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番外七
第94章 番外七
別院這邊,現在是管事在打理,也有婆子和護院。這裏是個修養賞玩的地方,建在半山腰上,不算很大,但是處處修得精致。
之所以這麽久才回到陸家手裏,是因為這間別院前麵幾經易手,和上一任主家總還要談妥明白。
好在,當初收沒之時,是歸到官家手裏,所有後麵就算有用處,最後還是官家說的算。前麵別院的主人倒也沒過多糾纏,收拾出來,撤走自己的人,也算痛快。
現在的管事,是陸家派過來的,從這件事情開始,就一直跟著。這廂都理清順了,便就將些公文契書之類,交給賀勘來過目。
雖說這裏還是陸家的產業,但是陸家一族如今都回了故裏,這邊以後定然是交給賀勘來打理。
房中燈火明亮,賀勘做事情向來認真,哪怕幾張簡單的文書,也要一一過目。他坐在桌前,正翻看著一本賬目。
“大人,這些便是需要修繕的地方。”管事站在一旁,往那賬目上瞅了眼。
賀勘頷首,手裏翻了幾頁:“你來安排就好,至於錢款,抽空去府上問夫人罷。”
管事稱是,他也記得剛才跟賀勘一起進來的女子,看著才小小年紀,竟已經掌了府中中饋:“老夫人應當後日會過來,瞧著路上是順當的。”
老夫人指的就是陸琴心,如今賀勘已經自立府門,為一家之主,孟元元自然被稱作夫人,是家中女主人。順理成章,陸琴心便稱作為老夫人。
說起自己的母親,賀勘其實還是生疏的。中間那錯開的十年,要說當沒發生過,必然不可能,人都是有血有肉的,會憂傷與失望。
可他也知道,母親在拚力的彌補,畢竟他是她唯一的孩子。而這其中,妻子孟元元總是積極的調和,讓母子關係點點緩和。
想到妻子,賀勘覺得手裏這堆契書紙張沒了意思,不覺抬頭往房門看了眼。
“除了湯泉,小鷹山還有別的遊賞之處嗎?”他收回視線,重新看著賬目。
“是有的。”管事點頭,便就一一道來。
賀勘邊看邊聽,心內覺得不錯。終於有機會,可以單獨帶著她遊玩兒,是他一直期待的。
他從桌前站起來,踱步到了門邊,手一拉便開了門。
外頭落雪紛飛,好一幅美景。
賀勘才想邁步出去,好似想到了什麽,遂折身回去房內。
管事不明所以,怕人還有吩咐,便等在原地。過了一會兒,就見著賀勘從臥房內出來,手裏多了一枚物什,被用巾帕包裹住。
“你下去罷,事情就按方才的辦。還有老夫人那邊,讓人好生照顧著。”賀勘從人麵前走過,留下一串話語。
“是。”管事恭謹點頭,應下。
湯池這邊。
孟元元適應了水溫,如今整個人舒坦的泡在水中,水汽熏得臉頰粉如桃花。
身子靠著池壁,手腳偶爾撲通兩下,打起一串水花。這不小的池子,現在可全都是她的。而身後的池邊,是婆子送來的一盤水果,鮮嫩清甜,泡澡燥熱了,可以吃兩口涼爽。
池子的水是活水,從地底下冒出,又從一處小口中流出多餘的,潺潺水聲,一直在耳邊清脆吟唱。
“夫人,奴婢就在外麵,有什麽事兒您便喊我。”婆子站在池邊,往水中看了眼,瞧見女子美好的身體。
白玉無瑕,嬌花一樣。
房子刻意在高處留有一個氣窗,以用來散去屋中水汽,有時也會有些雪花從那氣窗中飄進來,隻是下墜中,很快被熱氣蒸化掉。
孟元元試著在水中站起,然後邁步走著,她不會浮水,手就扶著池壁。水深沒過腰以上,站起的時候,一頭黑發順著就津貼包裹著上半身。
腳底是平整的石板,如此走著並不怕傷到腳。
這時,聽見推門響,有人走進來。
孟元元回頭,見是賀勘,下意識整個人浸進水裏,隻露出一個腦袋,黑發就這樣在水麵上飄著散開,海藻一樣。
“別泡太久,頭暈不暈?”賀勘走到池邊,盤腿坐在,伸手從果盤裏捏走一隻橘子。
餘光中,水裏的妻子緩慢往他這邊靠過來。
“不覺得暈,”孟元元移過來,仍是身子浸在水中,隻是兩隻手兒扒在池沿上,濕漉漉的臉兒仰著,“事情打理清順了?”
池麵起伏,她露出個小腦袋,麵頰紅潤,眼睛明亮純澈,好似水中探出來的單純的精靈。
賀勘瞅一眼,便就再難移開視線:“好了,還算清楚。”
孟元元點頭,看見他手裏頭剝著的橘子,看著好生清涼,便也探出手臂,去夠那果盤。
隻是距離有些遠,偏她又不好露出水麵來,小手指落在地磚上,敲了兩下,隻好往回收。期間拿眼睛去瞅賀勘,要是往日他定然會順手給她推過來,今兒倒是跟沒看見一眼,專心致誌的剝著手裏的橘子。
手臂縮回來,她繼續雙手扒著池沿,其實這樣緊貼著池壁的話,在她看來也算是一種遮擋罷。
“母親大概後日過來。”賀勘扔掉橘皮去一旁,手掌中握著圓潤潤的橘肉,一瓣一瓣的,看著甚是水潤多汁。
孟元元眨下眼睛,長睫濕潤:“後日便是臘八,我明日早些回府,準備些事務。”
“我讓興安回去安排了,咱們留在這邊等母親,她大概也想見你了。”賀勘道,手指一掰,扯下一瓤橘瓣,“吃嗎?”
