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公主失蹤
輕頓了一下腦袋。
「是出了什麼事嗎?」
劉雲柯下意識的問道,此時的她已經不是公主太乙,亦沒有了那層華麗的偽裝,而只是以朋友之間,男女戀人之間的語氣去問。
秦衍一笑,把她往身前緊了緊:「那個,無事。」
等到江東,終於能夠歇下腳來,在一客棧中睡個自然醒,再慢慢趕路時,凌刃才在她耳邊說起了當日離京之時的遇刺之事。
劉雲柯在京中極少出宮,更少惹那京中子弟。
唯一能與她走的近的,就是那自五年前起,就隨哥哥伴讀的楚寧遠了吧!
而且,楚寧遠,她當初與他走近,還是想幫哥哥把楚寧遠給弄遠點,好給哥哥留下自己的獨立時間。
當下聽到那天的刺客,而且目的還是她所乘的馬車,所來之人並沒有想將劍刺穿馬車,或者使用暗器,直接對著馬車出擊,而是更多的是想劫走馬車。
雲柯的心中頓了一下,但還是立馬露出了歡笑:「那,秦衍猜出來了沒?有沒有吃醋,當時什麼表情?」
凌刃性子本就冷,雙手環抱,一雙眼睛刺過去:「公主,你就沒有一點心,那相府中的楚公子,可是對公主一往情深,而且最初,還是公主你招惹他的。」
雲柯別過頭,開始擺弄其他東西。
凌刃又看她一眼,雲柯又別過頭,往其他方向看,這種事,現在已經這樣了,她能怎麼辦?
而且當初,她之所以招惹楚寧遠,還不是幫哥哥把楚寧遠給誘遠些,而且楚寧遠這麼聰明,又怎麼會看不出來她最初只是另有所圖。
包括,她決定要嫁給他,他應該也知道,她只是不想讓秦衍過來和親,而快速的想把自己嫁出去而已。
凌刃其實心底也是個倔強的主,一直盯著她看,公主與秦衍,從七歲到十二歲,共五年。
與楚寧遠,從十二歲到十七歲,也是五年。
便是公主與秦衍之間是幼年時,青梅竹馬。那與楚寧遠,十二到十七歲,便是情竇初開時的少年少女。
公主對秦衍有情,不可能對楚寧遠沒有任何感覺,而且楚寧遠這兩年來,對公主所做的事,那些心意不可能,不可能公主一絲都沒察覺到與楚寧遠以前那三年裡對她的心意有所不同。
劉雲柯被她看的實在不耐,便轉過身來,才與她對視:「是你喜歡楚寧遠吧?你跟了我五年,只知道楚寧遠,又沒真切了解秦衍,你怎麼知道就楚寧遠對我好,那秦衍就不好?」
凌刃背過身去,別過臉,旋即走到一邊,旋了出去。
當下情況,秦衍帶公主來江東,名義是公主重病,帶回江東慢慢調養,而實際,這病,瞞得過普通老百姓的眼,但江東秦衍的那些老部下,總有一兩個狐狸眼,認定這隻不過是秦衍的把戲,公主在裝病而已。
而公主的母親曾經是軍事上,研製火炮的有名人物。公主幼時又跟著學過一些,秦衍的那些老狐狸,也肯定是不管公主會不會製造火炮,都得用一些伎倆逼著秦衍讓公主為他們製造火炮。
可公主若是幫他們的話,在京都,太子爺與陛下那裡,公主就坐實了大不逆,與外人聯合,對付自家江山的罪名。
可那樣,日後若是秦衍與太子爺對戰兵敗,公主是再無親人了。
凌刃在外面想著,尋思著兩全的方法,屋內突然有杯盞摔落的聲音,這裡的客棧,屋內隔音不好,慌忙跑進去,隨後就住在隔壁以備有個照應的慕燕茹也聞聲跑過來。
屋內,原本桌上的杯盞碎了一地,摔碎的那個茶壺,於地上還冒著渺渺白煙。
而此時,公主竟然已經沒了身影,地上還有一隻染了血跡的手帕。
血是略顯黑色的,慕燕茹與凌刃皆是一驚,凌刃衝過去,跑到屋內的窗戶后,往下面看去,在窗戶下面並無人影,下面,似乎有一滴什麼東西,凌刃飛快的跳下去。
身為暗衛,自然得嗅覺、眼力都得比別人高上許多。
慕燕茹見她從窗戶口跳下去,跑到窗戶邊,往上看了看,這裡是客棧二樓,再上面還有一樓。若是爬上去,公主那病怏怏的樣子,恐怕也爬不到頂,而三樓是秦衍的表弟,秦沐然來接他們而租住的房間。
只稍猶豫片刻,便隨著凌刃的步伐追過去。
在凌刃的身旁,看著她手中從地上沾染的血跡,仍是黑色的,與這房間里那手帕上的血,是一樣的。
而正在此刻,凌刃推了推她:「通知秦衍,去樓上。然後你隨我去找。」
慕燕茹哼一聲:「憑什麼我去通知,你不去?莫非,你們那公主不會跑了吧?」
凌刃生性陰冷,只眯著眼冷她:「人跑沒跑,你沒瞧見?」
然後尋著鼻中的氣味,往前面找去。
劉雲柯此時,順著窗欞,已然爬到了三樓的房間,用袖口捂著嘴巴,在進入三樓的房間后,就忙把窗戶關好、封嚴。
蹲坐在窗戶那堵牆下,隔著袖子咬著自己的手,突然眼淚大把大把的掉。
她十一歲的時候,有一次病重,吃過雪蓮,這五六年來一直是百毒不侵,但百毒不侵,並不代表著什麼毒都不侵。
秦衍給她的七旬草自然是沒有問題,可如今,她顯然是已經活不了多久了。
血液是黑色的,那就便相當於是毒,不是秦衍所下,那便就是哥哥。
很久以前,哥哥也曾經試過帶毒的東西,想看她到底是不是什麼毒都不侵,其中便有一種毒,是半月花,毒性很淡,在一周內吃下解藥,或者喝半斤米酒,這毒都能解。
但是若一周后都沒吃解藥,那麼毒性便是已經蔓延到脾臟了,便是再多良藥,也無法解。
而她雖百毒不侵,但偏偏對這種毒卻是無力抵抗。
手中攥著自己的衣袖,又是壓不住,突然一陣而來的嗆咳,雲柯捂住嘴,將口角的血跡擦凈,又將染了血的外面衣袍脫掉。
哥哥為了防止她將母親所交予的小丸、火炮的煉製之法,在有朝一日會帶給他人,原來早在很久之前,哥哥就在琢磨著對付自己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