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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6章他替她擋了一刀

  第166章他替她擋了一刀

    他呐喊的同時,身體也不由奔向顧清煙。


    看到對方出刀,宋晨宇幾乎是想也不想的就以身擋在顧清煙的麵前。


    噗嗤一聲。


    利器穿進皮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顧清煙望著忽然擋在自己和安樂身前的宋晨宇,瞳孔倏地一縮。


    “安樂!”


    她猛地開口喊安樂。


    原本正要一腳踢飛對方的安樂因為宋晨宇忽然撲上來而頓在了那。


    此時聽到顧清煙的聲音。


    安樂回神,迅速上前一腳踹在持刀傷人的那人的身上。


    跟著她跳到那人的背上,宛如警察緝拿犯人一般,將對方摁在地上,雙手給反剪在身後。


    現場的路人見有人持刀傷人,連忙掏出手機幫忙報了警。


    宋晨宇的腹部中了一刀,如果不是他自己握住刀柄,阻止刀子進得更深,他隻怕會傷得更重。


    可即便如此。


    他身子還是不穩地晃了晃,直接倒在地上。


    從未想過他會擋上來的顧清煙心髒不由一緊。


    她先是理智地掏出手機撥打了120,然後才蹲了下來。


    顧清煙眸光複雜地望著倒在地上,血水不斷從刀口滲出的宋晨宇,聲音微微發顫,


    “宋晨宇,你堅持住。”


    宋晨宇不知道刀有沒有傷到五髒六腑,他隱隱覺得自己可能是九死一生了。


    他不後悔上來擋這一刀。


    他很慶幸自己上來了,不然他不敢想象這一刀,如果落在顧清煙的身上,會如何。


    其實他提醒的時候,安樂已經看到那人手中的刀子了。


    就算他不上來擋,安樂也不會讓顧清煙受傷的。


    但那個時候,宋晨宇滿腦子都是這刀不能紮顧清煙的身上。


    他壓根顧不上思考,身體擋上來幾乎成了一種本能。


    “清煙……”


    宋晨宇抬了抬手,想要撫摸顧清煙的麵龐,又怕自己冒犯了她,最終又放了下來。


    傷口很疼,身上的血液不斷地往外湧,他覺得好冷,好冷。


    意識模糊間,宋晨宇看著顧清煙,有氣無力地說了句,“清煙,我後悔了。”


    後悔得到了她,卻不好好珍惜。


    他後悔什麽,顧清煙聽懂了。


    但後悔又有什麽用呢。


    他們終究是回不去了。


    見他目光開始變得渙散,一副馬上要昏過去的樣子,顧清煙不由抬手拍了拍宋晨宇的臉頰,

    “宋晨宇,你給我堅持住!”


    即便宋晨宇不擋上來,顧清煙也未必有事。


    可他的挺身而出,多多少少都有些觸動到顧清煙的心的。


    他明知道自己擋上來必定會受傷,可他還是義無反顧地擋上來了。


    這份心意很能讓人不動容。


    但除了感動。


    顧清煙對他,便再無多餘的情感。


    隨著血液的流失,宋晨宇的意識愈發模糊,昏過去之前,他對顧清煙說,


    “清煙,我好想回到自己還幹幹淨淨的時候,我定好好珍惜你。”


    話音剛落,他就兩眼一閉,昏過去了。


    顧清煙見此,心髒猛地一陣收縮。


    她不停地拍打宋晨宇的麵頰,想把他喚醒,


    “宋晨宇,你醒醒,別睡。”


    宋晨宇始終毫無反應,徹底失去了意識。


    好在不久救護車就來了。


    宋晨宇怎麽說都是因為自己受傷的,所以顧清煙也跟著去了醫院。


    ,


    陸寒生從公司回來,見公寓一片漆黑,他不由一愣。


    他自己開了燈,換了鞋子,走了進來。


    他先是上樓看了一眼,見顧清煙不在。


    頓時伸手從褲兜裏掏出手機,給她撥了一個電話過去。


    正在急救門口,雙手緊扣,等待消息的顧清煙聽到手機在響,頓時心不在焉地掏出手機,她看都沒看到來電顯示,便直接劃過,接聽。


    “喂……”


    她聲音嘶啞,隱隱帶著幾分局促不安的顫意。


    陸寒生一聽顧清煙這聲音,立馬就意識到了不對勁,他問她,


    “你現在在哪?”


