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將官培訓
7月初，三大集團軍、空軍、海軍包括邊防部隊師以上將官，雲集京城接受為期三個月的培訓。除了新疆、外蒙邊防部隊以外，其他將官一應到齊。國防軍的制服，按照原山東縱隊的軍服稍作改動，全部要求換裝。此時，坐在國防部寬大的指揮中心禮堂，將官們整齊劃一的軍服，增加了與眾不同的氣勢。由於將官服去掉了民國初期花里胡哨的裝飾，顯得更整潔、線條清晰，更加莊嚴肅穆。
陸軍次長蔣方震，首先做了開場白，他重點講解了此番軍事培訓的必要性和意義。重點闡述了國防軍履屬於國家的含義，強調了國防軍只有國防部可以調動的權利，任何組織、個人不可下達任何命令調動一兵一卒。接著蔣方震率領全體將官起立宣誓：效忠民國政府，肩負保家衛國神聖使命。每個將官都走上前台莊嚴宣誓，表達自己的決心。
宣誓儀式結束后，葛雲飛閃亮登場。在眾目睽睽之下葛雲飛道：「諸位，國防軍的職責是什麼，大家心裡都清楚了，但我必須再三申述。自從鴉片戰爭伊始，華夏大地屢遭外部侵略，而且內亂不止，這裡面的原因很多。拋去其他因素，最為關鍵是我們沒有一支強大的國防軍，沒有一支堅決效忠國家的軍隊。前朝的淮軍、新軍、包括前總統袁世凱的北洋軍等，充其量是為個人服務的私家軍。」
「從今天開始，中國不會再有私家軍存在。國防軍的職責就是效忠國家，它既肩負著保衛國家、抵禦外部敵人侵略的重任，又肩負著穩定國內局勢，讓國民安居樂業的職責。今後中國不在出現皇帝，國家的最高統帥，需要民主選舉才能繼任。目前參眾兩院正在民選議員，我們要把品德高尚、愛國、學識淵博，受國民信任、擁戴的智者，選進參眾兩院。日後新的總統候選人，參眾兩院將其決定性的作用。」
「也許有的將官認為，現在還是戰爭時期，強大的日軍在朝鮮半島虎視眈眈，我們是不是唱高調了。那麼就言歸正傳，前面是拋磚引玉。根據我們掌握的情況，經過3年多的對日作戰，日本國內生產率下降了百分之二十，以日本的鋼鐵產量為例，戰前日本鋼鐵產量是15萬噸。1914年日本鋼鐵產量猛然增長到20萬噸，這是戰爭刺激的結果。」
「日本的鋼鐵產量於1915年開始下降，進入17年大幅度下降。根據我們掌握的情況，上半年日本的鋼鐵產量只有7萬多噸，即便日本維持上半年產量，鋼鐵生產也不會超過14萬噸。日本的鋼鐵產量如此大幅度下降，於日本列島缺乏鐵礦石原料有直接關係，時下日本不得不從遙遠的澳大利亞進口鐵礦石。另外，日本的鋼鐵產量遠遠無法滿足國內之需，需要從美國進口大量廢鋼鐵。」
「很快這種情況就會改觀，日本從美國進口廢鋼鐵的渠道會逐漸失去。戰前，民國政府的鋼鐵產量不足兩萬噸，去年年末鞍山鋼鐵廠一期高爐投入生產，預計年末能生產鋼鐵18萬噸，也就是說今年我們的鋼鐵產量能達到20萬噸，明年乃至後續幾年，截止到1920年，我們的鋼鐵產量可以達到200多萬噸。此消彼漲，鋼鐵是一個大國的基石，日本拿什麼與我們抗衡。」
「此外，由於日本資源貧瘠，絕大多數工業原料需要進口，由此大大限制了日本經濟的發展。通過今年上半年日本經濟透視，其賴以生存的工業製品都不同程度下降，日本在南洋市場的份額迅速衰退，我們的經濟戰已經初見成效。諸位，戰爭打的是後勤，我負責的告訴大家愛，日本已經資本發動大規模進攻，他的戰略就是守住朝鮮半島，只能利用空間換取時間。但是日本人的時間掌握在我們手裡，強大的日本帝國最後失敗也是時間問題。」
葛雲飛的長篇大論結束后時近中午，蔣方震宣布散會下午休息，明天繼續培訓。所謂培訓，其實只有葛雲飛一個人充當教員，他要用一個月時間洗腦，讓在座的軍事主官對於世界軍事領域、現代軍事理論，有一個充分的了解。後面兩個月讓將官們消化吸收並進行考核，中午，葛雲飛宴請各大兵團、邊防部隊、空軍部隊、海軍部隊主官，略表地主之誼。
次日，在國防部禮堂正式培訓開始。由於授課只有葛雲飛一個人，只能坐著講解。葛雲飛環顧眾將官道：「有關軍事領域的戰略戰術、軍事理論，有必要結合歐洲大戰來講更有實際意義，讓大家可以感受硝煙瀰漫的戰場。歐洲大戰今年進入第3階段、勝負的端倪已經顯現。國民政府為了支援協約國作戰，已經先後派出十月萬人前往歐洲，他們為協約國取得最後勝利正在幸勤的勞作。」
