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猜疑
劉雲柯不可置信的看向秦衍:「你是說,你懷疑凌刃,是楚寧遠的幫凶?」
秦衍:「也不是並無可能。」
秦衍一隻手系的不太好,便將另一隻手也伸進去,幫她把衣襟,方才解開的系帶,一個一個的系好。
聲音很柔,低沉。
秦衍:「而且,估計還不止凌刃一人。在我的隊伍中應該也有楚寧遠的人。」
瞬間又想到什麼,劉雲柯扯過他的手,直接翻過來,與他面對面對著:「那自稱江南一帶名醫的,是不是,就是楚寧遠?」
秦衍搖頭,撇了撇嘴,一臉苦惱:「你怎麼還跟以前一樣,腦子一點都沒靈光?」
秦衍:「那人叫吳玟,在江南一帶的確有此人,而且不僅我的人有人見過他,便是走在街上,也仍有不少人認識他。所以他不是楚寧遠,但若談瓜葛的話。」
秦衍並未點名,而是等她猜。
奈何她腦子就是不擅長猜,她只喜歡用現成的,不需要她猜的,能直接用的東西。
所以她就賴著等他說,可是秦衍不說,以往很多東西,她可以不用猜,譬如朝中的幫派、後宮嬪妃的心思,她都不用猜,她身邊的人就會與她說。
可是現在,她既然嫁過來了,他與她哥哥劉雲琦將來畢竟是敵對面的,朝中的,還有江東的,她身邊的,一些人、一些事,她都得自己去看清,自己,去判斷對錯。
秦衍見她一副不願猜,又開始裝傻的樣子,嘆了口氣,揪著她的耳朵:「你不是已經能夠猜測,那大夫吳玟是前朝公主的人嗎?」
劉雲柯:「所以,你懷疑楚寧遠也是?」
秦衍:「世上除了孿生,極少會有一模一樣的人。而剩下的,就不需要我替你去猜了吧?」
「還有一點,就是你反射弧放長一點,不要只能從一句話聯想到另外一句話,從一件事聯想到另外一件事,而是要從一句話,從一件事,能夠層層推理,直至將所有的東西串聯起來,將一切看透,而不只是看到片面,看到膚淺。」
秦衍仍在說著,劉雲柯就大為不悅了,至少她剛剛在大夫吳玟面前就表現的尤為好,而且她的推理,那吳玟是前朝一派的,秦衍剛剛也認了,所以他根本就不能以此來說她傻。
撅著唇角:「那你就是說,剛剛我的表現很差了?」
秦衍輕哼了一聲:「你有沒有聽過一句話,黃鼠狼給雞拜年,不安好意。」
一個敵對派的大夫,突然跑過來要跟他打招呼,還要給待在他身邊的她醫治,要說沒有私心,那絕不可能。
劉雲柯眸子先是突然大悟一般,然後又想,不對:「我預料到了啊,而且在挑明站派問題的時候,我就已經很明顯的是要趕他走的意思,可是結果,還不是那季大夫阻攔?所以,我覺得,那季大夫應該也有問題。」
秦衍:「問題,那你想想如果季大夫也是前朝的,那他想把吳玟安排到我身邊大可用其他潤物細無聲的方式,而不是這種一上來,連你都能猜測出吳玟是前朝人的方法吧?」
劉雲柯:「那我怎麼覺得,你就是欺負我呢?季大夫若不是前朝的尖細,那他應該站在你的立場,政治家都是心狠手辣的,他大可不去管他那侄徒兒的醫者名聲,可他為何還要護著吳玟,而且聽他那意思明顯就是要讓吳玟還要再呆一段時間。」
秦衍:「還有呢?」
劉雲琦不想說了,這種事情越想越亂,所以她看事情從來只看一個彎,若是一件事有兩個彎、三個彎,她就不看了,直接等人跟她講這些彎最後是什麼情況,然後自然而然,她將前因後果一串就能串起來。
而且這種事情,管那吳玟的站派到底是何,他與楚寧遠有什麼關係,與季大夫又有沒有關係,這些與她又有何相干?
她懷疑那大夫吳玟,她大可不需要他來醫治,可疑的人可以直接驅逐,幹什麼還想這麼多?
還有那季大夫,他是自己人,還是前朝的尖細,那秦衍他自己看不出來,還需要她幫他看?
皺巴著臉,然後賭氣,又別過頭去,用被子將自己捂得嚴實。
秦衍長嘆一口氣,也不管什麼,身子也跟著往下縮,緊貼著她的後背,在她耳邊咬著:「第一,吳玟的師父慕容白曾號稱毒醫,善於下毒也善於解毒,在前朝擔任過皇家的私人御醫,後來前朝滅亡,在江湖中也無甚多音訊。
我之所以在後面改變主意要留下他,是因為,你還得記得他用一個瓶子,抽過你的血引流在裡面?」
雲柯點頭,她記得,她毒發后,刻出來的血就是黑色的,包括被那吳玟劃破手指取出來的血也是黑的。
但是取出的血放在一個瓶子中晃動后,那血就正常色。
劉雲柯:「所以,你是覺得他能解我身上的毒?」
秦衍下巴微低了低,認同:「第二,吳玟的師父曾是前朝的臣子,在加上你之前的那些論點,這吳玟肯定是前朝的,而且我也說了,世上除了孿生,極難會有長相一模一樣的人,楚寧遠身為相府獨子,卻自五年前前朝滅亡,你父親稱帝后,就在宮裡與你哥哥伴讀。
當今相爺在被你父親挖來之前,亦曾在前朝任過職,吳玟是前朝一派的,那楚寧遠應該也是,即便不是,未來有朝一日,兩兄弟相認,一個是現今朝廷的人,一個是前朝的。
但若是楚寧遠並無異心,只是效忠於你哥哥,那前朝公主過幾日就會成為你哥哥的太子妃,兩股勢力融為一股,他們兩兄弟相認也沒什麼。
但怕就怕,楚寧遠與吳玟,這兩人不是常人,而是前朝皇室餘孽。」
劉雲柯聽到最後,頓時一驚,渾身骸骨都震了震。
劉雲柯:「你怎麼就能認定,他們二人會是前朝皇室餘孽,證據呢?那五年前,前朝皇室滅亡后,只有一位前朝公主尚存。相爺便是曾經在前朝任過官職,那也是默默無聞的官,而且是在前朝滅亡前就投奔我父皇的,怎麼可能會把一個前朝皇子留在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