    顧清煙一聽到陸寒生的聲音,一顆悸動不安的心好似得到了絲絲安撫。


    她沉著聲音說,“我在醫院。剛剛在電影院有人持刀傷人,宋晨宇替我擋了一刀,他現在正在急救室裏頭搶救。”


    陸寒生聽了顧清煙的話,一顆心直直揪起,心有些慌亂。


    他問她,“在哪個醫院?”


    顧清煙吐了幾個字。


    陸寒生頓時就對顧清煙說,“我馬上過來。”


    說完陸寒生便直接掛了電話,直接下樓換鞋,奪門而出。


    醫院。


    顧清煙放下手機,麵色略為凝重地望著急救室門口正在亮著的紅燈。


    縱然宋晨宇出了軌,背叛了她。


    可顧清煙也從未想過要他去死。


    如今他因為自己進了醫院,她這心,實在是難安。


    宋晨宇一刻未脫離生命危險,顧清煙高高提著的心就無法放下來。


    宋晨宇出事,顧清煙自然要給他們的父母打電話通知的。


    宋父人不在晏城,一時趕不過來。


    最先到的人是宋母。


    了解到兒子是為了替顧清煙擋刀才會進醫院的。


    宋母當即氣得甩了顧清煙一巴掌,還罵她掃把星。


    安樂和顧清煙都沒想到宋母會打人,等她們反應過來的時候,顧清煙已經被打了。


    安樂望著顧清煙白皙的臉頰變得紅腫,當即氣得上前推了推宋母,用蹩腳的中文說,


    “你這人怎麽回事,幹嘛打人呀?”


    “她不該打嗎?她害得我兒子生死不明,我不僅打她,要是我兒子有個好歹,我還要跟她拚命呢!”


    宋母一直都不喜歡顧清煙,她覺得顧清煙那樣的身份,配不上自己的兒子。


    好不容易自家兒子跟她分手。


    她眼看著他們一家就要攀上陸家。


    結果兩人因為顧清煙吹了,宋母心中別提多怨恨顧清煙了。


    如今見兒子又為她擋刀,她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自己的雇主在自己的麵前被打,安樂別提多惱火了。


    她挺著胸膛,魁梧的身軀宛如一座高山一般地佇立在宋母的麵前,語氣凶巴巴的。


    “你再敢打她,信不信我把你打飛!”


    安樂凶巴巴的表情讓宋母微微縮了縮脖子。


    隻是一想到急救室還在搶救的兒子,她頓時又覺得理在自己這邊,她完全沒有必要怕的。


    她當即就理直氣壯地說,“我打她怎麽了!”


    宋母一臉怨恨地瞪著顧清煙,眼底滿滿都是對她的厭嫌,


    “我兒子原本都要和瑤瑤結婚了,結果就因為她,鬧翻了。”


    她用手指著顧清煙,言語犀利,“她就是個掃把星,誰遇上她,誰倒黴!”


    安樂這幾個月跟著顧清煙學習中文,能聽懂不少中文了。


    雖說她不能全聽懂宋母的話,但能聽得出來宋母這是在謾罵顧清煙。


    安樂忍不住了。


    她一把攥住宋母的衣領,單手將她提了起來。


    “你再罵一句試試?”


    她揮拳嚇唬宋母。


    宋母頓時嚇得嗷嗷叫。


    顧清煙撫著被宋母打紅的麵頰,看到這一幕,當即出言道,

    “安樂,把她放下。”


    宋母見顧清煙出言阻止安樂,頓時又橫了起來。


    她趾高氣揚地仰著下巴,用鼻孔對著安樂。


    一副‘你還不快把我放下’的表情。


    安樂憤怒地衝她哼了哼,卻還是聽顧清煙的話,鬆開她。


    由於安樂人高,鬆開的時候,宋母離地有點距離,因此她直接跌坐在地上。


    顧清煙低眸看著地上的宋母,聲線涼薄地說,

    “宋晨宇替我擋刀是他自己心甘情願的,我沒有逼他,您大可不必在這跟我鬧。


    看在他是因為我而受傷的份上,您的這一巴掌,我就不跟您計較了。


    您若再口不擇言,我可不敢保證您能安然無恙地站在這。”


    宋母聞言,當即氣得臉都綠了。


    她用手指著顧清煙,幹咧咧地罵道,

    “怎麽會有你這種薄情的女人,我兒子為了你在裏麵搶救,你卻在外麵威脅他的母親,顧清煙,你還是不是人!”