「去年進行的索莫河和凡爾登戰役，交戰雙方投入幾百萬人，上演了人類歷史上前所未有的恐怖廝殺，戰場堪稱絞肉機、屠場和地獄。交戰雙方傷亡近100萬人，可謂慘不忍睹。山東對日作戰乃至遼東半島戰役，中日雙方投入的兵力總數大約100萬人，傷亡人數大約30多萬人，中日士兵傷亡分別為15萬人左右，另外我們俘獲日軍官兵大約2萬人。因此，我們對日作戰於歐洲戰場不可同日而語。」
「今年3月，俄國爆發了推翻沙俄政權的革命，繼而獲得了成功，俄國退出戰爭。目前俄國境內形成兩大政權，兩大政權的矛盾迅速升華，一場誰主沉浮的較量就要上演。俄國國內改朝換代，對於我們來說絕對是福音。日後對俄採取何種策略，我們已經開始行動。有關對俄策略，這裡不是探討的話題。下面我來詳細講解歐戰情況······。」葛雲飛對於交戰雙方的情況，其熟悉程度讓在座的將官大為震驚。
葛雲飛的講解深入淺出、脈絡清晰。聽者，似乎感受到戰場的硝煙，又能清醒了解交戰雙方所犯的錯誤已經各自的缺陷。大約一個禮拜后，葛雲飛結合山東對日作戰，纖細講解了山東縱隊如何以弱勝強，如何於正規作戰里包含的防禦戰，主動防禦（局部反擊作戰）、運動戰、游擊戰等，其貫穿在一起的戰法，做了細緻入微的分析。另外，對於正規作戰炮火如何使用、空地如何配合等等，做了詳細講解。
在座的將官，僅知道山東縱隊打得漂亮，哪知道這裡面道行頗深，指揮作戰有多難，絕不是一日之功。這天，馮國璋於蔣方震、蔡鍔、張作霖小酌。張國燾道：「以前帶兵打仗，上面讓怎麼干就怎麼干，現在要求採用靈活機動戰略戰術，如果戰局發生變化，前線主官可以根據戰場實際情況，大膽的變更上級的作戰意圖，這與我戎馬多年的傳統相悖，說實話的確難以理解。」
「這叫做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俺老張對於這個靈活機動贊成，這就好比過去在草原打土匪，你必須徐隨時判斷的土匪的行蹤和戰法，他們向來不按照常理出牌。可是這軍事理論，卻讓俺雨里霧裡。什麼不謀萬世者，不足謀一時，不謀全局者、不足謀一域，這應該是國府考慮的問題。」張作霖鬱悶道。蔣方震瞅了蔡鍔一眼，蔡鍔笑道：「張司令，這段話是前朝陳譫然在文集說過的一段話，現在國內的戰略家對於這段話頂禮膜拜，葛總長尤為重視。」
蔣方震插言道：「張兄，這句話的意思是：戰略是管全局、管宏觀的大謀略，主要是確定未來發展方向和總目標，以便牽引和整合一切力量沿著既定方向達成預定目標。戰略決策的正確與否，是決定成敗的關鍵所在。如果戰略決策失誤，有可能面臨全盤皆輸的厄運，由此而造成巨大損失，絕不可能從戰役和戰術上找補回來。葛總長之所以取得今天的成就，就是在戰略上一直走在正確的路上。」
蔡鍔補充道：「葛總長率部作戰，最為關鍵的是在戰略高度上，清醒的看到了日軍的軟肋，並在全局上牢牢掌握主動。其實對日作戰之前，日軍在戰略上便甘拜下風，正所謂知己知彼百戰不殆。」「蔣兄，你把方才的話再說一遍，這樣解釋我聽懂了。」張作霖掏出本子。馮國璋笑道：「葛總長已經下達訓令，軍隊內不許再使用文言文，一律使用白話文，雨亭兄，以後文化淺的將官不必煩惱了！」
將官們之間相互切磋，形成了新的學習風氣。一個月時間很快過去，葛雲飛最後一堂課做總結髮言道：「諸位，經過一個月的緊張學習，大家對於現代軍事理論有了清醒的認識。雖然時間短促，但是你們還有兩個月時間消化吸收。諸位不要存僥倖心理、試圖矇混過關。如果哪位考核不合格，給一次補考機會，如果再不合格，將調離戰鬥部隊到後勤部隊任職。一個不合格的指揮員，絕不能在主官位置上濫竽充數。」
「由於本官軍務繁忙，下一階段學習由蔣方震全權負責。我祝大家一帆風順，每個人都能順利通過考核！」葛雲飛此番軍事培訓目的，自然是有所圖，目的是淘汰一批舊將官，藉以提升將官的軍事素養。同時也告誡那些在軍隊中混日子的人，如果識時務主動辭職！
接下來葛雲飛把目光瞄準了中東鐵路，時下俄國亂成一鍋粥，如此良機他是不會放過的。