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 燕舞坊
這小子實在是太、太。
劉雲琦胸口起伏著,動、動彈不得,想咒罵,又說不出來。
他雖號稱,是這普天之下最最好看的,論顏值來講,將兩人的畫像一同拿出去。
秦衍雖好看,但只要與他相比,差距絕不是一兩點。
可是那笑,那方才那笑,就像素來冷峻的臉龐突然笑了一下,雖只是勾了勾唇角。
但的確是好看的能把人的魂給打散了一半,就像那張臉,又給他平添了層光彩,簡直是、簡直是比他這號稱是天下第一的還好看。
簡直是惱怒,他妹妹不會就是一個看顏值,被他給勾去了吧?
里室,秦衍跟了進去。
門被關上,劉雲柯一雙眸子轉過來,怒視、惱火的看著他,方才他竟然不幫她,還等著看著她被她哥哥胖揍。
實在不是一個好夫君。
眸子怒火著,抬起手就要發火,被秦衍一閃,變戲法般的,從身後竟然變出來一盤清香、誘人的糯米糕。
中午時只吃了半飽的肚子,又軲轆軲轆已經感覺到叫了起來。
然後咽了咽口水,看著那盤東西,似乎什麼氣話都想不起來了。
又一道聲音在耳邊響起,深沉、曖昧、誘惑。
秦衍:「我們偷偷吃。」
這句話,這句話,怎麼感覺像是有什麼jian情呢?
不過這看著好好吃啊,然後,反正手也舉起來了,就捏了一個放在嘴裡。
秦衍:「好吃嗎?」
唇角勾勒,往上揚起,是很小弧度,再配合著眼底那掩飾不住的期待,顯得很單純,是在很真心的問她好不好吃,然後求寵、求誇獎。
就是因為他在笑的時候,比她哥哥那痞痞的笑,真誠多了。
所以有很強大的魅力,很深沉、很真摯,而且目的也很簡單。
嚼了嚼嘴巴里的糯米糕,還未吃完,又捏起另外一個往嘴裡填,不住的點著頭。
天下大事,唯美食為大。
等吃飽,吃到最後一個的時候,秦衍靠在里室的門上,已經顯得有點悠閑一些,一隻手把玩著她的頭髮:「外面,怎麼處理?」
然後是驚愕。
秦衍已經不等她回答,直接就脫出了口:「站兩個時辰,然後脫掉鞋子,丟出去。
還有,以後他要欺負你,你就直接欺負回去。出了事,我幫你抗。」
動了動手指,將空了的盤子收好,再不復方才的笑意,而是不苟言笑,直接走到他本來的書案旁,上面還有磨好的硯,然後執筆繼續做的他的事。
只留下雲柯,一時有點,嗯,說不出話。
然後手扒著嘴巴,真想把方才吃掉他給的那東西給吐出來。
這吃人的嘴軟,她怎麼能這麼不禁引誘。然後放棄,走回床邊,抱著被子,繼續呼呼大睡。
~~
雍州,燕舞坊。
名為燕舞,實為賭坊。是公輸一派的根據地之一。一人拿起骰子,紅色的裙擺,是大膽而令人驚艷的裝束。
一雙眸子,是艷紅。精緻濃艷的妝容、用特殊方法做出來的美瞳。
一顰一笑,再加上那露出的纖細手腕。一整條胳膊,白皙、細嫩,手腕上帶有銀鈴,紅色的衣裙,至xiong部包裹而下。
露出那曼妙的身姿,頭上一直鳳釵,上書-公輸二字。手裡捏起的一枚骰子,往上拋起,唇角偏左側微微上揚。
那一笑百媚,場下人紛紛大喊:「大、大~」
:「小,小~」
猜骰子的聲音,一聲蓋過一聲。
然後是女子爽朗的聲音,帶著神秘,身子往前探,隱隱的,還能聞見那女子身上的桃花香。
眾賭客不動聲色的深吸了口。
那女子用骰盒接住上拋的骰子,與桌上一蓋:「你們說,這天下誰最好看?」
:「罌粟、罌粟、罌粟。」
旁邊,一帶外地有人前來逛賭坊的,耐心的對他那有點愣的朋友解釋。這罌粟啊,雖是一種有毒的花名,但也便是這位姑娘的名字。
公輸罌粟,不是出來賣的,而是這家賭坊的主人,公輸一派的繼承人之一呢。
然後一席話畢,底下有人聊起了另一件事。
一人問:「聽說太子與公主近日回京要路過雍州。太子爺與公主生母乃是墨家傳人。自來墨家與公輸一派代代相爭。
現今,墨家已沒有嫡系的傳人,你這日後,會不會是公輸一派越做越大?」
原本賭骰子的人,又想起了其他事情。
他們玩骰子,去哪個桌子旁玩骰子不好,偏偏要在這姑娘擺的賭桌旁。無非是要欣賞下這雍州城號稱第一美人的公輸罌粟。
畢竟啊,還是一個只能看不能摸、不能碰的美人。所以更吊人胃口,但是太子劉雲琦,卻是號稱艷絕天下男子。
要知道,任何人的美,都是各有千秋,有敢稱傾城的,又稱傾國的,卻無人能理所當然的稱自己的美色為天下第一。
所以太子要路過雍州,這可是比看罌粟姑娘還要有意思的事。
於是商談、詢問,這太子爺何日才能到達雍州。
罌粟姑娘,勾唇一笑,眸子突然放亮,探過身去:「據說那位公主,民間連其畫像都沒,為其畫像的人還被殺了。你們說,是不是特別仇?」
畢竟在先代之時,墨家與公輸家可有一代恩怨,兩家明爭暗鬥,墨家又鶯歌酒樓,公輸家就有燕舞賭坊。
墨家這代取名,太子-雲琦、公主-雲柯,寓意是:南柯一夢、綺幻一場。
他們公輸家的取名,她哥哥公輸舒華-曼珠沙華,她叫公輸罌粟,一為彼岸花,一位毒花。
寓意著生生世世永不相見,與綿長久遠的恨。
所以,這公主與太子,雖不姓墨,但畢竟也算是墨家,此代僅存的血脈,她自然要會會。
台下一人突然樂了起來。
:「罌粟姑娘這般裝束,這般身份,與公主能有的什麼比?」
然後便是搖著扇子大笑。罌粟也不惱,整個人順著那桌子,一隻腳爬了上去,然後是另一隻。
唇角盛大的、如罌粟般的勾著笑著,美艷而絕倫,然後直直的盯著,那方才說她的人。
然後整個人單膝跪趴在桌子上,一隻腿,小腿伸直,一隻腿半屈,身子往前,以一種俯衝的姿勢前傾。
妖艷,就如同狐媚一樣,一隻舒展腰身的火紅小狐,手指虛空,模擬著勾那人的唇角。
:「我好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