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 震懾四方
張凌笑得燦爛,根本無懼面前眾人。
要戰便戰,他對於這些天妖,倒也好奇的緊。
妖族和人類的修鍊境界劃分雖然一樣,但是其關於元力的運轉和使用卻大有不同,所以上次他和泠回天辰交手,才會讓他們吃了一個暗虧。
而此時天辰和泠回站在玄曦和東靈的身邊,對眼前的一幕不聞不問,他們不認識這個長著明續的臉的張凌,倒也談不上好惡。不過是張凌所在的那座傳承峰上的動靜太大,引起了這麼多人的注意,他們才會來看看。
畢竟看起來東靈對這個人的態度有些不一般啊!
那面容清雅的男子來自於妖都,家族有一定的勢力,最重要的是,這個男子自身的天賦引起了一位大人物的注意,所以將其收為弟子。所以這個人身後除了自己家族的力量,也有其他人的支持,否則此次這麼重要的行動,豈會輪到一個小家族的成員參與。
「好了,慕容,既然這位道友不願意說,你也不用強行的問話,我們各自得到的東西不一樣,誰也沒有必要去告訴其他人不是。」那名叫做慕容的清雅男子背後,一個臉色泛黑的大漢開口。
慕容聽到他的話,神色有些不愉,不過還是和煦的笑著說道:「既然敖明兄這麼說,那就算了,不過這十座傳承峰,只有這一座有這麼驚人的異象,想必這位道友得到的傳承應該是我們當中最好的了!」
他臉色和煦,說出的話似乎也做出了讓步,但是這話中隱匿的暗潮和陰險卻讓張凌臉色漸漸沉了下來。
張凌不是會主動找麻煩的人,但是卻從來不怕麻煩,倘若被別人欺負上頭他還縮著,那這修行,還不如不修。修士修身,而後修心,這修的心,就是一種天心,一種慈悲心,一種無敵的信念。
所以在慕容說完這話之後,張凌就收起了自己燦爛的笑容,只是似笑非笑的看著他,目中隱現殺機。
「既然這位道友這麼想知道我得到了什麼傳承,那不如我們切磋切磋。你這麼推崇我得到的傳承,我若是不讓你開開眼界,說不定在場的眾位道友還會覺得我小家子氣,故意有所隱瞞。」
張凌眼睛眯著,透露出一絲危險的光芒,只是他嘴角還掛著笑,似乎真的只是想和對面的人切磋一番。
「來,慕容兄是吧?讓我也看看,到底哪種傳承更厲害!」
他說罷就向著慕容攻擊而去,右手成拳,拳頭上隱約有金色的光芒流轉,帶著呼嘯沖向慕容的胸口。
慕容心中一驚,他自然聽說這人是個混不吝的主,連青凰古地的傳人都敢殺。最重要的是,慕容並不覺得自己會比青鸞更加強大。他本來就是準備挑起眾怒,誰知道最後這人竟然這般果決,敢直接和自己動手。
慕容雖然得到了一種傳承,但是這種傳承並不是得到了就能立即修鍊,所以他的實力其實並沒有增加多少。因此此時看見張凌的攻擊,他心中突了一下。
不過雖然這人能殺死青鸞,慕容也並不覺得自己沒有一戰之力,所以他驚了一下之後,迅速的調整了自己的狀態,向著張凌攻去。
「唉?你們怎麼真的打起來了?和氣生財啊,鶴前輩不是說了不讓我們自相殘殺的么?」敖明在後面喊道。
不過沒有幾人看他,鶴宇雖然說不能自相殘殺,但是事實上進來的有一百二三十人,現在卻只剩下了七十多人,那些人都死在了這裡。
一個容顏甚是俊美渾身猶如從春日中走出的男子拍了拍敖明的肩膀,低聲道:「別說話,安心看他們打架,死一個少一個,不然你以後怎麼娶媳婦兒?」
敖明不用回頭都知道這是誰在說話,頓時臉就耷拉了下來,悶聲道:「三弟,你能不能不要每次都把娶媳婦兒掛在嘴邊,怎麼跟娘似得啰嗦。」
那男子輕笑出聲,「我當然要掛在嘴邊,大哥你不娶媳婦兒,娘可是不允許我和二哥成親的,你說我都二十有八了,還不能找道侶,簡直是丟人啊!」
敖明臉色更黑,這些他不說話了,反正打嘴仗他就沒有贏過自己三弟的。
他們兩兄弟在交談著,旁邊的人看見那個俊美男子卻像是見了毒蟲猛獸一般迅速撤離。
廢話,這人可是妖都年青一代當之無愧的第一,雖然有東靈和玄曦與之並列,但是誰都知道,蘇音那是在十年前就敢於闖天妖領域的猛人!
