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4:是是是,你有錢,你說了算!
044:是是是,你有錢,你說了算!
黑色的跑車疾馳在馬路上,我抓著安全帶看著窗外連成一片的霓虹燈,腦海裡面不斷的閃現著剛剛所發生的事情,心裡莫名的有點甜。
——蘇嵐,我現在真想就這樣不管不顧的睡了你!
——要不是為了你肚子裡面的老二,你以為就憑你跟陸邵陽一起出現在陸家家宴,我今晚能放過你?
——蘇嵐,你這個蠢貨!究竟要我說多少次,你才會離陸邵陽遠遠地?
……
剛剛陸臻表現出來的樣子,我是不是可以理解為是吃醋了?
他這一次,並沒有像第一次我跟陸邵陽並肩出現那樣失去理智,而是,顧忌著我肚子裡面可能已經存在了的孩子,而隱忍克制自己的怒氣。
我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看向陸臻所在的方向,他的側臉剛毅俊美,線條流暢,整個人都擁有著不屬於他這個年紀的精英睿智的氣息。
「你笑什麼?還笑的這麼蠢!」陸臻一邊開車一邊涼涼的掃了我一眼,語氣裡面的嫌棄明顯。
我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我笑的……難道真有那麼蠢嗎?
「沒什麼,就是突然很開心。」我無意識的扣了扣自己的指甲,依舊揚著嘴角笑著。
是啊,很開心,好像只要跟陸臻坐在一起,我就能開心的竄上天,就像五年前一樣。
我看著陸臻將車拐上了另外一條路,詫異道:「哎,我們要去哪裡?不是要回家……」
現在回去的話,樂樂應該還沒有吃晚飯,回去可以一起吃。
「去拿照片。」陸臻回答。
照片?對了!上次拍的親子照還沒有去取!
「可是就這麼幾天,那些照片能修好嗎?」陸臻可是把所有的照片都留下了,那麼多修起來的話,搞不好真的會廢掉人家一雙眼睛。
「只要有錢,他就會能修好。」陸臻斜斜的掃了我一眼,回答道。
「……」
好吧,你有錢,你說什麼都對!
陸臻把車開到上次那家婚紗店門口的時候,沒讓我下車。
「你在車上等我,我去取。」
「哦……好!」
我點了點頭,然後目送著陸臻走進那家婚紗店,心情莫名有點小複雜。
陸臻現在是真的屬於我的了么?
我荒唐了五年,嫁給了一個為了小姐而將我趕出家門,又因為欠下債務而將我抵押給陸臻的老公;變成了因為幾塊錢就跟菜市場的大媽討價還價好半天的家庭主婦;更成為了不斷給人賠著笑臉,卑躬屈膝生活著的業務員……
這五年跟我曾經所幻想的一切都不一樣,在重新遇見陸臻之前,我甚至以為我的餘生都會這樣荒唐的過下去,卻沒想到……
我跟陸臻,還能有重新在一起的機會。
上天終究還是厚待我的吧。
「嗡嗡嗡——」車上突然響起了手機嗡鳴的聲音。
我四下找了找,這才看到了不斷閃著屏幕的手機,是陸臻生活助理的電話。
我舉著手機看了一眼婚紗店,又看了看手機,想了想還是接了起來,「喂,是張秘書嗎?」
「蘇主管?」對方似乎很驚訝能夠聽到我的聲音。
我摸了摸鼻子,有些尷尬的解釋,「回家的路上正好遇到陸總,然後陸總有事情,就把手機先放在我這裡了……」
我不知道讓別人誤會了我跟陸臻的關係會不會對陸臻造成影響,所以,我就胡謅了個理由過來,希望張秘書別拆穿我,不然……
真的就頭大了!
「哦,那請問陸總什麼時候能回來?」張秘書似乎沒有懷疑我,反而十分平常的問話。
我愣了下,「那個,應該快了吧,張秘書,你有什麼事情么?」
「沒,沒什麼,就是想問問陸總,他有沒有拿走辦公桌上關於華城那邊的計劃書,我找不到……」張秘書似乎也有些著急。
我想了想,也是,手頭上的計劃書突然消失,那可不是一件小事。
我看向陸臻的公文包,「那個,我先幫你找找看,陸總的車上有沒有吧。」
聽到我要幫她找,張秘書激動不已的沖著電話喊,「可以嗎?那真的太感謝了!」
看來,是真的很緊張啊。
我一邊夾著手機,一邊翻開陸臻的公文包找文件。
而最先從公文包裡面掉出來的文件是一份收購合同,收購的公司是——
楊凱倒賣商業機密的對手公司!
這種遊戲軟體開發公司跟我們所主營的行業應該沒有任何聯繫吧?而且,這家公司最近剛剛因為楊凱的事情而備受爭議,公司局勢岌岌可危。
那陸臻收購這種公司是想要做什麼?
