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陸寒生被灌醉
第170章陸寒生被灌醉
顧清煙被他這話給逗笑了,她仰頭去看他,眼底盛滿了璀璨迷人的笑意。
她嬌媚地嗔了他一句,
“你是不是有自虐傾向啊,哪有人喜歡自己的女人無理取鬧的。”
陸寒生被她眼底的星光閃了閃眼,他抬手扼住她的下巴,湊上去親了親她嬌滴滴的紅唇,
“你總是喜歡把心事藏著掖著,不開心也笑著,讓人心疼。”
他單手捧著她的臉頰,指腹微微摩挲她嫩滑的麵龐,
“阿煙,我說過,在我麵前,你不需要逞強,你也可以任性,無理取鬧。”
顧清煙望著他的目光布滿了柔情,可嘴上卻不怎麽信任,
“你們男人都喜歡哄著我們女人。”
不是顧清煙不信陸寒生,而是她被宋晨宇哄騙過。
當時的宋晨宇可比陸寒生會說多了。
說什麽她可以信賴他,說他會一輩子都愛她。
她信了,可對方卻以出軌教會她,戀愛期間,男人的甜言蜜語,聽聽就行了,別太當真。
知道顧清煙又被宋晨宇影響了,陸寒生麵色不由沉了幾分。
他覺得他應該再補宋晨宇一刀。
都怪他。
如果不是他用花言巧語將顧清煙哄到手,又不好好珍惜,給她的心裏留下這麽大的創傷,顧清煙也不至於變得如此不信賴男人(他)。
“時間會證明,我和他是不一樣的。”
陸寒生有些不高興地說,“阿煙,別為了他,輕易否定我。”
見他還委屈上了,顧清煙不禁覺得心間一軟,她抬手捧住陸寒生的臉頰,宛如哄小孩子似的,哄他,
“好嘛好嘛,不否定你,我的陸先生是世界上最最最好的男人。”
“阿煙你在敷衍我。”
陸寒生不滿意地看著她。
顧清煙擰眉,她不承認,“我哪有敷衍你,我分明真心實意。”
陸寒生將她的臉轉向自己,他湊上去與她一番纏綿,才啞著聲音說,
“要這樣,才算真心實意。”
顧清煙被他吻得氣喘籲籲的,此時聽他一言,差點被他氣笑。
誰規定一定要接吻才算真心實意?
狗男人。
真會暗搓搓地給自己謀福利。
顧清煙沒好氣地推開陸寒生,翻身躺了下來。
陸寒生見此,跟著躺下。
他側身過去一把抱住顧清煙。
顧清煙假裝嫌他,“你別抱那麽緊,我動彈不得了。”
陸寒生閉上眼睛,就是不退一分一毫。
他知道自己的力度剛好,不會真的讓她難受的。
顧清煙見此,也不再多言。
她緩緩閉上眼睛,酣然入睡。
陸寒生則是在她睡著後,伸手將亮騰的燈給熄得隻剩下一盞微弱的床頭燈,然後才抱著她沉沉睡去。
以往的陸寒生睡覺恨不得房間一絲光線都沒有。
但如今的他,卻也養成了留燈的習慣。
都說愛一個人,是深入骨髓的習慣她的一切。
陸寒生自己都沒有意識到他已經在無形之中,將顧清煙的一言一行刻在了骨子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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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冬季,雖沒下雪,但寒風瑟瑟,出門那風往臉上和脖頸上一刮,那是真的冰冷凍人。
顧清煙如今月份大了,人也變得懶怠了許多。
在沒事的時候,她就窩在家裏看書,哪兒都不去。
陸寒生還是每天三點一線。
上班,下班,回家陪老婆。
日子雖單一,卻格外的溫馨。
這幾日顧清煙每天都會收到樓下鄰居送來的菜肴。
每次的菜肴都是顧清煙愛吃的,而且色香味俱全,還不帶重樣。
因為知道樓下的人是穆天璽夫婦,所以陸寒生也沒有再說讓顧清煙別吃這樣的話。
大家心知肚明,卻裝作什麽都沒發生。
隻是顧清煙從那之後,都會讓家政阿姨少做兩個菜,她就吃著樓下送來的飯菜。
大概一個星期的樣子,顧清煙就出現忽然在樓下住戶的門前。
華女士還是和往常一般,燒好飯菜,便讓家政阿姨給樓上送去。
誰知她在幫家政阿姨打開門的時候,就看到身穿白色羽絨服,從頭裹到腳,隻露著一顆腦袋的顧清煙。
華女士驀地一愣,隨後竟是下意識地把自己藏起來,生怕被顧清煙認出來。
顧清煙望著華女士那下意識的舉動,眼眶不由一澀。
她趕在華女士消失在門口之前,出聲喚了聲,“媽。”
華女士驀地頓在了那。
她背對著顧清煙,不敢置信地捂著嘴巴,眼底翻湧著水光,肩膀抖動得厲害。
顧清煙望著華女士聳動不已的肩頭,鼻頭一酸,眼眶瞬間泛了紅。
她又喚了一聲,“媽。”
華女士再也繃不住,眼底含著淚光,大步上前來抱住顧清煙。
