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上海新顏
戰爭如同吹化劑，在蝴蝶翅膀攪動下其變化巨大，上海的發展進入快車道。這顆冉冉升起的東亞明珠，已經顯露出光彩奪目的面容。自歐戰爆發以來，歐洲大陸的實業家、商人為躲避戰火紛紛來到中國，因為這塊神奇的土地，正在顯露勃勃商機。上海作為國際都市，以飽滿的胸懷迎接八方來客，其包容性、兼容性呈現出海納百川的格局。歐戰4年，來到上海冒險的洋人以幾何數字增長。
年初，中英、中法有關租界問題達成協議，其主權完全交給中方，英法軍隊撤離。租界隔離牆的拆除，去掉了人為的障礙，方便了商貿的流通，商機也隨之擴大。由於歐洲大陸被戰火蹂躪的一塌糊塗，百業凋零，戰後更多的洋人來到中國、來到上海。20年代初，各國往來除非政府設置障礙驅除移民，否則各國之間的人員往來，沒有任何阻礙。時下既沒有所謂的護照、也沒有簽證之說。
短短10年間，上海的人口爆炸式增長，人口接近300萬人。時下，300萬人的城市，在世界範圍內屬於特大城市，而且上海人口還在不斷地的增加。根據上海警局對戶籍盤查，目前上海市區常駐的洋人以達30萬人。由於大華集團的輕工業產品、內河、近海運輸、金融業務位於上海，其強大的經濟實力和眼花繚亂的創新，拉動了上海經濟的飛速發展，井噴的勢頭已經形成。
葛雲飛於夫人文清由原法租界進入上海市區，夫妻二人漫步在街道上，面對摩肩接踵而過的洋人，面對一座座華麗的洋房，文清猶如劉姥姥進入大觀園，臉上的表情驚詫不已。「幾年沒有來上海，上海的高樓大廈更多了！」葛雲飛感嘆。文清是第一次來上海，每走到一處都仔細的查看，不願意挪動腳步。「雲飛，街上洋人多的數不清，街道兩側都是洋樓，上海如同花花世界，有置身外國的感覺。」
「上海已經顯露出國際化大都市的雛形，日後畢將成為東亞的明珠。」「我對洋人沒有好感，為何不把他們趕走，如同上賓對待他們，別忘了洋人是如何欺負我們的。」「滿清王朝採用閉關鎖國策略，才導致懦弱的地步。歷史不會再重演，洋人的霸權一去不復返了。中華文明向來以海納百川為民族的生存哲學。和平友好交往，是華夏民族的優良傳統，也是中華文明的精髓。」
夫妻二人理論著，引起街上行人關注。一對俊男靚女結伴而行，而且氣質特別出眾，吸引眼球不在話下。眾目睽睽之下，文清有些難為情，葛雲飛急忙攜夫人快走。夫妻二人漫步到了原法租界和上海新城交界處，原來的哨卡已經拆除，道路變得寬敞明亮。「雲飛，對面就是上海新城，好漂亮呀！」文清深感意外。葛雲飛頓足觀望道：「中國人的聰明才智，不比洋人差，上海新城更有現代化大都市的輪廓。」
陳壽亭的豪宅位於新城最繁華地段，一座氣派的中西合璧三層樓房。陳壽亭並不是奢侈之人，至於在上海住豪宅是葛雲飛要求的。陳壽亭作為大華集團副總裁，又住在紙醉金迷的上海，生意往來經常與洋人打交道，因此住宅和身份必須匹配，洋人包括國內的有錢人，對於裡子面子非常在意，豪華的住宅也意為著實力和主人的身份。
陳壽亭接到葛雲飛今天到達上海的消息，一大早便與夫人、下人，站在院子里等候。
太陽升起一竿子高了，葛雲飛依然沒有蹤影，主人未免焦急。葛雲飛是喬裝打扮秘密來滬，因此陳壽亭也不幹大張旗鼓迎接。南方4月的驕陽很毒辣，陳壽亭頭昏頭脹腦，其夫人站在遮陽傘下也有些搖搖晃晃。「老爺！來了！」下人興奮的喊叫，陳壽亭仔細一瞧，見一輛篷車車停在門前，急忙拉著夫人迎出去。葛雲飛和夫人文清進入客廳以時近中午，接風酒宴開始。
幾杯酒下肚，賓客之間的對話自然聊到生意上。「陳兄，沒有想的你的美瓷裝飾材料店鋪已經開到常州、進展的好快呀。」「葛兄，根據你的部署，美瓷裝飾材料佔領江浙市場后不再擴張，今後主打海外市場，目前美瓷裝飾材料已經打入美國市場，反響很好。景德鎮瓷窯年底會有8座瓷窯，明年要增加到18座。以後會根據市場需求陸續增加瓷窯。美瓷同行發展勢頭不錯，他們生產的美瓷裝飾材料主要銷往江浙以外省份。」
「我們大華集團的主業是大型廠礦，石油、軍工、輕工業製品、汽車製造、金融和海上運輸業。至於涉及其它行業，主要起到示範引領作用作用。市場成熟后大華必須退出！」「根據你的部署，杜月笙已經退出內河運輸，主營金融和碼頭。大華遠洋運輸公司成立，我在德國購買了兩艘萬噸貨輪，另外，江南造船廠也上馬了兩艘萬噸貨輪，5年之內大華遠洋公司力主佔領美洲航線。」
