實磨練了出來，而且和蘇芒搭戲的時候又是年輕的時候，多幾分青春飛揚的，頗是符合其本性。
至於蘇芒，按照李導的指示，蘇芒更多的表現出來的則是郁色。畢竟，她扮演的角色許遙是所有故事的源泉。
一場戲下來，蘇芒看了眼李導的神色，覺得他應該還算滿意，這才鬆了口氣，「回去歇著吧，你們倆明天的戲份重。」
這一點倒是和孔雪有點像，蘇芒應道，去化妝間換衣服，蘇芒想著事，推門進去的時候就看到化妝台上的激情一幕，她傻了眼了。
化妝間里的倆人也是身體僵硬起來，女的更是破口大罵，「什麼人呀，隨便進別人的化妝間？」
蘇芒尷尬，尤其是她身後就跟著化妝師。
這兩人蘇芒都不熟，只是在劇組這麼做，好歹也鎖上門吧？這算是什麼回事。
蘇芒默默把門關上，迎上化妝師張姐有些尷尬的神色，「那什麼蘇芒，你要是不介意，不如去趙雯那間？」其實張姐也挺為難的，她不過是一個小小化妝師而已，就算是知道這事不是蘇芒的錯，可是又哪裡敢得罪其他演員？
「趙雯？」蘇芒心中一動，「這麼說，之前飾演許遙的就是趙雯？」那可是去年電影節上獲得最佳新人獎的，當然趙雯算是大器晚成，差不多快三十了。
「嗯，那個之前讓你用這間化妝間，是因為那頭那間有點古怪，不敢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