——陸臻,你……以為我……不知道,我……之所以……額!會變成……今天這樣……都是因為你!是你……害得我!不然……我根本不會欠債!
腦海裡面突然閃過了那天楊凱仇恨的聲音。
我的身形微微一晃,連忙去看合同上的日期,六月七號。
我一愣,又急忙拿出手機去百度程序員倒賣公司機密,果然第一條就是之前鬧得沸沸揚揚的楊凱盜取機密的新聞,時間是——六月十號。
中間不過差了三天。
我將自己的手機屏幕按滅,愣愣的看著合同上面陸臻的簽名,楊凱欠下巨額債務的原因會跟陸臻有關係嗎?還是說……
這只是一個巧合?
「蘇主管?你那邊沒有動靜了,是找到了么?」張秘書的突然出聲將我的思緒拉了回來。
我慌忙整理了下自己的情緒,又將文件重新放好,在找到張秘書所說的華城計劃書的時候,輕聲回應道,「昂,找到了……」
「呼,謝天謝地,果然是被陸總拿走了,陸總沒有通知我,我還以為是我馬虎丟了……」張秘書兀自在電話那邊不斷感嘆著。
我看著窗外漆黑的夜色,回應道:「或許是陸總忘記了吧,那個,張秘書,我就不跟你說多了,還有點事,就先掛了。」
我將陸臻的手機放回去,然後轉過臉看向正從婚紗店裡面走出來的男人。
他的身形高大,稜角分明的臉上是熟悉的清冷神色,薄唇微微抿著,卻莫名柔和了臉上的線條。
或許,真的只是湊巧?
可是,湊巧會巧合到收購跟自己主營無關的公司,而且這個公司在幾天之後就會出事嗎?
他是一個商人,又不是慈善家,沒理由會做賠本的生意。
我給陸臻請來照顧我日常的女保鏢發了條簡訊。
——麻煩你幫我找找之前綁架案逃掉的那個男人楊凱。
有些事情,或許,只有當事人能夠告訴我。
「咔嚓——」陸臻打開車門坐了進來,手上空空如也。
「怎麼了?臉色這麼難看?」陸臻扯了扯自己的領帶,「等幾分鐘就能把你愁成這樣?這就是你追我的表現,嗯?」
「才沒有!」我撇嘴,「不過,你幹嘛總是喜歡拿我要追你說事?」
大學的時候,我也追過陸臻啊,也沒見他跟現在似的,恨不能一天提醒我八遍!
「我在強調,強調你喜歡我這件事。」陸臻伸手彈了下我的腦門,「不然,某些人又要打著朋友的幌子跟陸邵陽糾纏不清了……」
「什麼叫做打著朋友的幌子?我跟陸邵陽本來就沒怎麼樣好不好!」我磨了磨牙,反駁道。
陸臻冷笑一聲,「沒怎麼樣?呵,也不知道我剛剛把誰從陸家老宅帶出來的!」
「……都說過很多次了,我之所以會去那裡,是為了你啊!」我小聲嘟囔著,然後看向陸臻的手,困惑道:「照片呢?」
陸臻剛剛不是去拿照片了?怎麼手上什麼都沒有?
「照片太多,我讓他們郵寄回去了。」陸臻見我一直看著他,便輕咳了一聲,狀似漫不經心的丟給我了一句話。
「哦。」我先是贊同似的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可是照片再多,後備箱也能放下吧?」
照片難道能夠多到連汽車都塞不下?我怎麼不記得我們照了那麼多張?
「你問題怎麼這麼多?」陸臻一副謊言被拆穿的窘迫樣子看著我,最後還惱羞成怒的推了我的腦袋一下,「我就想花錢讓他們郵寄,怎麼,不行?」
「……」是是是,你有錢,你說了算!
我撐著下巴看向窗外,合同的事情應該是個巧合,陸臻跟楊凱往日無怨,近日無仇,又怎麼會耍手段去害楊凱?一定是我想太多……
放在膝蓋上的手指一涼,我轉過臉,「這是什麼?」
「婚紗店的店主送的。」陸臻沒看我,視線望著窗外,也不知道是在看些什麼,「雖然算不上什麼好東西,但是人家一片心意就收下了。」
不是什麼好東西?
我看著手上的項鏈,這是鉑金的吧?
不過……
我將項鏈底下的墜子拿起來看了看,墜子裡面嵌著一張很小的照片,照片上面是我和陸臻還有樂樂的合影,因為很小,所以,只能看到隱約的人形。
這算是全家福嗎?
