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離婚

  第215章離婚


    繼續和陸寒生在一起?

    顧清煙驀地一愣。


    傅錦瑟知道顧清煙在抵觸著什麽,她當即開解道,


    “煙寶,人總是要向前看的,不管你日後要不要和陸寒生在一起。


    當下你得和他一起將顧霜兒這個毒瘤揪出來,免得她躲在暗處時不時給你放冷箭什麽的。”


    “何況你和陸寒生之間還有個辰辰,你和他總是避免不了要見麵的。”


    “與其逃避不如麵對,若實在是無法在一起,那就當個普通朋友唄。”


    對於顧清煙和陸寒生之間的事情,傅錦瑟也不知道該說什麽。


    傅錦瑟處在顧清煙的位置來想,覺得是自己的話。


    估計也會和顧清煙一般,恨不得與陸寒生老死不相往來。


    可處於陸寒生的位置來想,他確實不是有意的。


    何況這一世的陸寒生也不是上一世的陸寒生。


    將上一世的過錯遷怒於現在的陸寒生,也純屬有點說不過去。


    可煙寶上一世又何其無辜。


    什麽都沒做,就被囚禁瘋人院八年,日日被折磨,還被生生抽光了一身的血。


    他們誰也不是煙寶。


    沒經曆過她的苦。


    誰也沒資格勸她大度。


    煙寶沒錯,陸寒生也沒錯。


    錯的是顧霜兒這個罪魁禍首。


    她為了嫁給陸寒生,心靈扭曲。


    所以顧霜兒必須除了。


    “我想想。”


    傅錦瑟的話不無道理,敵在暗,他們在明。


    若不能將顧霜兒揪出來,誰知道她日後還會做出什麽事情。


    但繼續和陸寒生在一起……


    顧清煙不知道自己能夠如常的麵對陸寒生。


    上一世他間接斷了她生路的行為,對她而言,太痛了。


    她現在還無法心平氣和地麵對陸寒生。


    她還是會怨,會恨的。


    尤其是她的經曆被活生生的搬到台麵上,更是激起了她的恨。


    一個人一旦被仇恨蒙蔽了雙眼,很能理智看待事情。


    傅錦瑟握了握顧清煙的肩頭,


    “煙寶,有些痛,你總要去麵對的。隻有你敢正視自己的傷痛,傷痛才能結疤,才能好起來。”


    是啊。


    隻有敢勇於麵對自己的傷痛,傷疤才能愈合。


    她才能徹底地治愈。


    光是逃避,傷口隻是看似好了。


    實際還是一片膿腫,一輩子都好不起來。


    顧清煙握了握拳頭,點了點頭,“錦瑟你說得對,我不該逃避。”


    “你能想開就好。”


    隨後像是想到了什麽,傅錦瑟忽地又說,

    “我看你也是不好意思跟陸寒生開這個口了,我去幫你說。”


    “我相信陸寒生也樂意幫個忙,一起演個戲什麽的。”


    顧清煙想了想,最後還是點了點頭,答應讓傅錦瑟來當傳話人。


    她自己,實在無法說出口。


    畢竟鬧著要離婚的人是她,忽然又跑去和別人說。


    咱們繼續在一起演個戲什麽的,也太奇怪了。


    傅錦瑟辦事效率還是挺高的。


    當晚就把這事給陸寒生說了。


    陸寒生自然是樂意至極的。


    甚至是說,榮幸至極。


    【阿煙,我很高興你願意讓我陪你演這一場戲。】


    看著陸寒生給自己發來的信息,顧清煙無意識地抿了抿唇角。


    心裏悶悶的,不太舒服。


    陸寒生的卑微讓顧清煙覺得自己像個渣女。


    捫心自問。


    這一世的陸寒生又有什麽錯呢。


    顧清煙放下手機,對著窗外重重地呼了一口氣。


    隨後她重新拿起手機,給陸寒生回了個信息,

    【陸寒生,我們明天就把離婚證領了吧。】


    那頭的陸寒生心下一傷,卻隻能無能為力地回了句:【好。】


    暗滅的手機屏幕忽地又亮了起來,陸寒生看到顧清煙又發來了信息,

    【讓陸寒生和顧清煙就此成為過去式吧。】


    【我們……重新認識。】


    陸寒生看了足足五遍,才明白顧清煙的話是什麽意思。


    他先是不敢置信,隨後便欣喜若狂。


    怕她以為自己睡了,陸寒生又連忙打字回複顧清煙,【好。】


    顧清煙看著陸寒生發來的信息,不由擰了擰眉。


    就一個好字。


    他也需要打字那麽久?


