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阿煙,你眼睛在看哪裏?
第223章阿煙,你眼睛在看哪裏?
顧清煙瞬間明白這人為什麽這樣看著她肚子了,她當即紅著臉回了他一句,
“我吃藥了。”
他被注射了東西,加上她發燒還用了藥,根本不適合要孩子,所以她當時就買了四十八小時的短期避孕藥吃了。
陸寒生,“……”
空歡喜一場。
陸寒生聳拉著眼皮,略顯喪氣。
他失落的樣子實在是太明顯了。
顧清煙解釋了句,“我發燒用了藥,不適合要孩子。”
“嗯。”他知道。
見他還是無精打采的,顧清煙忍不住嗔道,“我們都有辰辰了,你怎麽還……”
陸寒生仰頭看著她,漆黑的眼眸好似藏著細碎的光,
“有了兒子,難免就想要再有個女兒。”
他抬手輕撫顧清煙的臉頰,嗓音低沉中帶著幾分輕哄,
“阿煙,再給我生個女兒?嗯?”
他這後麵這個嗯字,實在是太撩人了。
顧清煙被撩得心跳微微加速了一下,她稍微平複了一下氣息,然後略微傲嬌地說,
“我還要讀博呢,生什麽啊。”
她也不是不想生。
但目前,她還真的沒有再生的想法。
隻要是,她和陸寒生一開始就是因為孩子,才會捆綁在一起。
如今重新開始。
她還是比較想和他從正常的戀愛開始,不想再那麽心急了。
“可以一邊讀,一邊懷。”
陸寒生倒是想得美,“博士生懷孕的例子也不是沒有。”
“不要。”
顧清煙想也不想地搖頭,她才不要大著肚子讀博。
雖然懷陸昱辰的時候,沒怎麽受罪,但顧清煙還是覺得懷孕是一件很累的事情。
不僅要忌口,還要擔心自己的身體變形,臉上長斑啥的。
女人可難了。
“阿煙,就再生一個,嗯?”陸寒生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要那麽執著想要再生一個。
他就是覺得,如果再生個像她的閨女,他一定跟寶貝似的寵著。
顧清煙無語地翻了一個白眼。
覺得這人是不是讓她小叔和阿珠的喜訊給迷了眼,不然怎麽那麽癡迷於生孩子這個問題。
她抬手在他胸口上輕輕捶了一下,嗔怪道,
“難道我於你而言,就是用來生孩子的嗎?”
不知道女人是不是有時候就喜歡作上那麽一作,顧清煙氣鼓鼓地衝陸寒生的懷裏退了出來,纖細的手指點了點他的胸膛,
“就隻知道生生生,生孩子很痛的好嗎。”
其實她也不知道多痛,畢竟她生辰辰的時候,沒什麽意識。
隻知道一覺起來,孩子都三歲了。
完全沒有任何為人母該有的體驗。
說起來,無論是上一世還是這一世,她都錯過了辰辰成長的童年,哎……
這難道是命中注定?
聽了顧清煙的話,陸寒生瞬間就慌了,“當然不是。”
“我隻是覺得生個像你的女兒也不錯。”
陸寒生沒想到自己一不小心就把顧清煙給惹毛了,當即握住她的手,重新將她攬入了懷中,柔聲細語地哄了起來,
“你不想,那我們就不生了。”
顧清煙見這人還真把她剛剛故作生氣的話給當真了,頓時就不知道該怎麽吐槽了。
她輕歎了一口氣,才趴在他的胸膛上。
“沒有不想生啦。”
她小手在他的胸膛上劃著圈圈,小奶音軟糯而溫和地與他說,
“我隻是覺得我們之前的那兩次在一起,好像都是因為孩子。”
“重新來過,這一次,我想慢慢來。”
“我們先戀愛,再結婚,後生子。”
她想和他談一場真正的戀愛,愛到情濃時,他再跟她求婚,然後他們再舉行婚禮,之後,她再給他生個女兒。
“好。”
她都願意和他重新開始了。
何時生二胎,好像也沒有必要那麽著急了。
而且她說得對,他們開始的那兩次確實不怎麽美好。
第二次也還好,就是她失憶了,而他又總是悵然若失,多多少少都有些遺憾。
如今重來,不該留有遺憾。
陸寒生低頭親了親顧清煙飽滿的額,
“我們有一輩子,可以慢慢來。”
“嗯,我們還有一輩子的時間。”
顧清煙仰頭衝他微笑,那雙彎月般的桃花眸好似會醉人似的,格外的瀲灩迷人。
,
今天是陸寒廷出殯的日子。
阿雪素麵朝天,著一條莊嚴的黑裙,和律所的同事一起過來哀悼陸寒廷。
其實至今,阿雪還有點在做夢的感覺。
她站在靈堂下方,看著靈堂上擺放著陸寒廷的黑白照,隻覺得那張黑白照,格外的刺眼。
陸寒廷真的死了嗎?
