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四章 酒樓變故
明修棧道暗渡陳倉,太子出了城,讓糾集而來的兩千人馬聲勢浩大的兩百人一組、兩百人一組向塞北趕去。
他自己則帶了二十名親近影衛往南邊江東趕,江東那邊的狀況,其實不需要他帶多少人馬過去。
還是需要他本人過去,穩定人心才更為重要的。
沿途又知會了父皇以前的忠誠的部下,務必要保證邊境的安穩,距離涼州近的,可準備糧草、軍馬,一旦那邊需要,及時運輸過去。
而距離江東近的,他則打算,有多兵馬就糾集多少兵馬,當初他父皇稱霸這天下時,雖然做法有些陰險。
而且稱帝后,朝廷中的勢力又好像都被寧王等人給瓜分了。
但實則不然,父皇一些親信、看好的賢者能人則都被派往了外邊幫他守著江山,而寧王這號人,還有戚將軍,雖然給他們兵權,讓他們在京都德高望重。
但是寧王的兵養在京都,寧王的兵符卻在父皇手上,戚將軍的兵符雖然在自己手上,但是他的兵卻是養在涼州。
各種提防,所以這五年來,他們劉家的江山才能得以安然無恙。
而此時,恰好是該用上場的時候。
雲柯那邊幫秦沐然整理好一些事情后,覺得悶,又擔心秦衍那邊的情況,看秦沐然反正他也不出去,就易容成他的模樣,在二樓說書的包間里聽著書。
身旁還有兩位鸞鳳酒樓的高手跟著。
這一天,是第三天。
正聽到興緻盎然時,三樓,突然一聲短促的銀鈴響,雖然只響了那麼三下,但云柯瞥見周旁站著的兩位鸞鳳酒樓的高手,面色有異。
便欲起身,卻被摁住身子。
雲柯朝他們看了兩眼,搖著手中的扇子,那寓意明顯。
徑直便起身走了出去,可還未到包間門口,雲柯就被其中一名高手一拉,躲閃在了一旁,那名高手踮起腳尖,將她整個人的頭部一擋。
掐指算了算,也算不出什麼,她又不是算命的,但想來,有人已經懷疑到這鸞鳳酒樓了。
等了半響后,一切安然,擋著她的那兩人也都退了退。
當下刻不容緩,一個閃身出去,然後一個翻身往上翻,秦沐然那邊出現刺殺,她身為隨從,竟然沒有及時趕去救援。
肯定會招人懷疑,所以眼下最好還是快速的看一眼,如若出了什麼意外,當即她跑,還是能來的及的。
如果無事,那就還換回她隨從的偽裝。
進了門后,剛踏出一腳,卻見裡面多了一個人,此人也是做秦沐然的裝扮。衣衫雖然不同,但卻是往常秦沐然在江東時常穿的款式。
白色偏灰的料子,是那種不易臟,而且還微微的泛著黃,是一件舊衣裳,估計還是常穿的。
氣質上模仿的也像,只是幸好臨出門前,雲柯是知道秦沐然所穿衣裳的,否則要把這兩個人一同拉到大街上,肯定大多人都以為那個穿白色偏灰料子的是秦沐然。
在那兩人間來回掃了下,關上門,走過去,在真正的秦沐然身邊站立。
真正的秦沐然沒有說話,假冒的那位倒是說了不少。還提了許多關於她的舊事。
莫非、莫非。
突然心底有某個弦動了一下,她知曉了。她這五年時間都是在皇宮中長大,熟知的人不多。
而且能在這麼短時間內趕到涼州的,也不多。
會想著找到她,卻又不敢恣意動作,各方面都表現的恭謙有禮,不像是個壞人。
那這麼個人,就只可能是楚寧遠,又或者說是離經叛道的師兄蕭恪。
雲柯在一旁站著,只用耳朵聽,眼眸卻是平靜,斂去所有的表情。
就是恪守職責的一個暗衛、隨從。貌似有目光朝她這邊望了一眼,但也只是一閃而過。
所以也並沒在意。那兩人又繼續攀談著,真正的秦沐然最後一惱火,將面前的一個杯盞往桌子上猛地一摔。
那小眼睛往上一旋、一轉,一拋,竟然,有幾分媚態。女扮男裝小女子的做派。
這什麼情況?
雲柯無意間瞥見,腦子裡急速轉著,莫非,她這些天遇到的都是假的秦沐然。
又或者她跟前的這個是假的,被人偷梁換柱了?
隨即更讓人詫異的是,那個一上來就滔滔不絕的『假秦沐然』竟然站起身朝她的方向拜了拜,然後請示般的:「請二公子將此人交給我,臣子一定會盡心保護公主。」
而後竟然不待雲柯反應過來,從這個套房裡的小書房盡然走出了兩個人。
速度極快,可謂是輕功高手,上來,也幾乎是沒允許秦沐然說出任何一句話。
一系列塗塗抹抹竟然又被易容成了另外一個樣子,還給帶了面具,是蒙著面,像是影衛的一種。
速度極快,那人還不停的朝自己看,似是求救,而方才那位啰哩啰嗦的『假秦沐然』則伸手做了一個輯,說了聲:「還請借一步說話。」
眼下這人的身份是幾乎是確定的,就是楚寧遠。
先如今換了相府的私生子『孟舒然』身份的楚寧遠。關於這楚寧遠,秦沐然雖然聰慧,但畢竟自幼便體弱,學到的東西自然是不能跟從小就著重培養,而且又懂武功的楚寧遠來比的。
即便先前楚寧遠得罪過她,但那件事說實在的,其實楚寧遠並沒有真的蔫兒壞。
不然當時在那種情況下,楚寧遠就不可能只是騙騙她而已,讓她自個以為自己是真的失去了清白。
而是會直接毀了她的清白。
略點點頭,摺扇在手掌中一敲,就往這套房內的小書房走去。
而真正的秦沐然敲見這一幕,竟然不知道是幸還是不幸,但是內心裡的憤怒還是有的。
咬咬牙只能任人將他換了另一身行頭,這日後事情,恐怕也就沒他什麼事了。
假秦沐然跟雲柯一同走進那小書房后,閉上了門,才顯露出自己本來的聲音,一句:「對不住。」
話語是滿滿的深情,還有一絲隱忍。
雲柯知道他是什麼意思,畢竟隱藏在這裡,她跟秦沐然就是一個合作者,而且涼州與塞北邊界的防禦布置也都是讓秦沐然謀划的。
如今楚寧遠出這一招,把秦沐然弄走,讓人以為秦沐然就是『她』,將其帶入一個隱秘地藏起來,掩人耳目的保護著。
而她這邊,以及涼州這邊的情況,就只能與他商量。
即便已經沒得商量,在這幾日秦衍那邊沒處理好之前,他們都得在這同一個屋內共處。
可謂是踢掉她本來的同盟,而後他自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