    很快,顧清煙就明白其中緣由了。


    顧清煙沒忍住,嘴角往上勾了勾。


    那大傻子不會看了好幾遍,才回複她的吧。


    顧清煙腦海裏不由浮現出陸寒生看到自己發的這幾條信息時一驚一乍的表情。


    噗……


    她忍禁不住,笑了。


    很快,她又斂起了笑意。


    顧清煙放下手機,沒有再回複。


    她坐在床邊,看著窗外漆黑的夜空。


    記起記憶以來,心情難得一次如此平靜。


    顧清煙不知道自己需要多長的時候,才能徹底放下過去。


    但她願意去嚐試。


    ——


    顧清煙和陸寒生領證那天很低調,低調到無人知曉。


    同樣的。


    今日離婚,也低調到沒幾個人知道。


    從民政局出來。


    顧清煙和陸寒生對視了一眼。


    陸寒生眸光略微複雜,隱隱還帶著幾分小心翼翼。


    倒是顧清煙的眼睛大有一種撥開烏雲見明月的既視感,那雙眼,終於又有了光。


    兩人的手裏都分別拿了一張紅本本。


    不同於結婚證的鮮紅,離婚證偏豬肝紅。


    沒有大紅那般的喜慶。


    顧清煙將手中的離婚證放入包裏,然後朝陸寒生伸出了手,衝他揚唇一笑,

    “初次見麵,你好,我叫穆清煙。”


    陸寒生看著顧清煙伸出的手,眸光閃了閃。


    他抬手握住她的手,回予她如沐春風的一笑,

    “你好,穆小姐,我是陸寒生。”


    兩手交握的時候,午後斑駁的陽光照在了他們的身上。


    金黃色的光圈裏,兩個交握相視對笑的男女,看上去,那般的般配。


    畫麵又是那般的祥和唯美。


    2019年的8月31號。


    顧清煙和陸寒生正式離婚。


    ,


    為了引蛇出洞。


    顧清煙和陸寒生開始不再低調。


    陸寒生頻繁帶顧清煙出席各種商業酒會。


    不過半個月。


    晏城上流圈子的人都知,晏城首富陸寒生與新婚妻子顧清煙很是伉儷情深。


    自以為自己大局在握的女人看著她派去跟拍顧清煙和陸寒生的人送回來的照片,氣得徒手撕了那些照片。


    女人揚手將手中的照片碎片往空中一揚,氣到麵目全非,


    “顧清煙,你竟然能放下一切和陸寒生在一起!”


    “我真是高看你了,還以為你有幾分骨氣呢,不想也是個賤骨頭,麵對害死自己的仇人,也能身下承歡!”


    女人咬牙切齒,“真下賤!”


    許安從門外進來,就看到客廳的地毯上,一堆碎片。


    女人站在碎片上,一臉的氣急敗壞。


    他微微擰了擰眉,上前將女人攬入懷中。


    許安低頭在女人那纖細的脖頸上吻了吻,才一臉寵溺地問她,


    “誰又惹我的小心肝生氣了?”


    女人就像是受到了巨大的委屈一般。


    她轉身撲進許安的懷裏,委屈地訴起了苦,


    “安哥,我不想看顧清煙那個賤人如此風光,你幫我教訓她好不好?”


    女人撕的照片不是很碎,地上有幾片是依稀能看清陸寒生和顧清煙的模樣。


    許安的目光落在照片上陸寒生的臉上時,眸光掠過一絲陰戾。


    他抬手輕輕撫了撫女人的發頂,“璿璿乖,你想安哥如何幫你教訓她?”


    女人眼底當即掠過一絲怨毒,她說,

    “我要她身敗名裂,成為人盡可夫的婊子!”


    許安輕挑了一下眉梢,很是縱容,“那就如璿璿所願。”


    女人聞言,瞬間就笑了,“還是安哥最疼璿璿。”


    “我的命是璿璿救的,別說幫璿璿出氣,就算璿璿要我的命,我也能給你。”


    許安溫柔地撫了撫女人的發頂,眼底盡是對她的迷戀。


    女人看著許安眼底的迷戀,頓時羞澀地笑了笑。


    她將頭埋進許安的胸膛,嬌嗔地說,

    “璿璿才不要安哥的命,璿璿要安哥長命百歲,一輩子都陪在璿璿的身邊。”


    許安低頭吻了吻女人的發頂,“好,安哥一輩子都陪在璿璿的身邊。”


    女人臉上露出得意的笑容。


    陸寒生,你看。


    你不愛我,有的是人肯愛我。


    你會後悔不愛我的!


    ,


    演了半個月的戲。


    顧清煙見顧霜兒都不為所動,不由懷疑起了這個計劃是否能成功。


    她趴在宿舍的床上,和傅錦瑟開視頻,


    “錦瑟,你說顧霜兒真的會動手嗎?”


    視頻那頭的傅錦瑟穿著黑色絲綢睡裙,臉上戴著副掛著金鏈的金絲框眼鏡,格外的禦姐。


    傅錦瑟手裏端著一杯咖啡,她一邊喝咖啡,一邊對顧清煙說,


    “才半個月,你著什麽急。可能是你和陸寒生還不夠高調,還不足以激怒她。”


    她提議,“這樣,你沒課的時候,多和陸寒生去約會約會。”


    顧清煙聞言,直覺得傅錦瑟的建議未免太向著陸寒生了。


    總覺得她在給陸寒生謀福利。


    顧清煙忍不住問傅錦瑟,“我說錦瑟,你該不會被陸寒生收買了吧?”