「陸臻,你看,這個設計好好哦!」我將墜子遞給陸臻看,「我們今天來這一趟,雖然沒能拿到照片,但是好像也不虧哎!」
不知道是不是我太鬧騰了,陸臻終於轉過臉來看著我,甚至好像還笑了那麼一下,「也就你喜歡這種酸不拉幾的東西!」
開車回家的路上,我一直都歡喜的握著手裡面的項鏈,代表著一家三口的項鏈,真好。
車開進了上清華苑,我正準備下車的時候,陸臻卻從後面握住了我的手。
「過來,我給你戴上。」
「哦,好!」
脖子上的鏈子冰涼,陸臻的手卻異常的溫熱。
樂樂似乎一早就在別墅的門口等著了,看到我和陸臻開車進來的時候,連鞋子都顧不上換就跑了過來,「媽媽——陸叔叔——」
「慢點跑!」我連忙下車,接住了樂樂跑過來的身子。
「媽媽,張奶奶說你跟陸叔叔今晚回來吃飯,我就一直在門口等你們!」樂樂將自己的胳膊軟軟的環在了我的脖子上,然後看向陸臻,「陸叔叔……」
陸臻「嗯」了一聲,站到了我們的身邊,「進去吃飯吧,很晚了。」
我領著樂樂跟在陸臻後面走的時候,樂樂伸長了脖子看著我,「媽媽,你脖子上的項鏈很漂亮,是陸叔叔送的么?這個我見過!」
原來真的是大眾款啊,也是,婚紗店送的肯定不會是什麼名家之作。
「在電視上,上面說這是男人一生只買一次的項鏈。」樂樂一本正經的說道,「陸叔叔是不是跟媽媽告白了?你們是不是和好了?」
男人一生只送一次的項鏈?這是什麼意思?難道,現在都流行送帶著小相框的項鏈嗎?
我摸了摸脖子上的項鏈,覺得應該不是樂樂說的那條項鏈,「樂樂,你認錯了吧?這是婚紗店的阿姨送的,就是上次那個誇你好看的……」
樂樂鼓了鼓腮幫子,「那可能就是我認錯了……」
我揉了揉樂樂的腦袋,想著,一生只買一次的項鏈啊,陸臻會有可能買給我嗎?
……
雖然說我並不覺得脖子上的這個項鏈是陸臻特地買給我的,可……我還是因為這個糾結了一整晚,第二天都是頂著黑眼圈起床的。
早上來公司的路上,陸臻還毒舌,「我倒是不知道,我昨晚是抱著國寶睡得。」
我拿過一旁的鏡子照了照眼睛,好像真的很像熊貓,眼袋居然這麼大!
我偷偷地掃了一眼陸臻的方向,然後端著茶杯走出了總裁辦,去泡杯茶醒醒腦好了。
剛走出辦公室,就看到了從電梯裡面走出來的陳靜,我低下頭,下意識的想躲。
「等一下,蘇嵐,我有話要跟你說!」陳靜經過我的身邊的時候,頓住自己的腳步,冷著臉看向我,「十分鐘后,一樓咖啡廳見。」
「哎……」我看著丟下話就揚長而去的陳靜,一臉無奈。
陳靜找我能說什麼,我用腳趾頭想都能想的出來,無非就是讓我離陸臻遠遠地。
可是,直到下樓之後,我才知道,原來不只是那樣。
我看著坐在我對面的陳靜,再看看面前橫放著的檔案袋,皺眉,「這是什麼意思?」
「這是昨晚你跟陸總牽手從陸家老宅離開的照片。」陳靜見我沒有將拆開的檔案袋一點一點拆開,平放在我的面前,「這是你跟陸副總一起走進陸家老宅的照片。」
我低下頭,看著照片上的人,「你偷拍我?」
昨晚是陸家的家宴,一樓雖然是給姜其含開的歡迎會,但是絕對沒有記者在場。
能拍到照片的,都是有身份能夠進入陸家老宅的人。
「這些照片不是我拍的,但是,我可以告訴你,如果你再這樣毫無顧忌的話,你拖累的就不只是你自己,還會有陸總。」陳靜搖了搖頭,臉上的表情很淡,她盯著我的臉,一字一句的說道,「你已經讓陸總的地位受到威脅了,不要再做危及他的事情。」
「我不明白你這句話是什麼意思?」我看著照片上的陸臻,心裡一緊,「什麼叫做我已經讓陸總的地位受到了威脅?」
「陸總沒去參加上次的新聞發布會,理由你比我清楚。」陳靜敲了敲面前的桌子,然後端起來了一杯咖啡,輕抿了一口,「陸副總回國,第一個要針對的人就是陸總!而你不僅僅一直在陸總和副總之間搖擺不定,還總是害的陸總做出不理智的選擇!」
為什麼所有人都在說陸邵陽會針對陸臻?
像是看出了我的困惑,陳靜放下手裡面的咖啡杯,解釋道:「當年把陸副總的爸爸送進監獄的人就是陸總的媽媽,而陸總的媽媽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陸總,所以,副總就算不想針對陸總,也必須要針對!」
又是姜其含!她當年究竟對陸邵陽的爸爸做了什麼?
