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她終於醒來了
第186章她終於醒來了
“阿煙,秦婉蓮抓到了,顧霜兒也被判了死刑,那些傷害過你的人,全都伏法了。”
默了默,他才撫摸著她的麵頰,遺憾地說,
“可惜,你不能自己目睹她們的下場。”
顧清煙還是和往常一樣,對陸寒生的話皆無所回應。
陸寒生眼眸裏的光瞬間暗了下來,他自我安慰道,
“我知道,你隻是倦了,你想休息一段時間,沒關係,你睡吧。”
他指尖繾綣地臨摹她恬靜的睡容,聲音變得越發小聲嘶啞,
“隻是阿煙,別睡太久,好嗎?”
昏睡的人兒始終毫無回應。
陸寒生默了默,最後什麽都沒有再說,隻是低頭在顧清煙的額間親吻了一下。
他目光深情而繾綣地望著顧清煙,輕輕地說,“阿煙,我愛你。”
這已經不是陸寒生第一次這樣跟顧清煙表白說愛顧清煙了。
在她昏迷不醒的夜裏,陸寒生常常會在她耳邊這麽對她說。
仿佛這樣,能將她喚醒過來一般。
顧清煙清醒的時候,陸寒生覺得這三個字難以啟齒,也沒有說出來的必要,覺得自己做的會比說的好。
可如今,除了每日在她耳邊說聲愛她。
陸寒生不知道還能做什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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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霜兒被執行死刑前一日。
她要求見陸寒生一麵。
陸寒生並不想去見她。
但顧霜兒托獄警傳了這麽一句話給他。
“想知道我那天在監獄裏和顧清煙說了什麽嗎?想知道,就來見我。”
顯然顧霜兒還不知道陸寒生該知道的,他都已經知道了。
她竟然還妄想以這樣的方式誘陸寒生前去看她。
不過陸寒生還是去了。
他想去看看,臨死前,顧霜兒還想生什麽幺蛾子。
監獄裏。
顧霜兒和陸寒生隔著一道玻璃窗口兩兩對望。
顧霜兒望著眼前這個她愛了兩世的男人,目光近乎癡迷。
有些人啊。
你明知他對你殘忍,可你還是控製不住對他心動。
陸寒生於顧霜兒而言,就像是那高高在上的神明,讓她欽慕,妄想玷汙。
可她有心力不足,始終無法玷汙她的神明。
於是她就心靈扭曲,想著拉神明一起墜入地獄。
顧霜兒在那頭,宛如在和自己的情人通話一般,聲音要多溫柔就多溫柔,
“阿生,好久不見。”
“我更希望是再也不見。”陸寒生冷冷地回她。
顧霜兒隻覺得心口那處,忽然被人狠狠紮進了一把刀子,鮮血淋漓。
偏偏那人還不肯罷休,握著刀柄,將刀子越推越深。
望著陸寒生那張近乎淡漠冰冷的麵龐,顧霜兒低低笑了笑,隨後一臉得意地說,
“我聽說她成植物人了。”
她很是幸災樂禍,“真好。”
陸寒生望著顧霜兒那幸災樂禍的樣子,冷冷地出聲道,
“聽說你明日也快執行死刑了。”
他學她,“挺好。”
顧霜兒得意的嘴臉瞬間凝固住。
她用一種極其怨恨又癡戀的目光望著陸寒生,
“阿生,你就這般恨我嗎?恨到親自送我一個死刑。”
“恨你?”陸寒生輕笑,一臉輕蔑而不屑地說,“你也配?”
她不配?
顧霜兒頓時就笑了,她笑得那般的恨,
“阿生,你還真是懂得如何往人心裏捅刀子,可惜啊,她還是成了半生不死的植物人。”
她表情看上去有點瘋狂和得意,聲音更是布滿了幸災樂禍,
“我聽說她成植物人之前,還在跟你鬧不和。”
她像是掌握著什麽巨大的秘密一般,一臉神秘兮兮地望著陸寒生,
“阿生,你就不想知道她為什麽會跟你鬧不和嗎?”
