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八章 較量
秦衍用手帕更細緻的把自己十指都擦了個遍,是準備離開的打算。雲柯拉了下他,一臉嗔怒:「那你準備收下她?陛下可是說了,出嫁從夫,我可是要聽你的。」
這老狐狸,真的是怕她發作,連這都能拿出來,那既然出嫁從夫,他又要顏面,他得了顏面,那這跪著的兩人,怎麼處置?
今日放她們一馬,明日就能借著君無戲言大膽的嫁入他們家。畢竟秦衍現在是大司空,還是臣。
縱使父皇再怎麼忌憚秦衍,這事一旦捅到了朝堂,秦衍再有能力推翻他。但時機未成熟,總不能因為一件小事,就鬧得大動干戈、兵戈相見吧?
秦衍伸手揉了揉她的頭,露出一個很和煦的笑,吻了吻她的額頭:「在家裡,當然你最大。」
扶著她起來,向陛下施禮,秦衍:「這事還有蹊蹺,故弄玄虛乃是大罪,明日我會派幾個嘴牢的人,到宮中來審問。關於那相府小妾,請問淑妃,送你簪子的那位相府小妾,是哪一位?」
雲柯眼眸一閃,有種說不出來的厲,走到那淑妃面前,蹲下身:「這放出的煙花你也看到了,誣陷的不僅僅是我一人,還是相府的獨子-楚寧遠。
據說楚寧遠現在生死未仆,那位相府小妾還真是大膽,陷害相府獨子,莫不成是想扶自己的孩子上位?」
淑妃只頭低著:「臣妾不敢說謊,這簪子的確是人所送,妾身自進宮來便一直謹慎小心,長公主又是大病初癒,臣妾哪敢去設計駙馬?」
雲柯望下低著頭去瞧她,一副無害的表情,說著:「可你設計的是我。」
又站起身,看向陛下:「臣婦敢問陛下,這皇子犯法,是否與庶民同罪?」
二公主劉恬腦子裡轉著,這長公主狠毒,明明在雍州時已經被傳與楚寧遠已經做了那種事,不潔之身,這位駙馬竟然會不在乎?
這枚簪子所釋放的煙火上寫著楚寧遠與她的名字,這也不是什麼空穴來風,刻意的誣陷。
三月前,在宮宴上太乙公主與楚寧遠可是在預謀著要向父皇請求賜婚的。
便不顧什麼,不等局勢被徹底沉淪下去,驀然抬頭,一雙眼睛天真、無害,水靈靈的看向秦衍:「大哥哥,半月前長公主在雍州與楚寧遠私通,被太子爺發現,所以才會羞憤自殺。
這相府獨子楚寧遠也才因此失蹤,難道大哥哥不知道嗎?」
一眾的人都開始低頭裝作默默的吃東西,這種話乃是禁話。
據說是太子爺從長海回來時,與陛下的對話被一位宮裡的太監聽到,然後一傳十十傳百,但是公主的清譽是還在的。
這二公主劉恬怎麼就聽到了這種版本?
雲柯公主的清譽還在,而且太子爺還是見證人,就方才公主雲柯看淑妃的那眼神,如今能風平浪靜的讓那二公主說完,恐怕這背後的暴風雨還不知道有多大。
還不知道會牽涉到多少人。
聽到四周已經有窸窸窣窣動筷子的聲音,太子妃楚寧鈺湊到太子爺耳邊:「這宮中傳播消息的是殿前的大太監-阿德,此事不弄個明白,不解釋個清楚,恐怕你妹妹的名聲會有損。」
太子爺掃向她:「這事,可是你欠我的人情。」
秦衍看向她:「誰與你說的?」
然後扶起蹲在淑妃面前的雲柯,很小聲,但是很沉穩,很給人一種安穩感。
秦衍:「別信她的,雖然很多你不記得了,但是你受傷的緣故,我跟你解釋過。若不信,可以去問你哥。
而且你這體質百毒不侵,再烈的葯在你體中也就如同汗毛,只要你不願,誰又能動的你?如果是願意,那當初你也不會嫁我,更不會在楚寧遠騙你的時候自殺。
當時你哥就楚寧遠的房間樓上,他耳朵極靈,客棧里還有其他人,凌宇、跟瑤遲也進過現場,有沒有發生什麼,男女之間的氣味,他們一聞便知,也都可以來作證~。」
秦衍在用不大不小的聲音與雲柯解釋著,雖看著是與她一個人解釋,但是距離近的人基本上都能聽見。
平日里後宮的爭鬥,陛下都是睜一眼閉一眼,基本上只要謊言能編的自圓其說,陛下也不會去深入調查。
可今日,這顯然駙馬與公主是想把話說到底了,畢竟他們誰都沒想到,秦衍竟然是護著雲柯的。
而且當時的最大證人之一,太子爺也在。
太子妃-楚寧鈺站起來勸慰道:「本來一個家宴,何必要鬧得這樣烏煙瘴氣的啊?
父皇雖然平日里不管後宮,但是誰對誰錯,又怎麼可能會不知?
當日事發的時候,我也在客棧,當時很多人都能作證,怕人多想才會將消息隱匿,不曾料,在宮裡就已經傳成這樣了。
身為後宮嬪妃,皇子、皇女,那都是要以身作則,輔佐陛下的,今日不僅內訌,散播謠言,更疑有欺君之罪。
這今日畢竟也是迎接長公主回京而舉辦的家宴,若是再散播了什麼不好的謠言,這京都若是變天,不管誰得勢,這後宮,都不會有你們任何一人能活命機會。」
整個人隨即又坐下,大氣而磅礴。
現在太子爺這邊還有前朝的勢力,若是鬧起來,整個事件鬧大,她與太子是不介意來個弒君,將整個後宮屠了,與秦衍直接來個天下之爭。
只不過,那樣死傷會慘重些而已。
秦衍扯了扯雲柯的手。
現在藉機收勢,正好能夠快點處理。畢竟天下剛穩不久,能盡量和平爭鬥,就和平處理。
雲柯輕瞥了一眼那當朝陛下,就像在幫他作決定,用的是一種陳述句。
雲柯:「那就按太子妃的意思來。」
手攬上秦衍的肘彎,連禮節都不行,就往外面走。
以如今這天下的形勢,劉勛即便是坐在這王位,也與一個傀儡帝王無什區別。
秦衍有自己的兵力、財力,無須怕他,太子爺有前朝的勢力,朝中,就像是先前幾乎全攬朝政的相爺,其實也不過就是前朝的一個眼線。
所以太子、太子妃也不懼他。
這平白的就去偏袒宮內的其他人,跟著後宮的嬪妃,不長眼的一個公主一同作死。
太子妃當場就當讓人端了兩杯毒酒。
太子妃:「喝完,大家就當散了。日後誰要嘴不牢,就別怪我動你們在朝外的勢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