    “咳……”


    傅錦瑟很不幸地被咖啡嗆到了。


    “錦瑟,你心虛了。”


    顧清煙見此,更是肯定傅錦瑟被收買了。


    傅錦瑟那肯定是不承認的,她搖頭,否決,


    “沒有。”


    “你就有。”


    顧清煙篤定地說。


    傅錦瑟靜默了三秒,最終也隻能點頭承認了,

    “好吧,我確實收了他一點甜頭。”


    顧清煙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盯著她。


    傅錦瑟被顧清煙盯得有點心虛,她解釋,

    “我這不是看他可憐麽?


    他為了你,硬生生編出什麽出軌小姑娘的理由。


    現在被你爸媽,你小叔還有阿雪挨個厭。


    就連你兒子,都說他渣了你,不願意搭理他。


    我就是看他可憐,才想著讓你們多處處。


    這樣,你也好早日放下心結,重新接納他。”


    傅錦瑟堅決不承認,自己是因為陸寒生告知她厲衍和鍾靈假結婚,而且兒子也不是厲衍的消息,才幫陸寒生說好話的。


    放下心結,重新接納他。


    顧清煙的眼眸瞬間就垂了下來。


    這半個月,她陪陸寒生出席各種各樣的宴會。


    人前秀恩愛,人後,卻很抵觸和他接觸。


    她很努力地告訴自己,要放下過往。


    可實際她這半個月,仍舊是噩夢不斷。


    夜夜被驚醒。


    每次驚醒,她的恨意都會加深一層。


    當然,恨意是對顧霜兒的。


    可其中也不乏對上一世陸寒生的怨。


    這種怨恨一直埋在她心裏,她就無法以平常心對待現在的陸寒生。


    她知他無辜,所以這半個月,每次見他,她都不會選在早上。


    因為那是她情緒最低迷,也是最不受控製的時候。


    見顧清煙垂著眸不吭聲,傅錦瑟以為她生氣了,頓時就認錯道,

    “煙寶,你別氣,我再也不幫他說好話了,你就當我剛剛沒說過那話。”


    顧清煙重新抬起頭來,她對傅錦瑟說,


    “你也是想幫我盡快找出顧霜兒,我會跟陸寒生說,最近多見見。”


    顧清煙答應的如此幹脆,傅錦瑟倒是有些擔心她了,


    “煙寶,你也別太逼著自己了。”


    她的好意是想她開心的。


    如果她開心不起來,那她就罪大惡極了。


    “沒有啦。”


    顧清煙隻想快點將顧霜兒逼出來,省得她躲在暗處,繼續為非作歹。


    至於她的感受……


    不重要。


    ,


    和傅錦瑟通完視頻後,顧清煙就給陸寒生發了一個信息。


    【我明日下午沒課,約個地方,見一見吧。】


    看到顧清煙發來的信息時,陸寒生正在為顧清煙挑選安眠香。


    他放下手裏店員推銷的安眠香,打字回複她,【好。】


    回複完信息,陸寒生轉頭對香店的店員說,


    “將這個給我打包起來。”


    “好的。”


    店員將安眠香打包好,遞給陸寒生。


    陸寒生接過店員打包好的安眠香,轉身走出了香店。


    他一走,香店的店員就忍不住泛起了花癡,“天啊,他好帥啊。”


    她同事直接來一句,“嗯,是很帥,可惜不是你的,行了,別看了,再看也是你高攀不起的存在。”


    那名犯花癡的店員,“……”


    紮心了。


    有此等愛說大實話的同事,她真是太苦了啊。


    陸寒生剛坐進車裏,前座的楊文忽然回頭對他說道,

    “陸總,我們的人查到三年前,顧霜兒行刑前兩日,廷少去過監獄。


    而且在顧霜兒入獄期間,廷少去見過她兩次。”


    陸寒生驀地抬起頭來。


    ,


    律所。


    陸寒廷剛下庭回來,前台就起身對他說了句,“陸律師,有人想見你。”


    “誰?”


    陸寒廷拽著領帶的動作驀地一頓。


    前台說,“他說是您的堂哥,他現在就在您的辦公室。”


    陸寒生要見他?


    陸寒廷隱隱猜到陸寒生找自己所謂何事了。


    他知道,該來的始終要來。


    他衝前台頷了頷首,邁步往自己的辦公室走去。


    推開辦公室的門。


    陸寒廷一眼就看到了站在窗前,高大挺拔,宛如一棵鬆柏的陸寒生。


    陸寒廷輕呼了一口氣,平常心態與陸寒生打招呼,


    “生哥,你找我有事?”


    陸寒生緩緩轉過頭來。


    看著不遠處,俊美儒雅的陸寒廷,他瞳孔一絲情感色彩都沒有,聲音更是冷到了極致,


    “顧霜兒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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