「你為什麼把這些事情告訴我?」就陳靜手上的這些照片,如果直接曝光的話,單單就是大眾和記者的口水都能將我淹死,而一直這麼討厭我的陳靜卻沒有這麼做……
「幾天之前,在遊樂場那邊,你救了一個環衛工人。」陳靜說這話的時候,臉色一直很平靜。
環衛工人?
腦海裡面突然閃過了那個眼球灰白的中年婦女。
上一次,在遊樂場裡面,我雖然去了洗手間找陸臻和樂樂,但是我確實是有吩咐保鏢去跟一下陳靜她們,不過目的是想知道她們之間的關係……
可我不記得我救過人啊!
「是你派過去的人救得,她心臟病突發,暈倒在路上,是你的人把她送到醫院,及時得到了救治。」陳靜雙手交握在一起,像是陷入了一段冗長的回憶。
我不知道陳靜和那個環衛工人之間的關係,但是,我知道陳靜並不打算跟我深入交流這個問題,我抿了抿唇,將桌子上的檔案袋收了起來,「照片我收下了,謝謝。」
「給你一句忠告,防備著你周圍的人。」
陳靜說完,便看向了窗外,側臉看起來有些悲傷。
不知道怎麼地,我突然就想起來那個環衛工人,也是這樣悲傷地表情,是那個人怎麼了嗎?
……
陳靜讓我防備周圍的人,可,我的周圍會有誰想對付我呢?
回到辦公室的時候,陸臻似乎正在看電腦,我輕輕地將辦公室的房門關上,然後躡手躡腳的準備回去自己的位置。
「蘇嵐,過來!」陸臻連頭都沒抬一下,目光只是盯著屏幕,淺聲道。
我抓了抓自己的頭髮,然後抬腳走了過去,我以為陸臻是找我有什麼大事,結果陸臻也只是問了我幾個十分平常的問題。
「去哪裡了?」陸臻問。
「額,去透了透氣……」我乾乾的笑了兩聲,然後回答。
「怎麼?跟我共處一室,讓你覺得胸悶?」陸臻將自己的筆記本合上,然後扶著桌子站了起來,「悶到你需要去樓下的咖啡廳透氣?」
「……」他這不是什麼都知道么?還問我!
「說話!」陸臻皺眉,不滿開口。
「你都知道了,我還有什麼好說的……」我碎碎念了兩句,然後在陸臻彷彿要殺死人的視線下,將那一疊照片拿了出來,「喏,有人拍了照片似乎是想針對我,但是好在被陳經理花錢買下來了。」
陸臻低下頭,看著我丟過去的照片,眸色逐漸的陰沉了起來。
「你別生氣,這可能就是哪個報社為了博眼球,特地拍的,等這一陣兒過去了,說不定對方都不知道我是誰了……」
我沒有告訴陸臻關於陳靜讓我防備著周圍人的事情,他現在已經這麼忙了,我不能再用這些事情去擾亂他了。
何況,對方針對的是我,陸臻即便知道了,也做不了什麼,倒不如別煩他。
「嗡嗡嗡——」桌子上的手機響了起來,是陸臻的。
陸臻看著來電顯示,也不避諱,當著我的面就接起了電話。
「喂……」
那邊也不知道說了什麼,陸臻的表情變得有些複雜,頓了頓,他沉著吩咐道:「把他送到警察局。」
警察局?這是怎麼了?
我看著陸臻掛斷電話之後,連忙問道:「怎麼了?」
陸臻深深地看了我一眼,隨後說道:「找到楊凱了……」
居然這麼快就找到了……
就在我還沉浸在驚訝的環境之中的時候,陸臻卻突然看向我,語氣平靜的詢問,「對於楊凱,你有沒有什麼想問我的?」
腦海裡面突然閃過了那張收購的合同書。
我捏著自己的拳頭,猶豫了下,還是問道:「我昨晚在你的公文包裡面看到了一張收購合同,你收購了一家遊戲軟體開發公司,但那個跟我們的主營不吻合……」
「所以?」知道我看到了他的收購合同,陸臻居然一點都不驚訝,那麼……
他是不是早就知道我看到了?
「7;150838099433546所以……楊凱欠下那麼大的債務,是不是跟你有關係?」
陸臻的臉色依舊沒什麼特別的變化,他看著我,「你覺得呢?」
「我覺得……」我抿了抿唇,然後搖頭,「我不知道……」
我確實不知道在這件事情上,我究竟應不應該相信陸臻,那麼鐵證的合同還在那裡擺著,我無論怎麼說服自己去相信,也沒辦法真的完全相信,倒不如……
讓陸臻給我一個準確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