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殺
「張凌,你莫要再狡辯,那天晚上,誰都看見了他們是跟著你出來的!」
林動無法忍耐自己的暴躁,幼子慘死,徒弟成了白痴,現在諸掌門長老看見他時眼神都怪怪的。? ?
張凌笑了,真心覺得荷苦曾經形容賀光豬腦子這個詞語更適合林動。
「拜託,林掌門,你走在街上,後面走著一個小姑娘,難不成人家小姑娘就是暗戀你么?我出去只是為了解決人生的大事,他們兩個一起出去,難不成是一起解決人生大事的?」張凌譏笑,毫不掩飾自己的嘲諷。
「噗!」
「我就說那兩人關係不正當,我真的有一次還看見他們兩個在深夜幽會,行為真是不堪入目!」
四周圍觀的眾人紛紛低聲議論,被張凌的話逗笑。
林動臉色青,身體輕微的顫抖起來。他被張凌說的話氣的簡直是一佛出世二佛升天。雖然他早就現自己幼子對方秋雨有些不軌,不過女人不就是讓男人玩的么,沒有這個女人還有其他,可是如果是因為女人導致失去性命,簡直是不能忍受!
尤其張凌這樣直接說出來,讓林動臉上火辣辣的。
「混賬,你簡直是無法無天了!本座只是問你要一個交代,你居然這樣侮辱本座!難道你娘就沒有教導過你要尊重前輩么!」林動怒聲呵斥。
他這話說完就見張凌的臉色瞬間如同寒冰,聲音冷颼颼的如從九幽之中傳來,「前輩?前輩不會帶著人堵在別人的門口,就憑你,還做不了我張凌的前輩!」
他眼中極寒,冷冽的殺意一閃而過,若說張凌最忌諱的事情,就是親人和師父,何況他自幼母親就不在,對此更是敏感。
「你!」林動聽張凌的話更是火冒三丈,最後一點耐心也被磨光了,「好小子,既然如此,本座倒是想看看你有幾分的膽魄敢跟本座叫喚!」
張凌神色更冷,賀光與明續相繼變臉,只見林動刷的抽出自己的劍,白光一閃就向著張凌撲來!
林動是半步教主的實力,而且在這個境界停留了許多年,感悟深刻。他想仗著自己的修為死死的壓住張凌,豈料張凌竟然避開了他。
看到張凌險而又險的避開了林動的攻擊,眾人一陣抽氣。
「天啊!張凌竟然是冥靈境圓滿!」
「他才多大啊!竟然和林動是一個境界!」
圍觀者一陣冷抽,張凌總是給人驚喜,又驚又喜。
他出手向來果斷,一隻手一隻腳就讓人吃驚,又領悟了神靈心,更是驚掉眾人的眼球。而幾天不見,他竟然就從冥靈後期到了圓滿!
這個人難道是開掛了么!
不管眾人如何反應,張凌和林動之間的戰鬥已經正式開始。
林動一隻腳踏入浮屠心境,半步教主的修為,而張凌表現出來的只有冥靈境圓滿,所以兩人之間還是有些差距的。
不過張凌有著強大的肉身和敏銳的感知,即使是不能使用教主級的修為,也完全不怕林動。
林動修鍊的劍法是正宗的羅浮劍法,羅浮山就是依靠此出名的,雖然他並未修鍊到頂級,但是也不妨他使用出終極劍意。
想比之下張凌就有些吃虧,元力必須控制的很好,畢竟此時和昨夜不同,有這麼多人在看著,他如果暴露的修為太多,就會引起有心人的注意。即使是這樣他也引起了一番轟動,而這個影響將會更大!
東荒年輕一代的第一名,別人再怎麼爭,也爭不過他冥靈境圓滿的修為啊!何況現在看起來他能和一教的掌門打了一個平手,這圓滿的修為肯定不需。
眾人驚嘆,張凌的修為如此之高,他以後的敵人,已經不在他們年輕一代了!
羅浮劍法講究輕靈,林動雖然怒火滔天,恨不得立刻殺了張凌,但是也不得不靜下心來。
而張凌此時則在想著自己是用混元劍訣還是用烏骨劍法。
混元劍訣更加凌厲霸道,乃是王者之劍。
而烏骨劍法則是刁鑽異常,並且變化多端,更像是刺客會使用的,不過這種千變萬化的招式更靈動自由。
張凌腦中急的思索了一下,決定使用烏骨劍法!