陸寒生始終是麵色冷然地看著她,“你想說的,我都知道,你不想說的,我更知道。”
顧霜兒驀地一怔。
她愣愣地望著陸寒生,有些沒聽懂他這話是什麽意思。
陸寒生顯然沒有要為她解答的想法,他冷冷地說,
“我今日來,隻是想看看你垂死掙紮之際,還想生什麽幺蛾子。”
“不過顯然,我太高看你了。”
大概覺得自己這話說得有點廢話,陸寒生當即又輕嘲了一聲,
“也是,如今你身在囚籠,還能翻出什麽花來。”
“下輩子,記得做個好人。”
陸寒生似告誡又似埋汰地丟下這麽一句話,直接放下手中的聽筒,起身離開了座位。
顧霜兒像是終於反應了過來一般,她猛地瞪大眼眸去看陸寒生。
她朝窗口撲了過去,隔著玻璃窗口,拚命地衝陸寒生大喊,
“你也回來了是不是!”
她的聲音沒了聽筒的傳遞,壓根傳不到陸寒生的耳裏。
而她也因為行為過激,被獄警押回了監獄。
顧霜兒坐在床鋪上,細細地回味陸寒生剛剛的那句話,隨後便笑了起來。
“原來回來的不僅僅是我和她,你也回來了。”
“陸寒生,我好不甘心!”
她對著窄小的監倉,近乎蒼涼地說,
“為什麽重來一次,你還是不愛我!”
想起上一世婚後自己過的人前風光,人後守活寡的日子,顧霜兒不禁心生怨懟。
上一世他那麽冷情冷心,為什麽這一世卻可以為了顧清煙變得柔情似水。
終究是她不配?
可她為什麽不配?
先和他相識的人明明是她啊。
就算顧清煙才是他的救命恩人又如何。
他醒來見到的人,是她啊。
他為什麽……
就是不愛她啊!
顧霜兒抱著膝蓋蜷縮在小小的木床上,沒有即將被執行死刑的害怕,反而更多的是對陸寒生兩世都不愛她的怨懟和不甘。
獨自傷感了幾秒,顧霜兒忽然詭異地抬起頭來。
她對著窄小的監倉桀桀地笑了起來。
“你說你高看我了,嗬……”
“陸寒生,我會用行動證明,你沒有高看我!”
她一雙眸裏,盡是幽怨的光芒,嘴裏更是咬牙切齒地說著,
“陸寒生,你會後悔的,你會後悔不曾給我一絲溫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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監獄門外。
一輛黑色的轎車裏。
男人坐在後車廂裏,望著從監獄大門口走出來的陸寒生,眼眸微微一眯。
“事情辦得如何了?”
男人問前麵的人。
前頭的人語氣輕快地說,“放心吧。已經安排妥當,保證萬無一失。”
末了,那人又忍不住問,“廷哥,你為什麽要費盡心思去救那麽一個聲名狼藉且毫無用處的女人啊。”
為什麽救顧霜兒?
陸寒廷想起顧霜兒那日跟自己說的話,她說,“陸寒廷,救我出去,我幫你拉陸寒生下台。”
陸寒廷當時一臉不屑,“就憑你把自己送進監獄的智商,也配幫我?”
顧霜兒不惱反而笑了,“就憑我知道你在一個星期後,會被人砍。陸寒廷,一個星期後,你就會知道,我配不配幫你了。”
當時陸寒廷壓根沒把顧霜兒的話放在心上。
一直到他真的被人砍了。
砍他的人是他最近接的一個案件的原告,那名原告大概是氣不過他幫被告打贏官司,便懷恨在心,故而拿刀在律師所的地下停車場裏堵他。
他反應及時,才沒有被傷到。
但對方的行為卻讓他想起了顧霜兒那日說的話,所以他後來又見了她一麵。
她跟他說了一些令人匪夷所思,卻又確實存在的事情。
重生?
有意思。
陸寒廷不覺得沒有顧霜兒他就掰不倒陸寒生。
但他這個人做事喜歡雙重保險。
何況……
留著顧霜兒,未來說不定還能有更好的用處,何樂而不為呢。
陸寒廷勾唇一笑,沒有和那人解釋,隻說,
“或許之前的她不是一枚好棋子,現下的她,會是一枚好棋子的。”
那人還是不理解,“何以見得?”