他手往前一送,喂去池邊的那張臉兒,唇邊帶笑。都是夫妻了,女兒家的羞赧仍是褪不去麽?
孟元元看著送到眼前的橘瓣,看著便清甜解渴,舌尖舔下唇角,衝他點頭:“吃。”
她翹起手指想去拿,卻見他抬手躲過。
“不勞夫人親自動手,為夫來罷。”賀勘瞧了眼她落空的手,皙白的小臂擎出一截,好生嬌細。
他往前坐了坐,便將手裏的橘瓣喂進她嘴裏。
孟元元嘴裏一涼,隨後齒間咬開橘瓣,鮮甜的汁水溢滿口腔,很是好吃。這樣一來,是想吃更多。
賀勘也猜出了她的心思,又送著喂了一瓣:“瞧著,怎麽像是在喂魚呢?”
他笑著看她,手指不忘捏她水潤潤的臉頰。
“魚兒可會吃橘子?”孟元元莞爾,故意頂了他一句。他倒是會說,還喂魚。
“不會,”賀勘搖頭,繼續喂著橘子,“當然,魚也不會暈在池子裏的。”
後麵的話,孟元元當下並沒聽出什麽意思,隻是後來,她的確半暈在池水中,是他抱著撈出去的……
漸漸地,她這樣始終泡在水裏也覺出累來,眼睛瞟去牆邊的架子上,那上麵搭著布巾與披衫。
“我去給你拿。”賀勘瞧出她的意思,自己主動站起來,走去架子前。
等他回來時,便是一手布巾,一手披衫。
走回到池邊蹲下,他伸出手去攥上她的手腕:“上來罷。”
說完,他手裏適當使力,將水中輕盈的妻子給拉上岸來,自己順勢將人抱住。
孟元元才將上來,腳下一滑,差一點兒就把賀勘給撲到地上。他坐在地上,身形後仰,單手後撐著,一隻手還不忘扶著她的腰。
而她雙手正摁著他的衣襟,一副把他壓倒的架勢。
“呃,元元,”賀勘眉尾挑了下,似笑非笑,“先前,咱們商議過有這個的?”
本來慌著的孟元元一怔,抬眼對上他的,眨巴兩下:“商議?”
驀的一想,他定然指的是一起騎馬的時候,說的那什麽姿勢。她當即臉一熱,將他推了一把,自己著急忙慌的從他手臂上抽走披衫,站著背對過去利索披衫,順著係了個結扣。
絲綢披衫貼上肌膚,原先的水潤被綢料吸食,暈染開來。
這廂,賀勘拍拍雙手,從地上站起來。拿起搭在臂間的布巾撐開,走去妻子身後,為她蓋去頭上。
孟元元眼前一暗,接著柔軟的布巾擦過臉頰。下一瞬,頭頂落下一雙手,隔著布巾為她擦拭頭發,動作輕柔,好似怕扯到她的發絲。
是賀勘,手裏力度合適,哪怕是她沾在耳垂上的水,也會仔細為她擦掉。
他扶著她轉身正對,手握上她的腰:“還有葡萄,吃嗎?”
孟元元瞅他,又瞅瞅果盤,點了下頭。誰成想,泡個湯泉還泡出口幹舌燥來了。
湯池邊上,賀勘抱著孟元元坐下,讓她側坐在自己腿上,剝葡萄吃。
葡萄儲藏的好,味道仍是清甜多汁,剝掉紫色的果皮,裏麵是飽滿的果肉。沒一會兒功夫,手指尖就沾上了甜膩的汁水。
屋中的水汽,不斷沿著牆上的氣窗往外鑽,外麵明明冰天雪地,而這裏麵潮濕又溫暖。
瓷碟裏盛滿了果皮,孟元元吃得不少,連唇角都像是沾了蜜糖一樣。
“娘子,”賀勘抓著她的手,送來自己的唇邊,而後舌尖卷了下,“是否還記得咱們白日的約定?”
“哪有?”孟元元嘟噥一聲,哪會不知他在說什麽?
話音才落,隻試著自己的指尖一疼,是他咬了她的。
“不記得了?”賀勘去蹭她的鼻尖,遂鬆開她的手腕,轉而握上她的一隻腳踝,“那咱們好好想想?來,先是這樣。”
孟元元看著他,被他拉著腳踝,帶著正對著坐在他的腿上,正如白日坐在馬上的姿勢,一般無二。
她心跳攸爾加快,扶在他肩頭的手指收緊一些,隻覺腰身被他一托,她便像個孩童一樣抱在他身前。
“再就是這樣。”他好聽的聲音微微發啞,帶著蠱惑般,落去她的耳邊,掃得發癢。
隨之,那披衫的帶子扯開,他帶她靠了上去。
作者有話說:
嗯嗯嗯,就是你們想的那樣,進去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