“哎,媽在呢。”她小心翼翼地擦了一把眼淚,不敢相信,顧清煙竟然喊她媽了。
顧清煙抬手回抱華女士,眼睛一闔,一行清淚從她眼角滑落。
“媽。”
她一聲比一聲高昂地喊著。
好似要將這二十二年來所承受的委屈,一一喊出來。
“媽在,媽在。”
華女士淚如泉湧,她的大寶貝啊。
喊得她的心都快碎了。
穆天璽正在書房和穆天淩開視頻。
雖說他如今不能到公司幫忙,但他們兄弟兩人每日都會視頻通話。
穆天淩也會將自己遇上的棘手事與穆天璽說,兄弟兩人聯手應對。
隱隱聽到樓下傳來的動靜,穆天璽不由結束視頻通話,走出書房,下樓來。
剛走到樓梯口那,就聽到樓下傳來了顧清煙高昂中帶著幾分委屈的叫喚聲和妻子帶著哽咽的回複聲。
穆天璽當即一愣,隨後便是快步走下樓來。
隨著聲音越來越大,穆天璽步伐越來越快,甚至最後,他直接兩步台階地邁。
來到門口,瞧見抱作一團哭成淚人的母女兩人。
穆天璽也不禁紅了眼。
他緩慢地走了過來,生怕驚擾了這一幕。
顧清煙看見他後,自然而然地喚了一聲,“爸。”
穆天璽一個大男人聽著顧清煙這聲不高不低的稱呼,不禁落下了歡喜的淚。
他快步上前,直接將妻子和顧清煙都攬入懷中。
“爸在,閨女,歡迎回家。”
顧清煙閉著眼靠在華女士的懷中,麻木不仁的心仿佛大地回春一般,正一點一滴的在複蘇。
顧清煙揚唇一笑,眼角沁出一顆淚滴。
真好。
她也有爸媽疼了。
擁抱過後,華女士就拉著顧清煙進客廳的沙發上坐了下來。
“媽媽真的很後悔將你送人,我以為給了對方錢,對方一定不會虧待你,可我不知他們會如此待你。”
華女士握著顧清煙的手,不斷地撫摸,像是在盯著一座好似隨時都會消失的雕像。
“小煙,媽媽對不起你。”華女士內疚又自責地看著顧清煙,真心覺得用盡餘生去彌補,都抵消不掉大女兒這些年所承受的委屈和苦難。
顧清煙倒是釋懷了,她搖了搖頭,說,
“都過去了。”
人一旦想開了,好像思想都變得大度了許多。
顧清煙望著華女士通紅的眼眶,再度慶幸自己今日下來的決定。
她想重生回來的意義,應該不僅僅是報仇的。
她也可以,擁有一個健全的家庭,擁有一對疼愛自己的父母。
她不該,將他們拒在自己的世界之外的。
“你放心,那家子人敢那般待你,爸媽不會讓他們太得意的,他們如今的風光都是靠你才得來的,可他們竟不好好待你,那他們這風光,也沒有資格再擁有。”
別看華女士和顧清煙一般,表麵看上去溫溫和和的,凶狠起來,也是個賊凶的。
穆天璽也跟著附和自己妻子的話,
“對,你小叔已經在著手收購顧氏了,回頭爸爸就讓小叔將顧氏送給你玩。”
顧清煙一聽華女士和穆天璽這話,忽然鼻頭一酸。
原來被父母護著,是這般的幸福。
顧清煙頓時朝兩人頷了頷首,微笑道,“好。”
她沒有阻止穆天淩收購顧氏的計劃。
正如華女士所言,他們當初給了顧弘揚夫妻錢的。
他們沒有善待她,還各種冷落她忽視她,不止一次想拋棄她,甚至後來還做出那種助紂為虐的事情來。
都說人要感恩。
顧弘揚他們靠她親生父母給的錢發家,卻沒有好好善待她。
那麽現在,他們將一切收回去,那也是理所當然的,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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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清煙這一個下午,都在陪著華女士和穆天璽夫婦。
華女士也是因為激動,全程握著顧清煙的手,就沒有鬆開過。
和華女士坐在一起,顧清煙這才注意到她頭上的發根,有許多是泛著白色的。
這分明是染了發蛻了顏色,而露出了原本的發色。
她的容顏明明的保養得不錯,怎麽就白了頭呢。
那一瞬間,顧清煙清晰地感覺到心口那處好似被人用力抓撓了一下,不是很疼,可卻格外的難受。
大概是發覺了顧清煙的視線落在自己的頭頂上,華女士訕訕地摸了摸自己泛著白色的發根,語氣輕鬆淡然地說,
“人老了都會生白發的,媽媽隻是比一般人白頭的快了一些而已。”
顧清煙無言地看了華女士幾秒,隨後她傾身上前擁抱住她。
她什麽也沒說,就是靜靜地抱著她。
華女士眼眶泛紅,發達的淚囊又忍不住要飆淚了。
她仰頭,用力地將眼淚憋回去,然後抬手回抱顧清煙。
華女士輕輕地撫摸顧清煙的後背,嗓音溫和地說,
“媽媽都習慣了,沒事的。”
顧清煙卻滿眼澀然。
你說一個人得憂愁,才能硬生生地把自己熬成白頭?
