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情婦
蘇芒顯然沒有領略這潛台詞，攔住了顧自安的去路，「我要工作，這是我的事業，顧先生，我請求你不要插手！」
看著神色很是嚴肅的蘇芒，顧自安笑了笑，「請求？那倒是拿出你的誠意來。」
蘇芒的臉上頓時出現了裂痕，她知道自己沒資格和顧自安講價還價，甚至於蘇芒知道，若是自己討好了顧自安，也許她將來要走的路會輕鬆很多。可是她為了走這條路，已經讓自己受到過一次良心的譴責了，蘇芒不敢也不想再繼續下去。
倘若讓顧自安插手自己的事業，蘇芒不知道，她還能不能等到那一天，做自己一直想做的事情。
「好。」閉上眼睛，再度睜開的時候，蘇芒神色格外的冷靜，「顧先生想要什麼樣的誠意？」
蘇芒是不甘心的，顧自安很是清楚，只是他有些不明白蘇芒到底是什麼樣的一個人，明明為了錢可以出賣自己的身體，為何卻又是這般執著於不讓自己插手她的事業。
事業？顧自安冷笑了一聲，他一時間倒是好奇，蘇芒究竟能拿出什麼樣的代價。
「做我的情婦。」顧自安吐露出的字眼冰冷刺骨。
蘇芒覺得自己的腦子裡好像是灌了酒似的，她笑了起來，看著顧自安，「我現在不就是嗎？」她是什麼，清楚的很，生意人講究銀貨兩訖，自己就是個商品而已。
「顧先生要多久呢？一年，兩年，還是……」蘇芒眯著眼睛，把手搭在了顧自安的肩膀上，「一輩子？」
顧自安眸色陰沉，似乎沒想到蘇芒會這般態度似的，他好像是把蘇芒激怒了，儘管蘇芒現在的樣子並不像是發怒。
「只是兩千萬買我一輩子，這個價碼似乎低了些。」蘇芒鬆開手，光著腳回卧室換衣服。
再度出現在顧自安面前的時候，她收拾的乾淨利落，臉上帶著恬靜的笑，「我應該沒超時吧？」
顧自安斜了她一眼，「等我厭倦了，就給我滾。」
蘇芒笑了起來，帶著幾分撩撥，「那我還真希望顧先生早點厭倦我才是。」
下樓的時候，司機已經在樓下等著了，蘇芒後上的車，情婦就該有情婦的自覺，不是嗎？
出小區的時候，蘇芒看了眼窗外，卻發現幾個人形跡可疑，她皺了皺眉，「顧先生，總該把手機還給我了吧？咱們說好了的，您不會插手我的事業。」
看著靠在自己身上的女人，顧自安微微一笑，「我答應了嗎？」原本蛇一樣的女人頓時身體僵硬，猶如石頭一般，顧自安扳回一局，閉目養神。
蘇芒這次是真的傻了眼了，顧自安說讓自己拿出誠意來，可是他卻是並沒有直接表明應允自己的請求。
「要那個證有什麼用。」顧自安冷笑了一聲。
蘇芒坐直了身體，臉上笑意再也維持不住，是呀，自己一個學新聞的竟是被人挖了坑都不知道，真是丟人的很。
司機開車很穩，一路到了機場，早有人來接顧自安，「先生，九點的航班，現在正在安檢。」
不得不說，顧自安不禽獸的時候還是人模狗樣的，比狗血劇里的霸道總裁還總裁了幾分，察覺到顧自安看向了這邊，蘇芒若無其事地轉過頭去。
「老實在別墅呆著，不然蘇芒你是知道觸怒我的後果的。」冰涼的唇印在了自己的額頭上，蘇芒愣了一下，司機還有接駕的人都旁若無事，顧自安卻是眸色深沉，似乎在等著自己的回答似的。
在別墅呆著？這麼說，自己不用伴駕去英國了？蘇芒高興，只是待看到顧自安神色陰冷，連忙裝出一副捨不得的樣子，「我還想跟著顧先生去倫敦玩呢。」
「是嗎？」顧自安皮動肉不動，這讓蘇芒知道自己演戲過了頭，連忙踮腳親了顧自安一口，一溜煙地鑽到了車子里，動作之迅速流暢令人咋舌，「顧先生一路順風。」最好半路犧牲，蘇芒腹誹。
看著自家老闆臉上的唇印，接駕的方晨在風中凌亂，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誰能告訴自己真相呀？
顧自安淡定從容，抹去了臉上的紅痕，「送她去別墅。」司機連忙應下，目送顧自安離開后這才上車離開機場。
蘇芒知道，顧自安便是那如來佛，自己連孫猴子都不如，還是不折騰的好，反正她現在屬於失聯人士，愛咋咋地。
別墅的景觀不錯，女管家看到蘇芒後有一秒鐘的失神，然後就又是端出了職業態度，端莊客氣帶著疏離。
