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割脈
第122章割脈
將粉鑽遞回去給楊文,陸寒生囑咐他,“找最好的切割師傅,做成戒指,回頭送到我公寓去。”
楊文立即上前接過那顆不過拇指指甲蓋般大小卻重如千斤的粉鑽,動作極其的小心翼翼,生怕給摔了,“是。”
陸寒生幾日沒怎麽入眠,這會兒也是倦怠得很,他揮揮手,示意楊文也下去休息。
他將座椅放下,戴上眼罩,閉上眼睛,緩緩進入夢鄉。
國內。
顧霜兒醒來後麵對警察的詢問,一個勁地哭訴。
“我沒有涉嫌黃色交易,我是被他們逼迫的。”
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的顧霜兒深知自己栽跟頭了。
她也沒敢反咬顧清煙一口。
於是就隻能盡量地去挽回一下顏麵,將這件事歸咎於自己是被強迫的,把所有的責任都推給了刀疤男他們。
“警察同誌,你們一定要幫我啊,他們威脅我,要是我不從,他們就要曝光當年他們強奸我的事情。”
顧霜兒一把鼻涕一把淚地說,“我是個藝人,不可以有汙點的。”
女性都是感性動物。
負責給顧霜兒錄口供的女警員見顧霜兒哭得一臉崩潰,當即就安慰她說,“你放心,我們一定會幫你的。”
“嗯。”顧霜兒靠在床上,哭得梨花帶淚,令人看了,都忍不住心疼她。
,
顧霜兒的醜聞滿天飛。
公司那邊,公關部的人問蔡牧晴,是否要公關。
蔡牧晴聞言,下意識看向辦公桌正在懶散翻看文件的顧清煙。
猶豫片刻,蔡牧晴才上前詢問顧清煙,“清煙,關於網上霜兒的新聞,咱們要不要……”
還沒等蔡牧晴的話說完,顧清煙就合上文件,抬眸看向她,目光溫淡地說:
“不用管。”
“她自己作死,何必管她。”
“可……”
“有什麽事情,我擔著。這事,你就別管了。”
顧清煙是絕對不可能會讓公司替顧霜兒公關的。
趁陸寒生不在,她定要一鼓作氣,將顧霜兒打入地獄,再也翻不了身!
想公關?
門兒都沒有!
顧清煙陰冷地眯了眯眼,背對著蔡牧晴而立。
她背在身後的手指有節奏地敲著,像是在算計著什麽。
蔡牧晴望著顧清煙那渾身散發著冷戾的背影。
忽然想起了一句話。
都說會叫的狗不嚇人,不叫就忽然咬人的狗才是真的恐怖。
此時的顧清煙給蔡牧晴的感覺就像是那深淵裏爬出來的惡鬼。
冷戾,森然,渾身的氣息宛如地獄羅刹,那般冷冽凍人。
一個人,到底經曆了什麽。
才會擁有著一副天使的麵孔,卻散發著魔鬼的氣息?
蔡牧晴心口複雜,明明該覺得這樣的顧清煙很可怕的。
可莫名的,她卻隱隱覺得心疼。
她總覺得這個冷戾森然的背影下,也許暗藏著一顆千瘡百孔的心髒,她或許傷痕累累,滿心瘡痍。
十多個小時的飛機。
陸寒生終於成功回到故鄉。
一下飛機,陸寒生就歸心似箭地讓楊文開車回公寓。
陸寒生沒有告訴顧清煙,他今天回來。
一來是不習慣,二來是想著給顧清煙一個驚喜。
上車後,陸寒生便將關機了十幾個小時的手機開機。
剛開機。
他的手機就來電話了。
大半個月沒和顧霜兒通過電話的陸寒生在看到顧霜兒的來電時,下意識擰了擰眉心。
他也沒有多耽擱,直接就劃開,接聽了起來。
電話一接通。
那頭就傳來了鬼哭狼嚎的哭喊聲。
“寒生啊,你一定要幫霜兒啊,她是被迫的,是那些畜生逼她的,她才沒有賣淫啊。”
是秦婉蓮。
是她用顧霜兒的手機給陸寒生打的電話。
陸寒生聽的一頭霧水。
他抬手捏了捏眉心骨,然後說:“霜兒發生什麽事了?什麽賣淫?”
