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4章

  第704章


  這曲清商,難不成還真的深藏不露?

  但就算她會作畫,半柱香的時間如何能做出驚豔全場的作品,他得沉住氣!


  半柱香一到,曲清商就立即就放下了筆,溫時蘊第一個上前。


  隻見這位鼎鼎有名的畫師,在看見曲清商的畫卷時,愣了會兒,方才問:“三小姐,您畫的這是?”


  曲清商淡淡的說道:“《丹青閣群英圖》,怎麽,不像嗎?”


  隻見溫時蘊先是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總歸,臉上的神色複雜的很。


  “你們到底賣的什麽關子?”


  蘭褘已經等不及了,一把搶過了溫時蘊手中的畫,道:“這麽短的時間內,你若是能將我們的人物肖像都能畫出來,今日我不止請你進丹青閣……日後我甘願拜你為……”


  “師”字還沒說完,隻見蘭褘的臉色立即變了,一把將畫摔在地上憤怒道:“曲清商,你在耍我們呢!”


  見這蘭褘氣勢洶洶的樣子,赤月和溫時蘊連忙擋在了曲清商麵前。


  而後者,則是不慌不忙的‘嘖’了一聲,道:“這樣看的話,更像驢了……”


  他生平最恨別人嘲笑他臉長樂!

  此時蘭褘氣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紅,若非是有人攔著想殺曲清商的心都有了。


  有好事的人將被丟在地上的畫卷撿起來,展開一看,隻見裏麵是用簡筆勾勒的一副群像圖……是動物的群像。


  長臉的驢,仰背的王八,仰臉朝天的禿毛孔雀身邊還有隻鬼鬼祟祟的老鼠……


  神態,栩栩如生!

  “簡直荒謬!”


  一個穿著青色棉袍矮個子書生,氣得恨不得在那畫上踩上兩腳,十分憤怒的說道。


  誰知動作過大,自己一個不小心跌下了時間,落得個四腳朝天……簡直與畫上的王八神態與出一轍。


  “噗!”


  看熱鬧的眾人,不知是誰帶頭先笑了,然後眾人忍俊不禁哄笑出聲。


  王氏兄妹之中,就連最為沉穩的王閬華此刻也忍不住想對曲清商動手了……


  毋庸置疑,那隻禿尾巴孔雀畫的肯定是王黛穠呢。


  因為今日,她戴的正是太子妃賞賜的孔雀翎簪子;而孔雀身邊鬼鬼祟祟的老鼠,旁人不明所以……


  這位公子長相也算得上端正,玉樹臨風了,怎麽就畫成了老鼠呢?

  唯有王閬華自己心中清楚,曲清商這是在嘲諷他為人行事,首鼠兩端!

  就在這蘭褘以及王家兄妹兩個氣的不行的時候,偏偏這件事的罪魁禍首卻是一副十分無辜的神色,道:“不知此畫可否能入丹青閣?”


  蘭褘總算找到了自己的聲音,從牙縫中擠出三個字:“你做夢!”


  “原來這位公子是覺得我畫的不夠像,要不我重新再畫一幅?”


  說著動手就要去拿筆,卻被蘭褘急令人將書案上的文房四寶都給撤了下去。


  曲清商十分遺憾的歎了口氣,為自己的才華沒能得到有效的施展感到惋惜,是以她故作正經的說道:“蘭公子覺得不好,興許是覺得文不對題……要不,我換個名字,改為《百獸圖》如何?”


  蘭褘都快要被氣瘋了,直接命守在門口的侍從道:“快把她丟出去!”


  就在侍從正要上前的時候,倏然從裏麵傳來一道聲音……


  “住手。”


  隻見一個白衣人從裏麵走了出來。


  在這麽多穿著白衣的書生麵前,他依舊算得上十分出挑的一個,

  出塵脫俗,不染……


  終究,還是被這紅塵世俗所累啊。


  曲清商看著那冬日,如琉璃般剔透的陽光下,緩緩行至於此的男子,心中閃過了一絲惋惜。


  不管他是當初梅林中陪著她采花的啞巴少年;還是初回長安,與她合奏幫她解圍的白衣公子,曲清商最不希望看見的就是蘭沉壁淪為蘭家的爪牙。


  “堂兄,您可算出來了。”


  蘭褘看見蘭沉壁的時候,都快哭了,立即上前指著曲清商告狀道:“此女實在刁蠻可恨,如此羞辱我們蘭家人,定要給她點顏色看看。”


  蘭沉壁瞧著地上的畫,也大概猜出了七八分,心中無奈的歎了口氣……


  曲清商對上那依舊一如既往如琉璃般剔透澄淨的褐色眼眸,不知為何,竟隱隱有些心虛。


  莫名有種做壞事被抓包的感覺!

  片刻之後,蘭沉壁對曲清商道:“走吧。”


  說罷,竟是親自將垂在門前的簾幔攏起,請曲清商進去。


  瞧見蘭沉壁這番動作,眾人都不由詫異不已……


  原本以為,曲清商敢在蘭家的地盤撒野,定然沒有什麽好下場。


  可是讓他們萬萬沒想到的是,蘭沉壁親自現身,非但沒有責備,反而還親自將曲清商請了進去。


  王黛穠臉色慘白,更是難以置信。


  曲清商究竟給這些人吃了什麽迷魂藥,一個兩個的竟是被她迷的如此神魂顛倒的?


  就在王黛穠心中憤恨不平的時候,蘭褘第一個跳出來了:“堂兄,這不合規矩啊……”


  丹青閣的規矩,可是綺華郡主親自定下的!


  那綺華郡主雖是女兒身,但手腕狠戾,他可不敢得罪。


  聞言,蘭沉壁隻是淡淡的看了那蘭褘一眼,道:“畫都已經做了,你還想如何?”


  蘭褘正想開口,無意間正好對上了蘭沉壁眼底的一絲冷意,他不由打了個寒顫。


  在蘭褘的印象中,他這位堂兄大概是小時在佛堂中長大的緣故,所以與蘭家的大多數人都不太像……


  他不似蘭氏的子弟對於權勢野心十分貪婪,但誰也猜不透,他究竟想要的是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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