陸寒廷抬手推了推鼻梁上的無框鏡片,笑,“日後你便知。”
那人見此,也不再多問,“好吧。”
“咱們現在去哪?”那人又問。
陸寒廷托腮想了想,“去江家醫院。”
他也該去見見他的好堂嫂了。
可惜……
她現在成植物人了。
陸寒廷雖對顧清煙感興趣,可卻沒有到非她不可的地步。
最多就是有濃烈的興趣。
卻並沒有真的動心。
顧清煙被撞成植物人,陸寒廷除了深感痛惜外,便再無他感。
也不能說沒有其他感覺。
他還是覺得有點氣憤的。
畢竟他還沒有出手征服的人兒,忽然被人撞成植物人,這讓他很不爽。
所以他命人在監獄裏,把秦婉蓮吊打了一頓,出了口氣。
氣出完了,自然就消了。
所以這會兒陸寒廷說要去看顧清煙,就真的隻是口頭上的看看,沒有其他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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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家醫院。
華女士在家裏帶小小陸,今日是阿雪在顧清煙的床邊守著她。
看著顧清煙像個熟睡的睡美人似的躺在病床上,麵容很安詳,阿雪的心就好似有上千萬隻螞蟻在撕咬著一般。
很難受。
她還是有點接受不了剛相認,她還沒來得及喚她一聲姐姐的人就這樣躺在這。
阿雪握起顧清煙的手用她的掌心托著自己的麵頰輕蹭,像個孩子似的,跟她抱怨,
“姐,你已經睡了十幾天了,別睡了好不好,起來陪我說說話。”
顧清煙始終麵容安詳的睡在病床上,對阿雪的話,毫無回應。
阿雪見此,眼眶漸漸紅了起來。
她托著顧清煙的手覆在自己的麵頰上,繼續和她說話,
“姐,小外甥需要你,媽媽需要你,我們都需要你,你快醒來吧。”
病房裏還是無一人回應。
阿雪瞬間鼻頭一酸。
她將頭埋在顧清煙的掌心裏,眼淚止不住地往外湧。
阿雪很後悔。
後悔在遇見顧清煙那天,沒能第一時間歡歡喜喜地喚她一聲姐姐,領她回家。
如果知道她和姐姐相處的時光會那麽短,她一定會分秒不錯過,好好和她培養感情。
她甚至都還沒來得及親口喚她一聲姐,她卻再也聽不見了。
雖然他們心裏都在安慰自己,顧清煙終有一天會醒來的。
可是這一天,什麽時候才會到來,誰也不知道。
病房的門忽然被人敲響。
阿雪以為是穆天璽或者陸寒生來了,她連忙將顧清煙的手從自己的臉上放了下來,然後抬手擦了擦眼淚。
然而當她轉頭一看時,入目的卻是一張陌生的人臉。
見來人是個陌生人,而且還是個男人。
阿雪當即蹙了蹙眉頭,心中一陣反感,“你是誰?”
雙胞胎也不算是什麽罕見的事情了。
可長得如此相似的雙胞胎卻比較少見。
陸寒廷看到阿雪的第一眼,還以為她是顧清煙呢。
若不是顧清煙本人就躺在病床上,陸寒廷說不定還就真把阿雪看成是顧清煙了。
比起顧清煙的恬靜溫順,阿雪的眉宇間多了一抹讓男人想要征服的傲。
這樣說吧。
若把顧清煙比作蘭花,那阿雪無疑就是梅花。
而且還是開在雪山上的寒梅,冷傲無雙的那種。
這樣的女人,就像是一匹桀驁不馴的烈馬,讓人忍不住想要征服她。
陸寒廷鏡片下的眼眸不禁暗了暗。
他意味深長地看了阿雪一眼,隨後便溫潤地說,
“我叫陸寒廷,陸寒生是我堂哥,我今日路過這邊,順便來看看堂嫂。”
阿雪微微點頭,起身走到一旁去給他倒水。
怎麽說都是客人。
阿雪雖然心高氣傲,可該有的禮貌和家教還是有的。
她把水倒好,便端過來遞給陸寒廷。
陸寒廷伸手接過,“謝謝。”
他的指尖不小心碰觸到阿雪的指背。
阿雪當下一陣反感,直接眉梢一擰。
陸寒廷注意到阿雪的表情後,不由抿了抿唇角,心裏莫名地有些不爽。
雖說他確實不是故意碰到她的。
可她這一臉嫌惡的表情,實在是讓人太不爽了。
讓人忍不住想要毀掉她。
陸寒廷這個人生來心靈就是扭曲的。
他媽媽是個風塵女子,他是他那個風流的父親隨便播的種產下的生物。
他從一出生就待在風月場所裏。
他是有媽生,沒媽教的野小孩。
他曾無數次目睹自己的親生母親和別的男人歡愛的場景。
後來被親生父親帶回了陸家好生教養。
可惜啊。
不管陸寒廷這些年來怎麽裝,都始終掩蓋不了,他姣好的皮囊下,藏著一顆近乎扭曲黑暗的心靈。
渾然不知道自己被惡魔盯上的阿雪見陸寒廷一直盯著自己,不由警惕地看著他,她很直白地問他,
“你幹嘛盯著我?”
