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一章 拜見孟舒然
秦衍撫著她的背:
「蕭恪的話,也是不能全信的。今日太子妃楚寧鈺手中拿著一個木牌,上面寫著楚寧遠的名字,但中間用紅色的血跡劃了一橫。
是蕭恪送到太子妃手中的,蕭恪對太子妃說,人,是他殺的。估計是楚寧遠跟蕭恪已經聯手了,楚寧遠想換個身份。
如果兇手是別人的話,前朝的那些內部勢力是絕對不會相信的。
但若兇手是蕭恪,那便一切都皆有可能,而且殺人動機也能說的過去。他完全可以解釋為,因為楚寧遠欺負了你,蕭恪為了袒護師妹,起了殺心。
當然這個理由,外面的人不會知道,但楚寧鈺卻是會這個消息傳遞到前朝內部的。」
雲柯:「那就是說,楚寧遠想騙過前朝內部的人,那他是想把相府給獨立出去,與前朝皇室決裂?」
秦衍點頭:「差不多算是。因為根據我手中的情報,楚寧遠的母親其實在前朝皇室中並不受寵。楚寧遠與楚寧鈺只同父異母,不過他們的母親自幼相識,關係甚好。」
仔細斟酌,雲柯:「記得你在江東時說過,楚寧遠好像會武功,而且我身邊的暗衛凌刃,之前也是楚寧遠的人。
那凌刃在五年之前就已經是我父皇為我哥哥培養的人,五年前劉家才稱帝。楚寧遠能把凌刃先安排到我哥身邊,然後再安排到我身邊。
難道他先前不是一直在培養自己的勢力,不是早就被前朝皇室當作繼承者來對待?」
秦衍放了她,兩個人拉開距離在桌旁坐好:「楚寧遠認識凌刃之前,應該是相爺還沒有投靠你父皇的時候。
那個時候,楚寧遠的身份便是相爺-吳岐山的獨子,在那個時代,亂世。
幾乎每個人只要有錢有權的,都會想辦法拉攏勢力、培育子嗣。而之後凌刃成為你哥的屬下,可能也帶了點,相爺雖投靠你父皇,但對你父皇卻是不放心的。
故意安插人進去,又或者只是陰差陽錯。」
雲柯:「那之後是不是因為吳玟(楚博)那個與他長的一模一樣同卵弟弟的事,所以前朝皇室找到楚寧鈺后(吳玟與楚寧鈺生活在一起),又找到了他。而吳玟性子軟,只喜醫術。
前朝皇室血脈稀薄,就把他當作繼承人在暗中培養?」
秦衍:「更多的,是後來吳岐山做了你父皇的丞相,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當時楚寧遠是前朝皇室的身份被前朝皇室發現后。
相爺就與前朝結盟了,認祖歸宗,加上有相爺做支撐,即便前朝內部本來有其他繼承人,也會重新轉變為楚寧遠。
再說他悟性好,心思慎密,而且武功,我與他交過手,除了他平常不太練習,力度與體力不夠外,劍法是絕對的快,而且百密無一漏。這樣的人,身為一個家族的繼承者。
也是擔的起的。」
雲柯:「那現在相府的勢力已經獨立出去,你覺得這個,我們是可以聯盟,還是?」
秦衍閉上了眸子,身子坐直不去看她。
楚寧遠的心思他猜不準,但是蕭恪,蕭恪這個人其背景很複雜,他師父楊戩與雲柯父皇曾經的手下莫一刀是一對基友。
五年前秦劉兩家決裂之後,就留在了劉家勢力。但是之前,楊戩卻是他們秦家的人。
可蹤其根源,楊戩最開始效忠的,又是墨家。
但不管是哪一立場,蕭恪是雲柯的師兄,對雲柯,又有一點。
嗯,她自己說的。
蕭恪喜歡她,楚寧遠也喜歡她。在這五年中,楚寧遠是白日里陪伴在她讀書的人,蕭恪則是夜晚陪她練武的人。
這樣的兩個人,若是有交集,那便是情敵。
而如今能夠聯手,恐怕跟雲柯也脫不了關係。
前朝的勢力不像表面上看起來的那麼弱,楚寧遠又心思慎密,能把相府的勢力獨立出去。
要麼就是為了削弱前朝的勢力,壯大自己好保護她,要麼就是想爭這天下,而且對她還並未曾死心。
所以說這楚寧遠可敵可友。
但是要把一個情敵當朋友,是個男人,都會覺得屈辱吧?
而且,總有一種自己很懦弱,保護不了自己女人的感覺。
秦衍將頭別的更開了些,賭了些氣,下午的時候,秦衍就沒有再去鸞鳳酒樓,而是讓星棋在那邊幫著秋娘料理。
他則批閱這奏摺,相府那邊的一半奏摺已經在正午前就被送了過來,全部都是由相爺那個『私生子』孟舒然所批。
秦衍將自己的這份批閱完后,便打算親自送過去。
劉雲柯非要跟著,在相府門前下了馬車,讓人傳報過後,便讓青木抱著摺子,兩人在面前走著。
孟舒然:「貴客遠迎,沒來及親自迎接,還請諒解。」
相府明月軒的小院內,孟舒然在屋內接到傳報后就忙走出去。
鞠躬施禮,一副彬彬有禮的模樣。
秦衍剛要開口,卻被某人搶先一步:「孟公子,別來無恙啊。」
孟舒然笑笑:「外面風大,不如到裡面來坐坐。」
這個院子,不是以前楚寧遠所住的,但是進了屋內后,裡面的裝飾卻是和楚寧遠屋內的一模一樣。
之前她有扮成男裝在相府玩過。相府不比皇宮,但是裡面照樣很大,有很多地方似乎是禁地。
進了屋后,轉過一個屏風,孟舒然把他們帶到一處暗示,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秦衍遲疑了一下。
孟舒然:「難道還怕我殺了你不成?這裡是相府,我剛認祖歸宗,自然還不敢下手。」
秦衍:「那最好,都別耍什麼花樣。」
暗室,是在屋內的一副畫之後,畫上是一副普通的水墨煙雨,進去后,裡面裝置簡潔,所用的都是一些桃木、梨花木的傢具,沒有特別名貴的。
但一股草木清香卻是霎時就衝進鼻子,有種世外桃源的感覺。
孟舒然突然笑了笑:「不知公主,可否先迴避一下?」
雲柯有些愕然。
孟舒然又笑道:「呆在這裡別動,那邊有個屏風,在下想跟大司空獨聊幾句,有事情,你直接喊便是。」
秦衍看了眼那邊,把自己的佩劍接下交給她,然後拍了怕,暗示她沒事。
楚寧遠是敵是友,有些事,他們也的確需要單獨聊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