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6章
第566章
“當然是為了山河丹青卷。”
六皇子府,楚重嘉聽到眼前黑衣劍客的話,神色一動……
他沉吟了片刻之後方才說道:“孤若沒記錯的話,那山河丹青卷是當年姬皇後從中州帶回的陪嫁。”
一旁的青衣謀士徐令儀向楚重嘉解釋道:“中州姬氏一族,是天啟最為強大古老的世家。當初姬皇後從中州帶來了無數的金銀珠寶,但鮮為人知的是,所有珍寶加起來都抵不過一幅山河丹青圖珍貴,現如今知道他下落的,隻有冷兄……”
楚重嘉眼中流露出將信將疑的神色,道:“但據本皇子所知,後來姬皇後失寵,那山河丹青卷也被她焚燒,又一說它流露宮外,到底誰真誰假?”
話還沒說完,隻聽那黑衣劍客嘴角微微勾起了一抹微妙的笑,以一種十分篤定的語氣對楚重嘉道:“當年姬皇後焚燒的山河丹青卷是假的,真的圖已經被姬氏的心腹帶出了宮外。後來姬氏一族被抄家,輾轉之下山河丹青卷並沒有送到中州,而是流落在了江南一帶。”
楚重嘉眼中閃過了一抹若有所思,一旁的侍衛寧青皺眉,道:“你究竟是什麽人,竟敢對六殿下用如此狂妄的語氣說話!”
黑衣劍客陰沉的眼眸微抬,麵無表情的說道:“在下是七星寨寨主,冷如風。”
話音落下,寧青倒抽了口涼氣,擋在了楚重嘉的麵前斥責徐令儀道:“你好大的膽子,竟敢將這朝廷通緝要犯帶來見六皇子!”
隻見他一臉緊張的護衛在楚重嘉的麵前,警惕的看著那冷如風,似乎下一刻有任何的風吹草動,便就叫來護衛。相反的,楚重嘉卻是一臉饒有興致的看著冷如風,輕輕斥退了寧青,對冷如風說道:“這是令儀先生帶來的貴客,不得無禮。”
說罷,他上下打量了冷如風數眼,方才道:“若本皇子沒記錯的話……當年七星寨,與宋瞻似乎有舊怨?”
“宋瞻殺死了我的父親,我冷如風與他有不共戴天之仇。”
冷如風迎著楚重嘉試探的目光,沒有半分的慌亂,依舊不急不緩的說道:“這一次,他又在背地裏暗下黑手,指使柳卿玥父子圍剿我們七星寨,此仇不得不報,在下托徐先生連夜求見殿下,就是為了請殿下為七星寨做主,做為回報我願意提供山河丹青卷的線索,竭盡全力輔佐殿下成就大業。”
楚重嘉心底微動,但麵上還是波瀾不驚的說道:“那你可知,那宋瞻和柳卿玥父子二人都是朝廷重臣。這一次柳家前去江南剿匪有功,就等他們班師回朝論功行賞,而你不過是世人眼中的亂臣賊子,以你一人之言讓本皇子如何信你?”
誰知冷如風神色十分自信道:“????此次來長安,在下是做了充足的準備……”
說完,擊掌三聲,隻見他的心腹抬了幾具屍體進來。
楚重嘉不解的看著冷如風,隻聽冷如風說道:“這些屍體,是前夜從天牢中運出的。”
提到天牢,楚重嘉的臉色瞬間黑了。
原本楚重嘉以為一切勝券在握,但沒想到半路竟然殺出個張良,不止讓到手的曲清商被救走了,還讓他在太子麵前顏麵盡失!
一旁的護衛葉青上前去檢查那些屍體,片刻之後一臉驚訝的說道:“這些人身上經脈具斷,且都是一擊斃命,可見殺了他們的是高手啊……”
說完,托起一個人的手腕,難以置信的說道:“不止經脈,就連身上的骨骼全部都震碎了……這究竟是多麽深厚的內力,才能做到!”
葉青是楚重嘉身邊的護衛功夫最高的一個,聽到他都這般說了,楚重嘉也不禁看了向了冷如風。
隻聽冷如風道:“這些人,都是宋瞻殺的。”
聞言,楚重嘉臉上的笑意淡了下來,冷笑一聲道:“本皇子知道,那宋瞻功夫深不可測,也不必你如此費盡心思在本皇子麵前如此強調了……”
誰知冷如風卻道:“六皇子息怒,在下要說的不是這個……”
“我們七星寨與宋瞻結仇多年,為報複仇我對宋瞻的言行舉止可謂是了如指掌。宋瞻以前在戰場上所向披靡,但自從兩年之後,回到長安之後,殿下可曾見過他手中那把名為鳳泣血的劍出鞘過?”
楚重嘉神色微動,隻聽冷如風繼續道:“或許,是因為長安城安寧,也或許……是因為這位曾經名震一時的大將軍,再也不能出劍了呢。”
“噔”地一聲,是楚重嘉手中茶盞重重放在桌案上的聲音。
一旁的徐令儀順勢對楚重嘉道:“殿下,前夜在大理寺的天牢前那番對峙,很明顯宋瞻已經站在了東宮那裏。宋瞻深受聖上信任,遲早會重新被起複,您不得不做打算啊……”
聽到徐令儀的話,楚重嘉的眼中閃過了一抹若有所思道:“本皇子與東宮鬥了這些年,東宮那裏性格軟弱不足為患,但那宋瞻不同。此人殺伐果斷,一旦決心要幫助東宮,那麽我們可就不能如現在這般徐徐圖之,看來……就隻能這麽做了!”
他陰鷙的眼眸,閃過了一絲陰狠,看著冷如風笑道:“七星寨的誠意本皇子已經看出來了,你放心,本皇子一定會在父皇麵前美言幫助七星寨恢複聲譽,以及讓柳家付出代價!”
昏暗的房間內,燈火搖曳,照在楚重嘉的臉上看起來分外的猙獰……
風雨將至……
與此同時,相府的馬車已經快要到將軍府了。
終於在曲清商清冷如雪的目光下,赤月說出了實情:“我們奉攝政王的命令潛伏在長安,其真正的目的是尋找山河丹青卷,以及……刺殺鎮國公宋瞻。”
曲清商倒抽了口涼氣,似乎是想到什麽一般,問道:“所以你當日以姨娘的身份在宋家,除了盜取珍珠衣之外……還有就是美人計?”
赤月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到,一臉驚駭的望著曲清商,連連搖頭道:“您別瞎想,鎮國公那樣的……除了您之外,沒人能近得了他的身的,我可不敢!”
她是細作,卻也是個惜命的細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