顧清煙在看到華女士的白發後,才真正的意識到,這些年來,她的父母有多麽的不容易。
她隻想著自己過得不好,淒慘。
可他們呢。
誰也不知道他們現在的安穩是用什麽代價換來的。
就好比她的媽媽,才四十多歲,就白了發。
有的人六十,都沒有幾根白發,可她卻一頭全白了。
染發劑都掩蓋不住時光在她身上留下了痕跡。
顧清煙不禁覺得心酸。
他們一家人啊,誰也不容易。
她寄人籬下備受摧殘,而她的親生父親車禍昏迷多年,同胞的妹妹體弱,親生母親備受精神折磨,守著一個不知道何時才會蘇醒的活死人丈夫,還要照顧體弱隨時會嗝屁的小女兒,她有容易哪兒去呢。
換位思考。
其實他們誰也沒有比誰過得更好。
隻是顧清煙自己先入為主,覺得自己最委屈。
可實際,真的就隻有她最委屈嗎?
並不是的。
最委屈的,應該是她的親生母親,華女士。
她才是他們這些人裏,最難的一個。
忍痛送走顧清煙,然後獨自一人麵對昏迷不醒還被斷定為植物人的丈夫和體弱的小女兒,沒有強悍的毅力,華女士怕是都支撐不到現在。
顧清煙上一世過得縱然也是淒慘。
但華女士這一生,何嚐不是命運坎坷呢。
她本是被丈夫捧在心尖上的嬌花。
誰知一朝家變,她被迫從溫室的花朵變成風吹雨打永不倒的小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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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陸寒生下班回家,卻發現家裏沒人。
家政阿姨也沒來做飯,他不由擰了擰眉,掏出手機給顧清煙打電話。
顧清煙看到陸寒生的來電顯示,才想起來自己忘記跟他說,自己在樓下了。
她頓時接起電話跟他說,“我在樓下,你下來吧。”
陸寒生默了默,隨後像是早就猜到了一般,他低低地嗯了一聲,人直接往門外走去。
顧清煙想著他馬上就要下來了,索性也不在電話裏多說,直接就掛斷了電話。
今晚顧清煙和陸寒生都在樓下用晚餐。
穆天璽這個老丈夫看陸寒生這個女婿,怎麽看都覺得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
縱然陸寒生是晏城首富,縱然他顏值頂天,可對於老父親的穆天璽而言,陸寒生就是拱了他家大白菜的豬,怎麽看,都不順眼。
一想到自家大閨女懷孕六個月,陸寒生連個像樣的婚禮都沒給自家閨女,穆天璽就恨得牙癢癢。
他命人送來了一瓶茅台。
他要在飯桌上,教陸寒生做人。
可憐的陸寒生,平日裏應酬不怎麽喝酒,除了一些必要的客戶能讓他喝那麽幾口,他應酬的酒幾乎都是楊文在喝的。
一個不經常喝酒的人,是沒什麽酒量的。
何況喝的還是白的。
一杯下肚,陸寒生就暈得眼前模糊,啥都看不清了。
離席回家的時候,還是靠穆天璽這個老丈夫將他扶上去的。
華女士看著倒在床上,緊促著眉梢,好似很難受的陸寒生,心到底是比較軟的。
她不由用手戳了戳丈夫的腰窩,嗔道,“你看你幹的好事,怎麽把人灌成這樣了。”
穆天璽略帶嫌棄地說,“我怎麽知道他酒量這麽差。”
想起穆天璽在飯桌上的行為,顧清煙忍不住為了陸寒生發聲道,
“他隻喝紅酒,而且平日裏也不常喝,就偶爾夜裏抿一口。”
穆天璽見顧清煙給陸寒生發聲,頓時就打翻了醋壇子,
“你這個傻孩子,他連婚禮都不給你,那麽心疼他做什麽。”
被人維護,真的真的很溫暖。
顧清煙盈盈一笑,卻還是忍不住為陸寒生說句好話,
“他其實有說要補辦婚禮的,但我月份大了,不好穿婚紗,所以就沒辦。”
想當初自己憐惜妻子,即便在一起那麽多年,他也是在辦了婚禮,拿了結婚證,才敢脫下妻子的衣服,搞大她肚子的。
自覺所有男人都應該像自己這般的穆天璽哼了哼,心裏很不爽,
“他要看重你,就不會一開始不辦婚禮。”
陸寒生先前那般‘寵愛’顧霜兒的事情,穆天璽在來晏城的這小星期,沒少聽。
本就看陸寒生不爽的穆天璽在聽到這些傳聞後,對陸寒生更是冠上了渣男二字。
此時此刻,他甚至開始了陰謀論,他問顧清煙,
“小煙,你跟爸爸說,你當初是為什麽嫁他的。”
還沒等顧清煙發話,他又朗朗道,“隻要你說一句不想和他過了,爸爸這就帶你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