這就是蘇音,他像是自身就帶著春日般的溫暖,而在溫暖后又有著寒冬一樣的凜冽。此時他抬頭看向交戰的兩人,嘴角露出一絲玩味的笑容。
好看的眼睛不易察覺的掃過東靈和玄曦,嘴角的笑容越來越大。
而張凌並不知道自己已經引起了一個怪胎的注意,此時他的注意力全部放在了慕容的身上。
慕容的攻擊很慢,但是很有節奏感,尤其是他的雙手,彷彿帶著一種道韻,張凌在吃了兩次暗虧之後才醒悟,這個慕容的雙手,其實是他的天賦神能承載品。
慕容的天賦神能很可怕,竟然可以溝通大道,雖然他還不能做到揮動大道為已用,但是在出手之間已經隱約的帶著道韻。而且這種道韻打到別人的體內很難在短時間內清除掉,張凌若不是肉身強橫,怕是這虧就吃大了。
不過在這種眾目睽睽之下,張凌暫時不想觸動神靈心,畢竟天辰他們是知道這件事情的,若是讓他們發現張凌此時又能無視妖族的天賦神能,一定會聯想到那個人類的身上。
張凌不想給東靈帶來麻煩。
雖然東靈不一定就害怕這種麻煩。
所以張凌只能萬分注意慕容的手,盡量不去與之相交,這種情況最好的辦法就是拉開兩人的距離,遠攻比肉搏好。張凌雖然這麼想,但是慕容的想法跟他恰好相反,此時儘可能的貼身戰鬥,他的速度不如張凌,不過強在他在揮動雙手之時,所帶出的莫名道韻會影響這個小範圍內的道則,在一定程度上牽制了張凌的行動。
張凌挑眉,他不想進行這樣的拉鋸戰,時間越長對他越是不利,畢竟慕容可是施展出了天賦神能,張凌若是什麼都不使用,顯然是託大。而且暴露在眾人眼中的底牌越多,這就不好玩了,畢竟還沒有和最厲害的交手啊!
這般想著,張凌便取出了一把短劍,這是他的備用兵器之一,是從師父的兵器庫中搜羅來的,不知道什麼品階,但是十分堅硬,而且削鐵如泥。最重要的是,它十分輕靈,用來施展御劍術最為合適。
破劍暫時是不能用的,所有出現在天辰等人眼前的東西,都不能讓他們聯想到曾經那個打傷他們的人類。
御劍術是一種少見的密術,顯然妖族的人是不會使用的,因為御劍術對於精神力的要求十分的苛刻,而妖族一般很少修鍊精神力。
白色的短劍上隱約泛著金光,張凌雖然刻意的壓制,但是也只能到這種程度了。
慕容這才感覺有些手忙腳亂起來,單獨一個張凌他本就要用了十二分的力氣,現在張凌施展出御劍術,簡直就是出現了另一個人。慕容有些應接不暇,而且短劍的攻擊更加的犀利,他不得不抽出大半的精力去應付御劍術。
張凌冷笑一聲,迅速的遠離戰圈,而後全力施展御劍術。
這一下慕容臉色巨變,顯然御劍術比張凌更具有攻擊性,而且糟糕的是,拉開了距離的戰鬥,讓他的天賦神能變得毫無用武之地!
一眾天妖看的咋舌,他們顯然沒有見過這樣的打發,武器竟然可以脫離主人的手,而且還可以這麼靈活的去發動攻擊!
慕容神色難堪,在他的天賦神能失去左右之後,他的肉身顯然並不能有用的地方飛劍的攻擊,而且他現在只能疲於應付,根本無法近身攻擊。但若是論遠攻,他又很少修鍊這方面,所以就算他遠攻也無法突破御劍術的攻擊範圍。
「噗!」一聲輕響,散發著淡淡金光的短劍劃破了慕容胸前的衣衫,並且在他前胸留下一道長長的傷口。
慕容身體向後退去,一拳轟到了短劍上,短劍雖然被打的向遠處飛了一小段距離,但是很快就划著旋攻向他的後背,慕容神色陰冷,身體前傾,而後一腳踢上劍柄。
一眾天妖看的有些目瞪口呆,這樣的戰鬥還真是生平僅見,而且看樣子,慕容很快就要落敗了!
