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5章
第845章
次日一早,宋瞻五更便就上朝去了。
曲清商迷迷糊糊的日上三更,起來就有些頭疼,才知因為昨日的胡鬧著涼了!
綠痕見曲清商不肯吃藥,便熬了薑湯過來。
聞著那濃濃的薑味,曲清商捏著鼻子一臉嫌棄道:“放在那,等涼了我再喝。”
一旁綠痕哪裏不知道自家小姐那點小心思,十分鐵麵無私道:“不成,這薑湯就得趁熱喝。”
又道:“誰讓您好端端的放著房間不睡,在書房裏睡了半宿,您不著涼誰著涼。”
一提到書房,她便想起昨日之事……
這能怪她麽,還不是怪宋瞻!
唯恐綠痕繼續問下去,連忙將那薑湯一口都喝了……
綠痕嚇了一跳,連忙道:“小姐您慢點,沒人和您搶。”
又看著某隻通紅的臉,有些奇怪道:“小姐您的臉色怎麽這麽紅啊,莫不是發燒了?”
說著就要去摸曲清商的額頭,後者一邊躲一邊道:“我沒事,一早上你隻顧盯著我,你去看看小雪吧去哪兒了,是不是偷吃小魚幹了。”
這裏曲清商剛將綠痕打發走,便見赤月過來了。
曲清商知道自己能糊弄過綠痕,恐怕難糊弄赤月,便先發製人的問她:“現在外麵怎麽樣,聖上那裏可曾裁定如何處置宋家和曲錦鳶?”
如今事情已經鬧的沸沸揚揚,西夜狼子野心昭然若現,宋家那裏與西夜關係密切縱使是死罪可免活罪難逃。
就算是楚重嘉和曲懷陵聯手,這一次恐怕也是難讓宋家全身而退。
這是宋祈年等人,該付的代價!
誰知就在此時,赤月卻答道:“外麵的局勢不太妙,今日早上起來,竟是一夜之間全城的風向都變了……”
曲清商不解:“無論是宋家私通外敵,還是曲錦鳶弑母毒害太後,這樣的事足以成為坊間談論,那些言官也不可能會輕易罷休,他們怎麽將消息攔截的這麽快……”
隨即曲清商想到了楚重嘉那陰險的手段,立即問:“莫不是他們拋出了其他的消息,蓋過宋家醜聞,來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赤月一臉敬佩的看著曲清商,道:“您猜的一點都沒錯……”
曲清商催促道:“他們到底放出什麽消息了?”
“如今坊間上下,都在議論說……說鎮國公是聖上和衍姬夫人的私生子!”
聞言,正在漱口的曲清商一口鹽水嗆到了嗓子眼,拚命的咳嗽起來。
綠痕一邊幫曲清商順著氣,一邊也是一臉震驚道:“這……這些人瘋了吧?”
皇室血脈不容混淆,再說了楚重嘉哪裏做到這個份上,不怕到時候熙和帝真的認了宋瞻到時候自己樹了個勁敵嗎。
“外麵說的有鼻子有眼的,據說……此事,是昨夜蕭相去六皇子府赴宴,喝醉了不小心吐露出來的。當時朝中不少官員,包括蘭沉壁蘭少卿等人,還有各家的侍從,都聽的清清楚楚的呢,所以今日一早便就滿城皆知了。”
一聽又是蕭雪崖參與其中,曲清商恨的險些咬碎一口銀牙,恨聲道:“又是他!”
赤月聽著她語氣殺氣騰騰的,小心翼翼的說道:“還有,您讓我打聽一下關於蕭相的事情,確實有些奇怪……”
“按理說,他現在在朝中應該與曲懷陵是對手,本該是避嫌才是。昨日我問了小金,才知道蕭相近日竟是暗中去了相府好幾次呢。”
聞言,曲清商眼皮子一跳,問:“他是去見曲長麟?”
誰知赤月輕輕搖頭,壓低聲音道:“聽小金說,是見老夫人。而且他行事十分隱秘,就連曲相都不知曉,還是小金和四爺一塊兒玩的時候,四爺不小心說漏了嘴!”
“祖母?”
曲清商眼中閃過一絲疑惑……
倏然想起前段時間蕭雪崖送她回相府的時候,當時祖母的神色就有些不對,曲懷閔更是對轎子裏的人喊什麽……
就在曲清商心生疑竇時,隻聽門外侍從來回道:“夫人,蕭相求見……”
這一次蕭雪崖本以為見不到曲清商,沒想到曲清商很快便就出來,且一改昨日的不悅,笑道:“蕭相今日登門,簡直令府上蓬蓽生輝啊。”
蕭雪崖也算是見多識廣的,此時瞧見曲清商臉上的笑,毫不誇張的說直接覺得背後一涼。
蕭雪崖心中覺得奇怪,按理說,如果曲清商聽到消息的話對他絕對不是如此和藹的態度,難不成國公府裏的下人,還沒來得及告訴她外麵傳言?
不過他到底是老謀深算,心中雖有諸多的猜測,但麵上還是十分鎮定道:“今日我過來,是有一件事……”
他還隻來得及開一個頭,隻見曲清商笑道:“蕭相今日倒是來的不巧,我正要回相府,有什麽蕭相不如明日再說。”
聞言蕭雪崖眉心微皺,眼中流露出一分擔憂,關切的問:“如今外麵正是風波正盛,你要回相府做什麽?”
雖然蕭雪崖對宋瞻意見頗深,但有一點他不得不承認,那就是曲清商在這兒要比待在曲家安全自在的多!
曲清商依舊帶著小,道:“方才家中有人傳話,說祖母身子不適,昨夜突然心疾發作,我放心不下所以今日要回去看看。”
“什麽!”
蕭雪崖拿著茶盞的手微微一顫。
雖然他的失態很快的便就掩飾了過去,但曲清商是何等的心思敏銳!
曲清商清亮如雪的目光盯著他手背上濺到的茶水,語氣近乎淩厲的問道:“聽聞曲府出事,蕭相為何如此失態?”
蕭雪崖眉心一跳,另一隻手藏在袖子中,微微收攏。
但蕭雪崖的麵上卻還是十分沉穩,不露半分破綻道:“畢竟我與曲相也算是同僚,他家中長輩身體不適,我出言關心詢問,也是人之常情吧。”
可曲清商怎會如此輕而易舉的被他糊弄過去,低笑一聲,道:“蕭相與我父親二人水火不容,此事長安皆知。”
蕭雪崖聞言,迎著曲清商探究的目光,十分坦然道:“我所說的曲相,並非是你父親曲懷陵,而是……昔日毓煙閣的弟子,曲懷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