阿雪不斷地在心裏這樣問自己。
“沒想到陸律師那麽年輕,就沒了。”
一個同事惋惜地說。
阿雪,“……”不是夢呢。
他真的……不在了。
明明他的遺體就躺在不遠處的黑棺裏,可阿雪就是沒有勇氣上前去看一眼。
一旁的同事無意碰到阿雪的手,見她手冰得嚇人,不由擔憂地看向她,
“穆律師,你是不是身體不舒服啊,怎麽手那麽冷?”
九月中旬這個時候,晏城還沒開始冷下來,還算是熱天。
雖說殯儀館本就比一般地方要陰涼,可還不至於會讓人涼到手腳冰冷的地步。
所以同事才會在觸碰到阿雪的手時,誤以為她生病了。
阿雪衝同事搖了搖頭,“沒事,就是空調有點冷。”
同事也覺得有點冷。
哀悼結束。
阿雪和同事一起走出殯儀館。
和同事分開,阿雪坐上了自己開來的轎車。
阿雪將車子駛出一段距離的時候。
前方忽然駛來了一輛大卡車。
那輛大卡車司機的頭一直點來點去,好像在打盹。
車裏的阿雪也不知道在想什麽,並沒有注意到前麵有輛逆行的大卡車朝她駛了過來。
眼看車子就要朝阿雪的車撞上來時,前方忽然連續傳來幾道尖銳而急促的喇叭聲。
阿雪被喇叭聲拉回神來。
見前方有輛逆向行駛的大卡車正在往她這邊駛過來。
阿雪瞳孔微微放大,手幾乎是出於本能地轉動方向盤。
阿雪及時打了方向盤,直接與那輛大卡車擦車而過。
砰的一聲。
大卡車撞飛了一旁的圍欄,直接撞上了路邊的建築物。
阿雪因為忽然轉動方向盤變道,和隔壁車道的車子撞上了。
車速不快,隻是車頭撞變形了,人沒事。
阿雪心有餘悸地坐在車裏,手腳發軟,額上全是密密麻麻的冷汗。
車內的後車鏡上,掛在上麵的平安福搖搖欲墜,最後不堪負重似的,直接掉了下來。
感覺有什麽東西掉在了腳下。
阿雪不由低頭看了一眼。
看著掉落在鞋子背麵上的平安福。
阿雪眸光驀地一頓。
思緒好似瞬間就被扯回了那個下午。
那是一個黃昏。
阿雪開車送手受傷的陸寒廷回家。
當時那男人忽然從口袋裏掏出了一個平安福,一臉笑意地說,
“特意去廟裏給我們的穆大律師求的平安符,掛著,別丟了,大師說很靈的,必要的時候能擋災的。”
他把平安福掛上去的時候,像虔誠的信徒,神色是那般的認真專注。
她看著男人掛上去的平安福,忍不住打趣他,“你一個律師還信佛?”
男人撫著掛上去的平安福,嘴角掛著一絲滿意的笑弧,
“以前不信,現在信。”
他偏頭,抬手刮了刮她的鼻翼,
“我啊,偷偷向佛祖許了個願,讓他啊,保佑我家阿雪一生無災,無痛,快樂無憂。”
她被他刮得臉頰一陣緋紅,卻又忍不住問他,
“那你為什麽不求佛祖保佑你?”
他頓了頓,約莫幾秒後,才半開玩笑地衝她說,
“因為我是壞人,佛祖不佑壞人。”
“胡說八道,你哪裏壞了?”
她氣得瞪他。
他邪魅一笑,傾身過去扣住她的後頸,吻了上來,
“我當然壞啦,因為我無時無刻不想把你吃了。”
炙熱的吻像即將融化的巧克力。
她好像中了一種名為陸寒廷的毒。
她的男人分明那般好,佛祖怎麽可能會不佑他呢。
回憶截止。
阿雪彎身撿起那個平安福,隻覺得心口那處,悶悶疼得厲害。
原來他說他是壞人,佛祖不佑他。
都是真的。
,
交通路段發生了事故。
路人幫忙打了急救電話和通知交警過來。
而在交警來的路上。
路人上前幫忙將阿雪從車裏扶了出來。
被阿雪的車子撞到的那名車主也沒什麽大礙,就是被嚇了一跳。
路人給扶下車時,眼睛都是呆滯的,顯然還沒從剛剛的意外中回神呢。
下車後的阿雪隱隱感覺人群裏有道熟悉的目光在注視著她。
可等她抬眸望去時,卻沒有看到任何讓她感到熟悉的臉。
是她的錯覺嗎?
為什麽她感覺有人在盯著她?
顧不上多想。
阿雪看著自己車頭都凹進去的車子,掏出手機,給顧清煙打了一個電話。
得知妹妹出了事故,顧清煙連忙趕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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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追問事故過程的時候。
交警看了監控,發現除了大卡車的司機在打盹外,阿雪當時好像也在發呆,他不由搖了搖頭,
“怎麽回事?開車怎麽還發起呆來了?”