東靈嘴角帶著淡笑,她看著場中的張凌,雖然此時張凌頂著一張陌生的面孔,但是東靈還是能夠看到那張屬於張凌的臉,甚至能看到那張臉上彷彿帶著俯視目光的神情。
玄曦低頭輕聲問道:「喂,你是不是早就認識了這個人?」
「沒有,在魔獸山脈才認識的。」東靈精緻的臉上掛著溫暖的笑意,回答玄曦。
她確實是在魔獸山脈才認識的張凌,但至於在什麼時間,反正玄曦沒問不是么?
玄曦一臉沉思的看著場中,不知道為什麼,他總覺得東靈應該和那個男子認識了很長時間。他們之間似乎有一種默契,這種默契很玄乎,而且玄曦也總覺得那個男子很熟悉,總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住手!」
玄曦正在沉思,忽然聽到有人大聲喊叫,他不愉的抬頭,正好看見那個男子的短劍在指著慕容的眉心,只要再深入一寸,慕容就必死無疑。
張凌神色淡漠的看向圍觀的人,找到了那個喊住手的人,是一個身穿灰衣的男人,此時他皺著眉,似乎很不喜歡張凌此時的舉動。
「這位道友,既然是切磋,那就應該點到為止,可是你小小年紀,怎麼殺意這麼強橫?」灰衣男人斥責道,看向張凌的時候帶著厭惡,「還不快些將你的兵器拿開,莫非你真敢殺人不成!」
張凌被氣笑了,一個沒控制好,白色的短劍便向著慕容的眉間刺進去了一點。
「哎呦,沒控制好,我這人脾氣有點不好,容易衝動,一衝動這精神力就有點不好控制。」張凌笑笑,明續那溫和的臉上露出一絲的不好意思,甚至還有點臉紅。
你臉紅個鬼啊!你這麼一衝動嚇得眾人都心頭一跳。
不少人心中腹誹,而那灰衣男人臉色陰沉,看向張凌的時候帶著殺意,連講話的時候都陰森森的,他威脅道:「你現在立即放了慕容,我饒你一條命,不然我讓你橫著進這妖皇殿,豎著出去魔獸山脈!」
慕容此時一動都不敢動,聽到這個人說話他簡直將這人所有的直系女性親屬給輪了個遍,這特么是要救他么?這分明是要逼張凌更快的殺他啊!慕容很想開口求饒,但是張凌那一個不小心的衝動刺破了他的眉心,而且一股奇異的元力瞬間就封閉了他渾身上下,他現在就是想開口都開不了,只能暗罵那人是豬,順便又輪了一遍他所有的女性親屬。
張凌笑了起來,笑的前俯後仰,笑的眼淚都差點出來,他簡直被這人給蠢哭了,而後他看向了慕容,非常溫暖的看著他問道:「怎麼辦,慕容兄弟,有人威脅我,如果我殺了你,一定會再殺一頭蠢豬,如果我不殺你,這麼被人威脅,我豈不是很沒面子?你說我該怎麼辦呢?」
小空間中,忽而起了風。
慕容臉上落下豆大的汗珠。
灰衣人聽到張凌說話,眼中陰鶩大盛。
他不待慕容講話,就很強勢的道:「你這臭小子敢侮辱我,要知道慕容可是狼君的徒兒,你要是敢殺慕容,就是和狼君過不去!」
「哦?是么?」張凌收起笑容,而後看向那灰衣人,輕聲道:「既然如此,那將來遇到狼君,我會親自跟他解釋,是你逼著我殺了慕容的!」
慕容聽到張凌的話瞬間眼眸大睜,而後他聽到一聲輕響,就此失去了所有的知覺。
張凌的短劍一舉擊潰了他的精神力,慕容眉間一個大洞,而後恢復原型,重重的跌落地面。
「你,過來,我想知道,你是怎麼讓我橫著出去的!」張凌短劍直指灰衣人,他神色冷冽,再也不見溫和。
修士之間沒有溫情和仁慈,你若不能強勢的凌駕在其他人頭上,那麼那些人就會凌駕到你的頭上,既然如此,又何必讓自己受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