阿雪的表情是帶著幾分被冒犯的憤怒的。
一個男人直勾勾地盯著一個女人看,實在不是什麽好東西。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阿雪真心覺得,除了她爸爸和他小叔,天底下就沒有一個好男人。
至於陸寒生這個姐夫。
阿雪都不是很喜歡。
沒辦法。
陸寒生和顧霜兒有過緋聞。
這對於被背叛過,還感情上有潔癖的阿雪而言,無論陸寒生現在有多深情。
他和顧霜兒之前的那些破事都讓他現在的行為大打折扣,以至於阿雪現如今,並不是很喜歡這個姐夫。
當然,她喜不喜歡不重要。
主要是顧清煙喜不喜歡。
畢竟跟陸寒生過日子的人是顧清煙,不是阿雪,阿雪的喜歡,其實沒有太大的關係。
她生氣的樣子,更讓人想毀掉她了。
陸寒廷望著阿雪,心裏像是有隻野獸要破籠而出,恨不得撕毀眼前這個對他並不怎麽友好的女人。
但他到底不是畜生。
陸寒廷雖生了惡意,到底是沒有真正地去行動。
他很抱歉地跟阿雪解釋,“你和你姐姐長得實在太像了,我一時好奇,就多看了兩眼,不是故意冒犯你的。”
“雙胞胎自然像啊。”
阿雪反感所有男人,實在是沒什麽耐心應付陸寒廷。
尤其這人,看她的眼神,太過於危險。
讓她有種被野獸盯上的錯覺。
“也是。”陸寒廷笑了笑,也沒有再多說什麽。
他上前看了一眼昏睡的顧清煙,確定她真的沒有任何意識時,不由心生出一股失望。
可惜了。
他還沒來得及將她變成他的。
罷了。
一個植物人,即便得到了,也毫無快感。
比起躺在那,毫無生機的顧清煙。
他更想……
陸寒廷忽地看向不遠處,正在倒水的阿雪。
阿雪今日穿了一套英倫風格的格子緊身裙,下身是肉色的加絨絲襪。
阿雪身材和顧清煙差不多,也是三七分的身材。
腳下是一雙七公分細高跟的低靴,那雙腿,是又長又直,好看到令人移不開視線。
她外頭套了一件棗紅色的呢子大衣,整個人知性大雅,很有女人味。
她一頭微卷的栗色頭發,精致的鵝蛋臉,五官清純中帶著幾分嫵媚,那張櫻粉色的唇塗了口紅,格外的鮮紅豔麗。
這樣帶點冷傲的女人,很難有男人不心動的。
柔弱的女人讓男人忍不住想要憐愛。
可冷傲的女人卻天生帶著一股魔力,讓男人見了,忍不住想要征服。
現在,陸寒廷就有想要征服阿雪的衝動。
正在給自己倒水喝的阿雪感覺背後的視線,不由回頭看向陸寒廷。
見他用那種看獵物的目光盯著她,她渾身不自在,當即便沒什麽好語氣地說,
“你還有事?”
陸寒廷微笑,“沒了。”
阿雪輕挑眉梢,一副那你還怎麽還不走的表情。
陸寒廷原本是要走了的。
但阿雪這個表情又讓他心裏的陰暗心思浮動了。
他臨走前,忍不住惡作劇了阿雪一番。
他在經過阿雪的身旁時,忽然一把將阿雪壁咚在門口的櫃台上。
他雙手支撐在阿雪身後的櫃台上,俯身用一種極其侵略的目光望著她說,
“你有男朋友了嗎?”
被壁咚的阿雪沒有少女春心懵動的那種小鹿亂跳的感覺,反而生起了一股厭惡。
她麵無表情地看著陸寒廷,聲音很是孤傲,
“關你什麽事?”
說著,她一把厭惡地推開了他。
被推開的陸寒廷望著阿雪,輕輕一笑。
“我想追你,可以嗎?”
阿雪翻了一個大白眼,“你是我姐夫的堂弟,你說要追我,你腦子,沒問題?”
“這樣不是更好嗎?可以親上加親。”
陸寒廷說。
阿雪直接yue了一聲,“我看你人模人樣的,沒想到思想那麽變態。”
正常人哪會這樣。
她是他堂哥的小姨子,他說要追她,你說他什麽心理。
陸寒廷不以為恥,反而還很坦然地說,“你說對了,我確實思想變態。”
“怎麽辦?”