蘇芒到了卧室后就是補覺，昨晚顧自安折騰自己到半夜，今天又是早起，蘇芒困得厲害，醒來的時候蘇芒肚子咕咕叫，樓下的餐廳裡面女管家正在吩咐人將餐桌收拾好，看到蘇芒下來，態度恭謹，「午飯已經做好了，蘇小姐請。」
「謝謝。」蘇芒看著餐桌上清淡的菜色，臉上笑意慢慢綳不住了，這是按照顧自安的口味做的飯吧？自己喜歡重口味的好不好？
女管家卻是轉身離開，只留給蘇芒一個筆直的背影。肚子又是咕咕叫了一通，蘇芒也不管這菜色清淡還是重口，一會兒就解決了大部分。
酒足飯飽，蘇芒無聊地打開電視，準備找電影頻道看電影，電視屏幕下方的最新快訊卻是蘇芒渾身冷汗。
她連忙轉檯到午間新聞，主持人的聲音中似乎都帶著幾分惋惜，「當前，xx政府已經派出搜救隊伍緊急趕往飛機墜毀的地點，機場也在核對遇難者名單……」
蘇芒頓時站起身來就往外跑，正好和要進來的女管家撞到了一起。
「蘇小姐。」女管家的臉上帶著不悅，「先生說讓您呆在別墅里不要外出，直到他回來。」
蘇芒想笑，可是卻覺得自己眼睛濕濕的，顧自安是討厭不假，他仗著自己有錢有勢就能讓自己差點沒法畢業，仗著自己有錢有勢就讓自己不得不成為他的情婦，可是蘇芒並不想他死。
她只是圖嘴上便宜，所以才說半路犧牲的。
「顧自安的飛機出事了，我，我要去機場，去機場。」蘇芒抓著女管家的胳膊，她必須去，不然她心裡不安。
女管家端莊的臉上出現了裂痕，連忙拿出手機，蘇芒發現那竟是自己的手機，她一把搶了過來，打出顧自安的電話的時候手竟是有點顫抖，電話沒人接，直到那機械的女聲傳了過來，「你好，您撥打的電話……」
「快去找車呀！」看著愣在那裡的女管家，蘇芒大吼了起來，可是等女管家離開，她一下子沒了力氣，跌坐在地上。
「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顧自安，顧自安才沒那麼容易死呢。」蘇芒念念叨叨，地上的手機卻是忽然間震動了起來，她連忙去接，是秦靜。
「蘇芒你沒事吧，你和顧總都安全對吧，我就說你命大，不可能出事的。」
聽著電話那頭似乎長舒了一口氣，蘇芒聲音飄忽忽的，「秦姐，我沒跟顧自安一起去。」
「沒去就好，沒去……那，那顧總？」秦靜忽然間意識到蘇芒話里的意思。
「我不知道，顧自安壞人一個，估計老天都不會輕易收了他的，我要去機場。」蘇芒站起身來，跑著上了車。
秦靜聽著這帶著喘息的聲音，連忙道：「蘇芒，你不能去，你聽我說，今天早晨記者就去你家裡堵你，你的事情還沒完，如今飛機失事正好能把你的新聞熱度消下去。現在記者都在機場，你要是去了肯定會被他們堵住的，顧總吉人自有天相，說不定沒事呢？你老實呆在家裡等消息，我一有消息就跟你說好不好？」秦靜覺得自己像是在哄孩子似的，可是現在的蘇芒，可不就是小孩子嗎？她和顧自安之間到底是什麼關係，秦靜說不清楚，可是現在真的不是去機場的時候。
「不好。」蘇芒笑著拒絕，「我就是圖個心理安慰，秦姐，你知道偷偷摸摸做壞事，可是卻被人撞見了是什麼感覺嗎？我現在就是這樣，我去，只是為了圖個心安。」
女管家在打量自己，似乎在思考這話的意思，只是蘇芒卻沒心情去給她解釋，「謝謝你秦姐。」蘇芒掛了電話，把手機關機，她閉上眼睛，明明知道女管家有很多話想說，可是蘇芒卻是一個字都願意說。
飛機失事的消息似乎瘟疫一般在機場傳播開來，原本搭乘飛機的旅客頓時銳減，而記者們則是三五成群的出現在機場。蘇芒直奔售票處，「我想問一下今天上午九點飛往倫敦的旅客的名單。」
售票處的工作人員看了蘇芒一眼，卻是拒絕，「不好意思這位女士，旅客名單我們不方便透露。」女管家也去另一個窗口，得到的是同樣的答案。
蘇芒解釋，「我只是想確認我朋友是不是在這趟航班上！」
工作人員依舊拒絕，「除非是直系親屬，這位女士，請不要打擾我們的正常工作。」
「那是我未婚夫，算不算直系親屬！」蘇芒脫口而出，工作人員愣了一下，而下一刻蘇芒身後則是傳來一陣喧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