畢竟混元劍訣太過高端,他現在的修為也揮不出什麼威力,師父不是說只有到聖人的修為才會更深刻的領悟混元劍訣么!
而烏骨劍法易學難精,不過張凌見過不少高端劍術,算是使劍的行家了。所以烏骨劍法他琢磨了這麼些天,不說能像荷苦那般精鍊,但也不會差多少了。
這般想過,張凌便不再後退,身影開始飄忽起來。
林動本身劍法走的輕靈,現在看到張凌這般便大喜,只是片刻他就有些笑不出來了。
那張凌身形移動的度太快了,林動心中一驚,他雖然比張凌實力高了一些,但是此時現完全不管用!
他元力比張凌強大,但是張凌根本不會跟他比拼元力,連兩把劍都是一沾即走,根本不給他用元力的時間。而張凌的步法很詭異,他根本無法預料張凌下一刻會從哪裡出來,只能憑藉強大的靈覺。
但是他的靈覺似乎也有些不管用了,張凌出現的毫無聲息,讓他根本判斷不出來,林動只覺得跟張凌打的十分被動!
張凌保持著一種讓林動反應不過,但是又不會讓人覺得太過於驚駭的度,他現在不能比林動的元力強,只能用這種遊走的劍術,而後使用烏骨劍法給林動製造麻煩。
雖然十次中有九次林動都會擋下來,但是總有那麼一次能讓張凌給他身上添彩,這一點讓林動更加惱火。
明明他實力高於張凌,為什麼會打成這樣呢?
「他觸了神靈心這種狀態!」突然有一個人驚呼。
只見極遊走的張凌度突然慢了下來,他閉上了眼睛,整個人都沉入到某一種奇異的境界中,周身彷彿與空間相隔絕。
林動揮劍上前,卻現自己的劍在接近張凌半尺之內如同進了水中一樣,竟然有一種抗拒力,雖然微弱,但是確實存在。
他心中大駭,這是神靈心所帶來的么?這種『域』的力量,連慈悲心境都不一定能修出來啊!他的劍一點點靠近張凌,距離張凌越近,阻力越大,林動臉色開始白。
張凌睜開了眼睛。
那長劍的劍尖距離他眉心只有一指的距離,賀光三人被林動帶來的人所阻擋,眼看張凌身處危境卻不能救援,一個個急的眼睛紅。
張凌看著慢慢刺向自己眉間的劍,忽然咧開嘴角笑了起來,而後他看著林動伸手夾住了長劍,將之撥向一旁。
林動一臉不甘,但是他現自己此時的行動竟然也緩慢了起來。
他竟然不知不覺就進了『域』的範圍,成了一條被困在鹽水中的淡水魚!
林動有些慌亂,他雖然比張凌實力高,但是兩人嚴格來講還是在同一境界,此時自己進了張凌的『域』內,距離他如此之近,恐怕有些不妙。
但是很快他就知道這豈止是有些不妙,簡直是大大的不妙!他的行動受到了限制,但是張凌的動作竟然如常!
這種狀態之下,張凌就是比他快了至少十倍啊!
只見張凌的笑容越加燦爛,周圍圍觀的人還奇怪,怎麼張凌的度突然就這麼快了,而後現竟然是林動的動作變緩了。
他就像是慢鏡頭回放一樣,一舉一動都慢到不能理解的程度,眾人看的是一頭霧水。
雖然圍觀的人群不明所以,但是林動卻知道是怎麼回事,他急於脫身,卻現張凌向他貼來,跟張凌的距離越近,『域』的影響對他越大,林動這才是真的開始心慌,次現張凌不是自己想象中的那麼好拿捏的。
「你曾經派人去追殺我是吧?」張凌笑得一臉燦爛,他雖然是低聲問,但是周圍的人都聽見了。
而且看向林動大變的臉色,想必張凌並沒有說謊,一下子人群就炸開了。眾人只以為林動來找張凌的麻煩是因為林少宏被殺之事,卻沒有想到他們之前就有恩怨!