「我聽瑞清說，你包銷了江浙地區的小百貨？」「是的，目前我與南京、杭州、南昌、武漢的小百貨廠家簽訂了長期包銷合同，為了避免衝擊國內市場，主要是外銷。3天前一艘法國貨輪，全部裝載百貨用品前往法國，戰後歐洲生活用品奇缺。舉一個例子，南京美膚香皂，運到歐洲是十倍的利潤，一名德國商人一次購買了50萬塊美膚香皂。民生研究所大規模轉讓專利的效果體現出來，率先吃螃蟹的一批人發財了。」
「紡織品外銷的情況怎麼樣？」「去年上海的幾家紡織、織布、印花廠，大規模升級改造，更換了新設備。目前我們的紡織品已經把日本產品擠出東亞市場，很快就會把日本紡織品擠出南洋市場。我們的紡織品品種齊全，成本低，而且質量不遜色歐美產品，市場前景絕佳。」「紡織品，輕工產品未來伴隨科學技術進步，更新換代非常快，且不可掉以輕心。產品賣出去了，售後服務一定要跟上，這樣才能持久的發展。」
「我準備在所在國拓展售後業務！」「聘用當地人有遠見，要大膽嘗試！」葛雲飛的話音剛落，一名屬下走進來稟報：「副總裁，汪先生求見？」「這傢伙又來了，你沒告訴他我這有客人嗎？」「告訴他了，可是他不肯走非要見你，說這次肯定能說服你！」「這位汪先生是幹什麼的？」葛雲飛好奇詢問。「葛兄，實不相瞞，汪先生是從外國回來的，自稱對養殖很有研究。」
陳壽亭接道：「他說美國的規模化養殖是未來發展方向，他回國后對上海的人口做了詳細的調查，說上海人口已經達到300多萬人，未來幾年人口還會爆炸式增長。根據他的推測，日後上海對雞魚肉蛋的需求十分龐大，上海周邊小規模養殖無法滿足上海的需求，他提出規模化養殖，才能滿足上海之需。家有萬貫，帶毛的不算，這不是扯淡嗎？不過這小子精神可嘉。」「他為什麼找你？」「這傢伙很固執，說大華集團信譽至上、仁德至上，與我合作才能達成目的。」
「讓他進來！」葛雲飛發現了一個難得的人才。不一會兒，一名戴著眼睛不修邊幅，年齡大約40歲左右的中年人被引進來！」「汪先生，我來介紹一下，這位是國民政府陸軍總長葛雲飛！」「草民汪秋雨拜見葛將軍！」汪秋雨雙手抱拳，顯得很淡定。「汪先生，我對你的規模化養殖很感興趣，說說的你的規劃？」「既然葛將軍感興趣，草民就獻醜了······。」
聽完汪秋雨心思縝密的「滿腹經綸」，葛雲飛大喜但不動聲色道：「汪先生在美國10年沒有虛度，很有想法。不過你搞規模化養殖，上海周邊有多少靠養殖的的農戶要破產，他們的生計怎麼辦？」「葛將軍，這個我想過了，規模化養殖就交給這些養殖散戶，我的目的是讓他們聯合起來把規模做大，我無償告訴他們如何規模化養殖，然後於這些散戶簽訂合同負責包銷。此舉既解決了這些散戶的生機，又能形成規模化養殖。」
「說得好，你很有創意。現在我決定大華集團規模化養殖公司成立，任命汪秋雨為養殖公司總經理。公司加農戶模式是大膽的嘗試，也是大膽的創新。如果此模式效果好，我們可以作為典範在全國推廣。」「感謝葛將軍器重，草民汪秋雨一定不辜負將軍的厚望！」汪秋雨一反常態跪在地上謝恩。「汪先生不必拘禮，我想知道啟動資金需要多少銀元？」「回稟將軍20萬足夠了，我保證2年內翻一番！」葛雲飛站起來道：「我不需要你掙錢，只要不虧本即可。我給你一百萬銀元，搞規模化養殖是趟路子，為其他人做表率。日後規模化養殖走上正規，我們要退出。汪先生，大華集團的宗旨是強國富民。」汪秋雨再次跪在地上道：「葛將軍不愧是深明大義的國之棟樑，草民會牢記將軍的教誨。」
「汪先生，另外給你一個建議，淡水養殖要搞，海水養殖也要搞，海里可以搞網箱養殖，我期待你的好消息！」汪秋雨離去后，陳壽亭吃驚道：「葛兄，規模化養殖你早有成算？」「是有這個打算，我準備從巴黎回來再實施，沒有想到在你這裡獲得意外收穫，好運來了擋都擋不住。汪先生很執著，而且非常熱愛養殖。此舉是利國利民的大事，我們必須大力支持。」
陳壽亭點點頭道：「國際博覽會3天後開幕，世界各地來了不少客商，此番你就是沖著博覽會來的吧？」「我想看看博覽會的效果，為明年兵器展銷積累經驗。另外我接到消息，後年美國要舉行萬國博覽會，此番也是檢驗我們有多少好東西能拿到美國去展銷。不許透露我的消息，我和夫人要以普通顧客的身份，目睹展銷會的盛況！」
918，勿忘國恥，警鐘長鳴！4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