    她說著,便衝上來,試圖揪打顧清煙出氣。


    隻是她還沒碰到顧清煙,就被安樂一把給甩開了。


    宋母摔在地上,頓時嚎啕大哭。


    她望向四周,開始打滾撒潑,


    “快來人啊,白眼狼打人啊,我好命苦啊,我兒子為了救這個女人在裏頭生死未卜,這個女人非但沒有感恩我兒子救了她,還讓保鏢打我,天底下,怎麽會有如此忘恩負義的人啊!”


    急救區這邊正在等待家人救治出來的家屬們聽到宋母哀嚎的聲音,頓時對著顧清煙指指點點。


    “這姑娘長得人模人樣的,沒想到是個沒良心的。”


    “就是啊,這看上去還是個孕婦呢,怎麽如此缺德啊,人家兒子因為她在裏頭搶救,她倒好,在外頭欺負人家的老母親,這種女人,就不該救她。”


    “現在的人啊,真是缺德啊。”


    周邊的議論聲沒讓顧清煙炸毛,倒是把安樂給惹怒了。


    安樂梗著脖子,脖子上的青筋都氣到凸起,她對那些人說,“是她先打人在先的。”


    世人都喜歡同情弱者,他們也隻相信眼前看到的。


    在他們看來,顧清煙剛剛確實挺冷血的。


    因此對安樂的辯解置之不理,仍舊在指責顧清煙。


    而顧清煙站在那,低垂著頭,一雙濃黑而翹長的眼睫將她的眼底情緒給遮掩得嚴嚴實實,誰也看不清她此時此刻是什麽表情。


    對於四周指責自己的聲音,顧清煙始終未出一言為自己辯解一句。


    被誤解,對顧清煙而言,是家常便飯。


    這些人的聲音根本傳不到她心底。


    她現在的心思全都在急救室的宋晨宇身上。


    顧清煙不在意這些聲音,不代表趕來的陸寒生也不在意。


    趕來看到顧清煙被眾人指責,而她低垂著眼眸站在那,始終一聲不吭,不為自己辯解一句。


    陸寒生隻覺得自己的心頭有把刀,正一寸寸地剜著他的心,叫他心痛不已。


    陸寒生大步上前,一把將顧清煙攬進了懷裏。


    他抬手捂住顧清煙的耳朵,不讓她繼續聽這些不堪的聲音。


    那些人還在指責顧清煙白眼狼,但卻被陸寒生一個冷到極致的目光掃過去,繼而啞聲。


    宋家雖然在晏城算是個豪門,但和陸家這種頂級豪門相比,宋家終究是不夠格的。


    因此宋母是不認識陸寒生的。


    見到陸寒生抱著顧清煙,當即陰陽怪氣地指責,

    “我兒子在裏頭生死未卜,你倒好,在這跟野男人摟摟抱抱。”


    她為自己的兒子感到不值,“顧清煙,你個不要臉的表子。”


    “把她的嘴給我堵上。”


    陸時聽到宋母罵顧清煙婊子,陸寒生忍無可忍,直接命令安樂去把人的嘴給堵了。


    安樂二話不說就把宋母禁錮在懷裏,寬大的手掌,捂住了她的嘴巴,不讓她再嗶嗶。


    宋母氣得原地扭動。


    但安樂捂著她的嘴,就是不放手。


    由於楊文在現場警告那些亂說話的人,那些人都不敢再隨意議論顧清煙。


    急救門前終於安靜了下來。


    而陸寒生也終於有功夫詢問顧清煙,“有沒有被嚇到了?”


    顧清煙先是點了點頭,而後又搖了搖頭。


    她雙手死死地攥著陸寒生腰後的衣擺,整個人透著一股惶然和不安。


    她有些害怕地問陸寒生,“他流了好多血,會不會……”


    陸寒生明白顧清煙口中的他指的是誰。


    他顧不上吃醋,當即就安撫顧清煙說,


    “會沒事的。”


    實際宋晨宇傷得如何,陸寒生也不知道。


    他現在就盼他命硬些,別給他掛了。


    不然他怕顧清煙這輩子都要活在內疚之中。


    自己的女人時常記著一個男人,這對陸寒生而言,並不是什麽好事。


    尤其是那個男人還是他老婆的前男友加初戀。


    從事情的發生到剛剛,顧清煙都算是冷靜自若的。


    可此時此刻,在陸寒生懷裏的她,也隻是個會害怕,會不安,會緊張到渾身發抖,手腳發涼的小姑娘。


    她緊緊地抱著陸寒生,聲音帶著幾分顫抖地說,“陸寒生,我怕。”