不過他們之前都在青嵐域,想必是起過什麼摩擦。但是同樣來自於青嵐域的人臉色就變的很難看了,他們都知道,這次張凌和張瑤雖然跟著千劍教的隊伍來的,但實際上他們是以散修的身份參加這次大會的。
而且他們來自於世俗間的大國,之前在青嵐域之時羅浮山和上元教就因為張凌大打出手,那個時候眾人就知道了張凌的一切。
同情者有之,敬佩者有之,但是他們都知道張凌後來之所以差點身死,雖然保住了一條命但是卻淪為凡人,原因就是在夏國的那一場以弱擊強,而且是跨境界殺了兩名高手的刺殺,但是那場刺殺的背後之人卻一直是個迷!
沒有想到,竟然會是羅浮山的掌教!
看林動此時的神色和他今天的表現,眾人幾乎可以認定那場刺殺背後的主謀就是他了!
而林動心慌不已,心中的暴怒猶如被一盆涼水澆滅,此時終於冷靜了下來。
「你派出了三批人,十幾個冥靈中境的高手,還有一個冥靈境後期的強者,林動,你真是看得起我啊!」
張凌笑著,潔白的牙齒讓林動彷彿看到鬼一般。
「你還記得媚娘么?」張凌逐漸收斂了笑意,臉色陰沉下來,媚娘的死是他一手造成的,張凌恨自己,更恨那個幕後主使者。
林動張了張嘴,臉上浮現出慌亂的神色。
「你去給他陪葬吧!」
張凌無聲的說道,林動看懂了他的口型,更加劇烈的掙紮起來。
「張小兄弟住手!」遠處,一陣破空聲傳來,藺岳的聲音先他的人而到。
但是在他剛開口說第一句話的時候,張凌就已經反手一拳拍到了林動的天靈蓋,強大的拳意一瞬間擊潰了林動的精神力,而後整個腦袋像是西瓜一樣『砰』的一聲爆碎,頭骨渣片和血肉飛濺,噴紅了這片地面和張凌的青衫。
這個時候藺岳和眾人才趕到,看到的就是個場面。
暴力而血腥,果斷而冷酷。
張凌站在那裡,淡漠的看著眾人。
「掌門!」羅浮山的弟子一個個大呼,而後一小部分人嚇得後退,還有一部分人驚呆的站在原地,另外一部分紅著眼眶怒吼著向著張凌衝來。
「張小兄弟手下留情!」藺岳又是喊道。
但是張凌才不管他,眼見那些弟子向他衝來,一個個恨不得啃食他的血肉,他又怎麼去手下留情?於是當著各派掌門的面,張凌一掌拍飛一個,一腳踢飛一個,片刻之間就解決了戰鬥。
而那些飛起來的弟子,一個個在地上抽搐了兩下,便再也沒有了動靜。
藺岳的臉色陰沉下來,諸教掌門面面相覷,看著手段剛烈血腥的張凌,都不知道該怎麼說話了。
「張小兄弟,你怎麼這麼暴戾,我都跟你說了要手下留情的!」藺岳心痛的看著一地的屍體,對張凌的所為實在的無法忍受。
張凌露出一個譏諷的笑,「怎麼,藺掌門叫我手下留情,就是看著他們來殺我而不讓我還手么?」
「本座是叫你不要下殺手!沒說不讓你反抗!」藺岳皺眉,不悅的開口。
「那你為什麼不阻止他們呢?」張凌冷漠的看著他,「既然你知道我會反抗,那你為什麼不阻止這些人來送死呢?」
「我……」藺岳被他說的啞口無言,只能心痛的搖頭,「張小兄弟,我東荒的高手本來就少,修士更是比不得其他幾地,所以我才要一再聲明不要自相殘殺!可是你怎麼就是不懂呢!」
藺岳一副痛心疾的樣子,許多的弟子都被他給感動了,東荒有這樣一位仁心的領袖,比什麼都好。
「不要互相殘殺?那這些人追殺張凌的時候你藺掌門怎麼不去阻止?那剛才林動堵著門找張凌他們麻煩的時候你藺掌門怎麼不出現?現在放馬後炮,會不會太晚了一點?」
輕佻的聲音想起,好幾天不見的荷苦姍姍而來,嘴裡說出來的話,依舊讓人下不了台。
藺岳的臉色一瞬間就僵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