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三章：特里斯特拉姆-香迪

  「那麼，幾個很簡單的問題，就拿【穢土轉生】來說吧，研究與學習這個忍術，你用了多長的時間呢？」


  大蛇丸愣了一下，回憶了一下開口回答。


  「如果算上收集試驗品的時間，我大約用了五年，才將這個忍術徹底的完善與練成，而後又用了大約三年的時間，去彌補其中的缺陷與漏洞。」


  「真不愧是冷君呢！二代目火影封的【穢土轉生】的資料我也初步瀏覽過，雖然理論上已經能夠自圓其說，但是依舊存著非常大的問題。竟然只用了8年的時間，就將這個忍術完成到了可實用的階段。」


  伊魯卡輕輕的鼓了鼓掌。


  「我相信你在這8年的時間之中，並不是只研究了這一個忍術，並且應該還有很多一部分時間，要用來躲避木葉的追捕，以及用來處理一些麻煩的瑣事。」


  大蛇丸情不自禁的點了點頭。


  「那麼，我們假設，大蛇丸先生您擁有無窮的試驗品，並且不需要考慮任何其他亂七八糟的瑣事，最後，在一段時間只研究一個忍術，那麼你能否能在一年的時間內完成【穢土轉生】的開發與完善呢？「


  大蛇丸思索了一些，仔細的計算了一下，隨後點了點頭：「大概差不多。」


  「那麼，您認為，二代目大人當初開發這個忍術需要多長時間呢？」伊魯卡輕笑了一聲：

  「二代目犧牲的時候的年齡減去他學習與成長的時間，而隨後的時間之中，他大約開發了上百個各種各樣的忍術，其中有些比較強大，而有些稍微弱小一下，與【穢土轉生】類似的禁術，他也開發了差不多將近十個！」


  大蛇丸的雙眼之中露出一絲憧憬的目光，對於每一個研發者來說，二代目這種天才一般的開發能力的確是他們都需要仰望的存著。


  「二代目火影大人，的確是一名可怕的天才！」


  伊魯卡看大蛇丸慢慢上鉤了，緊接著說：「那麼，我們就算二代目火影開發這個忍術用了差不多一年的時間吧。」


  大蛇丸再次點頭表示同意。


  「二代目這樣的天才的確是忍界百年都難以出現一個的鬼才，但是整個忍界之中的忍者數量實在太多了，假設一名上忍用一輩子去開發、研究、完善一門忍術，每年也最起碼有數十個甚至上百個不同的忍術被開發出來……那麼，大蛇丸先生，你認為是你的學習速度比較快呢？還是他們開發的速度比較快？」


  大蛇丸皺起了眉頭，他能夠感受得到伊魯卡的話語之中有些漏洞，但一時三刻他並沒有辦法找到破綻，於是他只能將自己曾經的想法說了出來。


  「但是，我有無限的時間去學習與研發，總有一天我會學會這個世界上所有的忍術，洞悉這個世界的真理的！」


  「無限啊！多少悖論隱藏在無限之中！」


  伊魯卡幽幽的感嘆道，但雙眼之中露出了一絲笑意，大蛇丸終於上鉤了。


  「那麼，你聽說過香迪悖論么？」


  「蛤？誰？」


  「在忍界失落的歷史之中，有一位叫做羅素哲人提出了一個這樣的理論，有一個叫做香迪的人，他用了兩年的時間來記錄他的生活中頭兩天的歷史，假設他可以無限的活下去，並且堅持不懈的寫下去，那麼，他的傳記也不會遺漏任何部分。」


  大蛇丸眉頭皺的老高，長長的舌頭從口中吐出，在空中不停的晃動。


  「你的意思，我的研究，就如同這個名字很奇怪的人的日記一樣？」


  「不錯，而我的問題是，他的日記是否存在最後一頁呢？」


  大蛇丸的雙眼露出了危險的神色：「你想用證明這個人的日記永遠無法寫完，來證明我永遠無法知曉一切的忍術。」


  「難道不是么？」


  「用一年的時間來完成一天時間的日記，那麼理論上每一年，他完成了那一年三百六十五分之一的日記，雖然看上去永遠無法完成，但是如果分子與分母都乘以無限的時間，無限分之無限，難道不是1么？」


  「不錯的理論，那麼我們來假設，假設香迪在過去的日子裡用無限的時間來完成他的日記，並且就在今天香迪完成了他的日記的最後一頁！」


  伊魯卡開口說道。


  「那麼，也就是說，他用今年一整年的時間寫完了今天發生的事情，這意味著，他用了去年一整年的時間來完成昨天的日記！」


  「！」


  大蛇丸的雙眼猛然瞪大了！

  「這！這不可能！」


  「所以理論上，你擁有無法學會世界上所有的忍術，因為每一天都有會有新的忍術被開發出來，很顯然你無法用去年的時間去學會昨天才被開發出來的忍術！」


  「那麼……那麼，我這麼多年的追求，究竟是為了……」


  大蛇丸盯著自己顫抖的雙手，有些不知所措。


  而一旁的伊魯卡嘴角勾動了一下，心中暗暗想到。


  我還沒有說更加讓你絕望的東西呢，通過知曉一切忍術來洞悉真理，這本身就是一個偽命題！


  大蛇丸想要的，是通過了解無窮的術，來知曉世界的法！這就如同盲人摸象一般。


  如果每一個術都描繪了大象的一個方面，那麼的確，在了解大象的每一個細節之後，是有可能想象出大象的形象的！


  但是，你並無法知道，其中是否會混入錯誤的數據，從而讓你給出了錯誤的答案。


  哪怕你可以用各種實驗與證明，排除一切錯誤的答案，你描繪的東西，依舊是一個長鼻子、大耳朵、長者巨大的獠牙，擁有四條腿，長有尾巴的怪物！


  在你沒有睜開雙眼，真正看到這個生物的時候，你依舊無法告訴自己，這個東西就是大象！

  「所以……」


  突然，大蛇丸開口說道。


  「你將我復活的理由是什麼呢？」


  大蛇丸不愧是從屍山血海之中廝殺出來的強者，雖然一時間被伊魯卡忽悠的有點瘸，但是他迅速調整了自己的心態。


  「如果只是為了指出我的錯誤，你完全沒有必要做到這種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