    怕宋晨宇會死,怕自己會背上還不起的人情債。


    即便不是她讓宋晨宇上來救她的,但他受傷確實是因為她。


    顧清煙又怎麽可能做得到事不關己呢。


    要是顧清煙真的足夠冷血。


    她也不至於被打了一巴掌,還不敢回手。


    被詆毀,也不回嘴。


    因為心中有愧,所以她忍下了所有對她不善的言語和行徑。


    聽著懷裏人兒帶著顫意的聲音,陸寒生抬手輕撫了一下顧清煙的發頂,“沒事,有我。”


    何止她怕。


    陸寒生更是怕極了。


    在來的路上,他不斷地在想。


    她有沒有事,有沒有傷到哪兒。


    看到她安然無恙地站在那時,天知道,他心裏多麽的慶幸。


    還好。


    她沒有受傷。


    有事的不是她。


    ,


    宋晨宇也是命大的。


    刀子避開了腹腔要害,僥幸撿回了一條命。


    得知宋晨宇脫離生命危險的那一瞬間,顧清煙繃緊的情緒終於得以放鬆。


    放鬆後的她整個人癱軟在陸寒生的懷裏,身體近乎脫力。


    陸寒生握著她冰冷的雙手,不斷地給她揉搓,試圖溫暖她。


    宋母得知兒子不會有生命危險,雙手合十,嘴裏念叨著感謝老祖宗保佑什麽的。


    宋晨宇還在昏迷中,天色不早了。


    陸寒生擔心顧清煙身子吃不消。


    便讓楊文留下來幫忙守夜,他則是先帶顧清煙回去了。


    車裏。


    安樂在前麵開車,陸寒生攬著顧清煙坐在後車廂裏。


    顧清煙心有餘悸,即便宋晨宇已經脫離了生命危險,可那一幕,還是給她留下了很不好的印象。


    她現在閉眼全都是血腥的畫麵。


    那樣的鮮紅,那樣的觸目驚心。


    想起那個持刀傷人的人,靠在陸寒生懷裏閉著眼的顧清煙忽地睜開了眼睛,她仰頭對陸寒生說,

    “那個傷人的人一定要讓警察好好盤問。”


    “嗯。我會讓人盯著的。”陸寒生眯了眯眼,眼底掠過一絲陰鷙。


    顧清煙忽地冷笑,“其實盤不盤問,我也大概能猜到是誰指使的。”


    若問這個世上誰最想她死,除了顧霜兒,顧清煙再也想不出她人。


    “她還真是一會兒不蹦躂就不行。”


    陸寒生知道顧清煙口中的她指的是顧霜兒,他眼底當即掠過一絲厭惡寒和一抹陰鷙。


    他道,“如果查出這事跟她有關,我定不輕饒她。”


    顧清煙聞言,忽然揶揄地說了句,“她不是你救命恩人麽?你舍得動她?”


    陸寒生緊緊地將她攬在懷中,低頭吻了吻她的發間,實話實說,

    “她是救過我沒錯。但她不該把手伸到你身上,她對誰惡毒我不管,但把心思動到你身上,我便容她不得。”


    “阿煙,她沒有你重要。”


    陸寒生格外認真地望著顧清煙,言語間透著一抹不可置疑的堅定。


    末了,他又說,“如果查到是她做的,我定親自送她入獄。”


    他如此堅定的態度多多少少都有點取悅到顧清煙了。


    她就怕陸寒生為了一個承諾,要護顧霜兒到底呢。


    好在他沒讓她失望。


    不過……


    顧清煙說,“就這麽讓她去坐牢,太便宜她了。


    不急。年後不久,就有個電影節要開幕了。


    她最近風頭那麽旺,加上這次的電影反響還不錯。


    身為女一號,她必定會被提名。


    到時候,我送她一份大禮,再將她收監也不遲。”


    “好。聽你的。”


    陸寒生見顧清煙另有打算,也不再說什麽。


    不過一想到她今晚差點出事,他就忍不住加大力度抱緊她。


    “抱歉,我應該陪著你的。”