阿雪抿了抿唇,沒解釋。
交警同事見她死裏逃生,也不忍說她,隻是好心地告誡她,
“下次開車可要注意了,可不是每一次,都能那麽走運的。”
至少打盹的那位大卡車的司機,就沒她幸運。
送醫的路上,不治身亡了。
阿雪被交警同誌說得有點麵臊,她點點頭。
由於是大卡車司機全責,阿雪隻是出於自保反應,才會撞上另一旁的轎車,所以她並不需要負太大的責任。
一場事故,除了大卡車司機不幸身亡外,阿雪和另一個車主都沒什麽大礙。
這事,很快就處理好了。
回去的路上。
顧清煙看著副駕駛上,手捏著平安福,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麽的阿雪,無聲地歎了一口氣。
她說,“阿雪,要不你休假幾天,去散散心?”
阿雪頓了頓,隨後妥協地嗯了一聲。
她也許是要去散散心了。
看著這樣的阿雪,顧清煙心疼不已。
陸寒廷招惹了阿雪,卻又不負責到底。
如今更是一命嗚呼,留下阿雪一人傷悲。
也不知道阿雪要多久才能治愈陸寒廷帶給她的傷。
顧清煙越想就越恨陸寒廷,越想越覺得他就是個禍害。
將阿雪送回去,顧清煙去了陸寒生那邊。
彼時的陸寒生正在健身房舉啞鈴。
他最近不僅人瘦了一圈,腹肌和胸肌都跟著縮水了。
素來追求好身材的陸寒生自然是不會讓自己這樣墮落下去的。
該練回去的,他一件都不能落。
顧清煙到的時候,陸寒生正好運動完從健身房出來。
他穿著黑色的健身服,上衣很貼身,薄薄的衣料,隱隱可見腹部上方方正正的形狀。
胸口那兩塊胸肌,更是明顯。
他雖然瘦了不少,但常年健身的基數在,短短半個月,不至於讓他幹癟如柴,一點料都沒有了
再往上一瞧。
豐神俊朗的五官,宛如天人。
高挺的鼻梁,深邃似海的眼眸宛如浩瀚星辰。
不過是隨意抬一下眸,就能讓你的心裏,像是被愛神的箭擊中一般。
噗通噗通的。
跳個不停。
看著某個劉海被汗水打濕,幾綹淩亂的發絲落在額前,別提多性感的男人。
顧清煙不爭氣地咽了咽口水。
要命。
以前她沒怎麽注意過陸寒生鍛煉這方麵。
突然撞上這麽一副臉上,手臂上都汗水交織,渾身上下都在透著一股我很男人的氣息的荷爾蒙畫麵,顧清煙覺得自己命都要被撩沒了。
都說美男出浴,最為誘惑人。
可顧清煙怎麽覺得剛運動完,肩頭搭著塊白毛巾,額頭汗水淋漓的陸寒生更穀欠,更令人想要撲倒呢。
原本陸寒生還沒看到顧清煙的,無奈她的視線實在是太炙熱了。
以至於陸寒生不想發現她都難。
見她回來。
陸寒生放下擦汗的毛巾,流星大步地朝她走了過來。
“回來了?如何?阿雪有受傷嗎?”
他一走近,顧清煙就感覺鼻腔間,到處都是他的氣息。
很強勢,也很令人心跳加速。
顧清煙努力地移開盯著他腹肌看的眼睛,微微搖了搖頭,
“人沒事,就是車子損壞了。”
她說話的時候,眼睛沒忍住,又往他身上瞄了過去。
不知道是不是近距離看的原因,她感覺他腹部上的衣服貼得很緊,她都能看到他喘息時,腹肌正上下的起伏。
那畫麵,真的好穀欠。
顧清煙意識到自己思想開始不健康了。
耳根都不由泛起了紅。
她一邊忍不住偷看,一邊又忍不住埋怨陸寒生故意勾引她。
他穿那麽貼身作甚,這不是故意引誘她犯罪嗎。
勾得人心癢癢的。
“沒事就好。”
陸寒生點點頭,剛要說點什麽,卻看見顧清煙紅著耳根在盯著他的腹部看。
他先是愣了愣,隨後便是笑了。
他微微上前兩步。
顧清煙被他忽如其來的上前給弄懵了,她呼吸驀地一緊。
她抬眸愣愣地盯著陸寒生,不懂他怎麽就忽然靠那麽近了。
陸寒生微微俯身,一米八八的個子,居高臨下地俯視著她一米六五的個子,就像是一座大山忽然壓向一旁的小山一般,那周身的氣場,令人窒息。
咕嚕。
顧清煙不爭氣地吞咽了一聲。
這個姿勢,有種他要吻她的既視感,讓她一下子,就緊張了起來。
不過陸寒生並沒有吻她。
他隻是抬手撩起她精致的下頜,一雙鳳目帶著揶揄地盯著她,似笑非笑地問她,
“阿煙,你眼睛在看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