秦婉蓮在電話裏,將來龍去脈都與陸寒生說了一遍,末了,她還不忘強調說:
“當年那些畜生就糟蹋了霜兒,如今剛出獄,便又來禍害霜兒。”
秦婉蓮在那邊哭喊著,“寒生啊,你可一定要幫霜兒啊。”
“我知道了。”
陸寒生切斷了和秦婉蓮的通話。
他上網搜了一下新聞。
關於三線顧姓女星一夜禦三男的新聞幾乎是滿天飛。
秦婉蓮確實沒有誇大。
顧霜兒如今真的是火遍全國了。
全網的網友都在罵她賤,不要臉什麽的。
陸寒生頓時對前麵開車的楊文說:“先去市醫院。”
去醫院的途中,陸寒生給蔡牧晴撥了一個電話過去。
忽然接到陸寒生電話的蔡牧晴忽然緊張地咽了咽口水。
她顫顫巍巍地接起電話,“陸總……”
“你是怎麽當公司管理人的?為什麽沒第一時間讓人撤熱搜。”
蔡牧晴張了張口,那句是顧清煙不準他們公關的話,終究是說不出口。
“抱歉陸總,是我們辦事不力,我們現在就去公關。”
陸寒生要聽的不是這些無能的話,他當即氣得掛斷了電話。
蔡牧晴放下被掛斷的手機。
她抬手拍了拍胸膛。
望著這間嶄新的辦公室,蔡牧晴忽然在想,她有沒有下錯賭注。
但她似乎,也不怎麽後悔。
比起顧霜兒,她更喜歡在顧清煙的手底下做事。
至少,顧清煙是把她當真正的管理人來看待。
而顧霜兒,不過是把她當成她的一條狗。
輸就輸吧,最多被解約。
反正她也受夠給顧霜兒伏低做小的日子了。
想起電話裏,陸寒生那森然的語氣,蔡牧晴想了想,打算給顧清煙打個電話去。
然而她剛拿起手機,門外就有人叫她。
“來了。”蔡牧晴應了一聲,心想著陸寒生回國,顧清煙這個當太太的,應該早就知道了,也就沒有再堅持要給顧清煙打電話,便起身走出了辦公室。
因為陸寒生發話了,所以蔡牧晴也沒敢陽奉陰違,她還是讓公關部去撤了熱搜。
可即便如此。
顧霜兒還是名聲大噪了。
,
顧霜兒割脈自殺了。
陸寒生到醫院的時候,顧霜兒正在搶救。
病房的地上全是血。
畫麵瞧著就格外的觸目驚心。
據護士所言,顧霜兒應該是羞愧難當,抱著必死的決心尋得死,她割得很深,刀口近乎見骨了。
陸寒生頭疼不已地站在搶救室的門外,時不時抬手捏了捏眉心骨。
這幾日,他趕著進度去分析史密達夫婦的喜好,好快點把合同談下來,幾乎都沒怎麽睡。
雖說回來的途中,在飛機上睡了十來個小時。
可飛機上哪有床上睡得舒服。
陸寒生現在是腰酸背痛,整個骨架,像是經曆了什麽狂風暴雨一般,疲倦得不像話。
偏偏回國就遇上這種煩心事。
陸寒生頭都快要裂開了。
顧弘揚這兩日也出差了,不過是在隔壁市出差。
女兒出事,他現在在回來的路上。
而家裏唯一的閑人秦婉蓮則是紅著眼在搶救室的門口轉來轉去。
也許是太過於害怕,她正不斷地用頭撞牆壁,嘴裏還不停地念叨著阿彌陀佛,老天保佑什麽的。
“秦阿姨,您別撞了。”
陸寒生聽著那咚咚的聲響,聽得心情煩躁。
他已經讓楊文去查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了。
“也不知道誰那麽缺德,故意舉報霜兒賣淫,還打電話給記者,讓其來蹲點。”
“霜兒這一輩子,就這樣被毀了啊。”
秦婉蓮垂淚,心疼不已,“我的霜兒好命苦啊,她才二十二歲,為什麽要被這樣對待啊。”
秦婉蓮的話讓陸寒生不由自主地擰起了眉梢。
事情巧合得讓他不由自主地往顧清煙的身上想。
無他。
隻因平日裏顧霜兒做點什麽過界的事情,公司的公關部都會第一時間,替她公關掉的。
可這一次,事情都發酵那麽久了。
熱搜竟都沒人去撤。
蔡牧晴沒那個膽子。
那麽就隻有顧清煙了。
那日她執意要跟他要經紀公司。
他以為她隻是和霜兒賭氣,便給了。
現在看來。
她怕是從一開始,就是奔著這一天來的。
顧霜兒如今所遭遇的一切,有一半是他縱容的。
想到如今還生死未卜的顧霜兒,陸寒生不由心生幾分內疚。
他這算不算恩將仇報了?