他再度傾身逼近阿雪,望著她那張和顧清煙有幾分相似,神韻和氣質卻截然不同的麵容,興趣愈發濃烈。
他抬手扼住阿雪的下巴,眉眼低垂,目光曖昧而深情地說,
“我好像對你一見鍾情了。”
“嘔~”
幾乎在陸寒廷的手觸碰到阿雪下巴的瞬間,阿雪胃裏就一陣作嘔。
她一把推開他,直奔洗手間。
“嘔……”
聽著洗手間傳來的幹嘔聲,陸寒廷的麵色有一瞬間的龜裂。
隨後,他便是詭秘的一笑。
嫌棄他?
嗬……
她越是這樣,他便越是想征服她了。
陸寒廷抬手推了推鼻梁上的無框鏡片,邪冷地勾了勾唇角,轉身離開了病房。
阿雪嘔完出來見陸寒廷已經不在了,不由鬆了一口氣。
她真是無語死了。
怎麽會有那麽輕浮的男人……
真是太討厭了。
此時的阿雪並不知道,她之後的人生會和這個她討厭的男人糾纏不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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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陸寒生正在為顧清煙按摩身體。
手機忽然響起。
他按了免提接聽,然後繼續給顧清煙的手腳按摩。
“陸總,顧霜兒已經執行結束,屍體被顧弘揚先生認領送往殯儀館火化了。”
“知道了。”
陸寒生對顧霜兒死後去哪火化,不感興趣。
他淡淡地應了聲,便繼續專心為顧清煙按摩。
要保證她昏睡不醒的時候肌肉不萎縮,就必須時時刻刻為她按摩。
電話的楊文忽地又說,“對了陸總,秦婉蓮在得知顧霜兒已執行後,在獄中自盡了,現已經送往醫院搶救。”
陸寒生頓了頓,隨後便道,“讓人竭力救下她,別讓她死得太輕鬆了。”
想死?
他偏不如她願。
陸寒生就是要秦婉蓮在獄中孤獨老死。
“是。”
楊文無事稟告,便自行掛斷了電話。
通話結束後。
陸寒生定定地望著顧清煙熟睡的麵容,喃喃自語,
“阿煙,你也不想她死得那麽輕鬆的,對嗎?”
病房裏無人回應。
陸寒生眸光略顯黯淡地垂下眸來。
他掌心輕撫她麵頰,聲音帶著一股濃濃的無力感,
“阿煙,快一個月了,你該醒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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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複一年,日複一日。
三年過去了。
顧清煙還是沒有醒來。
三年的時光,足以改變許多人。
比如三年前還在讀碩士的阿雪如今晏城律師界的冉冉新星。
是這兩年裏,無一敗訴的常勝將軍。
也是晏城律師圈裏,出了名的美女律師。
對了,阿雪是專門負責離婚訴訟,而且專門為女人維權。
陸寒生還是老樣子。
家裏,公司,兩點一線。
一年365天,不是在公司,就是在家裏。
這三年裏,陸寒生幾乎從不出差,都是讓楊文去的。
他大多數時間都是待在家裏。
有事就視頻會議。
華女士則是專心帶外孫。
穆天璽把原先的顧氏和帝都穆天淩的公司合並了,所以這兩年,穆天淩也帶著阿珠搬來了晏城。
一家子人,全都在晏城落了根。
華女士他們一開始是住在陸寒生那的。
但穆天淩搬來後,直接壕氣地買下了陸寒生隔壁的別墅,直接和陸寒生成了鄰居。
因此華女士他們就直接搬過去和穆天淩一起住了。
不過顧清煙留在了陸寒生這邊。
夜裏和陸寒生同眠。
今天是小太子陸昱辰三周歲的生辰宴會。
兩家人為了今日的生辰宴會,特意宴請了不少人過來。
可就在宴會即將開始時,這小太子卻不見人影了。
傭人們急得團團轉。
陸寒生他們也滿別墅地找人。
而被大家滿地尋的小太子,此時正趴在陸寒生和顧清煙的臥室的大床上。
小肉手扒拉著他媽咪的臉頰,酷似顧清煙的那把小奶音奶聲奶氣地說著,
“媽咪,辰辰今年三歲啦……”
“外婆說過生日可以許願望。”
“辰辰想媽咪起來陪辰辰一起玩。”
昏睡中的顧清煙好像聽到了小太子的叫喚聲,她黑翎般的睫毛輕輕一顫。
跟著,緩緩睜開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