    陸寒生始終介意宋晨宇為顧清煙擋刀子的事情,他自己的女人卻要別的男人來護著。


    這對陸寒生而言,如同被人打了一耳光。


    顧清煙感覺到陸寒生的內疚,不由抬手輕輕撫了撫他英俊的麵龐。


    她將臉貼在他的頸窩,低低地說,“不怪你的。”


    誰能想到有人敢在電影院門前持刀傷人呢。


    陸寒生忽然輕撫她的發頂,這般對顧清煙說,“阿煙,你不許因此對他生什麽心思。”


    顧清煙覺得這話挺好笑的,她忍不住嗔了他一句,“我能對他生出什麽心思?”


    “他是你初戀,是你的第一個男人。”


    陸寒生抱著她的勁稍微大了一些,“書上說你們女人對自己的初戀和第一個男人都有著特殊的情懷。”


    他垂眸看著懷裏的她,帶著幾分醋意地說,


    “阿煙,我不管你過去如何喜歡他。但現在,你心裏,隻能裝著我。”


    在商場上所向披靡的男人此時也不過是個會害怕,會不安的毛頭小子。


    他緊緊地抱著顧清煙,霸道卻又不自信地說,“你不許對他舊情複燃。”


    如果小時候那懵懵懂懂的情感算是喜歡的話。


    細講,陸寒生才是意義上,她的初戀吧。


    但如果從初次戀愛來算的話,宋晨宇才是。


    至於她的第一個男人……


    不正是他麽。


    她兩輩子就隻跟他一個男人睡過。


    陸寒生以前有沒有碰過女人,顧清煙不清楚。


    但從陸寒生在他們那一隻手都數得過來的床上表情,以及他現在仍舊覺得她跟他的時候,不是初次來看,陸寒生絕對不是一個經驗豐富的人。


    甚至可以說是個剛入門的新手。


    因為他分不清處女和非處女的區別。


    但凡一個身經百戰的人,哪怕對方沒有落紅,他也能從體驗中感覺得到對方到底經沒經過人事的。


    顧清煙懶得跟他解釋那麽多。


    既然他認定她的第一個男人是宋晨宇,那就讓他繼續認為好了。


    反正她是不想解釋自己為什麽沒有落紅,這種事,提一事,她就心裏膈應一次,還是不提了。


    不過後麵那句話,她覺得還是要解釋解釋的。


    免得他以為自己是個什麽垃圾都往身邊回收的人。


    是的。


    即便宋晨宇挺身而出,可仍舊改變不了他在顧清煙心中是個垃圾的印象。


    舊情複燃?


    那是壓根不可能的。


    顧清煙對陸寒生說,“我沒有吃回頭草的打算,何況當時即便他不擋上來,我也不會有事。


    他這麽做,不過是自我感動的行徑。


    我不至於為此,就放下他曾經背叛我出軌的事情。何況……”


    她忽然仰頭看了陸寒生一眼。


    陸寒生低眸與她對視,眸底帶著幾分不解。


    似乎是不懂她為什麽停下來,不說了。


    顧清煙微微一笑,手撫了一下陸寒生英俊非凡的臉龐,才又繼續說,

    “人都是視覺動物,見過了更好的,就很難再對劣質的心動了。”


    陸寒生聞言,嘴角止不住微微上揚。


    他低頭啄了啄她的唇,低垂的眼眸裏盡是被取悅的歡喜。


    他貼著她的唇,輕輕廝磨,他低沉暗啞地問她,


    “阿煙,你這算不算是在跟我表白?”


    表……表白?

    並沒有這意思的顧清煙被他這一說,臉不由燥熱了起來。


    她隻是比喻他比宋晨宇更好而已。


    表白什麽的,別瞎說好嗎。


    她承認在得知他就是當年那個小男孩時,她對他的心境,確是有了些許變化。


    沒辦法。


    誰還沒有個白月光或朱砂痣了。


    他曾在她最無助的時候,宛如天神般降臨,並且救她於水火之中。


    她惦記他,這不是理所當然的麽。


    何況他那時雖小,但那張臉,真的是老少通殺的。


    當時才六歲還什麽都不懂的她完全被他迷了魂。


    自此茶飯不思,滿腦子都是他。


    並不想讓陸寒生得意的顧清煙一把推開了他,不讓他再親自己。


    她略為傲嬌地別開頭,

    “我沒有跟你表白,你少自作多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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