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 太過了
躺在地上的男子直接被激憤:「我們二人無能,那你在江湖中排老幾?若不是那縐衍被我們家少主人的銀針命中,行動緩了點,你以為你們能打得過?」
星棋頓時捧腹笑了起來:「重申一遍,我叫星棋,天子嫡一號錢莊四大護法之一。我們四人聯手起來,是天下第一,我們公子也是天下第一。
而我身後的這些弟兄們,咱不說在江湖上是百名以內的高手,但是個個可都是在江湖中排千名以內。
而且你知道的,這高手嘛,這第十名跟第一百名是沒啥區別,這第一百名跟第一千名也是沒啥區別的。
以你們這實力,墨家派你們來,估計也就是報個信,根本沒把我們公子夫人放在眼底。」
然後單膝跪在地上,往那男子的大腿傷處蹭了蹭,一聲感嘆:「果然不愧是陰陽派,連傷個人都有那麼多的癖好。」
用腳踢了下,毫不留情的將整個人都踹出門外。
被留下來保護雲柯的明邇坐在對面,他是敢怒不敢言。
星棋是秦家的本部人,只聽公子吩咐,同時也是江湖人士,自幼便在錢莊隨同押送銀兩,白刀子進紅刀子出的事情見怪不怪,下手狠決。
而且師從公子同門,幼年曾當過公子的陪練,在這秦家當中,也只服從公子的命令。
是一個不乖張,有時連公子都難以馴服的人。
星棋又去看那已經從地上半坐起,一臉驚恐未定的另一名墨家人,是一個俠肝義膽的姑娘。
劉雲柯把目光掃向星棋:「你太過了。」
一雙眸子猩紅,這麼殘忍的方式,他確定是秦衍的人?
此話如同雷劈,因為公子說了,若是惹惱了這位主子,他就把他給閹了。
星棋忙往天上看一眼,隨後整個人撲貼在地上,如一隻烏龜一般,爬到她面前。
然後抱大腿,嚎哭。
雲柯踢了踢,不動。
用手掰開,不動。
然後看向四周的人,命令:「將他給我丟出去。」
然後來了兩個人過來,架著星棋兩手、兩腳朝外面丟了出去,而且毫不含糊,拍了拍手又回來。
明邇小心提醒:「他們都是錢莊押送銀兩的鏢手,沒個規矩。」
星棋被丟出去后,隨即扑打掉身上的灰,又大搖大擺的走了進來,一副剛才、很無所謂的樣子,眼眸往上瞟一眼:「夫人,還沒處理好呢?」
然後也不管雲柯同不同意,直接蹲下身去,挑起那已經半坐起來,捂著胸口驚恐萬分的女孩的下巴,扯著嘴巴笑笑:「還有交待的嗎?」
:「沒。沒了~」
然後站起身拔腿就跑,門被打開,然後又被關上。星棋,天字嫡一號四大護法之一,是最怪癖,最能折磨人最能裝的。
而且經他手的人,多數死的很慘。
不跑才怪。
劉雲柯扶了扶腦袋,看著這亂七八糟的一切,拍打了打袖子,然後站起身:「都處理了,然後收拾一間偏院,等容止回來的時候,跟我說一下。」
星棋:「屬下遵命。」
然後毫不猶豫的,將這屋內的所有東西都抬了出去,能燒的就都劈成柴,不能燒的就扔了,從底下倉庫里又重新拿了一套擺上。
雲柯跑到廚房給自己弄了點吃的,等吃飽回來時,一切湛然一新,然後跑到屋內,竟然連床、連窗戶,連屋頂上的一個只破了一個口的梁都給換了。
雲柯臉頰抽了抽,走出去一眼找到那肩頭扛著一個花瓶正有條不紊指揮一眾黑衣人的星棋,從牙縫裡一個一個的蹦著字,盡量維持著自己的淡定。
用調侃的口吻:「再拆,我可沒錢去付你們。」
星棋賠著笑,拍拍身上的花瓶:「公子說了,期間一切損失,夫人都是有能力一筆一筆賺回來的。所以,可以先欠著。」
雲柯白過去一眼,轉過頭向屋內走去,面無表情。
她不傻,只是扮豬吃虎慣了。這今日這事,墨家、公輸家、陰陽家,該來的也都來了,但是該相信的與不相信的,她也沒那麼多糾結。
若是真有那『生死人,肉白骨』的術法,這一切倫常,豈不是都要打破?
墨家的人想告訴她這事,恐怕就是想誘使她去長海,而陰陽家的那位紫衣男子,她記得很清楚,陰陽家家主現年應該已經四十有六了。
而那紫衣男子明顯一張臉皮膚好的要命,除了那一頭白髮之外,是怎麼看也不像是年過四十的人。
但是他下面那裡,好像沒有功能。
因為據聽說,陰陽派的現任家主自幼便有疾,但至於什麼疾,江湖中都無人能曉。
直到有一天,江湖一名門的掌門,欲把自己的女兒嫁於他,在新婚之夜上,花燭鬧到半天,那新娘一身大紅嫁衣,手拎著刀從房間內撞破屋頂沖了出來。
然後嚷嚷著:「他哪有什麼隱疾,他就是一太監。」
所以若真有那『生死人,肉白骨』的東西,而且重要材料-回春草就在他們陰陽派的手中,那他幹嘛不在他那裡接一根骨,然後生肉,讓他成為一個正常的男人呢?
而且方才她的銀針,是有一枚從他的胯下飛過,是毫無阻礙的,如果他那裡真的已經長出了什麼,他不會不去捂自己那裡,也不會不對飛往那裡的暗器不感冒。
所以對這種術法,她是不信的。至於墨家所說,十有八九是長海那邊,祭常那裡有他們想要的東西。
而且秦衍也已經讓明邇暗示她了,這幾日不僅墨家的人會來,她父皇的人也會來,所以一切真相,等人齊了自然會知曉。
星棋左手拿著一隻雞腿,右手是一壺酒,就在他的脖子上還掛了一串的炸雞腿、醬雞腿、滷雞腿,屁股下面是一個紅木的箱子。
好像,是公輸家的那位丫頭留下的吧?
他一生別無其他嗜好,給他酒、給他肉,然後讓他做什麼他都干。而且行途中絕對不能沒有一個好的廚子,最好是能做肉的廚子。
然後眼睛瞟著外面,坐在屋頂之上,一個哨鳴,一隊人馬慢悠悠的走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