他就不該縱容顧清煙的。
他以為她再肆意妄為,也不至於殺人放火!
可現在她做的這些事,跟殺人放火又有什麽區別?
陸寒生閉了閉眼,他讓自己先不要斷定這件事是顧清煙所為。
至少,在事情的真相沒查明之前,他都不該篤定是她做的。
然而楊文查到的一切,卻讓陸寒生無法說服自己,再替顧清煙辯駁。
“陸總,已經去掃黃組和各大娛記那邊核實過,也查過監控,打電話給他們匿名舉報和說有大料要爆的人,是——夫人的閨蜜。”
“而且根據爆料人的地理位置,我們在酒店的監控裏看到夫人當時也在房裏。”
楊文也不敢相信,造就顧霜兒這般下場的人,竟是他家陸總的新婚太太,顧清煙。
陸寒生聽了楊文的話,默默地閉上眼睛。
陸寒生不知道該如何形容此時此刻的心情。
他以為她沒那麽壞的。
可她……
陸寒生讓楊文留在醫院幫他看著。
一旦顧霜兒這邊有什麽,立即打電話給他。
而他則是開著車回公寓。
,
公寓裏。
心情極好的顧清煙正在廚房裏唱著小曲,準備給自己做頓美味的午餐。
今日家政阿姨請假了,原因是她的媳婦生孩子了。
顧清煙一邊煮粥,一邊和單芷柔視頻通話。
單芷柔看著低眉順眼,正在煮粥的顧清煙,不由問她,
“你這般對顧霜兒,你不怕你家大佬回來,找你算賬?”
晏城誰人不知道顧霜兒是陸寒生的心肝寶貝啊。
雖然不知道自家閨蜜是怎麽和陸寒生好上的,但單芷柔瞧著也不像是因為愛情。
也許是職業原因,單芷柔見識太多豪門塑料婚姻。
對顧清煙忽然嫁給陸寒生的事情,她倒沒有多稀奇。
顧清煙聽了單芷柔的話,攪動著粥的手不由一頓,她說:
“等他回來,顧霜兒早就涼了。”
單芷柔想了想,“也是,你之前說他出差半個月,這才一個星期,等一個星期後回來,顧霜兒這三個字,早就被全國唾棄了。日後再怎麽洗,也是洗不白了。”
顧清煙笑了笑,繼續攪拌著鍋裏的粥。
“那個,我能不能問你一下啊,你和陸大佬在一起,是不是因為他是顧霜兒喜歡的人啊?”
單芷柔其實不想問的,但她還是沒忍住。
因為她實在是太好奇了。
顧清煙偏頭看了鏡頭裏的單芷柔一眼,微微抿了抿唇角,
“很容易看出來嗎?”
單芷柔啊了一聲,沒想到自己真的猜到了。
“你還真是為了報複顧霜兒那個白蓮才和陸大佬在一起的啊。”
“嗯。”
事實如此,顧清煙也沒什麽可隱瞞單芷柔的,反正這兒就她們兩個。
單芷柔誇張的哀嚎,“那你演技也太好了吧,之前看你和陸大佬恩愛的時候,我CP都磕上了。”
顧清煙搖頭一笑,“你啊你。這都什麽可磕的。”
“當然是你們配一臉啊!”末了,單芷柔又托腮問顧清煙,“說真的,陸大佬身材那麽好,顏值那麽高,你和他相處了那麽多天,就沒有對他心動過嗎?”
顧清煙攪拌的動作慢了下來,她垂眸望著鍋裏的粥,說:
“沒有。”
“真的一點都沒有嗎?”單芷柔不死心。
顧清煙頓了幾秒,“沒有。”
“我忽然有點同情陸大佬了,被你這般利用。而且,你還不愛人家。”
單芷柔也就玩笑的一說。
她知道顧清煙是什麽樣的人。
她不愛陸寒生那肯定是因為陸寒生做了什麽讓她不可能心動的事情。
顧清煙睫羽微微顫動,她聲音極輕地說,“他不會知道的。”
“是嗎?”
身後忽然響起一道低沉磁性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